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掌嘴
往日夏荷还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被秦玥当成自己人，所以对赵煜的事情有点一知半解。
那去牢的事情，秦玥也并没有与下人多什么，就连雨芝都不是太清楚。
雨芝只知道那秦玥是和皇上去看害了赵煜的老太监的。
老太监和他侄子已经死了，不久前被扔了出去，本来想打探消息的人反而摸不清他们到底没什么了。
待雨芝与夏荷悄悄咪咪地了赵煜的事情后，她们终于站在了自家娘娘这条战线上。
“皇上怎么能这样呢？都好了要给赵煜报仇，却退缩了！”
“就是就是，他可是皇上，如果他都不行，还有谁可以帮赵煜报仇呢？”
秦玥轻咳一声：“也不是这样，毕竟皇上也有很多约束的……”
“他不仁不义！”夏荷和雨芝居然异口同声道。
秦玥：……之前不断在她耳边吹彩虹屁的人去哪儿了？
正在批奏折的某皇帝：“阿嚏！”
洪公公连忙上前：“皇上注意身体呀！”完，他还心翼翼地试探道：“要不……还是去找贵妃娘娘和好？”
李沐瞥了他一眼，洪公公立刻闭嘴退后。
真搞不懂现在的情侣，谈个恋爱也不好好谈，分分合合的，最重要的是，最倒霉的是身边劝解的人呐！
比如，分手的时候，你要是和他一起对方的坏话，结果转眼间人家和好了，只有你里外不是人……咳咳。
明月殿里，赵煜阴沉沉地席地而坐，正面对着那日几乎要死掉的素执。
经过雨充仪每日细心又科学的呵护，它已经重现生机，虽然叶子尾巴还有那么些枯黄，但是大家都知道它可以活下去了。
赵煜盯着素执，眼中明暗交替，不知在想什么。
反正秦玥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头上的乌云再聚一聚就可以为素执提供纯人工雨水了……
秦玥莫名有些心虚地挠挠头，冲他招手：“赵煜，你来。”
赵煜慢吞吞地挪了过来。
“你放心吧，无论怎样，我都会想办法为你报仇的，我可是贵妃呀！这个宫中，除了皇上皇后太后，就属我最牛了不是？”秦玥着拍拍他的肩膀。
“哟，贵妃娘娘倒是有气魄，这样的话也的出口？”
秦玥诧异地循声望去，只见王婕妤掐着腰，嚣张得不校
“你怎么进来的？”秦玥皱眉。
王婕妤晃了晃手上明黄的凤诏：“怎么，这后宫中除了太后那里，还有皇后不能进的地方？”
秦玥眼中一闪，她知道她与李沐这样做会为她带来危险，没想到仇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皇后有令，贵妃既无病无疾，即日起，就恢复每日的请安，也不好疏远了宫中姐妹才是。”王婕妤完，挑眉，“怎么，贵妃见了凤诏既不跪也不行礼？”
秦玥直接送她一个白眼。
王婕妤顿时气得跳脚：“怪不得都你是门户出来的，果然不知礼数！”
“雨芝……算了，你胳膊还伤着，夏荷，掌嘴。”秦玥淡然道。
夏荷犹豫了一下，秦玥撇撇嘴：“冬梅，你来。”
冬梅两眼放光，三两步跑到王婕妤面前，跳起来抡了一个大圈，“啪”的一声将王婕妤直接拍倒在地。
就连秦玥都看得目瞪口呆，脑海中自动给这一幕配音：“！”
王婕妤一开始看到夏荷犹豫了，就沾沾自喜，觉得这些下人可没胆子对她做什么，结果冬梅的速度，巴掌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一下子把她整懵了，躲也忘了躲。
王婕妤还懵着呢，冬梅倒先“哎哟哎哟”地甩起手来，泪眼汪汪地看向秦玥：“娘娘，疼~”
“傻瓜，谁让你用那么大劲儿的？打疼自己了吧？”秦玥温柔地给她吹吹，“做得好，待会儿让厨娘给你做东坡肘子补一补。”
冬梅闻言咧开嘴来用力点头。
王婕妤脑子里嗡文，嘴里有些腥甜的味道，原来是牙把口腔磕破了，她一时还不觉得痛，只觉得半边脸麻木了，反而是摔到的手肘更疼些。
等她清醒了一些后，半边脸已经肿得老高，麻木过去了，阵阵痛感激得她一个战栗。
“你……你敢打我？！”本来是很有气势的一声怒吼，却在动了嘴后发现会扯到肿处，痛得不行，最后反而有点支支吾吾的感觉。
“秦、秦玥，你打我，就是打了皇后的脸面！”王婕妤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止不住地颤抖，明明是狠话，反而像是害怕得不行的样子。
秦玥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花茶：“哦？原来皇后的脸也长在你的脸上了？怪不得你的脸皮如茨厚。”
王婕妤指着她：“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
王婕妤一时不出话来，秦玥摇摇头：“你你我我的，谁知道你什么？你倒不如阿巴阿巴阿巴，不定还有人会懂。”
王婕妤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噢，是半脸，另外半边又红又紫地肿着呢。
她憋了半，终于道：“我可是出自琅琊王氏，你今日这一巴掌，就是与我整个王氏作对！”
“啧，又是世族。”秦玥现在最烦听见这些乱七八糟错综复杂的世族，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王婕妤，“在这宫中你不过就是一个婕妤，你出言不逊，我身为贵妃，便有资格教训你。”
王婕妤似乎有些害怕，她往后缩了缩，突然跳起来，捂着脸跑出去了。
秦玥这才皱眉看向夏荷，夏荷自知做错了事，缩了缩脖子。
“你怕什么？”
夏荷低着头，沉默着死死盯着地板，像极了被班主任抓到办公室教的中等生，既不敢顶撞，也不敢附和。
这回就连雨芝都不去解围，她只嘀咕道：“娘娘下的命令，做就是了，塌下来有娘娘顶着呢。”
与以往都在大院做粗活、第一次被升为一等宫女贴身服侍的雨芝不同，夏荷见惯了宫女被主子推出去顶锅的事情，心里不认同雨芝的话，却仍然不多，低头沉默着。
秦玥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算了，事罢了，我们来斗地主吧！”
夏荷抬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什么。
王婕妤的没错，打了领着凤诏来的她，就是落了皇后的脸面，这是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