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集会
晚上12点，也是夜生活的开始。
天空少有的阴沉，虽然大多数人不喜欢，可总有黑暗中的行者，爱着黑云笼罩的天空。
市政厅早年有个拆迁计划，但由于某些原因被搁置了，单独被隔离起来的废弃街区成了隐秘者们的天堂，也成了不法者的乐园。
很难想象，中心城区不远的地方会有着这么一个黑暗之地。
正如光之后必然是影，它们总是不容分割的。
脚步声渐渐清脆，江澈走在狭窄的过道内侧，他好不容易趁着中尾雪休息了才溜出来，又走了很久的路才赶来这里，不过时间还来得及。
耳边一直有人说话，这里不是没有人，反而意外的多。但里面的人大多衣着奇特，头发也五颜六色，他们三三四四，五五六六的聚在一起，这里是恶者的天堂，但也是凡人的地狱。能来这里的人，可能都有着“过去”。
江澈的衣着朴素，似乎要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黑暗里，成群结队的人远远地打量着他，好奇中带着警惕。万幸没人拦路，因为怎么都不好解释。
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就不正常点吗？江澈腹诽道。他真的不喜欢这里，甚至是厌恶。
目的地自然是打着红灯的烂尾楼，江澈很远就看见了，他走进小巷，外面的人忽然眼里满是惊讶。
他们不知道江澈的身份，也不知道恶魔召唤师的事情，但绝大多数人都知道那栋楼的传闻。
在那里的一个胖子和一个拿木剑的男人曾经将旧街区的大部分刺头打进了医院，从那之后，没人在敢接近，更没人敢惹从那里走出来的人。
江澈不是第一个进去的，但他是最后一个，今天进去的人格外多，聚集此地的人还特意议论了此事。
红灯，烂尾楼，应该不会错。
江澈站在门口，站定，拉了拉衣服，随后踏进楼中，这栋楼很大，但没有电梯，能拆的东西早就拆光了，一楼满是灰尘。
前方隐约能看见上楼的楼梯，尘土能透过眼睛看得很清楚。
外面还有着点灰蒙蒙的灯光，但里面却是无尽的黑暗，稍微穿透乌云的月光，照在楼里真的成了亮眼的路标。
说实话，要不是地址是这里，江澈都以为是鬼楼。
周围一点声音没有，寂静的可怕，掏出手机，江澈打开了照明。
他一步一步走向楼梯，然后借着尘土上二楼。
转角，继续向上。
落脚在二楼的正对面，黑暗中一道冷光忽然横在江澈的脖子上，他定在了原地，再也不敢动了。
照明的光，照在脚下，扩散出去的光，隐约能照出几个人的影子。
二楼的空间空旷而宽大，但大家都隔得很开，江澈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大致能分辨出人在哪个位置。
此刻，所有人都在看他，没人主动说话，江澈很识趣的关掉了手机的照明。
冷冽的银光，缓缓离开了江澈的脖子，随着清脆的滑动声，刀入刀鞘。
“现在人都到齐了，那么最后来的，就是【烟火】了吧。”黑暗中有人靠在墙边上，听声音很成熟。
江澈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得看着四周的人。
“老大问你，就应该回答。”黑暗中有人嘴里含着东西，声音模糊。
“是。”江澈回答道。
“真是没礼貌的人。”靠近江澈的一人道，听声音很熟悉，江澈确定这人就是妖刀。
“这是谨慎，应该的。”成熟男人很大气的道。显然不在意江澈的不礼貌。“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樱花，也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人，暂时是队长。”
“你们可以随便称呼我，名字不重要。”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当然，这不会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还要经常见面。”
“不过我们的职业很特殊，很可能在未来，仍然能来这里的只有少部分。关系这种东西会变得很微妙，但我希望大家都团结起来。”
一个女声插嘴道。“说重点吧，这些新人怎么处理。”声音柔和，但很果断，是个具有决策性的女人。
樱花在黑暗中点头，他是这里最大的，也是队长，所有人都要听。
鸟瞰岛目前的状况很危险，而且许多人都意识到了，这种普遍的认知其实上层社会会先有感应，恶魔召唤师自然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
整个鸟瞰岛加上江澈共10人的见习恶魔召唤师，但江澈已经从见习毕业了，剩下的人无论如何，也必须要尽快成长起来，这不是5个老牌的恶魔召唤师拔苗助长，而是现在爱丽丝已经在示警了，不久以后会更加危险。
“爱丽丝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吧，但她那边的问题我们现在还没有接到具体任务，摆在我们面前的是樱井公园邪教徒的问题。”
“樱井公园的真相，其实是邪教徒所为，而且有恶魔参与，不是向新闻所说的那样，这点大家都能从我们聊天记录上看到。”
“所以当下大家都要有属于自己的恶魔。”
樱花说完，整个二楼都很沉默，见习的新人不敢说话，这种环境连江澈这种性格的人都不舒服，别人会更加不适应，再者，这里所有人的背景不一，而且大家都不互相了解，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喂，那个转正的家伙，你不说说话吗，我们都想知道你的恶魔是什么？”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轻狂和傲慢的质问。
矛头率先甩给了江澈，江澈也不能不表态，他是唯一一个露头的人，所以备受瞩目。
气氛很凝重，而且也很压抑，这种无形的力量压迫着江澈，他很想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时机和力量都不合适，他没有强者的力量，也只有做着暂时苟且的选择。
“是只小妖精，不是很强。”江澈平淡地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是强力的恶魔，真是扫兴。”那轻散的声音，明显松了一口气。“能恢复的恶魔又多了一个，不过可惜使用人是个男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