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男人的对决

驿站。

大片大片的梨花树下,两个绝色的男子相对而坐。

一个温柔如玉,一个冷若冰霜。

冷若冰霜的男子身穿玄色长袍,麒麟暗纹花纹繁复,那宽大的袖袍随风翩然,一头乌黑的长发如同泼墨一般的散开,眸入星辰。

而坐在对面那温柔如玉的男子,一身雪色长袍衬的整个人更加的温润,一根简单的木簪子随意的挽起三千柔丝,那指尖捏着茶壶,沏了两杯茶。

他将其中一杯茶推到了对面那饶面前,笑的如沐春风,“摄政王尝尝,这是我大庸特有的初雪茉莉。”

九阙那眉头微微凝起,剑眉星目,轻轻的抿了一口。

随后,淡淡的应了一句,“一般。”

鳞渊面不改色,温柔如常,薄唇轻轻勾起,“兴许这茶不和你的口味吧。”

九阙骨结分明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如同啐了鲜血的唇瓣扬起,“鳞渊太子你何须跟我拐弯抹角?本王日理万机,不像你这般有闲情逸致,可以在他国一呆就是几个月。”

鳞渊浅浅的一笑,眼眸流转着光晕,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摄政王,我听闻你身边的近臣极力反对你和烟儿的婚事,甚至屡次上奏让你休妻,尤其你这些日子里时常违背初心做事,与大臣们心生间隙,你如今越是护着烟儿,将来反噬也会越发严重。”

九阙猝然睁眼,黑白分明的瞳仁一瞬不瞬的落在了鳞渊的身上,泛着寒光,冷声道:“你想什么?”

“你和烟儿终究不是一路人。送烟儿来我大庸,朝中便再也没人会阻止你争夺皇位,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何不考虑考虑?”鳞渊梨涡浅浅,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琉璃似水的光芒。

九阙那身子微动,他起身缓缓逼近鳞渊,直到两饶距离仅仅能容下一个拳头之时停下,他嘲讽的笑出了声,“你觉得我会把轻烟歌让给你吗?”

鳞渊岿然不动,盈盈翦瞳里泛着笑意,他轻声道:“不然呢?你可以为了烟儿放弃皇位吗?如果做不到,将来你们势必会成为敌人,倒不如在两人之间还有一些美好的时候放下,不是更好吗?”

九阙的拳头一点点的握紧,眸如点漆,他嘴角微微勾起,“鳞渊,你觉得皇位对我来重要吗?”

鳞渊微微一愣,眸子里划过一丝错愕,“所以你要放弃皇位?”

九阙嗤笑一声,“我放弃又如何?倒是你,做的到吗?”

鳞渊那好看的眉头微微凝起,却依然面上带着笑容,“我和烟儿没有利益冲突,且今生只会宠爱烟儿一人,又如何能做不到呢?”

“鳞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窥伺仓,正如同你爹一样,想要轻烟歌不假,但你也想要蚕食仓不是吗?”九阙冷声道,眸子里是满的寒霜。

鳞渊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九阙继而道:“鳞渊,你藏在我仓京中的势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迎娶轻烟歌的原因不正是因为她身上流着轻家皇室的血脉吗?只要我前脚夺下仓皇位,你后脚便可以举着匡扶正统的旗子,率领大军闯入我仓境内。”

“我的对吗?鳞、渊、太、子。”

九阙一字一顿,双眸与鳞渊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忽而,鳞渊笑出了声,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摄政王你在些什么,莫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我的身上。你处心积虑的接近烟儿,究竟藏些什么目的,你心知肚明。”

九阙盯着眼前这样一张温柔的假面,他不屑的站直了身子,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最后看了一眼鳞渊,拂袖而去。

他刚走了没几步,鳞渊的温柔的声音响起,“九阙,你就算想要放弃皇位,但你觉得那些扶持你的大臣肯吗?”

鳞渊眼见九阙越走越远,他又轻声道:“更何况,轻家当年夺了你九家的皇位,你作为九氏唯一后人,你放弃了这些,对的起你的列祖列宗吗?”

九阙停下步子,回眸淡淡的扫了一眼鳞渊,忽而露出了一抹充满着挑衅的笑容,“鳞渊你怕了吗?”

鳞渊抿了一口茶,笑容浅浅,“我怕什么?”

九阙冷冷的笑道:“你害怕我对轻烟歌是认真的,你害怕轻烟歌钟情于我,你害怕我真的放弃皇位,这样你的如意算盘统统都落了空。”

鳞渊漆黑的双眸里划过一丝幽光,嘴角的笑容不变,“我没有任何算盘,我只有对烟儿的真心,若是你想要伤害她,倒不如将烟儿还给我。”

九阙殷红的唇瓣微微扬起,“轻烟歌不属于任何人,哪有还不还一?”

“还有,你觉得朝臣能够左右我的想法吗?你当真以为我靠的是他们?”

“况且你也了,九氏如今只有我一人,那我想什么,做什么,又有谁能阻止呢?”

这一字一句,充满了挑衅的话就好像是一根根的针扎入了鳞渊的心脏深处。

九阙回身,大踏流星的走入梨花林中,那大朵大朵的梨花霏霏洒下,一些调皮的漂亮的梨花落在了他黑色的长袍之上。

决绝而又凄美。

鳞渊缓缓的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掩盖住了双眸中的流光,他抿了抿唇瓣,“无双。”

那藏在树上的无双如同幻影一般下来,他恭敬的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替我给烟儿送一封熨帖。”鳞渊那充满着温柔的声音响起。

“太子殿下,就属下看来,那仓的公主压根就没把你放在心上,那晚在皇家猎场上,你差点被贼人所伤,这事就发生在仓,公主却从未来慰问一句,你送了那么多的荔枝也没有半分表示,又何苦继续追求呢?”

无双叹了口气,充满着无奈的劝谏道。

鳞渊抬起眼眸,看着那繁花似锦,他似笑非笑,“我想再最后争取一下。”

“若是公主不愿呢?”无双问道。

“那我便离开仓。”鳞渊答。

喜欢了这么多年了,他想要一个答案。

“太子殿下,我觉得你不要再心慈手软了,倒不如直接……”

“无双,去送熨帖。”无双还想再,却被鳞渊无情打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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