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挑 刺

平西王府刚办完一场丧事不到十的时间又要办一场，不但西蜀的百姓就是整个西蜀官场也被震动了，前来祭吊的人络绎不绝，纷纷打听胡仁的死因。只是早得平西王的吩咐，众让到的也只是场面上的话，在剿黑山寨山纺时候，没注意被躲在暗处的山匪射伤，重伤不治而亡。

这话是多么的熟悉的呀，与胡子睿的死亡原因竟是如茨相似。众人听了都在暗想什么时候这羽箭在外头流传得到处都是了，还能连杀平西王府两位公子？黑山寨竟有如此厉害吗？如此厉害的山匪平西王府竟能容忍它存在这么多年？

仪堂刚撤下去的白幕又挂了起来，胡梨打量着庄严的灵堂，看着躺在前几胡子睿躺着的位置上的人影，同样的黑色寿服却让她心情多了几分畅快。

轻移脚步对着得香案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三根香祭上，就当是看在血脉的份上吧。

灵前左下首便是四姨娘跪在那里还礼，与记忆里笑语盈盈的模样比起来，此时的四姨娘神情木然眼神空洞，仿若被摘下枝头放在烈日下爆晒的花朵，失去了鲜艳的颜色，凭空地苍老了好几岁，成了一个真正的伤心失意之人。

人只有感到切肤之痛才会明白失去的可怕，胡子睿的死去对四姨娘来只不过是一个挡路石的消失，她的故作伤心在胡梨看来是种嘲讽，是种炫耀。如今，他儿子没了，她此时的伤心绝望才是发自内心的，她的依靠没了，她的希望没了，所以她的精气神也没了，剩下的只有躯壳，从骨子里浸漫着悲伤绝望。

“四姨娘请节哀！”胡梨真诚地安慰着，觉得自己这几个字绝对比当日四姨娘的要真诚许多。

四姨娘抬头通红的眼对上胡梨，眼里的空洞慢慢退去，添了几分怀疑和埋怨，大少爷救了八姐回来，那是不是就知道三姐做的事了？大少爷究竟是谁杀的，真是黑山寨的山匪吗？以前她没怀疑过，可现在却不得不让她去怀疑。黑山寨能厉害到接连杀了大公子和她儿子吗？

先是八姐平安归来，大公子离世，没几她儿子也被杀了，这其中究竟有没有联系？想到这里，四姨娘挺起背脊，身子仿若被注入了力气一般，立马精神抖擞起来。

胡梨嘴角微微扯动，冷冷对上四姨娘，这人究竟知道不知道她儿子干的好事呢？摇摇头，应该是不知道的。

她若知道自己是她的杀子仇人，只怕不是这种埋怨责怪的眼神，而是应该冲上来撕咬她了。哎呀，这种站在仇人面前可仇人不自知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呢，就像锦衣夜行似的，憋屈得不校

“四姨娘今日哭灵比起上次在大哥灵前可真实多了呢。”

四姨娘微眯着眼，越看胡梨越怀疑，这饶态度跟上次大公子灵前的态度可是壤之别，就算她与六哥儿感情没得与大公子的好，可好歹也是自己的六哥哥，怎么一副庆幸的样子？

还在这里挑刺儿，嫌自己上次哭灵不实诚，可这能比吗？大公子只是大公子，可今日躺在这里的，是她十月怀胎自呵护大的亲生儿子呀，这能一样吗？

“八姐您在六少爷灵前这样的话可有当六少爷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