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

“熨帖?”正啃着果子的轻烟歌眼眸微微一睁。

“是啊,是鳞渊太子让人送来的,是想着临行前和你最后一聚。”青鸢将那熨帖递到了轻烟歌的面前。

轻烟歌随意的翻了一下,满不在乎的道:“要不我把九阙也一同带上吧?”

她隐约觉得,和鳞渊单独相处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青鸢摇了摇头,指了指那熨帖的角落,“公主你看,人家鳞渊太子特意交代了,不要带上九阙。”

轻烟歌定眼一看,果然看到了一排工整的字迹写着:不要带九阙。

然而这和正文的字迹迥然不同,甚至这一排字迹虽然工整却显得有些蹩脚,显然是有人特意加上去的。

轻烟歌那眉头微微凝起,“青鸢,要不我不去了吧?”

她怎么都觉得,这是一宠门宴。

“公主,这些日子鳞渊太子对你极好,人家都要走了,你还不去看一眼,未免太没有良心了!更何况,上次在皇家猎场中,鳞渊太子险些丧命,你代表仓皇家慰问一番,也十分有必要的。”

青鸢认认真真地分析道。

良久过后,轻烟歌点零头,“去吧。”

三日后。

轻烟歌如约而至。

来到了未名湖畔湖心亭郑

那湖心亭的景观极好,四周开着千姿百态的荷花,鱼龙潜底,沉鳞竞跃。

层层叠叠的纱幔中,坐着一个俊美到极致的少年,他身穿一袭雪色的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挽起,睫毛生的十分的纤长,桃花眼泛着微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温润。

青鸢掀开纱幔,轻烟歌缓步走入那亭子郑

那温柔如玉的少年听到了动响,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他偏过头来,目光温柔而认真,“你来了。”

只瞧着来人穿着浅白翠蝶裙,外面披着一件单薄的薄纱披风,衬的她整个人越发的白皙,一双杏仁眼亮晶晶的好似葡萄,明眸皓齿,少女的姿态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轻烟歌一进入湖心亭,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她的黛眉微微凝起,朝着少年望去,只瞧着平日里的谦谦君子,此刻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晕,一双眼睛迷离。

她迈开步子走到了对面坐下,出声问道:“你喝了很多酒?”

轻烟歌不敢相信,鳞渊向来做事滴水不漏,游刃有余,看起来总是风度翩翩,何时这般狼狈不堪?

鳞渊低低的笑着,那好听的声音充满着磁性,他伸出琼脂一般的手指,指着湖心亭的角落,笑的越发的灿烂,“那些酒……都是我喝的。”

轻烟歌顺着那手指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了整整三个坛子滚落在地上,里面的酒滴酒不剩。

“你不是戌时在湖心亭一聚吗?我没有来迟,你怎么会喝了这么多的酒?”轻烟歌问道,她满脸的困惑。

这人就算仰头灌酒,也不可能一口气喝了三坛子啊。

鳞渊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那如同是罂栗般的唇瓣轻轻勾起,“因为我从清晨便坐在这里,一杯一杯的慢慢喝,等你来时,就喝了这么多了。”

轻烟歌:“……”

轻烟歌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显然,这样的姿态像极了情场失意的模样。

轻烟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棒打鸳鸯的就是她吧。

如果不是公主意外死了,她占了其躯体,只怕两人早已双宿双飞了吧。

鳞渊见轻烟歌一语不发,他忽而起身,弯腰逼近轻烟歌。

轻烟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然而这湖心亭极,她再怎么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伴随着滚滚热气扑面而来,那温柔如玉的少年嫣然一笑,“烟儿,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

他分明在笑,可那双朦朦胧胧的眼睛里却多了些许水渍。

“叮”的一声,他头上的木簪子不经意落下,他如同泼墨的长发散开,那黑与白的相得益彰,撑得他整个人如同是妖姬一般,多了一丝莫名的诱惑。

轻烟歌伸出手心翼翼的剥开鳞渊的手掌,出声道:“那个……我看你醉了,要不咱们改日再聚吧?”

话落,轻烟歌便拔起双腿,选择落荒而逃。

然而她刚刚迈开碎步跑了没几步,一只大掌叩在她的腰间,将她拉入了一个温暖的,充满着淡淡花香的怀抱。

轻烟歌想要动用内力将鳞渊一掌劈晕。

然而她发现自己被困在鳞渊的怀中,根本动弹不得!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看起来温温柔柔,弱不禁风鳞渊的武功竟然深不可测在她之上!!

不是吧,一个九阙就罢了,怎么鳞渊的武功也比她高啊,她的设定不是在穿越第一夜以一敌千杀出一条血路的女强人吗?!

难道这个世界上的强者都这么多吗?

轻烟歌哪里知道,九阙也好,鳞渊也罢,他们皆是人中龙凤,身处高位,亦容易受人暗算,故而从下便习武防身,十几年如一日的练习,自然武功皆是在她之上。

“烟儿。”鳞渊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轻烟歌的耳畔响起,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仿佛钻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紧接着,那充满乞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留在我身边好不好?跟我去大庸,我这一生只会宠你一人。”

轻烟歌面色微微一僵,她艰难的开口:“鳞渊太子啊,那个……有句俗话你听过没有,强扭的瓜不甜。”

鳞渊的身子微微一颤,长长的睫毛纷纷下撇,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他如同琥珀的眸子中滚落,浸入了轻烟歌的肌肤。

他温柔而虔诚的着,“烟儿,你的心里是不是因为有了九阙,所以才这样对我?还是你怨我当初没有及时来大庸,救你于水火之中?”

哈???

她啥时候喜欢九阙了?

难道九阙主仆二人造谣的流言传得这么广了吗?

就连鳞渊都信以为真?

轻烟歌僵硬的道:“那个……我……”

轻烟歌正欲解释。

鳞渊却在这个时候道:“如果你当真喜欢九阙,兴许我应该放你自由的……”

这话似喃喃自语,又像是对轻烟歌的。

轻烟歌眼前一亮。

只要她承认不喜欢九阙,是不是就意味着鳞渊不纠缠了?

轻烟歌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我是喜欢九阙!”

末了,她还觉得不够,加了一句,“我今生非九阙不可!”

“噢?本王竟然如此重要了?”

正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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