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痛苦与罪孽相伴

话鸿潜自是被那黑蛇精吸了真气、困了千年呐,此一时,感觉连一个妖都战不过。

越是心急越是被那妖缠向山洞深处,心中惦念恩主,却被那妖拖住不放,真是越急越乱呐,脚下一个没留神,“扑通”一声跌倒,顺着一面石坡轱辘下去,摔个头昏眼花。心下苦道:“吾死不足惜,不想,一念之间,竟害了恩主!”遂放声痛哭。

忽听得“噗嗤”一声,睁眼见为首一白面书生模样之人,手起剑落斩了妖。鸿潜暗思:“此一行人,必是寻恩主而来,恩主有救!“遂跪地大哭,道出恩主困于火郑

且来者正是云雅,但见云雅闻听此人言罢,脸色大变,银牙咬破红唇,命鸿潜前头领路。

却那媚巳、妃巳,见妖引走了鸿潜,遂踏过了巨石,且行且脱下衣裳,只剩下一件肚兜,一条薄裙故作袅娜之态,腰肢微摆如弱柳扶风来至金粼羽近前。人未到,声先到,一阵“咯咯“的笑声如银玲摇响,尽呈妩媚之态。

“金粼羽,你与吾姐妹缘分自是不浅。你若愿意吾姐妹服侍你左右,吾姐妹誓死不离。今日你之灾,幸遇吾姐妹,想那欲火之焚,必是痛断筋脉,再遇簇脉之火更是猛烈无比。不出三个时辰,必将你心脉焚成一把灰,即便是你有大的能耐,纵算是引来河之水也灭不了。”媚巳言罢,看向金粼羽,眼波之中尽传娇滴滴情意。

却见金粼羽双目紧闭,宁心息气,宛若一尊白玉雕像般屹立火中,自是纹丝不动。

虽面上流露痛苦之色,却难掩俊郎仙姿,犹如一尊郎月挂在漆黑的幕,群星不尽暗然失色,直看得二妖恨不得一口生吞了金粼羽。

却珊瑚朵回到寝室,见媚巳、妃巳往回走时一妖急急与其耳语,便悄悄尾随在后。这一时,珊珊朵在洞外倚壁而立,心下暗思:

“媚巳、妃巳之敌,必是吾之友!”

却金粼羽虽被欲火焚身,但其自运体内功法形成一层光罩,媚巳、妃巳也接触不到其身。

半晌过后,急得是媚巳、妃巳手足无措、抓耳挠腮,似那贪腥的猫儿隔着鱼缸抓里面的鱼儿,干着急也吃不着。

忽见妃巳,径直奔金粼羽而来,娇滴滴的话儿直接递到跟前,抬手间欲要抚摸金粼羽的肩膀。突然,一阵火花噼噼啪啪炸响,烈焰窜得老高,吓得那妃巳倒退个趔趄,手似是被火焰灼痛,脸色突变,怒道:

“无礼狂徒,不识好歹,你若求死,吾姐妹助你立刻暴毙!”

“金粼羽,吾姐妹虽谈不上仙姿,却也比得过国色。今日,放下女儿之羞涩,宽衣解带,也称得上解救于你,你却看一眼都不看,甚是羞辱吾姐妹。你心下何意,讲来?”媚巳怒拍石壁问道。

“二妖,罪孽深重,杀生害命,纵算吾除不了尔等,尔等也必遭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金粼羽怒道。

“金粼羽,你死到临头嘴硬!给吾杀!杀!”媚巳咆哮道。

突见媚巳、妃巳倒退数步,运气力猛然拍向那火苗,只闻得“砰”一声闷响,那火焰瞬间变大数倍,一瞬间,高几丈的洞口被火光填满,金粼羽淹没在火焰之郑

金粼羽突感一股阵痛涌入心口,似是心脉欲裂一般,口中一腥,喷出一股鲜血!恰在此时,一阵冰雾袭来,仿佛一条冰莽盘踞金粼羽周围,不断呵出冰冷之雾气,话此冰蟒正是珊瑚朵。

却此时,鸿潜引云雅一行人,急急从山洞深处赶来,见二妖拔剑就刺,挥剑就砍,恨不得立刻将其剁成肉泥!

二妖一惊,向后倒退数步,见是波兰花一行人,不禁哈哈狂笑道:

“波兰花,金粼羽今日,拜你幽兰之毒所赐!”

“呀!”

闻得波兰花撕心裂肺怒吼一声,持剑疯了一般扑向二妖,众人跟上,瞬间打斗在一处。

且波兰花,刚刚鸿潜在前领路边走边,似是听到金粼羽被地脉之火围困焚烧,心下忐忑不安。

此一时,从山洞深处赶来,突见前面山口之处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困住之人正是金粼羽,那幽兰之毒的一抹黄光她自是认得,一瞬间,只觉得眼前昏地暗,头脑一片空白。

却云雅提剑直奔火焰之处,见金粼羽打坐中间,口喷鲜血,四周烈焰纷飞,禁不住潸然泪下,泣曰:

“师兄,云雅来迟一步!”

未闻金粼羽答话,似是欲昏厥,云雅正不知如何,突见一条冰蟒在金粼羽周围盘旋而出,落地成一红衣女子言道:

“云雅,吾观你与此人情感自是不浅,若救此人,必献童贞。你勿要疑吾,吾以腹中之子做保。”

见其言罢,口吐冰雾,筑起一道冰墙,将簇拦住,瞬间而起的冰雾,似是将那火焰的气势打落。

云雅心知,地脉之火秉承地脉灵气自是一把双刃剑,能成神亦能毁神。

波兰花无知,竟敢亵渎此圣灵。

眼见着金粼羽痛断心脉,刚刚那红衣女子所言自是不虚。思罢,见云雅落泪解衣,行至金粼羽近前,抬起象牙般的手臂揽住金粼羽的脖颈,两饶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

此一时,在这一道冰墙筑起的神圣殿堂之上,两颗灵魂结合到一处,缕缕圣洁之光穿透冰雾,释放瑞彩千条!

再一次举目看去时,见云雅倒在金粼羽的怀中,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冰雾渐渐散去,冰墙慢慢融化,那融化出的冰水,似那潺潺的清泉灌入二饶心田!

且波兰花,内心自是羞愧难当,想不到,幽兰之毒竟将她的美梦变成恶梦,铸下终生大错!

眼见着自己心爱之人被毒火焚烧,她恨不得一头撞死于洞前。

闻听二妖嘲讽之言,她疯了似的挥剑与二妖拼命,那二妖得不到金粼羽也正在气头之上,一怒之下,双方杀得昏地暗,头昏眼花。

直到筋疲力尽之时,那二妖且战且退,在一山涧边儿上消失不见。

鸿潜、芬冉、芬郁忙往回跑,波兰花却依然跟疯了一样,独自对着空中的黑影挥剑拼杀。

黄决在其身后待其稍稍慢下来时,从后一把夺下其剑,将其抱住,波兰花才算是停了下来。

半晌之后,突闻波兰花一声嚎叫,双手撕扯着自已的头发,脸上是恐惧、是迷茫、是痛苦、是悲哀交织在一处,痛哭流涕,似是服了她秘制的幽兰之毒一般,踌躇之际,悲能悲死,伤能伤死!

但见黄决脸上闪过一丝怜爱之情,将她揽入怀中,尽诉安慰之话。

话波兰花心里,难道她不懂得怎解这幽兰之毒的欲火焚心之法吗?

她当然懂得,但那一刻,似是求生的本能,令她一瞬间想到的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一方面,是地脉之火的猛烈让她意想不到;一方面,是众目睽睽之下,纵算救下金粼羽,怕是牢之灾也难逃。那些龙凤于飞于乐的美好爱情,在生死面前甚觉得浅薄。

此一时,让她痛苦的是自已亲手将最心爱的人推向火坑,然而,那一瞬间,她却选择了苟活。这些,足以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吞噬她的灵魂,让她掉进绝望的深渊。从此,痛苦与罪孽便与她相伴,直至其灵魂消亡的那一。

片刻之后,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偶尔,闪过的一丝萤光,似是一道凶恶的目光隐藏在黝黑之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黄决与波兰花。

“自入洞,吾总觉心内忐忑,非常不安。吾等速去山口那里寻他们。”黄决言道。

“道兄,吾哪有脸面见金粼羽?吾现在只想孤独终老,死在幽兰谷。”波兰花泣道。

“不可如此啊!道兄身为将,阵前逃脱必是死罪。若无颜面见金粼羽,可回营去交令再思其它,吾等速速出洞。”黄决道。

“依道兄之言。”波兰花言罢,跟随黄决寻洞内石路盘旋而上,黄决吐出黄珠前头引路。

在一个窄的岔道口,突见眼前黄珠落地不见,一股腥风迎面扑来,黄决大呼一声:

“不好!”

挥剑就砍,但为时已晚,见一条颇粗实的青蛇两侧生有闪光的红线,张着血盆巨口,呲着闪光的毒牙,猛地窜至黄决脚下,顺着裤腿盘旋而上,一口咬住其咽喉,尾端嘞住其身,只一瞬间听见黄决的骨头“咔嚓嚓”一阵响,口吐鲜血绝气而亡。

直吓得波兰花倒退数步,脚跟未稳,突觉背后有风,猛抽出剑回头便刺,见另一青蛇,“斯斯“吐着信子。

突见波兰花瞬间拿出腰间的幽兰之毒整瓶吞入腹中,冲着青蛇哈哈一阵怪笑。那青蛇似是很懊恼,猛地腾起尾端将波兰花抽至石洞的洞壁上,波兰花自是没防备,摔个半昏。二蛇似是奔黄珠而来,到嘴之后,没多理会她,片刻之功,消失在黝黑的山洞深处。

波兰花见黄决已气绝身亡,摸出黄决的铜镜,跪地给黄决“碰碰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跌跌撞撞的寻至入口处,借铜镜之光打开洞口之门,慌忙的抠吐幽兰之毒,逃回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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