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都是大人物惹不起
夏淼不是顾年。
顾年是受害者，如果挑断手筋的事，是顾年做的，那大可不必否认。只是，她不行。一来她不想暴露身份，二来也不想惹上麻烦。
夏淼被带到警局后，就按照惯例，进了一间审讯室。
审讯室里，四周漆黑，唯有中间的那张看似就很压抑，沉闷的椅子，明亮无比。
夏淼不吭声，坐在上面。
记笔录的警官和秦涛坐在一起。秦涛看了她一眼：“你和受害者顾年，是什么关系？”
夏淼回答的很坦然：“学姐和学妹的关系。”
秦涛挑眉：“没有别的了？”
“没了。”
夏淼不傻。
如果说她和顾年之间的关系很好，那么为了她挑断一个人的手筋，也是情之有理的事。这样一来，她的嫌疑就更大了。
秦涛沉默了下，翻了翻手里头的资料，没过一会儿就找出了破绽：“听说，你为了顾年和全校人翻脸，也是因为她，才惹了王薇？”
夏淼否认：“没有的事儿。”
“你能具体说说么？”
夏淼点头：“我和顾年认识纯属意外，为了她和王薇翻脸，更是天方夜谭。我从没想过要针对王薇，是她自己一直把我当成假想敌。”
秦涛紧接着问：“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王薇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对我不好的舆论，我根本就不会去在意。”夏淼的谈吐看起来相当得体，那神情举止就连秦涛也看不出任何一丝破绽。
只是秦涛还是不太敢相信：“你真是这么想的？”
“嗯。”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就被外面的人给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女警官：“秦队，外面有人找您。”
秦涛不耐烦道：“没看见我正在忙么，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不是，那个人说……他认识顾年，是来保释她的。”女警官连忙解释道。
这话，不仅是秦涛，就连夏淼自己也吃惊了。
……
两分钟后，秦涛让女警官传话。没过一会儿，从审讯室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一开始，夏淼还以为是陆北焱来保释她了。
可当她看到这个男人出现时，回忆就像是一张张撕碎后又黏起的旧照片，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他那张五官分明的如雕刻般好看的脸，也是让她无法忘怀的。
司墨野。
一个和陆北焱一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想起几年前，还是在陆北焱读高中的时候，见过司墨野。那个时候他整天都是穿着休闲装，现在看着他穿着稍显正装的样子。
到是有点不太习惯了。
司墨野走进来，就朝秦涛礼貌的伸手过去：“秦队，几个月不见，不知道您还认识我么？”
秦涛一见到司墨野，那双眼就像是生出了星光，秒变小迷弟。起身，就双手握住了司墨野的手。
“司教授，我当然记得您了。上个月在南城侦破连环杀人案的时候，我作为支队，过去协助。
当时就在专案会上目睹了教授您的风采，您侧写的犯罪心理学，真是太精彩了！也多亏了您的侧写，才让南城的警队，在24小时破了案。”他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啊，竟然能够让他这么幸运的遇见自己的偶像！天啦噜啊！
司墨野扯了下唇，付之一笑：“哪里，当时秦队您与罪犯英勇博弈的样子，让我印象也非常深刻。”
“是么？”秦涛现在就是一副受了偶像表扬的样子，内心别提多兴奋了。
司墨野神色未改，朝坐在一旁的夏淼看了过去。
半响后，淡淡道：“只是我没想到，秦队你也有失误的一天。”
秦涛抿了抿唇，也朝夏淼那方看了过去。仅仅只是一会儿，就把目光收回了：“司教授，夏淼她的确很有可疑。根据昨晚受害者顾年的行踪记录，在9点——10点半的时间，夏淼一直都和顾年在一起，期间她离开过一次。也正好是那个时间点，有人出现挑了唐瀚文的手筋。”
司墨野淡定从容道：“受害者唐瀚文手筋被挑破时，地点在哪里？”
“还是那个巷子。”
“这么说，你就是没有证据。只是在怀疑夏淼了？”司墨野问。
秦涛深吸一口气，表示也相当无奈：“司教授，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要有证据，肯定就不是带夏淼回来问话这么简单了啊。”
司墨野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夏淼面前。低眸看着这张白皙娇嫩的脸蛋，三年了。
陆北焱这三年，一直不带夏淼出来见他们。
原来是有原因的啊。
长这么漂亮的小妞，也难怪陆北焱要藏着掖着了。
司墨野弯**，像是想要更近一点将她的五官看清，那双黝黑的眸子，审视着打量着她：“是你做的么？”
“不是。”
夏淼依旧否认。
司墨野目光没有收回，盯着她又继续看了几秒钟，才肯罢手：“我相信她。”
秦涛有些急了，这么简短的四个字，让他怎么心悦诚服：“司教授，您……”
“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司墨野那双眼睛就像是能够看穿人的内心想法，那淡薄的唇微微的弯了一下：“刚才在问她话的时候，我已经看了她的微表情。很明显，事实证明，她没有撒谎。
其实秦队，你要真想知道夏淼和挑断受害者手筋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方法很简单。我们可以来做一个测试。”
秦涛蹙眉问道：“什么测试？”
“受害者唐瀚文是一个肥头大耳，体重约180斤，身高接近一米八的男人。身为地下组织的首领，不用说也知道，很抗打也很擅于搏斗。夏淼的外表，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轻易把这么健壮的一个人，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毁于一旦。
唐瀚文手上的伤我看过，刀锋力度很深，下刀速度很快，如果不是受过长期的训练，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夏淼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她家庭环境一切正常，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秦队你还不相信，大可带她去训练室，让她开一枪。我相信，她恐怕连枪怎么握都不知道。”
司墨野的这些话，再加上他职业的权威性，不得不让秦涛信服：“司教授要是不介意的话。保险起见，我还是想带夏淼，去做这个测试。”
“随意。”
……
一路上夏淼都不做声，她跟着秦涛来到了枪击室。
警队的枪击室很大，也很标准规范化，进入枪击室以前还需要登记签名。在秦涛的带领下，她进的还算顺利，就连司墨野也一同跟着走了进来。
夏淼一开始表现的还有些紧张。
这种紧张虽然是有点装出来的，但还是尽量的由心而生，她的确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认出来。
毕竟司墨野这个人可不是吃素的。
秦涛走在前面，从一旁的枪击台上，给她拿了一把手枪，装好子弹后，朝她递了过来：“看着前面的靶心了吧？你只管把子弹打过去就行了。”
“嗯。”
夏淼走过去，接下手枪，把耳罩戴上后，就看着前面的靶心，还是装出一副很认真想要瞄准的样子。
她单手拿着枪。
“砰！”一声，在司墨野和秦涛还没有做好准备观看的时候，就已经射击出去了。
子弹射中的结果，显然是不理想的。
司墨野看着她，嗤笑一声。转头看向秦涛：“秦队，你都看见了吧？她连最基本的握枪姿势都不会。你说，一个连枪都打不来的人，又怎么可能有功夫去挑破一个地下组织首领的手筋？”
秦涛也被这样的结果，弄的心服口服了：“看来是我大意了。”
司墨野轻轻地拍了拍秦涛的肩膀：“没事儿，秦队也是秉着对工作认真的态度，我能理解。只是，以后你可别再怀疑她了。”
“为什么？”
司墨野靠近了一点，嗓音在秦涛的耳边响起：“陆北焱知道么？”
秦涛点头：“当然知道了。A国头号鼎鼎大名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取得了国际刑警的执照，他在我们警界就是个传奇人物。”
如果说司墨野是偶像。
那么陆北焱一定是偶像中的偶像，对于警界的人来说，他就像活在传说中的大人物一样，像神明一样敬畏。
司墨野点头：“嗯。这个女人，就是他老婆。”
“……”
秦涛彻底无言以对了。
夏淼取下耳罩的时候，司墨野和秦涛的对话已经讲完了。
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见。只是看见秦涛和刚才对她正襟危坐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他傻懵着站在原处，像她脸上写了字一样，看的她都怀疑自己的脸到底怎么了。还是说，有被看出破绽？
夏淼放下枪，走了过去。一抬眸，就看着司墨野：“秦警官怎么了？”
司墨野到是不动声色：“没事儿，他就是刚知道一件事，吓坏了。”
“有关我的么？”
一听到‘吓坏了。’她也有点吓着了。
司墨野顿了一下，收回目光：“算是吧。”
秦涛缓过神来。
虽然很诧异夏淼的身份，但又一想，连司墨野这种大人物都来保释她，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秦涛定了定神道：“夏淼的嫌疑的确已经没有了，你们办理好相关手续，就可以离开了。”
“谢谢。”
走之前，夏淼还是客客气气的和秦涛道了个别。
……
出警局大门之前，夏淼一个人去办理着相关手续。正巧，这个时候司墨野和秦涛有空闲。
司墨野正在兴头上，走到秦涛的身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哦，对了。还有件事儿，我忘了告诉你。”
秦涛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司教授请说。”
“来这里之前，我去找了你的上级。顾年的案子我看了，是挺惨的，好在人没出什么大事儿。不过，我还是要替北焱传达句话给你，”司墨野弯了弯唇，半阖着眼，眸底有些许笑意：“王薇和唐瀚文二人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他们是什么身份，北焱也一清二楚。如果有任何让秦队你为难的地方，尽管开口。他一定为你摆平。”
秦涛诧异：“……为什么陆先生，连顾年的事都这么上心？”
司墨野勾唇，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因为北焱就这么一个妹妹，你说他能不上心么。”
“！！！”
这一次，秦涛是彻底的无言以对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今天的这两位小美眉，竟然是两尊大佛。
佛了。
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