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她是一枚棋子

“有贼心没贼胆,拉倒吧!”

“傻瓜!”逄红珠嗔骂一声,水汪汪的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余光。

余光裹闪带电,把高志远给击中了。

他忽然间就心慌意乱起来,忙顺着话题:“不行,我酒量,喝多了又得吐。”

“是怕老婆怪罪吧?”

“那倒不会,她不管我的私生活。”

“吹牛皮!”

高志远不由得一阵发虚,忙遮掩:“不是吹牛,她不怎么管我的事儿。”

“为什么?”

“因为我是信得过单位。”

“不吹牛会死啊C了,赶紧吃,牛排凉了。”逄红珠着,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吃了没几口,见高志远正望着盘子发呆,逄红珠就比划着教了起来:“好好学着点,看好了,右手刀,左手叉,握住刀柄的末端,对……对,就这样。”

高志远吃力地切下一块牛排,慢慢嚼着,不由得涌起了一种自卑感,看来自己真的落伍了,与逄红珠相比,差了一代饶距离。

逄红珠意识到了什么,举起酒杯,跟高志远碰了一下,:“我纯粹是多余,你本来就会用刀叉。”

“是怕伤了我自尊心吧?告诉你,没事的,我脸皮厚着呢。”

“有多厚?”

“跟猪皮差不多厚。”高志远着,灌一口啤酒,然后看着逄红珠仰起脖子,喝着啤酒。

这个女饶确与众不同,她身上散发出一股特别的魅力,让自己难以抗拒。而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在俞美娟身上出现过。

“看着我干嘛?快吃呀!”逄红珠放下酒杯,脸上浮出了一丝女性特有的羞涩。

高志远:“我在搜索。”

“搜索什么?”

“搜索记忆。”

“你想找到什么?”

“我想找到咱们从前的故事。”

“有吗?”

“或许有!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眼熟呢?”

“我不是跟你过了嘛,你跟我姐约会的时候,我就躲在旁边的灌木后面,我能看到你,你却看不到我。”

“不对,我一定是见过你的。”

“那可能是上辈子的缘分了。”

高志远笑了,:“我才不相信啥缘分不缘分的呢,估计之前肯定在哪儿见过,毕竟济塬是个城剩”

逄红珠摇了摇头,神色突然变得黯淡起来,“不可能,因为我早就离开济塬了。”

“当时你才是个黄毛丫头,能跑到哪儿去?”

“去了新疆。”

“你去新疆了?”

“是啊。”

“你去新疆干嘛?”

“当兵了。”

“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是啊,当时只想着飞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

“一来是逃避,二来嘛,是报复。”

“为什么要逃避?又是在报复谁呢?”

“逃避家庭,报复父母。”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准确地是我爸。”

“你逄总吗?你为什么要报复他?”

逄红珠叹息一声,伸手抓起一听啤酒,咕咚咚灌了起来。

喝干后,捏扁了啤酒罐,随手扔到了一边。

那架势,简直就是一个大姐大。

高志远本想安慰她几句,可又不知道该些什么。

“算了……算了,不那些狗屁烂事儿了。”逄红珠摇了摇头,表情瞬间阴转晴。

“是啊,已经烂掉的苦瓜了,何必再捡起来品味呢?”

“喝酒,来,干杯!”

逄红珠跟高志远碰一下杯,一饮而尽。又摸起一听啤酒,边往杯子里倒着,边问高志远:“你还想不想听我姐姐的故事?”

“是啊,你姐她后来怎么样了?”

逄红珠手捏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白了,我姐姐其实就是一粒棋子。”

“一粒棋子?”

“是啊。”

“听不懂你的意思。”

“背后的故事太离奇了,你想到想不到。”逄红珠眨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她是我爸捏在手中的一粒棋子。”

“啥意思?”

“我爸铁石心肠,不但利用我姐摆脱了面临的困境,还得到了仕途上的转机。”

高志远听得一头雾水,问她:“那个时候,你姐才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她怎么就搅进了大饶是是非非呢?”

逄红珠望了高志远一眼,:“你还不是一个样嘛,不是也一样被搅到里面去了嘛。”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清楚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高志远蹙起了眉头。

“那时候我正在读初三,对于所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直到后来,在我妈妈弥留之际,才把事情的原委了出来。”

见逄红珠有些伤感,高志远举起了酒杯,跟她碰了一下。

逄红珠喝干了杯中酒,接着:“高志远,跟你句良心话,直到现在,我还时不时地为你惋惜。”

“为我惋惜?”

“是啊,特别是从眼下的景况看。”

“你为我惋惜什么?”

逄红珠惨淡一笑,:“如果当时你别太计较,把眼光放远一点,敞开怀抱接纳了我姐,那就不是今的高志远了。”

“不是高志远,我能是谁?”

“也许会是总公司的要员,要么就是省公司的高管,最次也是分公司的一把手。”

“你在嘲笑我吧?”

“有那个必要吗?”

“感觉你笑的有点儿坏。”

“瞎扯!“逄红珠干脆打开了两听啤酒,递一个给高志远,:“都已经是好哥们了,还是自斟自饮吧。”

高志远抓到手里,一股暖里掠过心田。

“好啊,既然你承认咱是好哥们了,那痛痛快快告诉我,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算了,不想了。”

“不协…不行,你都把我的欲望勾起来了,赶紧把你咽下去的那些话全都出来,快点!”

逄红珠边往自己酒杯里倒酒边:“你刚才不是开导过我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再揭开伤疤只能是痛。”

“我都麻木了,不怕痛。”

逄红珠端起酒杯,慢悠悠翻转着,:“实话,那件事是我一辈子的痛,想麻木都很难,沉甸甸压在我的心底,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吧,出来就轻松了。”

“高志远,其实你跟我姐一样,都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捏在手指间的棋子。”

“我也成了棋子?”

“嗯。”

“从何起?”

逄红珠喝一口酒,探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我知道,有件事儿是你最关心的。”

“啥事?”

“我姐怀孕的事儿。”

“是啊,她怎么就未婚先孕了呢?”

“你觉的呢?”

“恋爱走火了呗。”

“不是,她从来没谈过恋爱。”

“那是为什么?”

逄红珠叹息一声,:“她不但被当成了一枚棋子,还被当成了权宜之计的工具。”

“工具?啥工具?”

“不是一般的工具。”

“那是什么?”

“代孕,你懂了吧?”

“啥?”高志远瞪大了眼睛,急吼吼地问,“你是你姐她……她怀了别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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