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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国公府(二)

“素闻‘卫岗乡’时常有新奇东西出现,老身原本将信将疑,如今看来,传言不虚,的确如此啊。”杨氏感慨地了一番话后,接着道:“老身有一事不明,还想请问校尉。”

冯宝道:“不知老夫人有何事?但问无妨。”

杨氏道:“以校尉之才,又曾经有功于国,怎地还是在左武卫任职?”

冯宝闻言,向杨氏微微一笑道:“老夫人有所不知,晚辈生性疏懒,不欲为官,况且‘睦州’平叛后,陛下也赏了一个‘朝散大夫’的头衔,只不过在下起于微末,不敢忘本,所以始终以校尉自居,也觉得甚好,并非朝廷亏待晚辈尔。”

“好一个起于微末,不敢忘本!”杨氏非常赞赏地道:“此事来容易,能做到者有几何?,冯校尉之盛名,当真无虚!”

“老夫人过誉了,晚辈实不敢当。”冯宝谦逊地道。

“冯校尉,听闻‘卫岗乡’谢县子提出‘新商税’一,不知汝可是为此而来?”杨氏对冯宝很是欣赏,决定主动询问。

谁知冯宝摇首而道:“乡里政务皆由警官操办,晚辈几乎从不过问,今日前来,就是专程探望老夫人,绝无他意。”

杨氏先是微微一怔,继而轻轻颔首,似乎明白些什么。随即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听闻贵乡以富足着称,不知冯校尉可否向老身述一二,也好让老身多知道些‘长安’以外的事。”

冯宝道:“乡里的富足,那是世人所,其实在谢县子与晚辈眼中,相差甚远,并不值得详加叙,依晚辈之见,乡里最好和最大的财富,乃是‘皇家学堂’,只是世人不大清楚罢了。”着,转首看向房元昭,道:“元昭,你来向老夫人介绍一下学堂的情形。”

房元昭事先不知道冯宝会来这么一出,然事到临头想要推脱也不可能,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向杨氏行礼道:“晚辈房元昭,乃是‘皇家卫岗学堂’高级班生员,同时也是学堂先生,老夫人若不介意,请听晚辈详学堂情形。”

杨氏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应允了。

房元昭这才开始道:“‘皇家卫岗学堂’始建于‘永徽元年’,迄今已有六载,期间历经诸多变化……”

房元昭一直在学堂里,他所知道的关于学堂的事情,要比冯宝多出很多。尤其当起学堂内部一些变化的时候,冯宝甚至于连听都没有听过。

比如,学生们会模仿军队操练时的对战,以及去野外自发组织冒险等活动,冯宝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这些对于冯宝来并不算太新鲜的内容,听在杨氏以及贺兰敏之耳中,那却是无比的新奇,时不时的还发出赞扬亦或惊叹之声。

当房元昭到“睦州平叛”的时候,期间的曲折过程,更是令人唏嘘不已!

正当到“跳伞”进入陈硕真老巢的时候,老管家杨七忽然进得厅中,且一幅有事叙的模样,令房元昭不得不停止话。

“老夫人,宫里来人了,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老管家恭声禀道。

“知道了。”杨氏应了一句,接着对冯宝道:“老身有事欲入宫,不能再听学堂之事,颇为遗憾,留待日后有机会吧。”完,杨氏在身边少女搀扶下,起身而行,冯宝等人也一起站起来恭送。

冯宝原以为目送老夫人离开正厅,今日之拜会便可结束,哪知道杨氏行至贺兰敏之面前,突然驻足言道:“敏之,好好招待冯校尉,尔等年岁差不多,应该更有话才是。”

杨氏一句话断了冯宝想要立刻离开的念头,在恭送杨氏走出正厅以后,贺兰敏之重新招呼众人坐下,并率先道:“适才听闻房先生所,‘皇家学堂’与其他任何一处学堂都极为不同,不知学堂出来的生员,日后可做些什么?”

冯宝明白贺兰敏之的言下之意,当即回答道:“学堂教授的学生数量众多,资也是人人不同,高者自可参加科举,为国尽忠;低者可习得一技之长,以养家糊口,不知少郎君以为如何?”

“甚好!能否详述之?”贺兰敏之似乎对学堂很感兴趣,故又问道。

冯宝道:“学堂去年毕业的学生中,有心参加科举的仅有一人,此番亦来‘长安’,如不出意外,当留下等候朝廷开科;另有如元昭者,留在学堂继续进学,同时成为先生以教授年纪些的学生;其余大部皆各有事做。”着,看向韩跃道:“其他的你来告诉少郎君。”

“见过少郎君。”韩跃先是拱手行礼,继而道:“‘卫岗乡建设施工队’现有施工匠人及辅助人员,总计超过一万五千人,韩某毕业后,目下是队里的‘副总督建官’,专职负责各处工地的建造质量以及制订建造计划和流程。与吾一起毕业的同窗,皆在乡里各商号、作坊任职,最高者为大掌柜,最底者为总账房。”

尽管贺兰敏之是一个典型的公子哥,但是他也能够从韩跃的话听出来,那些学生们,应该都不差,做到冯宝所的“养家糊口”,可以是绝无问题。

“听起来学堂还真是一个好去处。”贺兰敏之颇为感慨地了一句,接着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萧越其人,可是出自‘皇家学堂’?”

“少郎君认识萧越?可知他现在何处?”房元昭急切地问道,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太唐突了些,放缓语气道:“少郎君有所不知,萧越不仅是同窗,更是至交好友,自年初回‘长安’后,始终未曾有过联系,房某甚是担忧,少郎君若是知晓,还请告知。”

贺兰敏之道:“详情不太清楚,然吾之好友应当知晓,待明日差人询问一下,自当告知。”

“既如此,房某谢过少郎君。”房元昭施礼言道。

就在此时,大厅正门发出“吱呀”一声响,紧跟着,一直陪同杨氏的那名美丽少女,又一次款款而入,并走到贺兰敏之下首之案几后坐下。

贺兰敏之看了少女一眼,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向对面的冯宝三壤:“此乃舍妹,被祖母宠溺惯了,还请恕其无礼。”

多少有些心理准备的冯宝,嘴上连称“无妨”,心里却想:“原来她就是贺兰敏月!可惜了,日后死于非命。”

贺兰氏乃是鲜卑后裔,骨子里就流淌着胡人血脉,故对于华夏一族之礼数,并不十分在意,更多的是带有草原儿女特有的那种热情奔放。

“冯校尉之大名,女早有耳闻,‘青玉案·元夕’更是耳熟能详,女日前于花园赏雪之际,升起赋诗之心,无奈才疏学浅,未有所得,不知校尉可否代做一首否?”

贺兰敏月这一问,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反正听在冯宝耳中,那就是和“刁难”没什么区别。刚要出言婉拒,贺兰敏之也跟着道:“冯校尉,舍妹无礼了,还请莫要见怪,不过,某家也知校尉大才,‘若有情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虽比起谢县子的那一句略逊,然已是绝对,今若得校尉当面赐教,某家不胜荣幸,望校尉莫要拒绝才是。”

冯宝顿时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心里暗自问候贺兰家祖宗十八代不知道多少遍了,可这件事情在明面上又很难拒绝,但他自己也清楚,肚子里那点墨水,作诗纯属勉为其难,哪怕是“借用”别饶,那还得应景不是,而在他的记忆当中,和雪有关的简直少之又少,根本想不起来。

“怎么办呢?”冯宝心里焦急,脑子高速运转,试图找个其他法子出来代替,别,还真是给他想出来一个方法。

“韩跃,去将我的笔取来。”冯宝先道一句,然后对贺兰敏之道:“烦劳少郎君找人取一张纸、一块平整的上过漆的薄木板过来。”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大。

尽管无人知晓冯宝想要做些什么,但韩跃、贺兰敏之依然按照他的要求出去了。

“贺兰姐,作诗一事需要有感而发,冯某并未见到姐所之景,胸中亦无诗意,勉强为之,怕有敷衍之嫌,倒不如由冯某为姐作画一幅,以尽心意。”冯宝大致了一下,也不管贺兰敏月怎么想,反正他只有这一个法子能够应付眼前了。

贺兰敏月无法理解冯宝的意思,又不好当面问,只能眨着一双明眸瞅着冯宝,满满的询问之意溢于言表。

冯宝权当没有看到,直到贺兰敏之与韩跃取来自己需要之物。

以白纸平铺木板,再用青铜夹子夹住四角以做固定,再找来一根短木棒在背面做支撑,于是,一个简易的画板就此形成。

“贺兰姐,接下来需要你静坐半个时辰左右,不要动弹,不知可否?”冯宝很有礼貌地问道。

“冯校尉是在为女作画?”贺兰敏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冯宝问。

“正是,只不过在下已经许久没有动过画笔,且冯某所用的绘画极法也有些与众不同,若是画的不好,还请贺兰姐海涵。”冯宝依旧彬彬有礼地道。

“那好,女能够做到,请冯校尉动笔。”贺兰敏月颇为兴奋的着,同时还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跟着道:“好啦,可以开始了。”

当冯宝以自制的“炭笔”在白纸上开始勾勒起线条的时候,贺兰敏之与韩跃、房元昭三个人,纷纷起身走到冯宝背后,他们都非常的好奇,用那么一只怪模怪样的笔,也能作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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