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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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进来呢?”许春秋试探地问道,“你刚刚……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陆修点点头。

许春秋有些焦急地说:“那你再等我十分钟,我很快……”

她一想到陆修已经在外面等了他不知道多久了,赶紧加紧了手上的动作,谁知忙中出错,越是着急就越是手忙脚乱起来。

刚沾了卸妆油的化妆棉失手掉在了地上。

许春秋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头上的珠钗全卸了,脸上的妆没有了一半,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我帮你卸妆吧。”

等到棉片真的被按压在脸上的时候,许春秋却又不自觉地往后一缩,她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素颜出现在陆修面前过。

还没等她想明白个所以然来,只感觉到脸上的皮肤被化妆棉摩擦着,力道有点重。

“嘶……”

陆修一个究极直男,照猫画虎地学着给她卸妆,一上手就失了分寸。

“弄疼你了?”

许春秋水汪汪的眼睛朝他剜了一眼,像是撒娇,又有点埋怨的意思。

“我轻点。”

陆修屏息凝视,就像是对待什么珍稀的艺术品一样,先是小心翼翼地擦着,接着从旁边的圆筒里抽出两根棉签来。

“你把眼睛睁开看着我,我给你卸眼线。”

许春秋乖乖地扬起脸来看着他。

陆修借着给她卸眼线的功夫,明目张胆地与她对视,他小心翼翼地蹭掉上面的颜色,棉签很快就沾上了鲜艳的颜色。

“你昨天没睡好?”陆修留意到她眼里的红血丝。

许春秋轻轻地“嗯”了一声:“昨天又通宵了。”

“今天很成功,小许老板。”

许春秋笑得眯起眼睛来。

“不要动,要弄到眼睛里去了。”

于是她又睁开眼睛,定定地看他。

陆修替她擦干净眼妆,垫着化妆棉又去擦她的嘴唇。

很软,像糖一样。

他一边擦着,一边浮想联翩。

不知不觉间,陆修凑得越来越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已经要贴了上去。

许春秋“啾”的一下在他的眼睑上亲了一下,接着抓着自己的衣服到帷幔后换去了。

陆修伸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摸了摸,刚才柔软的触感好像还在。

他转过身来看镜子里的自己,右边眼眶里多了一点点红色。

陆修:……刚刚唇妆好像没卸干净。

……

戏楼下面没有地下车库,陆修的车停在隔壁商业中心了。

“换完衣服在侧门等我。”

他留下一条短信就先往商业中心去了。

许春秋换好自己的私服,以防万一还是照例用口罩把自己的脸挡得严严实实的,她检查了一下戏楼的总闸以后,就拎着包站在侧门口等了起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路灯泼洒下暖黄色的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从远处拄着拐杖朝她走过来。

那人穿着条带着旧时代味道的短褂,头发已经斑白了。

灯光昏黄模糊,许春秋看不大清楚老人家的年岁,只是有一点奇怪,现在天都已经黑透了,他居然在夜里还戴着一副墨镜。

老人家单手捻着一串珠子,颤颤巍巍地在许春秋的面前停了下来。

“小姑娘,要不要算一卦?”

“我看你近日红鸾星动,且面相清奇,是百年来难得一遇的……”

原来是个张口没谱儿的算命先生。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许春秋原本以为这也是算命先生话术的一部分,却见他猛然扯下眼镜,视线直勾勾地盯在许春秋随身戴着的那枚赤金玛瑙戒指上。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突然神神叨叨地说:“是你啊……”

“别来无恙?”

许春秋全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曾经见过他,懵懵懂懂地反问:“我什么时候见过您?”

算命先生又捻一捻手里的串珠,像是在对她说话,也像是在喃喃自语:“也对……也对……”

“没见过,我们没见过。”

他突然这样一改口,许春秋更好奇了,她忍不住主动开口道:“老人家,要不您给我算一卦?”

算命先生却摇摇头:“你的命,我算不出来。”

“命格这东西,改过一次就不准了……”

改过命格,这是什么意思?穿越……算不算是改命格?

许春秋原本以为老先生只是糊弄人的,就和过去天桥上算命的没有多少分别,可是听到这么一句话,却立马警觉起来。她三两步赶上去:“老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能否详细指点一二?”

“天机不可泄露。”

那算命先生是铁定了心地不打算给她算了,许春秋一看强求不来,也就作罢。

偏偏这个时候,他才终于舍得开了金口:“你脖子上挂着的是好东西,我劝你好好收着,别轻易掉了。”

许春秋低头用食指和拇指摸了摸那枚赤金玛瑙的戒指,问道:“您是说,这枚戒指?”

老先生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光是戒指,挂戒指的那绳子也是好东西。”

“那是月老牵的姻缘线。”

许春秋让他说得一头雾水,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红线栓得住有情人的魂魄,你爱的人会顺着红线找你,找着找着就回家了。”

老先生话毕便不再做停留,拄着拐继续顺着那条路走了。

“老先生,请留步……”

那算命先生头都不回地背身朝他挥一挥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晚的雾里。

许春秋解下那枚戒指,连同红线一起捧在手心里仔仔细细地看。

马路上传来一声短促的鸣笛,许春秋抬头一看,是陆修的车到了。

“上车。”他拉下车窗说道。

“怎么了?”陆修看到她突然把戒指摘下来放在手里看,忍不住问道。

许春秋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刚刚遇见一个奇怪的老先生……”

她伸手到脑后去,重新用红线拴着戒指系在脖子上。

赤金玛瑙的戒指吊在锁骨之间,她轻轻地拨拉一下,思绪围绕着老先生的一番话,成了一团乱麻。

不管老先生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妥善保管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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