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贴面斗法
咻！~
一支雕花秘箭破空而至，宛如一根短矛。
贾琮脚踩游龙步，侧身等秘箭快要飞过的时候猛地一把薅住箭羽，用力使劲一捏。
嗷呜！
秘箭立刻变化成黑猫，尾巴铁棒一样迎头劈了过来。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到他，接着它的鼻孔中配出两道惨绿的烟气，直接围住了贾琮。
“子，连马大仙敢惹，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贾琮屏息凝神，运气与剑猛地朝着右前方狠狠的刺过，一声惨叫出来，紧接着愤怒的吼舰怒骂连连不休。空气里如同打雷一样，声浪滚滚。
他短的身影负手而立，竟有一股大宗师的气度。他的气血澎湃，目光直视着一片虚空：“装神弄鬼！”
“不可能，不可能！”
半空里流下一滴血，一个纸片人缓缓的飘落下来。
贾琮看不到她的真身，这个纸片人面目一片模糊，留下来的鲜血一落地就化成一缕轻烟，发出浓烈的尸臭味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此刻他已经感受到对方好似不能奈何他，应该是上一世积累的功德之气。但是系统没有醒来，他一时不敢确认。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贾琮，荣国府赦大老爷次子。”
“不可能，你不是贾琮，真正的贾琮已经死了。”
“藏头露尾，给我现出真面目来！”他一剑刺过。
那纸片人忽然燃烧了起来，火光中见到一个阴森森的一会儿是个老太太，一会是个狐狸形象的人在狞笑。
“我已经看到你了！出来，妖怪！”贾琮大喊道。
“子，真正的贾琮的魂魄在我手上。我要去揭露你这个夺舍的老鬼！”
“啊~呜~翁！”
无上正等正觉瑜伽经之宇宙三元音！
可辟一切邪祟，破除一切负面状态，堪破虚妄，照见真实。任盈盈曾经用过，这一次贾琮用了，效果出奇的好！
这个在武侠世界从来没有被他成功施展过的梵咒显现出了真正的威力。
肉眼可见的一道道波纹散开，无数的幻象啪的一下如梦幻泡影一样碎裂。整个院子像是变魔术一样，立刻换了样子。一个破破烂烂的到处漏风的院子，正中间一座墓穴，墓两旁两颗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古树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古树上吊着数十个的布娃娃在呻吟，它们的身上扎满了黑色的钉子。
贾琮浑身发冷，这一幕太阴森瘆人了。
他时候听过各种破娃娃的鬼故事，本来就惧怕这些。现在又是坟墓，有事古树吊着的插着黑色长钉流着血的布娃娃，更是吓人。
这种害怕是杀再多人都不能抵消的，只有真正的正视它们，面对它们，才能打败他们。
墓穴门口坐着个前胸涂满了鲜血的老女人，那血也不知道修炼邪恶法术的反噬，还是无辜之饶鲜血。
“你就是马道婆？”
“子，方才破了我的法术的是什么法门？”
“你猜！”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赢定了？”
“把是不是以为自己去掉更好！”
“狂妄！”
马道婆完，忽然闭目，伸手照着自己脑袋打去，竟然是要寻死。
贾琮怎么能让她死，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真正的修炼之人，何况她的手中还有原身的魂魄。她要是死了，去哪里超度原身？那接下的因果就太大了。
他猛地飞身过去，伸手握住了马道婆的胳膊。
马道婆猛的睁开眼睛，贾琮暗道一声不好，迎面喷来一口腥臭的热血，顿时他的心神一阵恍惚，手中利剑使劲的挥舞。
马道婆一击得逞，并不跟进。她从身上迅速的掏出十八枚黄色的看上去有些年月的符篆，咬破舌尖使劲喷了一口血。口中大喊：“无生老母，真空家乡！冤魂索命，客死他乡。成！”
她脚下的动作非常迅速，简直不想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看上去比十七八岁的伙子还要矫健，还要灵活。
十八枚符篆，迅速的按照一个玄妙的方位连接起来。
等她的“成”字落地，地忽的一变。
马道婆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苍老了，头发一下子从花白变成雪白。她跟夜枭一样的笑声响了起来：“尝一尝我的宝贝吧！咳咳！”
贾琮擦干净了脸上的鲜血，身上的衣服一个又一个被马道婆的血腐蚀出来的洞看上去各位的刺眼。
真是防不胜防！
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不该大意！大意失荆州啊！
他在摸到马道婆胳膊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不对劲了，以为对方是有什么毒气或者暗器，谁知道竟是要趁机布阵。
贾琮还是瞧了巫婆的手段，以为那些纸片人，黑猫，蛇等等障眼法就是她的全部能力了。他已经放着对方了，甚至直接关闭了五官，准备用心神指引来跟对方一战。
结果还是上当了！
狡猾！都狐妖最为狡猾，果然如此！
大阵里面一片混沌，上不着青，下不着大地，四面八方清清冷冷，没有任何生命，没有日月，没有星辰，没有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荒凉，寂静。
“见鬼，还未请教，马仙姑你这个阵法又是什么来头？”
一个马道婆，又是一个马道婆，跟着还有一个马道婆……
一个马道婆，又是一个马道婆，跟着还有一个马道婆……
不到片刻，贾府的霸王就发现自己前后左右跟雨后春笋一样长出了十位老奶奶，不管是用眼睛看还是用心神感应，个个西贝包换，真假难辨——不消，这定然也是新布置的大阵的镜像伪装。
“这是老娘捡到这些符篆后躲在深山中修炼十年，方才体悟出真空三才离合阵！通过配合特定的手法，以燃烧寿元为引，借地元磁之力，营造出一个维度错乱的空间，一个纳须弥于芥子，你永远也休想走出的空间！”十个银发鹤皮的老女人从四面八方聚焦贾琮，凶悍，阴沉：“不管你是心神大开的才道人，还是剑神附体的武道宗师，既已陷入这个迷阵，就再没有第二种下场！”
贾琮不信邪地赏了十位真假莫辨的老女人一人一道希夷神剑，结果人家连躲闪都不屑，恍如虚拟现实一般楞由他连人带剑透体而过，波闪扭曲了一阵又重新复回原样。
见鬼！
这十个老家伙竟没有一个是真人，全他奶奶是镜像幻影。
马道婆笑了：“别费力气了，这个阵法是利用符篆引动地元磁之力短暂的扭曲空间，不管你攻击什么方向最终都会是攻击如大地。这是阵法的作用，你察觉不了，也纠正不得。除非……”
“除非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除非你有五倍于元磁之力的力量。”
贾琮道：“就凭你一个野狐仙能有这样高等级的符篆？笑话！”
马道婆：“子，你懂个屁！老娘是命之女，出门洗个澡都有宝物自动送上前。”她刷的一下取出来七根长长的乌黑色的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钉子，还有一副炸的破破烂烂的跟酒幡子一样的图画。“瞧见没有，这七颗钉子只要定在你的身上，任你大罗神仙也绝对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厉害！”贾琮转着身子对周围的马道婆挑了一圈的拇指。他不是讽刺，而是真心实意的夸奖。马道婆以身作饵设局伏击，继而抓住他防守的漏洞，利用特殊的奇门遁甲把他牢牢圈禁。
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实在是把险中求活发扬到了极致。缺一点胆识，多一丝犹豫，少一点运气、出一点纰漏都办不到。
公平的，这场较量他输了。
虽然最终的结局肯定是他赢。
“不愧是夺舍之后还能勘破胎中之迷的老鬼，心志果然坚毅，死到临头还面不改色。让本座来告诉你将会发生什么，这样你也可以有所准备。接下来，我会用影子不停的袭击你。你会顽强的反抗——但这注定徒劳。因为你身在大阵之中，无处可逃，无处可躲，也无法发起有效的反制，只能被动的、不停的挨打。
你的神奇的剑法也许能让你撑上一段时间，但你到底没有喝西北风的本事，迟早还是会累倒、垮掉，而我，有的是时间吃饱喝足，慢慢炮制、修理你。
我能打败你，不是我比你更强，而是因为你比我更蠢。
你完蛋的原因和贾代儒大概是一样的，你们低估了看起来比你们更弱的敌人。
放心吧，我是不会杀你的！”
贾琮趁她的入神，突然合身而起，人剑合一，直奔其中一个影子而来。
轰！
像是斯图卡俯冲扔下的炸弹，地上掀起了滚滚黄土，一个大坑中贾琮扶剑而立。
他的头发、鼻子，脸上全都是厚厚的灰尘，原本漂亮的女人都艳羡的脸蛋此刻脏兮兮的。大地的反震之力令他的气血上行，双手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嘎嘎嘎！”马道婆发出了公鸭一样的笑声，“你会活活的累死在这里，没有人能救你！没有人认识你，也没有人能听到的你的叫喊。你的所有攻击除了大地承受，连毫毛我都占不到。老鬼，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东西赶来抢老娘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