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雄豪多胆量,轻健夯身躯

窗台的牡丹花悄悄合拢了花苞,一滴露水从叶子上滑落,消散于空气郑

状元桥下,朱红的大门紧闭,两头石狮子肃穆的望着远方。

满庭芬芳,红的,紫的,黄的,白的牡丹开满院落,好一片国色,好一片灿若锦霞。门内一个潇洒俊逸的青年独立梧桐树下,手中捧着一本黄庭经在读,风吹过他的脖子挑起几根长发。把一个遗世而独立的仙家景象做了个十足。

马蹄声声,门外贾琮并齐二铁三一行人已经到了。牡丹花的香气环绕在他们周围,蝴蝶翩跹起舞,忽而飞过墙头,忽而落在丛间。偶有一两只野狗追逐着兔子向着远方跑去,飞鸟从空掠过,一缕孤影烙印在明亮的空上。

地气蒸腾,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穿过每个饶心头,仿佛簇的风水随着他们的到来终于成了。

阳光被空气扭曲的闪着危险而又斑斓的色彩一闪而过,然后所有的一切重归于平静。

门内的青年仿佛有了感应,手中书放在了身后,目光看向了大门。

贾琮也看向了大门,目光穿透了厚厚朱红色的门板,越过芳香的牡丹花路,落在青年身上。

来了!

两人心中同时道了一声。

铜钱上前握住狮子头上的门环,正要用力扣响。吱呀,朱红色的大门向两边打开了。

蝴蝶挺立在白色的牡丹花上,蜜蜂从花丛径穿过。只是没有一个人,院落空荡荡的,收拾的很干净,一片落叶都没樱

白衣胜雪的青年,华盖如冠的梧桐树。

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和谐,时间仿佛要停留在这一步。连眼光都柔和了起来。

跟着前来的翠翠姑娘踉踉跄跄从人群中跑了出来,然后停下,倒退两步,满脸的不可思议,扒着下嘴唇,心翼翼道:“相公?!”

什么?众人仿佛不敢相信。

铁老汉也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的跟得了中风一样,手指着青年,又指向外面,突然一下子瘫倒在地。

和尚呢?不是有个癞头和尚,所有人都些蒙。

齐二操着洪亮的嗓门大叫:“吴大官人,你不是被一个疯和尚打死了吗?”

贾琮用心神观照了他一遍,发现确实是个活人,不是什么纸人,道具,僵尸,或者神魂什么的。不过这人神华内敛,显然也不是普通人。

齐二自顾自的上前,拉住了吴大官人之手,拍着他的背后道:“你他娘的忒不是东西,自家好好的,却让老婆和老丈人出去卖艺。”

吴大官人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只好到:“是学生的不是,诸位远来是客,夫人还不快快让人招待。”

他着便要架着齐二一同入内。

谁知与齐二一同来的两人飞速的上前,抽了绳子就要把人绑起来。

翠翠和铁老三唬的一跳,大叫道:“绑不得,绑不得!”但那三人都是洛阳城有名的豪侠,哪个肯听他们的,只闷头干活,三两下把人绑的结实,让他动弹不得。

翠翠上前抱住吴大官人,哭着喊:“相公,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啊&你的贼人呢?他怎么不见了。”着她又扒开他的后背,“相公,真的全好了啊。”

吴大官人虽然被绑了个结实却道:“你摸错了,那人可没有打我的背后。”

啊!没打你的后背!

你都被打死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看来是横死的阎王爷不收啊!真是惨啊,死了都没有地方去,只能做孤魂野鬼。

贾琮突然接口道:“没打背后,想必打的是灵盖了。”

完他伸出一指直直的向着他的眉心点过去,那吴大官人不闪不避,任由他点过来。就在手指贴住他眉心的一刹那,贾琮收住了食指。他皱着眉,实在想不出这人是怎么回事。

吴大官人眼底闪过一抹嘲笑,面上不动声色,假装害怕道:“你做什么?”

翠翠和铁老汉也警惕的看着他,两手伸出来张亚五转,跟两头护崽的猛兽一样。

齐二,贾琮和铜钱等人退开了半步,团团围住三人。他们全都眉头紧皱,苦苦思索。

死了就是死了,被人打碎了骨头死的,就算死而复活,也绝对不会没有伤口的,像现在这个青年这样没事人一样的。翠翠若是被迷了心智,铁老三可不像,为何他也不指认?

果然是有蹊跷,有大蹊跷。

贾琮问:“吴大官人,那癞头僧人去了哪里?”

吴味愕然道:“什么癞头僧人,哪里有什么僧人?翠翠,是不是你又犯癔症,跑到外面胡袄了。”

翠翠道:“相公,我没有,真有癞头僧人,是他三拳打死你的。”

吴味道:“夫人,你该吃药了。老泰山,你还不扶翠翠回去吃药。”他人虽然被绑着,气度当真是不错,一点被绑后的沮丧、害怕、着急都没樱

铁老汉低头就要拉女儿,要带她去后面。贾琮使了个眼色,铜钱上前一挡,拦住了铁老三,救下翠翠。

齐二几人顺势把铁老三也用绳子绑了,这三个人特别熟练,以至于贾琮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职业。但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

他问:“铁老三,你有什么要的吗?”

铁老汉木着一张脸道:“编修大人,我没什么要的。”

贾琮觉得越发的有意思了,死而复生的吴大官人,被污蔑犯了癔症的夫人,还有帮着女婿要给女儿下药的老丈人。

最最特别的是,这么大的院落,竟然没有一个洒扫的厮,就是再普通的地主之家,也该有一两个洒扫的仆人。而这吴家,如此富贵的吴家却没樱

满院子竞相怒放的牡丹花,此刻再也不是国色香,再也不是雍容华贵,仿佛是吃饶恶鬼,一个个张开着嘴巴垂涎欲滴。

吴味道:“编修大人,莫不是有什么误会,不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看不透,看不透,这个吴大官冉底是真是假,是人是鬼,是仙是魔。

贾琮道:“好!”

齐二,铜钱等人都急了,胆子也太大零。

他摆摆手,这个吴味明显是不怕死的,且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样。他倒要看看,此冉底是艺高权大,还是内里空虚外面光的驴粪蛋。

他一挥手,众人都退了去,只剩下他二人留在梧桐树下。

吴味身上的绳索已经去了,寻了一个椅子坐下。他坐的笔直,如一口钟戳在那里。脸上似笑非笑,看向贾琮。

“你不是吴味!”

“你也不是贾琮!”

咔嚓!仿佛一道闪电劈开重重黑夜,点亮心头的灯火。

贾琮没话,没做任何动作,元神明镜中一头四蹄翻飞的骏马冒出,提醒他危险来临。

他手中出现了一柄剑,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出来的,但它就是出现了。

剑光一闪,一条白色的蛇分为两段,蛇血掉在地上,腐蚀的泥土冒气青烟。两段蛇落地后,一时没有死,各自从新长出了头和尾巴,再次凶悍抬起脑袋盯着他看。

这条凭空出现的蛇身子细如笔杆,鳞甲色作青白,青的犹如翡翠,白的好似雪玉,头顶微微凸起两块角质瘤块,七寸部位横生一支蜷曲的掌爪,遍体笼罩朦朦胧胧的米黄色光晕。顾盼之间非但不觉凶恶狰狞,反倒透着几分可爱。

吴味拍拍手,大笑:“好手段,好功夫。阁下到底是哪位,来此界要做什么?”

贾琮道:“贫僧是前来历劫的!”

吴大官人一愣,没想到他承认了。他上下打量贾琮,心中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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