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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云容扯着嗓子道“我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我也不许你去!”

云霁低声笑了一会儿,点头“得!得!我的宝贝妹妹不让我去,我便不去了......”说着他貌似悠闲地想要离开这间房间,却在行至洛凡安面前的时候停下步子“大小姐随我来一下吧。”

“什么事!”脱口而出的声音,却不是洛凡安本人发出的,云霁转眼看去的时候,却是云容在替她质问自己。

“小妹管得可当真是多啊......”云霁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不过这事......小妹最好还是不要管了,你还是呆在这儿,好好安慰一下徐管家为好!”

云容停下步子,看了眼身后那失魂落魄的徐进良,默默地点了点头。

洛凡安心中始终有一个问号,不知云霁从上次那件事之后还有什么可以找到自己来说的,但既然他已然叫了自己,也不好这么拒绝,也只得乖乖地跟了上去。

洛凡安随着他的行走路线,穿越了几个连接在一块儿的木屋,其中有一条长长的木质走廊,鞋踏在上面,发出“吱纽吱纽”的响声。煞是好听,然而洛凡安却没有心思去管这个,也无心再欣赏一旁的风景。

枫林苑纵然是风景如画,若是战事一突破,敌军杀到了上京,那再好的一副美景,都会被鲜血所染红!

那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大小姐......”云霁在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终于开口了,而他叫了洛凡安之后,显然后头还有跟着的话,但他却没有说下去,而是梗着嗓子咽了口口水。

洛凡安轻笑道“你有事问我?”

“是的!”

“你是想问我......”洛凡安凝滞了一会儿,又苦笑着说了下去“你是想问我,出了这么大的事,在这件事上,我有什么想法?我有什么看法?”

云霁停下步子,两人驻足在其中一间普通的木屋前头。

“正是!”

洛凡安笑了,她所预料的,果真没错......

“我相信阿羿这么做,自然是有他这么做的道理。”

“若是他这么做没有道理,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乡,只是单纯地为了舍一城而保一城呢?”

一丝微笑渐渐地荡漾了开来,印在还是窦筱面容的洛凡安脸上,居然美得惊心动魄!

“若他这么做,他也不是阿羿了......”

云霁一愣,随后一笑“大小姐既然这么说,那也算我输了......”他说完这句话后,朝着一旁的房间扬了扬下巴“进去吧!”

“恩?”洛凡安仍然不解,看了看那件普通的木屋,那是枫林苑中最为常见的一种木屋的类型了,若是平时,洛凡安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既然云霁都这么说了,难道这里面藏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在犹豫再三之后,洛凡安还是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是朝北向的,也没有点灯,故而她进去之后,只觉得整个屋子暗搓搓的。随即的是一个潮气。让她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而云霁在外头将房门给安上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云霁并没有跟进来,而是锁上门之后,自己一个人走了。

“怎么了?”她有些害怕了,但还是壮着胆子,继续朝着里头走。

当那精巧的布鞋刚一踏入后面的一扇门当中时,瞬间,一个人从身后将她紧紧地抱住。并且在此同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洛凡安开始拼命挣扎起来,掌心猛地聚起一道内劲,马上幻化成一股熟练的劲儿,朝着身后那人打去。

好在她这几日一直在修习着普华经,内力并未减退,那人也没有躲避,一掌实打实地击打在那人的身上。

洛凡安还想要挣扎,却发现那人仍抱着自己,那狠劲地箍着,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不多时,她只觉得肩头一热,似乎有黏腻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肩膀上,身后的人一阵猛咳,那环在她腰间的胳膊也松了松。

洛凡安听到那咳嗽声,一颗心几乎就要跳了出来,急忙转过身来,一把扯住那人。那人却身子一软,带着她一同坐倒在地上。

“咳咳......咳咳......好丫头!一段时日不见,当真是有长进的......我果然是小瞧你了呢!”

洛凡安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那人穿着一袭斗篷,将大半张脸藏在了斗篷下边,可她依旧能一眼认出,那张让她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脸!

“阿羿!”洛凡安一下子抱住他“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她一下子恼了,想要撒一回娇,捶打他的胸膛,然而那粉拳刚到他的面门,却落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中重新汇聚“你这么找打!非不说清楚是你,非要我打你不可!是不是?”

云羿的脸憔悴了许多,一脸的胡渣显得有些落寞,嘴角仍然挂着为擦干的血迹,然而不变的,却是他那温柔到极点的眼神“是啊......我找打......我该打呢......”

说完这句话,他又咳嗽了两声,洛凡安这才意识到不妙,自己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是练了普华经,哪里伤的到云羿?他现在如此脆弱,都吐血了,想必不只是自己今天这一掌所致!必定是触动了旧伤了!

“你受伤了!是不是!”她着急地站起身来,环着云羿的胳膊,让他就着自己,慢慢地扶着他坐在了屋内的床上。

“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云羿一直都在笑,然而洛凡安看得出,这笑,是有多么的牵强!

她使劲地抽了抽鼻子,瞪着他不再说话。

云羿无奈地举起胳膊,替她擦去了泪水“怎么又哭了?我的凡安啊......依旧是长不大的丫头啊......”

“你才长不大!”洛凡安别过脸来。

云羿苦笑了一阵“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

他这话明显是在说之前在偏厅说的有关于淮州边界城池被割让之事。

“那事情是真的?”

云羿将脑袋靠在床栏边上“方才,我刚到枫林苑,和阿霁说了这件事,他当即就骂我了,说我这么做不对!随后又说,我这么做......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说不会!凡安定能理解我的心思。就在一会儿前,我靠在门的背后,听你们俩说起这件事。呵呵......我果然说的不错啊!”

他这话一说出,洛凡安才算是明白了,为何之前云霁会说“我输了!”

原来竟然是这两兄弟在意打赌啊!“你们......还当真是什么都能拿来开玩笑!这个说着也好玩么!”洛凡安显然有些生气了。

“你这事,和别人商量过么?是否有其他的原因?”

云羿苦笑道“自从我下了这个决定,召楼和我闹了很大的意见,算起来,已然好几天没有再理会过我了。我向来做事有自己的主张,也有自己的计划。其中各种理由,也无须解释给他人听......不过凡安,你定能知道我心之为难。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对你,我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听到洛召楼因为同云羿政见不同而闹意见,洛凡安心头猛地像被刀子捅了一下子,她想起了当日云霁同她说过的话,洛召楼,始终是有一天要继承大统的,若是有那么一天,他会同现在一样温和善良么?他会不会同云羿反目。

想着想着洛凡安使劲地摇摇头“阿羿,不是这样的,你可以向天下所有人解释,却唯独不用和我解释!因为在我心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相信你这么做有这么做的原因......但其他人就不同了!召楼就不同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儿,未告诉他,引起了他对你的成见,那......”她的话戛然而止,再也说不下去了......

“凡安......我当然知道你这么说的 意思。是人都会有自己自私的一面,我也有,保住甫蜀,我的确有其他的原因,然而这个原因......却是不能够告诉召楼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愿意听么?”

洛凡安抬起眸子,定定地看着云羿的双眼“复杂么?”

“非常之复杂呢!”

她的长睫像两把小扇子一般扑扇了几下,随后闭上了双眼“那......你便自个儿保守这个秘密吧......我只要知道,你这么做,有自己的苦衷,便是了!”

“这么说......你肯帮我了?”

洛凡安皱起眉头“帮?帮什么?”

云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上头半点装饰也无,洁白无瑕,只有一缕红色带穗瓶塞顶在上头,塞住了瓶口。

洛凡安接过瓷瓶,拇指摩挲着瓶身“这是什么东西?里头装着什么?”

“洛召楼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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