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不要脸的父子两

禾丰城外。

营地内。

盈凡凡穿着军靴,撩开了主帅的帐篷,“爹。”

坐在帐篷内研究新的布防图的南安王盈真,听到动响抬眸望来。

便看到盈凡凡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他的左脚处的裤管空落落的,在空中微微晃动,看起来分外的凄凉。

而他的容颜看起来比从前阴翳了诸多,浑身上下都透着阴暗的气息。

南安王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盈凡凡的面前,扶着他来到了椅子上坐好,有些关切的问道:“不是了让你静养吗?攻城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盈凡凡不满的抿了抿唇瓣,那双眼睛里划过一抹冷光,他冷声道:“仓人害我断了一条腿,我一定要亲自谋划攻城!”

盈凡凡双手握成了拳头,那拳头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双瞳里盈满了恨意。

盈真探了一口气,宽慰道:“凡凡,你先好好养身体,爹会替你报仇的。”

他垂眸扫了盈凡凡那一只空荡荡的裤管,心中五味杂粮。

如果那日凡凡不是为了躲避追兵,逃到了深山里,也不会遭遇那一头猛兽。

虽凡凡以九牛二虎之力最终将猛兽击毙,但作为代价他也损失了一条腿。

“爹,你不用管,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盈凡凡重重地锤了锤桌子,咬牙切齿的道。

盈真也知道盈凡凡最近情绪不稳定,敏感多疑,不宜多劝,便拿来了军事布防图递到了盈凡凡的面前,“这是城内的探子想方设法替我们拿到的新的军事布防图,这一次咱们一定可以一举攻破禾丰城,让大庸皇帝刮目相待!”

盈凡凡伸出骨结分明的大掌接过军事布防图,对着军事布防图看了又看,沉声道:“爹,你怎知这一份是真的?”

“咱们可以试啊!”盈真笑道。

他指了指禾丰城南门的位置,出声道:“这里守卫最为薄弱,我们夜里可以直接派一纵队潜入看看,若是当真可以潜入城内,翌日我们便率领大军一同攻入!”

盈凡凡思量了片刻,那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很好!入了禾丰城见一个仓人就杀一个!”

“儿啊,自古以来不杀战俘,若是城内百姓投降,甘愿当俘虏,我们将他们杀了只怕堵不上下饶悠悠众口啊。”盈真有些犹豫的道。

盈凡凡重重的拍了拍桌案,他气急败坏的伸出手指着自己那空荡荡的左腿,像是某种困兽一般的嘶吼,“我这腿没了,没有一个仓人是无辜的!他们不死,我心中的怨恨难息!”

盈真连忙伸出手,拍了拍盈凡凡的肩膀,近乎讨好道:“好好好,爹都听你的,一个不留,统统杀光。”

盈凡凡那怒气这才消散了许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出声道:“爹,你给妹送的书信可有回音了?妹可愿意做我们的内应?”

盈真听到这话,那面上一阵窘迫。

盈凡凡立马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难道妹被挟持了。”

盈真思量了片刻,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浅粉的信。

盈凡凡接过信展开,便看到盈娇娇用大白话歪歪扭扭的写道:既然爹爹和大哥叛变,便不再是我仓人,我和二哥商量后,一致决定和你二人断绝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勿念。

盈凡凡看完这信,面色骤变,他抓着信纸的手微微一紧,那本来平整的信纸顷刻间出现了皱褶。

“凡凡,别弄坏了,这可是你妹妹唯一的信啊!”盈真惊慌失措的从盈凡凡手中夺下那一封信,心翼翼的叠好,放入怀郑

“爹,妹和二弟都和我们断绝关系了,你还留着做什么?”盈凡凡冷声道。

盈真那面色微微一僵,随后道:“你妹妹兴许是受到了轻烟歌等饶蛊惑,等我们攻入仓京都,将你妹妹解救出来,她就不会这番话了。”

盈凡凡忍不住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还在痴心妄想的年过半百的老人,终究没有再多一句话。

营帐内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父子两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而此时,那禾丰城的城墙上,响起了一道充满着娇柔的声音。

“盈凡凡,盈真父子两不要脸,身为仓人背叛祖国,与地痞流氓狼狈为奸!”

“曾经盈真可是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安王,享受着最优的待遇,却因为一己私欲,妄图称王,便毫不犹豫的背叛仓!”

“今。盈真为了心中的野心可以背叛仓,明,就有可能为了同样的野心背叛你们!”

“各位英雄好汉,倒不如弃暗投明,将盈家两父子交出来,我等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美哉?”

梦白黎站在城墙之上,一袭白衣翩翩就如同是月下仙人,他故意用内力将声音穿的极远,确保禾丰城外扎营的乌合之众都能听到。

他的身子悠然,似乎乘风于飞,那薄唇荡漾着好看的弧度。

这模样似乎不过是在吟诗作对般美好,而不是在怂恿众人交出盈家父子两。

而那乌合之众人影攒动,渐渐聚拢,似乎将梦白黎的话听了进去。

“梦白黎,你休要大放厥词,颠倒黑白!”盈真愤怒的从营帐中走了出来,他目光如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肃杀之气。

梦白黎眯着眼睛瞧清楚了从营帐中走出来的人,他捂着胸口,一脸无辜而又悠然的道:“哎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是谁呀?如今竟然连鳏夫都能参军了呀~”

盈真一瞬间被梦白黎点燃了心中的愤怒,他脸色涨红,大吼道:“梦白黎你休要给我在这里装蒜!我是谁你不知道?竟然我是鳏夫!”

梦白黎仿佛后知后觉的捂着嘴道:“噢~原来是背叛仓的曾经的南安王盈真呀!这许久不见你头发都花白了呢,我一时当真没有看清楚~”

盈真气急败坏,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梦白黎这人是故意的!

专挑人痛处。

他这头发花白正是因为这些日子里疲惫劳碌所致,这一切还不是轻烟歌造成的吗?

“梦白黎,你一个区区的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终于,盈凡凡拄着拐杖从帐篷外走了出来,他那满是阴霾的面容沉沉,他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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