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以牙还牙

福睿平瞪大眸子,狠狠瞪着苏伽罗,道:“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本官什么时候和翠竹有……有那种事情!”

苏伽罗挑了挑眉目,是了,她就是在胡扯,但那又如何?这帮人陷害她难道不是胡扯的?既然他们这样对她,她自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大理寺卿也知道苏伽罗是胡说的,但既然他逮到了一个整治福睿平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只听他道:“福大人,本官没有想到,你竟然还干了这样的事!”

福睿平慌了阵脚,用眼神示意翠竹也说上两句,谁想到翠竹跟痴呆了一样,只是愣愣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看来指望翠竹是成不了事的了,福睿平在心中狠狠把翠竹骂了一通,只得硬着头皮反驳。

“苏伽罗,你休要胡说八道!”

苏伽罗凤眸轻轻一扬,那眸光极为冷魅,能将一切温暖的东西冻结,在黑暗中显得极为幽静与深凉。

“我如何胡说了?福大人你好色是出了名的,却没想到你竟然连太后身边的宫女都不放过。”

福睿平气得跺脚,他是好色没错,可是也要分人的,这翠竹虽然姿色不错,但他既然与她是合作关系,就不可能乱来,不然难免会耽误正事。

他气得发抖,“你在胡说些什么?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你有本事就把证据拿过来!”

苏伽罗冷嗤一声,声音轻轻扬了扬,樱桃色唇瓣噙着一丝谲丽而娇媚的笑容,瞬间点亮了昏暗的审讯房。

只听她道:“福大人,你这话倒是说得有意思了,你抓我的时候也没要证据啊,怎么这个时候你反倒要证据了呢?”

福睿平被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干干地瞪着她,苏伽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轻蔑而藐视。

她建议道:“寺卿大人,干脆对福大人用刑吧,只要用刑,想必福大人什么都招了呢。”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他的大理寺被这福睿平的刑部压制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反击了。他望向了他的手下,那帮手下一个个磨拳霍霍,似乎想立刻冲上来给这福睿平上刑具。

“苏小姐说得对,只要用刑,福大人,本官觉得你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福睿平往后退了两步,他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一把骨头哪里经得住酷刑的折磨?而且往日都是他对别人用刑,怎么能容许别人对他用刑?

“苏伽罗,你凭什么提出这样的建议!”他怒道。

苏伽罗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樱桃色的唇瓣淡淡上扬,“哦?福大人,你这话我可就是听不懂了,之前你抓了我的时候,任我怎么说,你不是都不理睬,非要对我用刑的么?我今日不过是将你往日的做法建议给大理寺卿罢了,怎么一轮到福大人你自己头上,你就不愿意了呢?”

福睿平窒了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苏伽罗如此伶牙俐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真是怎么说怎么错。

突然,一旁面如死灰的翠竹大叫了起来,指着大理寺卿,破口大骂,“皇上会来救我们的!你……你敢杀皇上的人?”

大理寺卿怔了怔,看来他猜测得没错,整件事果然和皇上与太后的斗争脱不了关系。

他脑子转得快,要想往上继续走,势必要站队,如今看来太后那边的势头比皇上要好。他在这一秒中决定,要站太后。

苏伽罗看着大理寺卿的表情便明白了他的选择,不由若有似无地勾了樱桃色的唇瓣。

只听大理寺卿故意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的意思是皇上让你和福大人陷害苏小姐?笑话J上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是啊。”苏伽罗接了过来,冷冷打量了一眼翠竹,“皇上每日这么繁忙,我连皇上面儿都没见过,更别提什么结下什么仇怨了,皇上为什么会对我下手呢?翠竹,你侮辱皇上,该判死罪呢!”

翠竹忙捂住了嘴,苏伽罗说得没错,这话听着太荒谬了,谁能想到皇上会对一个才刚刚及笄的小姑娘下手呢?她将这话说出去,只会让别人以为她疯了,皇上到时候为了不让她泄露更多的秘密,势必会取了她的性命。

不管走哪一步棋,她与福睿平都死定了。

她看着苏伽罗,这才感到了一股从心底升起的惧意来。苏伽罗只在谈笑间就洞穿与策划了一切,这种狠毒精准的手段,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当年跟着太后进宫,见太后扳倒了先帝一个一个的妃子,可是那些手段与苏伽罗的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大理寺卿清了清嗓子,道:“将福睿平与翠竹带下去关押起来!务必让他们俯首认罪!”

大理寺的狱卒们领了命,兴高采烈地将福睿平与翠竹押了下去,只听福睿平的喊骂声远远地飘了过来,一直到牢房的尽头,也未曾弥散。

苏伽罗幽幽扬了唇角,凤眸轻轻低垂。

大理寺卿咳嗽了两声,看着那些个来举报的人,“你们虽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但你们也杀人了,不过念在你们真心忏悔的份儿上,发配边疆!”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舒了一口气,他们本以为福睿平会来杀人灭口,所以才有此反扑,如今性命无碍,只是被发配,不由喜出望外。

大理寺卿看了看苏伽罗,通过此事,他对苏伽罗已经产生了一种敬佩感,也难怪一直不接近女人的慕容少染会对她另眼相看,他今日总算是明白了。

“苏小姐。”他恭敬道,“如今已经证明了您是无罪的,本官现在就派人送您回去。”

苏伽罗点了点头,道了一句谢,便与大理寺卿一并出了大理寺。只见月光下有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她凤眸不觉轻轻一颤。

清渺的月光落在慕容少染那双漆黑得若古墨般的眸中,漂浮着的细碎星芒落在他冷俊又清傲的容颜上。他默然伫立着,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她脚步微微一顿,却见他伸出手臂来,那修长白皙的指尖落着夜的余韵,月白色的长袍顺着手臂的弧度往下轻轻滑了几厘米,宛若流水。

她走了过去,他轻轻拉住她,由于他比她高去很多,所以整个人微微倾斜与低垂,凝视着她那双媚人的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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