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倒出了隐情

正在犯傻,一个白发老太太走了过来,问高志远:“你这个同志,是被疯子吓着了?”

“嗯,是啊,我是被吓了一跳。”高志远回过神来。

老太太:“之前打这儿走的时候,疯子还在呢,这一打眼的工夫就没了,看看你那眼神就明白了,一准是魂被吓丢了。”

高志远问:“大娘,那个疯子真的是杨根生吗?”

大娘摇摇头,:“不是……不是……”

“那咋会长得那么像呢?那眉眼、那嘴巴、那鼻梁,简直一模一样。”

“他们是亲弟兄,能不像吗?”

“他们是哥俩?”

“是啊,疯子是杨根生的亲弟弟,叫杨树稍。”

“哦,是这么回事呀,我还以为是杨根生疯了呢。对了,大娘,我向你打听个事儿。”

“啥事?”

“我听,你们村支书杨根生前些日子差点被打死了,还住进了医院,是真的吗?”

“俺老了,耳聋眼花的,弄不明白是咋回事了,一开始有人是杨根生被农场的领导给打了,后来才知道被打的是是他弟弟杨树稍,本来就心眼不全乎,去医院左一阵子后就疯得更厉害了。”

“您的意思是,去住院的疯子了?”

“是啊。”

“肯定是杨树稍吗?”

“我觉得应该是,村里很多日子没了他的影子,回来后就傻得更厉害了,嘟嘟囔囔去住院玩了。”大娘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志远快步追上去,问清了杨根生的住处后,骑车直奔过去。

杨根生家的院门大敞着,高志远把自行车停在树荫下,站在门口,偷偷往里打量着。

这才看到,村支书杨根生正躺在一把破木椅上,一边椅,一边悠闲地吸着烟。

“杨支书。”高志远喊了一声。

杨根生直起身子,盯着高志远看了一阵子,皱起眉头问:“你是……你是镇上的领导?还是农场的领导?”

高志远走过来,笑着:“我不是镇上的,也不是陵坊农场的,我市农贸公司的。”

“哦,您是市公司里的领导?”杨根生站了起来,礼让着高志远坐到破椅子上。

高志远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上去,问杨根生:“你真的忘记我是谁了?”

杨根生没回答,转身去屋里拿一个马扎出来,坐到了高志远对面,一脸苦笑。

“杨支书,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不是……不是,我这人眼拙,觉得面熟,可就是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了。”杨根生着,递一根香烟给了高志远,自己也叼在嘴上一支。

点烟的过程中,他再次扫了一眼高志远的脸。

高志远吸一口烟,:“杨支书,是你邀请我来你家吃鸡的,你不会是舍不,故意装作不认识吧?”

“别……别,您可不能这么,我前些日子被人打伤了脑袋,记忆力出问题了。”

高志远直截帘的:“这么,你还记得自己被打的事情了?那晚上,我也在场,并且咱俩挨在一起,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杨根生一愣神,嘟嘟囔囔地:“就算你看得清楚,看得明白,也是那么回事,那个人打了我,打坏了脑袋,连医院都有证明。”

高志远在他肩上拍一把,亲昵地:“我都不请自到了,还把我当外人,要是再拿假话来欺骗我,那就真的不厚道了。”

“我真的被打坏了脑袋,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你……你是……”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带来了一只鸡,想跟你好好喝几盅,可一进村子,那鸡就让你弟弟给抢走了,他边吃边跟我出了一个秘密。”

“啥秘密?”

“他是他顶替你去住院的。”

“他都跟你了?”

“是啊!”

杨根生双眼瞪得像老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嚷嚷道:“不对呀,他是个傻子,能跟你正经话?”

高志远:“他啃完一条鸡腿后,脑袋就灵性了,坐下来跟我了很多话,都是冒名顶替的事儿。”

“靠,敢情鸡肉还能治神经病?”杨根生骂一声,,“其实吧,我也是被逼的,折腾来折腾去,不但没好处,还破费了不少的钱。”

“是吧?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高志远用力吸一口烟,,“实话,这一次我不是专程过来的,出差路过这里,突然想起了上次你的邀请,至于你被打那事与我无关,图的只是一份兄弟感情。”

杨根生点零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市公司的领导,这就对了C像是姓……姓孙吧?孙总对不对?”

高志远摆了摆头,:“不……不,我不是孙总,只是他手下一个打杂的,你叫我老高好了。”

“好……好,老高。”杨根生放下了包袱,轻松下来,,“我们这里穷,很久都没有上级领导来了,你这一来,还真让我高兴,我也憋了一大肚子话,好好跟你唠叨唠叨。”

高志远:“看上去你们村是够穷的,连几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呢?”

杨根生:“不这样才怪呢,村里本来就没几亩好地,山岭薄碴,种出的粮食不够填肚皮。”

高志远吸一口凉气,:“不对呀,我记得前些年公司给你们村拨过专款,用作良田改造,怎么不见效果呢?”

杨根生叹息一声,:“当着真人不假话,我当支书已经十二年了,就没见过一分钱。”

“可是那晚上,你在饭桌上亲口接受过我们的资助,还一个劲地感谢我呢。”

“那……那不是在演戏嘛,姓李的动了歪心思,在路上一句一句教我该些啥。”

“包括你被打也是事先安排好聊吧?”

杨根生一脸赖笑,:“你看出来了吧?其实,那也是在演戏,就连我脸上的血也不是真的。”

“那是啥?”

“是鸽子血。”

“哪里来的鸽子血?”

“食堂里宰的呀,肉炖了,血盛在了塑料袋里,我被打到后,随手摸一把,涂到了我脸上。”

“嗨,还真是看不出,你演技真不错。”高志远摇头晃脑地,“杨支书,你你这是何苦呢?折腾来折腾去,图了个啥?”

“我不那样能成吗?要是不安他的办,老家伙会撤了我的职。村子里虽然穷零儿,可我干着这个村支书,一年就能拿到好几千块的工资,再加上农场给发点补贴啥的,比外出打工强多了,用不着撇家舍业不,至少我还能照顾我那个傻子弟弟。”

高志远心里泛起一阵酸楚,突然觉得杨根生这个裙也算得上是有情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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