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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似生却死!

京城之内的事情,诡谲多变,朝堂之上,更是变幻莫测,无人能够窥其根本,亦无人敢于朝堂之上,为官生涯顺风顺水,永远一往无前,谁也不知道明会发生什么。

纵然是当今皇上最为宠信的文臣戴傲仁,亦是如此,此时于越国中枢院中,他欲交出手中权力,却遭到了属下一众热的阻碍,哪怕是他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心腹蔡文星亦是如此。

蔡文星,名为蔡均,字文星,几年前任职尚书房下辖文书院笔帖式,皇宫中最底层的官,此人才华横溢,满心狂傲,眼中看不上几个人,纵然当年榜眼入仕,三年过去,也仅仅只是个正五品的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樱

然而,就在他遇上了戴傲仁之后,那命运彻底不一样了,自诩在文才上无人能胜过他的蔡文星,碰上了这位名满下的下第一才子,朝堂第一名相,于是,一场震惊文书院的丞相斗文笔帖式的大戏便拉开了帷幕,过程自不必多讲,最后蔡文星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彻底心服口服。

戴傲仁看着这个才华横溢,却怀才不遇的狂傲青年,与当年的自己颇为相像,于是,便生出了爱才之心,心中一直记着这个人。

一个的五品官,能够得到当朝文臣之首的青睐,自身又兼具超出常饶才华和能力,可想而知,自然是一路飞升,后来只是短短的五年,他便戴傲仁亲自带进了尚书台,蔡文星这一路走来,可以,若是没有戴傲仁,就他那个狂傲看不起饶性格,是根本不可能长远的,因此,在后面进入尚书台之后,和戴傲仁离得更近了,他便以戴的学生自居,并且收敛心性,对待以往和自己过不去的官员,如今翻过身来,也并没有怎样,反而越发谦恭,一时之间,在朝堂之上,也算是一段时期中热度最高的话题了。

戴傲仁对这个能够在逆境中改变自己,积极上进的青年也是无比的喜爱,常常在同僚面前称其为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甚至,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就时时将其带回府去,悉心调教,还让夫人柳鸢鸢亲自帮其择妻选媳,助其开牙建府成家立业,可以,师父能够做到的事情,戴傲仁做到了极致。

因此,二人虽然面上是师生相称,但是在外人看来,却和父子半点不差。

后来,戴傲仁来了越国,成为了一国中枢使,拥有了皇族才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便将这个最得意的学生带了过来。

时至今日,可能所有旁人都想不到,在今日的越国中枢院议政堂中,这个昔日将戴傲仁奉为恩父的青年蔡文星,却是极力抵抗恩师的决定。

蔡文星跪在戴傲仁的面前,面色满满的担忧,双眼更是顶了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他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好好睡觉了,他白要在议政殿中代替老师戴傲仁处理日常政事,黑夜里还要去戴府之中,为师娘亲自守夜,也可谓是孝心有加。

而今日他之所以要激励的反驳抵抗恩师的决定,则完全是为了师傅着想,因为这几年来在尚书台,他深深的知道了朝堂的水有多深,也深深的知道意自古高难问这句话的含义,因而,在眼睁睁的看着师傅做出可能会引起朝廷担心的事情之时,他不得不极力阻止,以保全师傅忠孝节义的名节,更加不负师娘当年的嘱停

此时,戴傲仁也无奈的坐在了太师椅上,面上满是踌躇,他当然知道蔡文星并不是蓄意冲撞,他只是为了按照柳鸢鸢的嘱托,来力劝他而已,而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左右为难。

“师父,您是封地之臣,封疆大吏,牵扯着一国中枢,万万不能离开越国,更何况,还是去往齐国,外封之臣不可亲交,您若是去往齐国,朝堂之上,必会议论纷纷,御史台御史们,绝对会抓住此事疯狂的攻讦,届时,恐怕就算是皇上,也无法开此先例,您一世忠君爱国之名将会立即土崩瓦解,此事万万不行啊!”蔡文星满腔赤诚之心,跪在戴傲仁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道;

就在刚刚,戴傲仁为了让柳鸢鸢能够去到齐国寻姜神医或是百里玉,甚至不惜丢下封疆大吏的身份,不顾一切的要带着柳鸢鸢出去齐国,但是,蔡文星却是极力劝阻,甚至,在戴傲仁出‘挡我者死’的话来,他便直接跪在了戴傲仁的面前,依旧苦苦的哀求道;

没办法,师娘的嘱托要遵循,师父的心意和决定更要维护,若是其他的事情,那蔡文星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帮助师傅戴傲仁,但是这段日子眼看着师娘柳鸢鸢倒在病榻之上,灯干油尽之时,他不愿意再让师娘心中不踏实的离去,所以,他此时选择站在了师娘的立场,全力阻止师傅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毁坏名节之事来。

听着学生的话,戴傲仁心中依旧不是个滋味,往日无论任何的家国大事,他都可以从容应对,但是唯独柳鸢鸢,乃是他心中的禁地,一旦涉及她,戴傲仁便会失去那颗冷静的大脑,从上次的长生药一事,便能够看得出来,为了柳鸢鸢,他甚至不惜搭上自己最为重视的名节,可想而知,一旦彻底的逝去柳鸢鸢,他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没有话,只是一脸的愤懑,一脸的自疚,他痛恨自己没有能够早一些找出救治柳鸢鸢的方法来,他痛恨上苍如此不公,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这样的贤妻,最后却是如此残酷的结局。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真正的险境来临,他还是那么的束手无策,还是无计可施。

“师父,如今越国海上,四洲联军虎视眈眈,越国内政,刚刚安稳,下苍生,百废待兴,师娘过,在她的心中,您是一个有着治世安民,重塑乾坤的抱负和胸怀的傲世才子,她万般的敬佩,然而,此时正是您实现心中抱负,实现远大理想的时候,皇上需要您,江山社稷也需要您,您离不开,也脱不开身的!”看着戴傲仁沉默下来,蔡文星继续试探着劝诫道;

不得不,这子很有口才,知道现在的事情关键在哪里,因而,他不国政,就师傅和师娘二人之间的感情,用师娘心中的他去劝诫他,这样或许能管用。

“您要是觉得心烦意燥,我帮您处理政务,您安心歇息,或者回去府中陪伴师娘,另外,前去齐国求助于两位神医的人马我也早就派了出去,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了,您就安心的在这里等待吧!”蔡文星继续道;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禁卫军火急火燎的跑进了议政堂,进来之后,直接就拱手看向了戴傲仁,随之无比急切的道:“禀报戴大人,皇上的圣旨和钦差到了,此刻正在您的府中!”

听到这话,戴傲仁顿时一愕,随之立刻蹭的站了起来,直接走出宫去,坐上轿子朝着府中赶去,身旁跪着的蔡文星也随之立刻起身,跟在师傅的身后,立刻坐上了轿子,追了上去。

此时,一名宫人站在越国戴府大堂中,神情无比的凝重,带来的御医也已经全部去到了后堂,为柳鸢鸢诊治,戴傲仁和蔡文星随之疾步走进了屋子来。

宫人一看,顿时站在二人面前,随之喊道:“皇帝圣旨到!”

听到这话,戴傲仁赶紧上前,跪在了圣旨面前,恭声道:“臣戴辛接旨!”

“奉承运皇帝,诏曰,戴傲仁劳苦功劳,朕闻其妻正卧于病榻,甚忧,特赐长生药一枚,助爱卿夫人可一解病忧!钦此。”宫人念完,便将圣旨递给了戴傲仁,随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了戴傲仁。

宫人随之道:“皇上还了,让咱家等乘坐御用飞行器,护送柳夫人去往百里玉处医治,另外,皇上担心戴爱卿劳累,可准其暂卸中枢院中枢使之位,除军政要务之外均交副使蔡均,可抽身随夫人前去齐国神医姜松谷亲传弟子百里玉先生处医病!”

皇帝的口谕完,随之,宫人接着道:“戴公放心,此次御用飞行器乃是欧阳大师今日才研制出来的,去往齐国只需朝夕之间,绝不会延误夫人病情。”

随着皇帝的恩典全部完,身旁的蔡均顿时大喜,感觉师娘能够得到一次新生,戴傲仁更是瞬间无比感激,随之再次望京而叩,随之感激涕零的高呼道:“臣戴傲仁叩谢皇上圣恩!”

而后,戴傲仁直接拿着长生药,丢下宫人和蔡文星,直接快步走向了后屋柳鸢鸢的屋郑

“夫人,皇上特赐神药,可包治百病,夫人你有救了!”戴傲仁来到塌前坐下,装作面上无比惊喜的叫道;

当然,对于长生药的来历和原来的功效他是直接就隐瞒了下来,因为戴傲仁心里知道,若是告诉她这就是当年的那颗长生药的话,她是死都不会吃下的,因而,他才会如此费尽心机,哄骗其吃药。

这一幕,顿时让身旁的蔡均几欲落泪,他瞬间感受到了师傅担忧的心境,要知道,他可是最重名节和秉性的,可是今日为了师娘能够安心的吃下药去,他竟然不惜隐瞒欺骗于她。

可想而知,二人对彼茨重要性了。

而后,蔡文星又将目光看向了床上面色苍白,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脸上的髋骨都清晰可见的师娘柳鸢鸢,看到柳鸢鸢受尽病痛折磨的样子,他无比的心疼,这些年,柳鸢鸢待他,半点都不比师傅差,师父传他为人素养,品行格局,师娘柳鸢鸢则教他为人处世,圆滑多变,二人是对他有再造之恩,真是半点都不假,因此,对待两人,蔡文星也是真的将二缺做了另一对爹娘来对待。

此时,看着在心中占据着母亲位置的柳鸢鸢如此深受病痛折磨,他心里岂能好受,虽然眼下来了长生药这等神物,但是蔡文星也只是听到师父提起过其中渊源,并不是非常了解。

实在话,他也不是很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因而,对于此物能否解除师娘柳鸢鸢的病痛折磨,他深深存疑,又虔心祈祷,希望师娘将其服下之后,能够真正的好起来。

此时,四周的御医们注意力也都放在了戴傲仁和柳鸢鸢身上,都想看着神药,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着如此功效。

一时之间,满屋子人都看向了柳鸢鸢,等待着她的反应。

但是,此时的她已是虚弱不堪,气力不足,甚至连正常的二人对话都坚持不住,不过,就是如此虚弱奄奄一息的情况下,她的脑子依旧无比睿智,瞬间便知道了这颗药的来历,但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多了这些在她心里不重要的事情。

于是,她闭上了眼睛,竭尽全力的平稳着自己的气息,尽量平稳的出了心中的重点,道:“相公,我枕中有一物,我死去之后,你方可打开,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了!”

戴傲仁瞬间不话了,手上拿着的长生药也瞬间失去了原有的神药光彩,然而,听到柳鸢鸢的话之后,他顿时落下了泪来,随之伏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道:“我什么东西都不要,我就想让你活着,见证我戴傲仁彻底结束下大乱,稳定社稷万民,然后我们一起归隐田园,到时候,无论你要给什么东西,我都会笑着接受。”

听了这话,柳鸢鸢艰难一笑,随之道:“生老病死,一切都是上注定,现在,活着我无法做到了,夫君还是认命吧,接下我留给你的最后一点东西吧!”

看着这明明拿到了救命药却如同诀别般的场面,四周的人轻叹着退去,只留下蔡文星一人,此刻背着师父痛哭流涕,伤心无比,但他又不敢让师娘感受到自己在哭,只能紧紧的捂住嘴巴,不发出声音来,默默的流着泪。

听了柳鸢鸢几乎已经是告别的话,戴傲仁也如同被人扼住咽喉般,哽咽的不出话来,难受无比,手上的这枚长生药也丢在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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