第20章 赔礼
李烟摇头，“娘，我不入深山的，不会有太大危险的，除了带肉回来，如果幸运的话，还能捡到其他的宝贝，这样我们就能攒钱让小山读书了。”
“你是个好的。”王春花眼眶湿湿地摩挲着闺女的脸颊，“但娘不想让你去冒险，小山的前途重要，但你的安危更重要。”
闻言，李烟心底泛起丝丝的波澜，眼前的妇女，软弱得人人可欺，但她却有一颗慈母的心。
“娘，你放心，死过一回后，我的力气莫名变得很大了，这都是我那天晚上在乱葬岗上梦到一个白胡子的爷爷之后才有的。”李烟胡乱地找了一个借口。
她的变化如此之大，纵然王春花不说，但心底肯定会怀疑的，她不如率先提出来。
“白胡子爷爷？”王春花惊喜地道：“不会是神仙吧？”
“肯定是神仙，姐姐那么好，神仙在保佑姐姐，所以姐姐才会这么厉害。”李小山满脸羡慕。
呃…
都不用她继续编织谎言了，她家可爱弟弟已经脑补了。
王春花被儿子这么一说，也越发肯定儿子的话，她惊喜地抓住闺女的手腕，“小烟，老神仙有没有和你说了些什么？”
“老神仙说我日子过得太苦了，赐予我力量，也会保佑我在大湾山平安的。”李烟状似不经意地叹了一声，“所以，我才非要进山。”
“不是有句老话，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吗？”
王春花惊喜万分，双手合十，“谢谢老神仙，我家小烟得你保佑，信女一定诚心供奉你。”
李烟：……
这样也好，能为她的巨大变化找到一个出处。
最重要的是，王春花不阻止她上山了。
“小烟，你是老神仙钦点的福娃，你每天一定要虔诚地求老神仙保佑你。”
李烟：……
她信奉的是：求人不如求己。
面上她却配合地点点头，“娘，我知道了。”
陪着王春花聊了几句，李烟从背篓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转移出来的宣纸，毛笔，临摹字帖，塞给李小山，她有教过他的名字。
识字的第一要求，就是要会写自己的名字。
“姐姐，我会藏好，不让其他人发现的。”每当他有吃的，小秋姐他们都会抢走。
而王春花却是惊得脸色大变，“小烟，这些东西你哪来的？你是不是从你阿富哥或是阿贵哥那里偷的？”
她紧抓着李烟的手，因害怕而导致手指用力地掐进她的手腕也不自知，“快点把这些东西偷偷放回去，如果被你奶知道，她会打死你的。”
见到闺女没行动，她急急地催促：“快去！！！”
“娘，小声点。”李烟手腕反转地握着王春花的手，迎上她惴惴不安的目光，她笑着说：“这不是偷的，而是我在镇上的书局买的。”
“啊？”王春花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你怎么有银子？”
他们二房一穷二白，全副身家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她纵然没文化，也知道宣纸和毛笔这些很贵的，相公赚的铜板全贴在阿贵的读书费用上都不够。
“我在山上赚的呀~”
“怎么赚？”王春花急得都冒汗了。
李烟拿出手帕帮她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娘，我有老神仙保佑，每次上山，我都能抓到几只鸡，或是几只兔子，我只带一只回来，剩下的我拿去镇上买，攒下的银子就买了这些。”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村里的人经常去镇上赶集，如果不小心遇到小烟，回来在村里提一口，婆婆不会放过他们的。
“娘，你就放心吧，我让陆大哥帮你拿去镇上卖的，我不出面。”现在李烟甩锅甩得非常顺手了。
王春花没想到闺女的救命恩人，帮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只不过…
“小烟，你们俩没婚嫁，走得太近，会对你名声有损的。”
李烟还没说话，李小山就来一句：“可以让陆大哥娶姐姐呀～”
“别乱说。”李烟忍住揉搓他脑勺的冲动。
王春花若有所思。
李烟没注意到王春花的异样，她转身出门了。
经过前院时，正在劈柴的李老太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收回了目光。
李烟挑挑眼皮，这李老太是转性了吗？居然没找她的茬？
MD，她有点不习惯。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滚上山，我今天要野鸡，阿贵读书累，我要熬点鸡汤给他补补身子。”
得了，熟悉的吼叫声。
“我不接受点菜的。”李烟随口说。
“没良心的小蹄子，你阿贵哥能考上秀才，你提亲的对象选择也多。”李老太怪她不识好歹。
“嗤——”没理会瞬间黑脸的李老太，朝在门外而去。
在大门口处，她遇到了大壮父子俩，大壮爹拎着一条没几两肉的大骨头和一副猪下水，一见到她，碘着笑脸说：“小烟，你要出门吗？”
李烟“嗯”了一声，也见到他提着的骨头，“你这是…”
大壮爹把骨头猪下水递过去，“小烟，不好意思，说好昨晚带来赔礼的，可家中出了点事，就没来得及，这不，我逮着空带着大壮过来，让他和小山道歉。”
“骨头你带回去吧。”李烟注意到他下颌的血痕，瞳孔微闪一下。
如果她没猜错，这是被人挠的。
“小烟，为啥？你是不是嫌弃赔礼少？”
“当然少啦。”一只干瘦的手横插过来，抢走大壮爹手中的骨头和猪下水，她拎起来转了转，垮着嘴，嫌弃地道：“小山流了那么多血，好歹你也给点肉吧，小气吧啦。”
把大壮爹说得脸色发红，而她还不打算停下来，“我不找你们赔银子，那是看在你的份上了，瞧瞧你家婆娘，还敢讹我家的银子，多大的脸？”
大壮爹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
“骨头我就收下了，你们走吧。”李老太心里在盘算着又可以给阿贵熬骨头汤补补身子了。
如果不是自家婆娘做事落人口风，大壮爹也不会为了顾及面子，送给他们骨头。
毕竟，他带来的这些骨头，也能卖出几文钱。
“那这事，是不是能揭过了？”大壮爹试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