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驸马无官无爵

快到晚饭时间了,袁氏族中在京城的大宅里,正堂还在议事,三公主垂目不语,袁家族老们,不管她听不听,还是说个不停。

从上午到现在,袁家族老们就没一句好话,指桑骂槐说方家攀附他们,看不起方文睿,嫌弃方家是吃不上饭,背祖忘宗丢了祖地迁户的破落家族。

拐弯抹角的说她没主见,公主之尊却眼界不够,竟自贬身份愿与方家这等破落户,污泥一般的宗族联姻。

袁驸马更是没有一句好话。

“夫人只管去说,此事族里不能应,我也不同意!什么璞玉_!等他打磨出来,是不是要等到七老八十?京城有的是打磨好的美玉,我有美玉不要,去捡一块污泥坑的破石头?”

族老出声假意劝解,“族长莫要动气,此事皇后娘娘发话,大长公主做媒,说起来足够抬举。只是对方身份太低,莫说是秀才,就算是少年举人,配乡君还是差一些啊!”

袁驸马道:“区区一名秀才,妄想攀附我袁家嫡女?痴心妄想!夫人办事糊涂,速把草帖送回,此事就此作罢!”

族老等了一日,三公主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夫人,此事不能应,乡君何愁嫁不到好人家,为何要如此轻贱,下嫁方家那样的迁户民?”

三公主深吸一口气,被身后的嬷嬷轻轻压了一下肩头。

另一位胡子花白的族老压不尊,站起身瞪着三公主道:“夫人究竟想要怎样?族里已经商定,乡君不可嫁方家。袁氏族里,还由不得你一位妇人做主。”

穿着古铜色锦缎的族老,站起身拉他坐下,劝道:“皇后娘娘出面,大长公主保媒,不好说退亲的话。你让夫人如何与大长公主开口?不如给皇后娘娘,大长公主一个面子。

不过,袁氏不是落魄小族,接亲要有接亲的诚意。老六刚刚说了,方氏族里若有诚意,不如把内务府供奉的方子与我们一份。”

袁驸马道:“夫人可听到了?我的嫡女,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求娶,不拿出诚意,婚事作罢!”

三公主看着地面的方砖,觉得袁氏这帮人甚是可笑,觊觎人家的秘方,你直接说,直接要啊!先把人家贬到一文不值,又说我女儿如何高贵。

我的女儿,高贵与否不是你们能评说,要秘方?你们是打算卖了我的女儿吗?呸!不要脸的老东西们,休想!

啪!族老拍桌子了,“夫人是没听到我们说话吗?你擅自做主,为乡君结亲,此事当以家法处置。照顾你是公主之尊,我等与你商议,你是何态度?”

三公主被吓了一跳,本想着,这帮人念叨差不多了,她就回去歇着,谁知这些人真能唠叨一日,哎哟,坐的我腰都疼了,太烦人了。

嬷嬷从三公主身后饶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族老,声音毫无起伏的说:“谁给你们的胆子,在公主面前拍桌子?主子是皇上的御妹,是香锡公主,享郡王俸!你们该尊称公主殿下。”

“哪里来的刁奴,给我叉出去,打死不论。”族老怒吼。

嬷嬷平板的声音再次说道:“奴婢是内务府在册的三品女官,是皇家的奴。敢问你是何人?打杀三品女官,你是何身份?官居几品?”

族老怒道:“夫人,你竟用如此狂妄的奴才?这等不知尊卑的奴,还不撵出去?”

嬷嬷鄙视道:“夫人?你在唤谁?我就没明白,你们在与谁说话?哪来的夫人?呵呵,我是内务府指派,是当年太后娘娘亲点,伺候主子的女官,你等今日不敬之举,我会如实上报。”

袁驸马厉声道:“放肆,一个奴儿,你与谁自称我?夫人是我袁氏宗妇,你如此行事,是要挑唆我们夫妻不睦吗?”

嬷嬷冲着驸马墩身一礼,道:“驸马,奴婢与白丁说话,自然可称我。

奴婢不敢挑唆主子不睦,奴婢是在提醒诸位,公主是主,殿下想如何,便可如何。抬举方家,公主殿下高兴便好。即便是灭了哪个,也凭公主心意。”

“你一个奴才,竟敢威胁我?”袁驸马怒声问。

三公主见天色差不多了,给足了袁氏脸面,便轻声道:“嗯?都说完了吗?说完了,本宫该回去用晚膳了。”

“你……”族老瞪向三公主。

袁驸马冷声问:“夫人,是打算与我夫妻离心吗?你莫非觉得,没有袁氏族中支持,你能有今日?”

三公主冷笑道:“呵!袁氏好厉害,不如请驸马亲自与太子爷说退亲之事,如何?若是驸马见不到太子,不如求见廖公爷,说说方氏配不上袁氏,退了亲事,如何啊!”

族老道:“你结的亲事,如何让驸马去说?”

“你还知道是本宫定的事情啊!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宫面前你我相称?”三公主鄙视的眼神十分明显。

“放肆,公主殿下又如何,公主也不能目无尊老,不敬长辈?”另一位族老给公主扣帽子。

三公主笑着摇头,“你们是谁的长辈?我的公婆?我没出三服的夫家长辈吗?在本宫面前自称长辈?你们配吗?容本宫提醒你们,若是再不知礼数,不懂尊卑有别,本宫就不客气了。”

袁驸马道:“公主好生厉害,你打算如何不客气?”

三公主看向袁驸马,轻笑道:“本宫可以休了你!”

“你敢!”袁驸马怒吼。

嬷嬷冷笑道:“驸马爷,如大公子是四品都尉,大小姐是乡君,公主殿下有封地,有御赐府邸。奴婢敢问驸马爷是几品官职?公主高兴打杀一两个白身,你觉得皇上会怎样?”

三公主恢复平日的高傲,微养着下巴,“走吧!本宫累了,嬷嬷回去还要收拾东西,莫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满屋子人眼睁睁的看着三公主走了,竟没人敢出声拦住,只因那句,她要休了驸马,族老们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直没存在感,坐在公主对面的族老说话了,“你们是不是忘了,这位是公主,哪怕不受宠,依然是公主之尊。五公主养面首,丁氏族里有人敢说话吗?

四公主在庆阳只手遮天,与驸马别府令居,谁敢出来说公主不对?这些年,三公主好脾性,由着你们闹,你们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莫说旁人,族长是何官职?各位谁有功名在身?公主不为难,但我们要有自知之明。”

“你现在出来说话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亲事已经定下,我们总不能捞不到一点好处吧!”族老没好气道。

“目光短浅,与方氏结亲后,还怕没有好处?姻亲之间互相提携。方县令难道不需要帮忙提携?文睿将来是要走仕途路子,仅凭太子赏识,他就想在朝中站稳脚跟?”族老声音不急不缓的发问。

袁驸马平复了怒气,道:“二伯说的有理,只是这般结亲,太过便宜方家了。”

“慢慢来,好事不怕缓。现在逼着公主出面讨要好处,只会闹得我们大家没了脸面。”族老说完,站起身缓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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