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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面

“我小时候睡不着觉,缠着大哥给我讲故事。大哥那时候想吓唬我,就给我说了一个十个杀手被困在荒岛上为了求得生存,互相厮杀的故事。我当时除了有些害怕,倒也没觉得什么。直到有一天奚涧和我说,那不是故事,那是真的。他说,有些地方为了培养最好的杀手,通常都会将一批苗子困在一个地方,等过一段时间后,剩下的那个,拥有最强的手法,最冷的心肠。只有那个人,才能入选。”

“可是,我们不能光凭果纳说的一个故事来判断啊!”

“等我们看到了巴达木,就可以证明我的判断有没有错了!”云容的步子加快,洛凡安从这边看去,能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其中居然还有一丝热切。

是的,她急于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也是!

两人紧赶慢赶地来到村长家不远处,远远地竟看到努雄走来。

“努雄!”洛凡安朝他招招手。

“是窦筱姑娘呀!”努雄笑呵呵地朝她打了个招呼“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云容抢先一步问道“你可知,巴木达有没有孪生兄弟?或者,这村子里有没有和他长得很像的人?”

努雄摇头“巴木达无父无母,更没有兄弟,他是个孤儿,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洛凡安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尸体现在怎么处理了?是埋了么?埋在哪里了?”

努雄显然很奇怪这两人为何问这个问题,挠了挠后脑勺,迟疑了一会道“就埋在那边的小树林里,巴木达性格孤僻,总是躲在自己家里,有的时候成月地不出门,朋友很少,不过我还是帮忙立了一块墓碑!要不要我带你们去看看,顺带祭拜一下?”

洛凡安连忙摆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们只是问问而已,今日看到他惨死,实在于心不忍!所以明天想顺带给他烧点东西。”

努雄“哦”了一声,看了一下两人的神态,道了声别,伸着懒腰便走了。

“走!”云容拉住洛凡安朝努雄所说的小树林走去,路上不忘用一钱银子问村民买了两把小巧的铲子。

她们两个纤弱的姑娘家,扛着两把铲子,大晚上地朝小树林走,实在有些诡异。

“容儿,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不会想挖那个巴木达的坟吧?”

“不错!”云容头也不回地答道,突然指着前方叫道“就在那边!”

前边果然有一处小墓碑,以最简单的木头刻制而成的。云容撩起袖子,抡起铲子就开始挖。

“容儿......”洛凡安不料她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挖死人坟墓“你不害怕么?挖坟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啊!”

“你没听刚才努雄说的话么?”云容不抬头,手上的功夫也不停“巴木达根本就没有什么孪生兄弟!那么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那个名单出了问题。要么......你刚才看到的巴木达,根本就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既然人都爬出来了,我还怕什么!”

洛凡安一下子觉得毛骨悚然,但转念一想,不是没有道理!她弯下腰看了看这边的泥土,的确非常的松!

“我来帮你!”洛凡安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学着她的样子用铲子开始刨巴木达的坟。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洛凡安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堂堂国主长女居然会做刨人坟的事情!

这边的泥土本来就松,加上两个人齐心挖了一阵,也算是让她们两个挖出个不深不浅的坑来。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云容突然扔掉锄头,跪坐在地上,用手扒了扒泥土。

“凡安姐姐,你来看这个!”

洛凡安借着月色看去,云容手上捏着一只油光发亮的甲虫。

“你说今天看到爬在巴木达身上的蛊虫,是不是就是这种!”

洛凡安辨认了好一会“没错!”

“那就对了!”

云容站起身来,重新拾起铲子,铲着刚才的泥土往坑里填“我的判断没错!巴木达就是从坟里自己跑出来的!”

“怎么会呢!”洛凡安道“死人怎会自己从坟里爬出来呢?还是说,是有人刨开坟让他出来的?”

“的确有人捣鬼,但那人却没有亲自来刨。如果我没有猜错,巴木达中蛊了,而他中的,就是国主身上的杖头蛊!”

洛凡安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你......你说什么?”

云容继续一边填坑一边说道“你有没有注意方才努雄说过,巴木达性格孤僻,经常成月地待在家里不出去?我在想,与其说是因为他不爱理人,倒不如说是巴木达根本是成月都在昏迷,所以不能外出。果纳的蛊王药典中记载了,杖头蛊在行至七七四十九个周期后,会如同杖头木偶,成为一个傀儡,任人操纵。前头我们看到巴木达的时候,他眼神空洞,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他已经死了,现在只不过是有人在用他的尸体当木偶替他们做事罢了!”

洛凡安刹那间心中一片雪亮,怪不得皇甫尚华会给父亲下这种蛊,七七四十九个周期之后,差不多就是那个假召楼出关的日子,他其实早就算好了!到那时候,父亲就会变成现今的巴木达那样听凭他的吩咐。再加上假召楼和四支暗部,他要篡位,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了!

“现在所有的思路都理通了......你记得我刚才的猜想么?现在证实了巴木达是被人杀害的,而且杀他的人,是个用蛊高手。也可以说,那个人就在名单当中!而这名单中的二十一人就如同我刚才猜想的那样,是因为某种原因在互相残杀着。原因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但大致就是这样没错!”

洛凡安说不出话来,云容说得合情合理,这么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凡安姐姐,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云容察觉到洛凡安异样的表情。

“我在想......原来一切都是早就部属好的了。他们早就算好了时间的......那究竟是谁给父亲下的毒!”

云容叹了口气,填平了坑,将墓碑重新插好,扔了铲子走到她身边“凡安姐姐,你别怪我多嘴,现在的确是谁都有嫌疑,而且......我怀疑主母的嫌疑最大。”

泪水在聚在洛凡安的美眸中,盈盈楚楚,却落不下来。她深深地抽了下鼻子“你说的没错,穆梓园中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母亲的嫌疑最大!”

云容害怕她太过伤心,她知道洛凡安和洛召楼一样,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般是拐不了弯的。事情是迟早都要发生的,能混一日是一日“凡安姐姐,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开名单上的秘密,找到能够医治杖头蛊的方法,救回国主!”

“可是名单现下已经被他们抢走了。”洛凡安想起这个就无奈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名单就这么被抢走,实在有些不甘心。

“但这起码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名单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来硬抢。”云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回去看看裴钰姐和洛帆他们回来了没有。”

回到他们的吊脚楼时,裴钰正喝着云容做的汤,而洛帆几乎是将脸埋在湾碗中扒饭。整个情景很合理,但两人明显感觉到气氛似乎不太对劲。

洛凡安觉着八成是弟弟的木讷又惹着裴钰了,朝他使了个眼色,意在探寻。

洛帆却装作没有看到,放下碗后一言不发地进屋了。

好小子!连大姐都不理!洛凡安气炸了,又瞟了眼裴钰,她的神态倒是很镇定......镇定地有些过了......

“你们回来啦?”裴钰放下碗“汤做得不错......”

明显是没话找话,她二人都站在这边多久了!她刚刚察觉么?况且房间乱成这样,有点判断力的都知道刚才肯定出过事了。她却还在称赞汤做得好吃。

“裴钰......你和洛帆察觉到什么了么?”

“没有!”裴钰很肯定地脱口而出,而后想了想又道“没有......”

“裴钰姐的两个没有是指什么呢?”云容笑着走过去为她加了一勺子汤水“我和凡安姐姐刚才被人袭击了,名单也被人抢走了。”

“哦......”裴钰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但很快回过神来“什么!”

“怎么?你看不出么!”洛凡安努努嘴,示意了一下一旁东倒西斜的家具。裴钰这才恍然大悟“哦~~是的是的!我刚回来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回事!”

洛凡安暂且压下内心的好奇,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包括云容的猜想说了一遍,可裴钰好像没了魂似的,一句话要重复三遍,方才听清楚。

“是这样啊......”裴钰喃喃道“那么......恩!明天再说吧!”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洛凡安和云容两人大眼瞪小眼。

这两人是怎么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说明天再说!

这是在逗她们么?

关键时刻,身边还能不能有个正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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