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桑恬，你等着
“桑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就看看现在望月楼的生意怎么样吧？”
掌柜的一指周遭，神情越发难看。
桑恬目光微动，望月楼里空荡一片，照理说此时正是上午，按她上次来看见的情况，这会儿怎么也得坐上一半的人。可是没有，除了伙计与他们，望月楼里空无一人。
发生什么事了？
桑恬环顾一圈，视线落在掌柜的脸上，神情带了凝重，“掌柜的，望月楼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码归一码，被人跟踪，以至于上门找麻烦的事先放着，问清望月楼的缘由为上。
其他的，等事情弄清楚后，她会一一地讨回来。
“你卖与我的菜谱做出的鱼，是有毒的。”
掌柜的话音刚落，桑恬断然否决，“不可能，菜谱上的做法是，是……”
桑恬蓦然顿住，菜谱上的做法是如何？她总不能说那菜谱上的做法，很多人都吃过吧？需知之前她拿出菜谱，说的是祖传的。
桑恬沉默，根本说不下去。
掌柜的逮着机会，追问她，“是什么？你说不出来了吧？那菜谱上的做法就是在害人，那些鱼，是有毒的！”
以前从没人吃鱼，他怎么就瞎了眼，买了陌生女子的做鱼菜谱呢？现在宝石镇传遍了这事，他望月楼，毁了啊！
掌柜的悔恨地摇头，“是我瞎了眼，才会信了你说的说法……”
桑恬虽犹豫了，但听着这话心头也恼火，一巴掌拍在桌上，冷然道，“我的菜谱绝不会出错，掌柜的，你说你瞎了眼才会信我的菜谱，那我问你，望月楼拿出新菜式，是不是吸引了很多客人？说鱼有毒？那吃了鱼的客人可是都死了？”
紧紧盯着掌柜，桑恬说到最后一句时，清楚地看见掌柜目光飘忽了一瞬，她霎时冷笑出声，当然没死，吃鱼怎么会死人？那菜谱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赚了很多吧？宝石镇其他的酒楼眼红了吧？掌柜的，做人得讲良心，放下筷子骂娘的事，便是三岁孝都不会做。”
望月楼现今的情况是如何造成的桑恬不知，但那独有的做鱼法子，定是让掌柜赚的极多。他不满足便算，竟还想揪着菜谱生事，桑恬的神情越发的冷。
“你，你别胡说，就是你那菜谱……”
桑恬打断掌柜的话，语气幽深地询问，“你敢发誓吗？”
掌柜的顿住，愣愣地看着桑恬，什么意思？
回望着他，桑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掌柜的敢发誓是做鱼的菜谱弄垮了望月楼么？如若不是，全家天打五雷轰。”
轻柔的话语说着最残忍的话，掌柜看着桑恬的眼，突然浑身一个颤栗，试图往伙计身边躲。
桑恬没让他如愿，一发现掌柜的想退，她立刻喊了声林安
陆林安迅速上前，直接截住掌柜的退路，充斥冷意的眼神将掌柜的定住，不敢动上分毫。
地上，陆林安徒手拆掉的椅子被所有人看在眼中，全都闭着嘴不敢说话。
“掌柜的，咱们都是懂礼的，发个誓吧。发过誓后，无论掌柜的想如何解决，我都没有问题。”
古人最信奉鬼神，桑恬拿掌柜的全家做代价，逼他发誓。
良久的沉默中，掌柜的低声道，“我望月楼会如此，确实与菜谱有关。”
不再提鱼有毒，掌柜的咬死菜谱有问题。
“菜式新鲜自然有人眼红，掌柜的怕是不知，前几日有群人跑去我们的住处，张口要那做鱼的法子吧？”
掌柜大惊失色，一句话脱口而出，“不可能，我都不知你们的住处。”
掌柜的真不知大石村的地址？桑恬盯着掌柜的眼睛，她特意将事情说出，便是要看掌柜的反应，可这模样，实在出乎桑恬的预料。
心里想法几番周转，桑恬微微抬眼，若掌柜的真不知，那群人人又如何说？莫不是宝石镇上其他的酒楼？
之前望月楼虽已逐渐显现弱势，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底蕴摆在那儿，其他酒楼的掌柜定然会盯着此处。
莫不是那日她做鱼的动静太大，当时就让人注意到了？桑恬皱眉，除此外她根本想不到别的可能。
再看掌柜，桑恬眼中的冷意消减了不少，“掌柜的，我可以保证说出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望月楼的现况的原因在不在我的菜谱，您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
桑恬缓和了神色，陆林安便让开了步子。
掌柜扫过两人，咬牙留在原地，“桑姑娘，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就是再不认，我望月楼的现况也和你脱不了关系。我也不想与你纠缠，把之前买菜谱的银钱还来，这事便算了。”
桑恬笑了，被气笑的，她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掌柜的，你拿了我的菜谱，用了我的菜谱，何来的脸又找我要卖菜谱的银钱？”
是她退的太快，让掌柜觉得好欺负了？
“那本就是我的银……”
桑恬拔高声音将掌柜的话打断，“那是我的银钱！”
掷地有声的六字落下，桑恬大踏步走到掌柜身前，“刷”一下扯住他的衣领，将人拽到自己面前。
“掌柜的，我还是那句话，你敢发誓吗？拿你的全家发誓。”
二人的近距离让桑恬说话的热气呼在掌柜脸上，他脸色一白，不接话。
桑恬扯嘴角，轻声道，“我敢发誓。”
松手，桑恬将掌柜的推离。“扑通”一声，掌柜的坐倒在地。
桑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退你十两银子，作为你用烂我菜谱的同情，望月楼，呵——”
“咚。”
讥讽的轻呵伴着银锭砸在桌上，桑恬回头示意陆林安跟上，事到如此，再纠缠也无益，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动的手。
至于望月楼，也就这样了。
快到门口时，桑恬突然回头，对还坐在地上的掌柜说，“掌柜的，祝你望月楼生意兴隆哦。”
比对着空荡荡的大堂，桑恬的这句祝福，更像是嘲讽与诅咒。
“你！”
掌柜狼狈地爬起，才说一个字门口就没了人，他在原地站了很多，突然疯狂地踩着地上的银锭，都是那菜谱的过错，桑恬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