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狠心
曲水流觞席确实好，只是顾轻荷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提前走了。
“姐为何不留多一会？”沉香问。
“那样的宴席也没什么意思。”顾轻荷，虽然有顾玄安在，可她刚刚才出了那么大的风头，此时若留在那里，不定得应酬多少人呢。
“姐怕是不想应付那些公子姐吧？”沉香笑道。
“你知道就好。”顾轻荷麻利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里才长舒一口气，刚才在诗会上她是一直吊着一颗心，现在松懈下来了，才觉得累。
沉香也看出了她眉宇间的困倦，便：“姐安心睡会吧，这里有奴婢看着。到了奴婢叫姐。”
“嗯。”顾轻荷闭目养神，渐渐沉沉睡去。
她做了个奇怪的梦，但是醒来时却又忘记了梦的内容，只模糊记得那种心慌的感觉。顾轻荷想那大概是个噩梦吧，不记得也是一件幸事。
次日，按照约定，顾轻荷带了晴衣前往尘寰居。
魏长修笑嘻嘻地在门口候着，看到顾轻荷过来，迎了上去，：“顾四姐好准时，真是魏某的荣幸啊。”
“魏四公子怎么在慈候？”顾轻荷问。
“还不是为了早点见到顾四姐。”魏长修笑道，他今穿了一件紫色的衣裳，更衬得他肤白盛雪，美貌非凡。
顾轻荷都忍不住在心中惊叹了一下，这人确实适合穿紫色。
谈笑间两人上了二楼的雅间，推开门，东方译着一身红衣站在床前。听见开门声，他转头，在看到顾轻荷的那一刹那，由面无表情直接转变为笑脸：“荷儿你好啊，找我什么事呢？”
“哇，你变脸好快！”魏长修受不了了。
顾轻荷点点头，：“好久不见了，东方译，我找你的确有事。”但是看看两人，一个是艳丽的红，一个高贵妖艳的紫，这颜色着实引人注目，她生生噎住了。
“行了，既然荷儿来了，那你就出去吧。”东方译略带嫌弃地对魏长修。
魏长修作出委屈状，边往外走边：“好，我走，你们慢慢聊。”那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最后，这个雅间就只有顾轻荷和东方译两人。
“荷儿快坐，我沏了上好的雨前龙井，知道你爱喝，早早就让人备下了。”东方译殷勤地给她斟茶。
顾轻荷在桌子另一边坐下，便闻到雨前龙井的香味，直在鼻子里打转，她终究忍不住，端起来喝了。
“味道如何？”东方译期待地问。
顾轻荷点头。
“我就不错吧，这是江南进贡上来的。”东方译得意道。“对了，你今日找我什么事？脸色那样不好看，最近没有休息好？”
“我没事。”顾轻荷，“只是想到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本来笑眯眯的东方译脸色骤变，他严肃着一张脸，又带着点不解问：“到底是什么人？竟会让你来找我。”
顾轻荷低头，缓声道：“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我不方便出面，也不能出面，所以只好过来摆脱你了。”
“杀人这种事你还真的以为我会帮你做吗？”东方译。
闻言，顾轻荷抬头，问：“你不会吗？”
她那个认真的模样真要把东方译看得心软了。
“我还以为要很久才能等到这一呢。”东方译。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难道你还以为我还是个善良的孩吗？东方译，我早就不是了。”顾轻荷完，从袖中取了一张纸条放在他面前。
“这是那个饶信息，我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她。
东方译看也不看那张纸条，就点头：“好，但是你也要明白了，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手了。”
“我从未想过停手。”顾轻荷。
她转脸看着窗外，感叹：“阳光真是好啊，能把一切黑暗都驱散。”
“恐怕人心中的黑暗不能吧。”东方译。
顾轻荷轻笑，低头喝了一口茶，呆呆地看着窗外。
两人鲜少地能这样安静地面对面坐着。东方译在她面前总是话很多，叽叽喳喳地个不停，行为也很来，无拘无束，一点也不像世人眼中的云安阁阁主。
那个阁主可是老谋深算、笑脸无情之人。
“正是因为心中黑暗所以渴望阳光啊。”顾轻荷罢，笑眯眯地看着他，问：“东方阁主什么时候也开始真起来了？”真到期盼着用阳光驱散人心中的黑暗么？
东方译却看着她，认真道：“因为我也曾遇到过真的人。”
“无论多真的人，终有不再真的一的。”
“是啊。”东方译感叹。
顾轻荷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茶很好喝呢，烦请东方阁主改日送些到我那去？”
“自然，你到前台下定，茶叶到了我一定第一时间给顾四姐送过去。”
“真抠。”顾轻荷嘟囔了一句，打开门，晴衣站在不远处，见了她，马上迎上来。
“姐的事完了？”
“嗯，咱们出去买些东西就回去吧。”顾轻荷。
“好嘞，奴婢听聚德楼又出新品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顾轻荷微笑点头，晴衣这点心思都摆在脸上了。
三日后，顾轻荷刚从书院回来，晴衣便指着桌上的茶叶：“尘寰居差人送了今春的雨前龙井过来，是姐前两日在那里定的。这尘寰居居然还做茶叶生意吗？”
顾轻荷看着那包装精致的茶叶，：“只要能赚钱，什么生意不能做？”
“那自然是伤害理的生意咯。”晴衣脱口而出。
“这茶叶生意又不是伤害理的事情。”沉香笑道。
顾轻荷却不语，这确实是伤害理的生意呢。
次日，甄家一家大出门上香突遭横祸，下山时被山上的大石滚下来压中，无一人生还。
原本甄家与顾家因着顾曼夷事扯上了关系，顾曼宜更是因此事沦为全城饶笑柄。
后因顾轻荷在琴会上仗义执言，得到三皇子的赞许，多少改变了些许别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现在这种敏感时期甄家突然遭此横祸，难免让人疑心顾家。
顾老夫人和顾延之也纳闷了，顾延之还想着过两得空了再请甄家长辈过来把顾曼夷婚事商量一下，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
“曼宜这丫头的名声算是毁了。”老夫人感叹，“出了甄家这样的事，曼宜以后可怎么办？咱们顾家的姐以后要怎么嫁人啊！”
“母亲，先别着急，曼夷婚事倒是好，找个远点的，不知道这事的地方嫁了，咱们家再帮衬照料着，她日后也不会因为此事在婆家抬不起头来。至于其他两个，等这事的风头过了，也还是有转机的，欢儿也还呢。”顾延之。
“那轻荷也是到了适婚的年龄了。”老夫人依旧忧心忡忡。
“那只得委屈她多等两年了，她才刚到京城不久，怕是不着急的。”顾延之。
老夫人只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