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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师恩·授学

……

大汉江南。

幽州。

浔阳城郊外。

有两道腰挺着笔直的身影,跪在一座简朴的坟墓前,面无表情。

跪着的这俩人,可不就是在神龙大殿上大展神威的陈近言,陈伯言兄弟俩吗。

而在他们面前的这块土墓,那块石碑上刻着恩施陈绍元之墓的几个字样来。

轰隆d隆!

空突然间一阵风云变幻,雷声大作,一时间日月无光,色骤变阴沉。看这一副阵势,一场暴风雨是在所难免的了。

唰唰!

一股阴风袭过,吹起了陈近言,陈伯言俩人那头乌黑的长发,同时也带起了漫的尘埃。

簌簌!

周围树上的树叶也被风吹的“簌簌”声落了下来,本就时节冬日,树上本来就只剩下一些泛黄的树叶了,这一吹,算是把树的老底也给吹没了。

树儿更显得难看了。

空变得昏黄起来,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陈伯言眼睛眨了眨,漫起的尘埃让他的眼睛感到了不舒适,睁不开眼。

“大哥,要下雨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陈伯言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对跪在自己前面的陈近言轻声道。

陈近言剑眉星目,面无表情的跪在这座墓碑前,眼底无喜无悲,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话要对师父。”

陈近言语气平静。

“啊?”

陈伯言脸上表情错愕,抬头看了一眼色,提醒陈近言:“可是大哥,现在已经快要下雨了呀……”

“……”

“那好吧。”

见陈近言没有回话,陈伯言也知道了陈近言的意思,就先起身离开了。

他知道陈近言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老师,这时候他还在这里反倒就显得不好了。

陈伯言走后,距离墓地周围范围内就只剩下了陈近言一个人,他眼睛直直的望着墓碑,神色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脸上的表情时而欣喜,时而痛苦。

变化莫测……

……

……

十五年前。

浔阳城,郊外。

一间不大的竹屋当中,传来了孩童阵阵的读书声。

声音中充满着稚嫩与朝气,这些……都是一个帝国的未来。

竹屋当中,坐在上首位置的,是一个约莫四十余岁的中年人。

中年人下巴留着胡须,身上的衣着简扑。手上正拿着竹书,教导着面前十几个八,九岁的孩童,举止落落大方。

授课期间,竹屋当中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中年饶开怀大笑声,同时传来的还有孩童们的嬉笑声。

只是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中年人授课的时候,窗外总有一个怯生生的身影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尤其是中年饶授课内容。

一些重要的知识,更是拿着石刀刻了下来。

可是,终于有一,这个偷学的家伙还是被里面的那个中年人给发现了。

“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你刚刚在窗外偷偷在看什么?”

陈绍元蹲下来,笑看着陈近言。

他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的愤怒,有的也只有欣喜。他也多半猜到了这个家伙是来干嘛的,但他并不会太过生气,因为好学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

“我叫陈近言,先生经义讲的太好了,近言不知不觉的便入了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望先生见谅。”

纵然此时的陈近言年纪不过幼学之龄,但却也已经展露出了几分不凡,目光毫不畏惧地对上陈绍元的眼睛,刚毅的:“偷听了这么久,先生的束修(学费),近言会早日送来的,还请先生多宽容几日。”

着,陈近言还挥了挥手上的斧头。

陈绍元笑了笑,表情有些惊讶,“你姓陈?那我们倒是本家了。”

随即又道,“你是靠劈柴为生吗?”

至于刚才陈近言话里要给他学费的事,他则是选择性的略过了,一个靠打柴为生的孩子能有什么钱呢?

虽然他的学费并不贵,但是一个孩子又能拿出多少?

“对!”

“哥,你怎么来了!”

突然,竹内传来了惊喜的叫声,一道身影飞快的飞奔了过来。

“伯言,他是你哥?”

陈绍元指着陈近言诧异的问了起来,仔细看看,两人模样还真的有几分相像。

陈近言宠溺的摸了摸陈伯言的头,叮嘱道:“先生是个好老师,好好学。”

年纪不大的陈伯言,坚定的点点头,掷地有声的道:“我会的,大哥!”

想了想,陈绍元对陈近言道:“你识字吗?”

陈近言点头,“时候家里人教过。”

陈家虽然没落了,但是当年好歹也是威震一方的当城候,一些底蕴还是有的。

只不过在他出生的时候,好巧不巧那些底蕴也就用完了。

毫不客气的,时候他也是过过一段含着金钥匙生活的日子的,现在也算是家道中落了吧。

听到了陈近言会识字,陈绍元心下长嘘了一口气,要是不识字的话,那还得从头教

笑着:“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学吧。”

“嗯?”

陈近言眉毛挑了挑,内心狂喜但是脸上却不露声色。

摇了摇头道,“我没那么多钱。”

陈伯言的学费还是陈近言给人劈柴赚来的,他哪还有什么钱给自己交学费啊。

而且这个学费还是陈绍元几乎意思意思的情况下收的。要是去城里的那些私塾,那他哪怕是给人劈柴,劈个几十年也不够交学费的啊。

陈绍元轻摇了头,笑着:“不收你钱,你就在旁边旁听即可,这样你也比较自由。”

“好!”

想了想,陈近言便答应了下来,不过还是道:“等我以后挣够了学费,我会补上的。”

陈绍元无声的轻笑,摇了摇头,心里想道:真是个执拗的家伙啊。

他愿意让陈近言旁听,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知道陈伯言是当城候之后,那陈近言也自然就是了。

当城候的威名虽然大跌,但是在他们这些文人士子当中,还是尚存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威名。

尤其是对陈绍元这些陈姓之人来,对待陈家后裔,能帮衬一点多少还是帮衬一点吧。

第二点就是,陈近言那股子好学的劲,感动了他。他也不忍心这么一块大好的璞玉,就这样明珠蒙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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