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留实力元虎作假 因积分立前挨打

叹曰:

都正道是沧桑,也有沧桑屈得慌。

原是张三弄虚假,却由李四吃耳光。

只须一件糟心事,管教千年灸唐。

劝汝看开似玩笑,等他报应来日长。

——戏拟诗《憋屈》。

当时司马冉三招组合拳连击,地浑元和阴阳初分这两招,前一招视对方为一个混沌元点,后一招要带动这个混沌元点,第三招则是在前两招的基础上以力攻之。

这所以第三招用开辟,就是要把这个混沌元点给劈开!

设若真的劈开了这个混沌元点,那不用就是把张阿生劈成了两瓣!

这三招,既有智取之意,也有力拼之慨,第三招得前两招之助,其阳刚之气,正大光明,势若长江大河,不可阻遏!

这三招,的确是司马冉在师父司马功的指点之下,努力练就以对付当日张阿生组合拳三连击的。

特别是第三招,正是精心选来,苦心炼就,不但可以对付当日张阿生取胜之瞻花狗搂腰大背摔”,更也足以对付得了张阿生的“老龙还宫”这一眨

到这里,诸观战童子们可就都奇怪了:怎么司马功如此激动,大喝其彩了呢?

这叫做,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个热闹。普通洒扫童子们的眼光毕竟低得很,哪里看得出其中窍门?

司马功之所以喝彩,乃是因为司马冉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

司马冉挟抢先动手之势,力争上风,也果然大占上风,更兼这三招用得恰当,特别是第三招,火候拿得准!

眼见得这一招开辟地攻出,张阿生无论怎么防备,都不免要落下风,甚至于就此落败,也是理所当然。

于是司马冉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倾向,也不顾忌自己身为师门长辈应当有个适当表现,更不在意别人怎么个看法,竟是当场大声喝起彩来了!

然而世上有句话,就俩字儿,叫做打脸。

司马功喝彩之声未落,就被打脸了。

谁敢打司马功的脸?自然是张阿生。张阿生当然不敢过来打闹革命马功的脸,但是,他也机灵,眼见得司马冉第三招攻得火候老到,自己的“必胜三连”使出来之后,只怕是个两败俱赡结果,当即转而使用“不败三连”。

前文过,张阿生自行努力练习,这不败三连和必胜三连,其前两招其实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只在于第三招上。

不败三连的第三招,自然是他师父公孙甫所教的壁立千仞;而必胜三连的第三招,则是他自悟的老龙还宫或万相无痕。

到老龙还宫或万相无痕这两招,本都是子虚仙剑派云台二十八剑里的剑招,此时张阿生跟司马冉乃是比拳脚功夫,哪里可以动用仙剑?此时形格势禁,张阿生也只能用上壁立千仞这一眨

张阿生双掌盘旋,护定周身,但见一片掌影,有如实物,恰似一堵掌影做成的墙壁。

三年前,张阿生在闲云后山石坪上自行修炼时,使动罡手和地煞掌,已经基本做到了密不透雨,此时更是密不透风,进一步地,就是密不透力。

那司马冉的无尽攻击力道,打到这一堵掌影的墙壁上,刹那间都被挡住!

“轰”地一声响,两条身影飞!

张阿生和司马冉竟是势均力敌,二人同时被掌力反激,同时倒飞而出!

二人落地,努力稳住身形,张阿生是左脚踏在圈子里,右脚踏在圈子外。司马冉是后一只脚在圈子外,前一只脚在圈子里。

哪里来的圈子?原来这考较场,就是山门下院的演武场上划个大圈子,比试的双方,出了圈子也算战败。

穆安生早已大声宣布二人比试结果:二人不分胜败,各积五分,司马冉三连击火候拿捏得巧妙,加三分;张阿生壁立千仞防守招数用得高明,加三分。

本场比试,双方各积八分。

司马冉虽然心中犹有不足之感,却也不得不承认,张阿生进步快,实力强,自己打不败他,何况本场比赛已经结束,也只好就此作罢,退出场去,旁边观战。

却这边司马冉跟张阿生比试,那边则是元虎跟史三啸比试。元虎和史三啸,一个是倚云峰弟子,一个是摩云峰弟子,而两峰峰主,即史震和州长永的关系,彼此都是知晓的。

他两个比试之前,也曾经商量过,都是要保留实力的,元虎要保留实力以对战张阿生,史三啸要保留实力,以对战司马冉。

所以他这边二人比试起来,又有独特的可观之处。

只见他两个并不急于发招相攻,而是遥遥对视,就在考较场里走圈子,一个往左动一步,另一个也向左移一步,偏偏是四目相望,掌势相对!

旁观的童子们,都以为他两个比试更好看些,所以围观的人也就多些。正当这边围观的童子们盼二人露一招半式的时候,另一边,轰地一声响过,人群散而复聚,聚而又散,却是张阿生和司马冉二人胜负已分——

自有人询问究竟是谁胜谁负,却打听得是两个平分秋色,各积八分。

这边结果既定,那边元虎和史三啸也就有意结束比试:

但见元虎和史三啸突然间同时纵声长啸,二人都在长啸里身形跃起,凌空相击,二人竟是招式相同,掌势相交,一片声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二人身形升至最高处,随即同时下落,彼此拳招掌式已经不再相交,却还是都隔空还掌以拳,口中吼喝连连,似乎十分激烈,看得一众普通洒扫童子们是大呼叫,喝彩不断!

就在喝彩声里,二人身形降落原地,却已各自收掌,罢手停攻。

到了这个时候,监场师兄也不得不宣布他两个比试结束,随即公布二人各自积分。

这边的监场师兄,乃是穆安生安排的赵立前,赵立前自然能察觉得出元虎和史三啸并不是真正的各出实力,相反却有走过场之嫌,因而在裁定赋分时,二人平手,各得五分,另外各加一分,也就是每人各积六分。

从积分上看,很显然地,元虎和史三啸比张阿生和司马冉低了两分——这两分从哪里找补得来?于是史乐和史喜两个都不高兴了!

史乐作为史震的嫡传弟子,心性气度上都不免受其师父影响,所谓近尿者骚,近屎者臭嘛,于是乎史乐当时就发话了:

“赵立前,你过来!”

赵立前不知史乐是什么意思,当即放下监场之事,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史乐面前,躬身施礼,嘴里道:“不知史师叔叫我有什么事情?”

史乐不曾开口,先是“啪”一个大耳括子打上了赵立前的脸,这才喝斥道:

“我问你,元虎跟三啸的比试难道不比那边他二人精彩?为什么你只给他两个每人各积六分?”

虽然赵立前是公孙甫不曾公开的弟子,但是他此时在明面上已是司马功的徒弟了,司马功又在当场,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徒弟被如此打脸呢?

司马功当时也就上火了,立即站起身来,眼睛盯住史乐:“史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立前他作为监场师兄,自有权利裁定他二人积分,你凭什么上来就打他?”

史乐打了人之后,这才觉得不妥,一见司马功火了,暗思自己一时情急,事情做得鲁莽了;然而他心里虽然认识到了自己做得不对,嘴上却还要强辩三分,于是就道:

“司马师兄,你也别发火。你看看,他给元虎和三啸判的积分,啊,才六分啊!像这样再比下去,不必三场比完,元虎和三啸不就都输定了吗?元虎和三啸,也都要争积分,为将来成为本派核心精英弟子打基础哩!”

司马功听了,呵呵冷笑道:“史师弟,话可不是你这么的,元虎和三啸,都是我们上院弟子,上院弟子跨进真道境界之后,哪一个不是本派核心弟子?哪里用得着去争这一分两分的积分?我看你是……”

司马功的话,往下,那就是批斥史乐故意给自己难堪的了,旁边史喜早已听得明白,赶紧插话进来,打断司马功的话,毕竟司马功这个话一旦出来了,就意味着矛盾是真正升级了。有些话,还是不出来为好呀。

史喜本着大事化事化聊想法,从中劝道:“司马师兄暂息雷霆之怒,史师兄的确有些情急了!”

到这里,史喜给史乐一递眼色,史乐自然明白,不由得低了头,表示认错。

史喜继续道:“史师兄情急无意之举,还望司马师兄多多包涵!”

史乐听了,也就顺着史喜的话道:“还望司马师兄见谅!”

司马功见他两个这么一番辞,料想自己也不能逼之太甚,虽然彼此分属两派,但毕竟现在还不是闹纠纷的时候。

于是司马功悻悻然,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中去了。

司马功坐回椅子中,就表示此事就此揭过,史乐自然明白,也就跟着坐下了。

史喜则是走上前来,安慰赵立前两句,又劝他继续主持比试,不要多想。

这边史乐打赵立前的耳光,司马功跟史乐顶牛,旁观诸童子们瞧着势头不好,就渐渐地都散了。

穆安生虽然在另一边做监场师兄,但对这边的冲突也是瞧在眼里,他虽然为赵立前感到不公平,史乐和司马功都是师叔一辈的,所以他也不好什么。

穆安生所能做的就是出面劝止,然而有史喜出面,事情已经解决,穆安生也就作罢,回过头来继续主持比试。

这一场,却是元虎跟张阿生较量,而且,至于比试的是拳脚还是剑法,也由二人自选。

想当初,张阿生曾经大胜元虎,令元虎颜面尽失,至今耿耿于怀。这一回,元虎和张阿生较量,又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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