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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侍 寝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到了路口,韶华郡主极有眼色的告辞,“如今不大方便去给皇后请安,也不知道表嫂身子如何,臣妾倒是挂心得很,想陪着表嫂说说话,可倒底是不合规矩,只能等以后了。”说完就侧身让到一边。

萧耀轻轻颌首,在韶华郡主的恭送声里往凤仪宫走去。

皇后见到萧耀自然是极高兴的,忙迎了上来,“皇上来了,可曾用膳?”

“朕来看看你,皇后今儿感觉好一些没?”

两人对面坐下,“臣妾好多了,劳皇上挂念,臣妾正要用膳,皇上不如陪臣妾用一些吧?”

见萧耀点头,忙吩咐下去,规规矩矩食不言的用了一顿饭,喝了茶,萧耀就告辞了。

皇后一脸不舍地送走萧耀,进屋时听到苏来喜和商嬷嬷正小声嘀咕着什么,顺口问了一句,“你们说什么呢?”

商嬷嬷瞪了吴来喜一眼,笑道:“没什么,就是宫里的一些杂事儿,娘娘如今不管事,乐得清闲。”

皇后一听便不乐意了,她只是因着身孕暂时将宫务交出去,又不是不再接手,这后宫里的事她不管可总得事事知情吧。便冷着脸,“究竟是何事?”

瞪了商嬷嬷一眼,对着苏来喜道:“你说。”

苏来喜脸一苦,支支吾吾道:“刚才皇上过来时遇到正在御花园里采花的许贵人,两人说笑了一路。”

皇后脸色一白,咬着唇气道:“就知道许嘉柔不是个好的,以前表嫂表嫂的叫得亲密,原来都是为了这呢。”

商嬷嬷一见,立马扶着皇后,低声劝道:“娘娘,没有许贵人也会有别人,您放开怀,如今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皇子。”

皇后恨恨道:“别人是别人,她许嘉柔就不能这样,当初装得三贞九烈的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还不是上赶着给人当妾来了?什么郡主,亏得永华拿她当姐妹,求着先帝给了她个封号,合者是引狼入室了。这才进宫三天,别人都能忍得住,怎么就她急不可待地跳出来了,这是明摆着打我脸吗?打量着我不敢对她怎么是不是?”

商嬷嬷看着皇后气红了的脸,极得不行,“娘娘,先别生气,小心身子,如今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不看别的只看在皇子的份上,您也要先忍一忍呀,要惩戒那起子贱皮子以后有的是时间。以前还有个郡主的身份,外头人敬着,您和太后也宠着。如今进了宫,还不是在您手底下讨生活,她就是在能耐能翻出天去不成?何苦因着她气坏了自个儿身子呢。”

好劝歹劝了半天总算让皇后平静了下来,只是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好。早上起来,气色差得吓了商嬷嬷一跳,又忙着请御医不提。

胡梨在长乐宫里待了三天,行囊已整理妥当,人便闲下来了了,这一闲吧,就想着吃点西,可是,长乐宫里除了一个煮茶的红泥炉和用来烧水的大窝,别的要什么没什么。贵人的份例也少得可怜,这两日新进宫,没出现苛扣现在,每餐还能有个三四个菜。按规矩,贵人每餐只得一荤一素一汤,一道点心一道鲜果。

这三日,菜是多了些,可点心与鲜果却是没见到。胡梨又是那种吃零食比正餐更多一些的人,尚膳监不送,闲下来的时光就有些难熬了。特别起午睡起来,就觉得肚子空荡荡地极是难受。这种物质上的匮乏胡梨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陈三娘也看出胡梨的难受来,可当初进宫没算到这一茬,穿的用的戴的玩的都带了,偏偏忘了吃一这难题。谁又能想到这宫里看着金尊玉贵,竟连口吃的都这么难呢。

桃红到是想着拿钱到御膳房去买,可初来乍到,一个还没侍过寝的小小贵人,人家也不卖帐呀。最后还是青儿仗着人小嘴甜,跑了几趟御膳房跟其中一个管食材的小总管混了个脸熟,用五两银子买了个小小的竹篾蒸笼,一小袋面粉,一斤霜糖,半袋糯米粉,最后那总管掂量了手里的银子,又给添了半袋栗子粉。就这些,在外头一两银子都不用的,青儿还得千恩万谢了才抱回来。

也不敢跟胡梨说,只跟陈三娘对了帐,陈三娘的脸色就变了,若是这样,那以后这花钱的地方就大了。这进宫还真是没得在外头的日子过得舒畅,但总算让胡梨吃到了栗子糕,一连吃了四块,美得不行。

新秀女进宫的第四天,众人都眼不错的盯着乾明宫,太后都差一点要将皇上请来好生说说这事了,敬事房的太监终于得了消息,往延熹宫吩咐去了。

太后长松一口气,不管是谁,只要皇上愿意进后宫就好。想了一会就往小佛堂去上香,祈祷了好久。

延熹宫里,康公公一脸谄媚的笑对着韶华郡主恭贺道:“许小主,皇上钦点小主侍寝,今晚戊时凤鸾车将接您去乾明宫,这位是燕喜嬷嬷,就留下来侍候小主梳洗吧。”

韶华郡主一脸惊喜寺谢恩,让绿漪送康公公出去,自然少不得一个厚实的荷包。

戊时初,收拾妥当的韶华郡主淡扫鹅眉,轻敷香粉。然一在燕喜嬷嬷的检查下,除去首饰,只用粉色发带半束长发,然后除去所有的衣裳被裹进一张薄被子里。

燕喜嬷嬷见还有时间又慢慢的将侍寝需要注意到的事项交待清楚。只羞得韶华郡主面若桃花,秋水盈盈。燕喜嬷嬷收下好处,自是说得详细,韶华郡主为了心中所盼,也是压强下羞意听得认真,记在心头。

好不容易等来康公公,韶华郡主沐泽的清爽身子已染了一层细细的汗,只是再想清洗已是来不及,只能?着进来的内侍抬着自己往凤鸾车上走去。

车辘“轱辘”,奏乐似的往乾明宫去,韶华郡主走不着地被抬进内室放在龙床上,一旁的宫女上前道:“小主,皇上还在御书房,您先等等。”

韶华郡主自是点头不已,看着明黄的帐幔、被褥,不由得双颊飞红,宛若三月枝头的桃花一般娇嫩。她盼了这么久,终于要圆梦了,一时间,眼神迷醉,连屋里人什么时候退下的也不知道。

直到门口传来请安声才将她惊醒,不由得紧张地看向门口,帷幔被撩起,颀长挺拔的身影走近,韶华郡主紧张地垂下眼睑,一时间只听到自己重如鼓锤般的心跳声。

萧耀看了眼被裹得紧紧的婀娜娇躯,突然想起常胜跟他说过一嘴这侍寝的规矩,想着这薄被里一丝不挂的美人是被几个内侍抬进来的,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心里有些别扭。

从他懂事开始,便知道想要什么得自己去争去抢,年少轻狂时的他拉了队人马便以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劲头上了战场,央边跟着的都是些粗糙汉子,得闲的时候也口头花花无所顾忌。

在他还听不懂时就将那些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的话记在了心底,这婆娘是自己的自然不能被外人碰了一丝一毫。他记忆里记得极深的一个故事,好像是一个妇人在上游洗衣服,没注意时漂走了一件肚儿,敲被同村的一个男子洗脚时捞了去,又正巧被那妇人的男人见了,为这都大打出手,从此不相往来。

如今这许嘉柔裹着张薄被子一丝不挂被内侍抬来,哪怕是内侍,在萧耀这短暂的一年皇帝生涯里,还没能养成将内侍不当做男人看的观念彻底转换过来,再加上他以前的后院也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不禁愣在了那里。

韶华郡主察觉到萧耀投注在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不安地挪了挪,低声呢喃一句,“皇上。”声音仿若三月的黄鹂。

萧耀回过神来,压下心头涌起的思绪,走近,上榻,掀被,揽美入怀,芙蓉帐暖。

韶华郡主强忍着破瓜之痛任由眼角的泪滑落,心里盈满了满足。

可不得萧耀攻坚之后的掠夺战打响,外头常胜的声音响起,“皇上?皇上?”

萧耀一顿,沉声道:“何事?”

常胜喉咙一紧,“皇上,皇后宫里来人,说皇后肚子疼,动了胎气,请皇上去看看。”

萧耀撑起自己,起身下榻,引来韶华郡主一阵痛呼。

萧耀眼神闪了闪,柔声道:“你在这里这儿休息一下再回延熹宫。”

韶华郡主用尽力气才压下满腹的怨恨,乖巧的应了下来。可看着萧耀着装齐整后快步离开,不带一丝留念的背后影,红了眼眶,拳头紧紧握起,指甲陷入掌心的刺痛才让她压住心底的愤怒,可眼底的恨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凤仪宫里也是好一顿折腾,说是皇后梦里惊醒受了吓动了胎气,还见了红。御医又是把脉,又是扎针,又是开方子,煎药,忙作一团才保资后的肚子。

等萧耀要走时,皇后又拉着萧耀的衣袂,可怜兮兮道:“皇上,臣妾害怕。”

萧耀眉头动了动,最终还是宿在了凤仪宫。

于是第二天,后宫就传遍了,皇上好不容易翻一次牌子,还是许贵人的。许贵人都被抬进乾明宫了,可没半个时辰皇上就被皇后给叫走了,也不知道这许贵人的好事成还是没成呢?

直至辰时末,常胜领着人端着圣旨一路张扬地往延熹宫去,众人才歇了八卦的心思。

延熹宫里,韶华郡主恭敬的面向常胜跪着,“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许氏嘉柔恭顺贞静,淑雅端庄,风姿雅悦,克令克柔,着即册封美人,钦此。”

许嘉柔起身接过圣旨,眼里满是疑惑,略过才人连升两级,这是对昨儿晚上的补偿吗?可她宁愿不要这补偿。

常胜对着许嘉柔笑道:“昨儿晚上辛苦许美人了,这些是皇上赏给美人。”

许嘉柔再一次谢恩,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有劳公公跑一趟了,些许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常胜接过荷包,“谢美人赏,奴才还要回去侍候皇上,就先告退了。”

说完就带着人走了,收荷包一点也不客气,可该怎么做仍是怎么做。他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无须对谁低头,只要认准皇上就行,所以后宫里谁打赏他都敢接,要问话,那就对不起了,不知道。

许嘉柔将人送到门口,折返时屋里屋外侍候的齐齐矮声,“恭喜美人连晋两级。”

许嘉柔心情这才好一些,让绿漪和紫苏将赏赐登册,给院子里所有都赏了一角银子。

住在右偏殿的李珏听到动静,高兴地对李嬷嬷道:“嬷嬷,收拾些礼物出来,咱们也去恭贺许姐姐。”

这次李珏进宫,李大夫人思来想去总是不放心,最后只得将身边的李嬷嬷给了李珏,一再叮嘱李珏要听李嬷嬷的话。

李嬷嬷得了吩咐忙从镜奁里找了一匣子头发出来,跟着李珏去了左偏殿。

得到通报的许嘉柔迎了出来,被李珏忙上前扶住,“姐姐小心。”

许嘉柔神色一僵,随即抽出右手抚了抚鬓边的头发,笑得亲热,“妹妹快来看皇上送来的赏赐,嗯,这支五蝠簪子做工不错,我仔细瞧着倒是极适合妹妹。”

说着就从桌上的托盘里捡了支簪子,对着李珏道:“看看,这簪子是不是很精致,送给妹妹戴着玩吧。”

李珏忙拒绝道:“那怎么行呢,这是皇上送给姐姐的。没得我带一匣子不值钱的头花倒换了姐姐这贵重簪子回去。”

许嘉柔直接将簪子插李珏发髻上,“你我姐妹,十多年的情份,何必分得那般清楚。”

李珏这才红着脸了接下。

李嬷嬷上前将匣子交给李珏,李珏便拉着许嘉柔坐下一起赏花,许嘉柔笑着把玩了一会,盖上递给绿漪,“这是珏妹妹一番心意,好生收起来。”

绿漪笑着接过,将匣子放在大立柜里,李嬷嬷看着眼神闪了闪,这头花不经放,放柜子里是不打算戴的吧。

李珏凑近许嘉柔耳旁红着脸问道:“姐姐,昨儿晚上你疼不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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