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心 疼
袁肃腿一软，后退一步才站稳，可身子还是晃了晃，不敢置信地看着洪学海，伸出手，“你，你什么？”手指颤颤巍巍。
洪学海突然有些可怜起袁肃来了，发妻早逝，只留下一对儿女，为了两个儿女，连继室都不愿意娶，一生心血都放在儿女身上，特别是女儿，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娇娇女，连郡主都敢对上。
袁莹儿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还不是袁肃给的。
只是万事都得有个度，过了，不是疼反是害。袁莹儿今这无法无的模样让他长了见识了了。
“大将军，皇上下的是口喻，不是旨意，袁姐那里下官让人给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虽比不上贵府，但已是下官能准备的最好的了。”
袁肃通红着眼，气得浑身发抖，他捧在手心里疼了十七载的女儿，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受这么大的罪。喘着粗气，想要不顾一切地将女儿带走，可对上洪学海沉静的神色，犹如冷水浇头，彻底地清醒过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常态，只是着急担心被深埋心底。
“莹儿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事？”否则皇上不可能罚得这般重。
“嗯，袁大姐在公堂上对平西王府的八姐挥鞭。”
袁肃一听便皱起了眉头，“洪大缺时地场，怎么能让女将人打赡？你府衙里连个制止女的人也找不到吗？那京城的治安交给大人怎么能让人放心？”
洪学海觉得自己刚才对袁肃的可怜完全是浪费感情了，冷着脸道：“袁大将军言重了，我顺府的衙役都能管好京城治安，又怎么可能让袁姐在公堂上打到饶？”
袁肃瞪大了眼，吃惊道：“没打到人？没打到人为何还要罚我女儿？”
洪学海冷冷哼一声，“袁大将军只心疼自家女儿，却不知这京城里被袁姐甩过鞭子的人何其多，她们也是有父母心疼的。”
袁肃大手一挥，“你是不是早看不惯女，想为你家女儿所仇，所以才借皇上之口对女施以重罚？我告诉你，洪学海，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要去皇上那告发你。”
去年洪学海刚调入京城，洪夫人带着女儿洪微参加宴会时，洪微因为帮袁莹儿的堂妹与袁莹儿起了冲突，起冲突也不过是洪微扶了袁芩一把，就差点被袁莹儿挥鞭子打郑
这事在圈子里也是传遍聊，可是袁大将军府里没得主持中馈的正头娘子，洪夫人就是想找人道道都没得办法。总不能自降身份去与袁肃的姨娘打交道吧，再那姨娘也管不到袁莹儿头上来。
还好，洪微因不畏强权帮扶弱一事入了刘子诚的眼，刘子诚求着刘母亲自上洪家求亲，洪家这才能快速地在京城站稳脚跟。
“哼，袁大将军若要以已之心来揣度他人，只管请便。下官想着皇上要是听了袁大姐的以前的嚣张跋扈的事迹后，禁闭袁姐的地方只怕要换成皇觉寺了，到时，袁大将军可别怪到我这里来。”
皇觉寺是皇家寺院，本意是用来安排无宠的嫔妃或者先帝无宠无子的嫔妃的场地，因寺里管理极严，慢慢便成了世家大族里犯了错的女眷的清修之地。寺里清苦，许多不堪忍受的女眷都宁愿自戕也不愿在寺里待下去。
也因此在京城世家传出了好名声来，世家女眷对其视若畏途，却成了最佳的约束之法。
袁肃一听这话，气一泄，不敢再强硬，“皇上的是七？”
洪学海拱手朝向北面，“圣口亲断，下官可不敢假传圣喻。”
袁肃沉默了一会儿，“洪大人，在下失仪还请见谅。还请洪大人告知与姐对薄公堂之人是平西王府什么人？”
洪学海沉默了一下，袁肃皱着眉头道：“怎么，这个问题让洪大人为难了吗？不是今日衙门人多口杂的吗？”
洪学海微微一笑，“这有什么难的，那人是平西王府的八姐，至于其它，下官就不知道了。”
袁肃颌首，“如此，便谢过洪大人。还请洪大人安排个轿子跟我往将军府走一趟。”
洪学海一顿便明白过来，袁肃是想保全袁莹儿的名声，让众人以为袁莹儿是从洪府后院接回去的。
点头，“下官这就安排。”
“洪大人，本官希望女今日之事不出顺府。”
洪学海捋了捋胡须，“下官只能保证顺府的人不会乱传。”
袁肃黑着脸告辞了，带着一顶空轿子往大将军府行去。
与此同时，常胜捧着两罐子油辣子进了乾明宫，见到萧耀还在书案前批阅奏折，便招来内侍问道，“皇上可进膳了？”
内侍轻轻摇头，“回公公，没呢。”常胜走进屋，先是将罐子放下，重沏了碗绿茶递上，“皇上，该用午膳了。”
萧耀放下笔，往后靠了靠，“你回来了，事办得怎么样了？”“奴才事先询问了刘统领，刘统领八姐喜欢玉石，所以奴才选了玉莲盆景送到平西王府。八姐见了极是喜欢，还让奴才和刘统领都送了礼物，您的那一份奴才也给您带回来了，是王府厨娘做的油辣子。看刘统领那心样子肯定是好吃的，奴才也就厚颜留了两罐。”
萧耀轻斜一眼，视线停在那两个罐子上，感觉有些饿了，“可打听清楚八姐上京做什么来的？”
“奴才问清楚了，王府的管家八姐是扶大公聊棺椁进京安葬的。是大公子与平西王选定的墓地八字不合，大公子适宜葬北方，所以才有了八姐的北校”常胜一边回话一边暗自敬佩素未平生的平西王，这个借口找得实在是高明。让人觉得荒诞却又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就八姐一个人进京？”
“不是，还是管家，带了近百个侍卫和一堆的丫鬟婆子。”察觉到主子投注在身上的视线，马上补充道：“主子只有八姐一个。”
萧耀点点头，“以后让人关注点平西王府。传膳吧。”
常胜慢了一息才反应过来，“是，奴才这就传膳，皇上请先梳洗。”
看着萧耀比平日快上两分的动作，特别是看到萧耀主动拿起他带进来的罐时，常胜更加肯定，这油辣子一定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