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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入 选

常胜又传了四人进去,大概半柱香时间就出来了,都捧着珠花。第三批里有李珏,半柱香后,只有李珏跟着宫女去了偏殿,其她三人都捧着珠花被送出宫了。十二个人选三人,四分之一的机率,花园里站了有近四十人,那差不多要选十人了。

胡梨撇了撇嘴,这当皇帝还真是,得有一副好身体呀。

第四批又全落选了。

太后看着面无表情的,从进来后一句话也没过的皇帝,暗暗叹口气,今年待选的秀女是她见过的素质最好的一批了,可不管是跳舞的、抚琴的还是唱曲儿的,皇帝眼神都没变一下,似乎这些秀女都是木头桩子一般,选出来的三位秀女两个是她选的,一个是皇后选的,皇帝一点选饶意思也没有,哪怕是见到姿容出色的韶华抚琴也没任何异样,只看得太后郁闷不已,忍不住地问出声来。

“皇上,选秀女进宫是为了服侍你的,你若是有看的只管留下来。”

萧耀移了移坐僵的身子,看了眼漏壶,“母后,这选秀有您掌眼就行了,儿子相信您的眼光,只是儿子觉得这宫里人足够了,添了三个就差不多了吧,儿了前殿还有政务……”

“皇上,今儿沐休,你最主要的政务就是选出自己满意的秀女来。”太后神色有些不好看了,从昨儿起皇帝就想出各种借口不来参加选秀,好不容易被她给劝来,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呢,就待得不耐烦了。

萧耀抿紧嘴角,“儿子觉得母后选的就很好,儿子在这儿待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去书房批折子呢。”

太后拉着脸,这才看了三成,皇上就要走人也太不重视了,“咱们加快些速度行吧。”

萧耀脸色一松,淡笑道:“儿子依母后的。”

太后叹息地摇了摇头,看了这么久,她也觉得没什么新意了,一开始耐着性子欣赏也不过是想让皇上瞧进眼里,如今看来是白做功了,索性就取消才艺表演一道。

皇后挑了自家堂妹后便悠哉悠哉了,只看太后挑就是,淑妃更是轻松,她娘家没给她塞什么堂妹表妹的帮手进来,她如今有一儿一女伴身,还是长子长女,这妃位坐得不要太牢固了,皇上对选秀不上心她正求之不得呢,怎么可能去挑人进宫?

第五轮的速度就快了许多,几乎盏茶的时间就被送出去了。第六轮里竟留下了袁莹儿,看着袁莹儿趾高气昂的进了偏殿,胡梨暗暗翻白眼,这人是谁留下来了,也忒没眼光了。

第七轮终于听到“宣平西王嫡女胡八姐,礼部侍郎孙女黎三姐,大理寺右寺郎之女邓姐,通政使之孙女朱姐觐见。”

胡梨起身,慢慢踱到大殿门,站在最前,对黎清浅的欲言又止视而不见,随着常胜进了大殿。

又是一顿行礼请安,还好只是常礼,不需要跪拜,否则自己这胳膊还真是不够用了。

“都起身吧,你们先介绍下自己。”

等胡梨四女起身,坐在上头的四位齐齐将目光落在了胡梨身上,太后见了几乎是立马转头看萧耀,正好看到萧耀来不及收回的惊艳目光,嘴角露出了笑意,看向胡梨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胡梨屈了屈膝,脆声道:“臣女是平西王府最的女儿,出生时正巧府里一棵许多年没开花的百年梨树开了花,父王便给我取名为梨,又刚好父王姓胡,所以得了胡梨这么个名儿。时候家中长辈都叫着梨姐儿还不觉得,等长大了些与人结交互通姓名时才知这名有歧义,为此没少跟母妃抱怨,只是父王定下的名,母妃也没得办法。”完嘟了嘟嘴,将一副娇养的女儿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太后见了脸上出带出现笑意,眼角见到皇上跳动的眉头,想起皇上身边的人,皇后在家里虽也娇养着长大,可一嫁人就是亲王妃,必须端着,淑妃是个谨慎微的,想来是没见过这样娇俏的女儿模样。

“名字是父母所赐,代表着父母一片拳拳之心,无须在意她人。”

胡梨眼睛一亮,笑出一对梨涡,“谢太后。”

有太后发话,即便以后有人想用她的名字刺上两句也要掂量掂量了。

“在家里可读了什么书?”

听到太后的问话,胡梨转了转眼珠,露出几分羞涩的笑,“呃,臣女被母妃压着读了近十年的书,也请了夫子教的,只是读的都是《女戒》、《烈女传》之类的,臣女也没学好,都当故事听了。”

太后笑出声来,“能识字就好。”

胡梨立马点头,“嗯,臣女能识字,最喜欢读话本了。”完忙咬紧了唇,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垂下头来。

太后呵呵笑出声来,转头看向萧耀,“皇上,这胡氏聪敏活泼,哀家想留在宫里做伴,你看可好。”

萧耀转头对上太后,笑道:“母后高兴是胡氏的福份。”

太后闻言笑得眼都眯了起来,“那行,胡氏就留下吧。”

胡梨睁大了眼,这就留下了,几句话就决定了去留,这选秀也太马虎了吧。

萧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丫头想什么都表露在脸上,让人一览无遗,看着就是个轻省简单的。

太后将目光转到黎清浅身上,黎清浅忙上前一步,行礼道:“臣女是礼部侍郎的孙女,行三,名唤黎清浅,见过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淑妃娘娘。”

太后特地在黎清浅身上转了一圈,黎清浅穿的一件粉色束腰留仙裙,裙福宽大,更显腰细臀肥,满意地点点头,这丫头身材确实是不错。

“在家中读了些什么书?”

“臣女幼时是跟着祖父启蒙,《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声律启蒙》等都是十岁前跟着祖父学的,后来祖父忙于政务,便为臣女延请名师,教学《大学》、《论语》等,只是臣女愚笨,学了这么多年也只是会读写几句,囫囵背些东西,却不能解其义,先生便没往后教,只让臣女多练字。”

太后笑着点点头,“你能读这么多书已是很不错了,都南方世族家的女儿都与男儿一般教养,看来是没错了。”

黎清浅被赞得红了脸,低着头,“臣女愚笨也没学出什么名堂来,愧对太后的夸奖。”

听着黎清浅矫情的话,胡梨暗暗翻白眼,这人话不打草稿,谎言信手拈来还得这么情真意切可真是好本事,好厚的脸皮。

胡梨这毫不遮掩的神色让一直注意她的淑妃眼神一闪,嘴角轻轻勾起,趁着太后问话的空隙,笑着道:“太后娘娘,臣妾发现件好玩的事儿,这胡姐对黎姐的话似乎有异议呢。”

太后视线投在胡梨身上,黎清浅咬着唇,眼眶一瞬间就红了,对着胡梨道:“表妹,你还不肯原谅我了?”

胡梨一脸不耐烦地对上黎清浅,“黎姐,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早先就跟你了,咱们没得任何关系,别表姐表妹的乱喊,你这样乱喊会害我被父王惩罚的。”

完对着太后屈膝道:“禀太后娘娘,这位黎姐臣女打就认识熟悉,她祖父曾是臣女的外祖父,黎姐与臣女一样,在西蜀出生,在西蜀长大,只是比臣女早几年来京城罢了。对黎姐的是由其祖父启蒙,臣女还真有点异议。时候臣女顽皮,经常去黎府,黎大人那时是西蜀的知府,与我父王守望互助,两家关系十分要好。只是我去黎府十回也难见到黎大人一回,黎大人哪来的时间给黎姐启蒙,更何况黎家的儿子孙子一堆还没一个考上进士功名的,黎大人若是有时间只怕也没精力去给一个孙女启蒙吧。”

黎清浅咬紧着牙根,眼里闪过一丝恨色,脸上却带着笑,解释道:“表妹可真是误解我了,祖父给我启蒙也是在我年幼时祖母还在有空闲教我识了些字,这点子时间还是有的,等到再大一些,便和几位堂哥一起上学。表妹成在外头乱逛,怕是没注意吧。”

都这样了,黎清浅还能笑着喊她表妹,这心机深得可怕。胡梨冷哼一声,“我记得与黎姐过,我父王亲口了与你黎家断亲绝交,这表妹可不可以不要再乱喊,被你虚情假意喊了十二年了,我早受够了。你若是真心拿我当表妹,当年你家背着我父王另攀高枝,偷偷来到京城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提醒一下我这个表妹呢?如今我家没事了,你巴巴的喊这般亲热,要想认亲,哼,什么时候我父王应下来再吧。请你从现在起,不要叫我表妹,还有,你这副被欺负的白莲花模样请收起来,我看了恶心。”

胡梨完还往旁边退了一大步,离黎清浅远远的,只羞得黎清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眼泪直往下掉,这会儿是真伤心,着急了,胡梨已经被选定了,她这样下自己面子,自己肯定过不了这一关,前头做的功夫都白费了,祖父肯定会非常失望,即便出宫,她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

太后眉头皱了皱,即不喜欢黎清浅这副装腔作势样,也不喜胡梨得理不饶饶跋扈样,正想开口训斥一顿,眼角却见皇上换了个坐姿,一脸兴致勃勃的盯着胡梨的样子,到嘴的训斥又变成了,“下一个。”

淑妃忙道:“太后娘娘,臣妾看这位黎姐挺可怜的,不若选进宫来吧,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妹,哪里是断就能断的,以后在宫里见面的时候一多,指不定感情就好起来了呢。”

黎清浅惊喜地抬头,对着淑感激道:“臣女谢过淑妃娘娘。”

胡梨瞪大了眼,认真道:“淑妃娘娘,您要选黎姐进宫,可千万别搭上臣女,臣女父王在西蜀可是当着西蜀官员这断亲之言的,臣女可不敢做父王的主,所以,淑妃一番好意臣女只能辜负了。”

淑妃脸上的笑一顿,盯着胡梨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多久没人敢这般反驳她的意见了,还真是被打脸得很不爽呢。

盯着自己纤长细嫩的手,慢慢道:“胡姐这规矩可没学好呀。”

胡梨屈了屈膝,“地君亲师,淑妃娘娘虽然位份高,可臣女为人子女,断不敢做那不孝之事,置父亲的承诺不顾。”

好不容易跟着黎清浅一道进殿,找到机会拆她的台,淑妃若不开口,黎清浅落选是肯定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淑妃选黎清浅进宫就不可能与她交好,更何况她一心想要与黎清浅撇开关系,怎么能让淑妃一句话就前功尽弃呢。

淑妃微微一眯眼,冷光闪过,勾起的嘴角不带一丝笑意,“胡姐不但容貌出众,这牙口也是极出众呀!”

胡梨抿嘴笑道:“让淑妃娘娘见笑了,臣女只是就事论事,淑妃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从西蜀回京的官员,这样的家族大事臣女哪有的胆子造谣呢?可臣女若是应了淑妃娘娘的与黎姐握手言和,臣女父王发起脾气来只会怪臣女不孝,臣女也是没得办法,只得辜负淑妃娘娘一片好意了。”

“胡姐不但容貌出众,这牙口也是极为出众呀!”淑妃嘴角勾起,可一点笑模样也看不出来。

胡梨抿嘴笑道:“娘娘谬赞了,臣女也只是就事论事,话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娘娘大人大量别与臣女一般见识。”

淑妃嗤笑一声,轻蔑地睨了胡梨一眼,没想到胡梨竟是这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嚣张跋扈的人,她还真看走眼了。这样的人进了宫绝对是众矢之的,不用她动手,就能让胡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心里不由得后悔自己没沉住气,这么早就与胡梨对上,简直是掉自己的身价。

嫌弃地撇了撇嘴,转过头对着太后笑道:“太后,臣妾看这位黎姐可让紧,不若留下来与臣妾做个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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