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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之恋.9

他们谈事情,她则打量着这个未来的皇帝,原来金宇帝的五儿子翟鸣鹤就是他。历史书上画得都是什么鬼?明明是个剑眉星目的帅哥,硬是画成了猥琐老头子的形象。看翟鸣鹤的模样,老了也会是个老帅哥。她再看看陆袭远,如果他不是因为体弱导致太过瘦削,应该比翟鸣鹤更英俊。

后来翟鸣鹤与陆袭远聊的东西解语基本都听不懂,因为不知道前因后果。听了两刻钟左右也就就听进去几个人名,而这几个人名都是历史书里学过的。就目前的局势来说,这几个人都不支持老五,其中一部分还是三皇子党。

听了大概半个时辰,解语才弄明白,他们是想挖墙脚。解语很想跟他们说谁可以挖,谁就不用白费功夫了,但考虑到自己人微言轻,且不好“泄露天机”,只能忍着。

翟陆二人整整聊了一个时辰,要不是陆袭远额头已经渗出虚汗,明显体力不支,估计没有三个时辰打不住。

送走翟鸣鹤,解语把陆袭远扶到床上,让他斜倚着休息一会儿。小冬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见翟鸣鹤离去,才又重新去热了药给陆袭远喝。

“解语,方才你是不是有话想说?”陆袭远一口气喝完苦得跟黄莲水似的药汤,接过解语递上的纱帕擦了擦嘴,问道。

“你看出来了?”解语很吃惊,她明明不动声色,他怎么看出来的?

“好几次,你都在咬着下唇。”陆袭远虽然一直与翟鸣鹤沟通,可解语的表情他也有兼顾。

“事关我的身世,听起来会很离奇怪诞。”解语指的是她穿越的事。

“扶我进去。”陆袭远指的是密室。虽然小冬和青晏都不在场,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密室谈比较没有顾忌。

“可是,公子,你现在需要休息。”解语不依。

“方才吃了药,又倚靠了一会儿,够了。”说着他自己从床上起身,怕他摔倒,解语只能上前搀住他。

二人到了密室,解语把陆袭远安顿在躺椅上,为他盖好毯子后,搬了把凳子坐在他跟前,整理了下语言,跟他说起自己来岳龙的经过。

解语以为陆袭远会不相信,可他一直很平静地听她说完,没有半点吃惊的表情。末了他问解语一个问题,倒是把她惊到了:“你的家乡可是高楼林立,一到夜间这些高楼就会亮起五彩斑斓的灯光,人们都乘坐不需要马拉的四个轮子的车,可跑起来比千里马还快?那里的男子不必蓄发,女子的着装……相较于现在,可是自在了不少。”陆袭远一边回忆一边讲述。

“你……不会也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吧?”解语大胆猜测道。

“这是我梦中的景象,我一直认为自己大限将至,才会做这样的梦。”陆袭远从二十岁起时不时就会梦到这种场景,他有查阅过很多书籍,可没有一本有类似的记载,也不曾听说哪个国家是这样的。原来,这是千年以后的景象。

“看来,我与公子缘分不浅。我就是从你梦中那样的地方来的,我的头发原来只到齐肩,穿的衣服嘛……嘿嘿,怎么凉快怎么穿!你说的四个轮子的车叫汽车,骑马我是不会,可是我会开车。心情不好时就开车着去郊区,看看郊区的青山绿水,觉得活着真好真有意思,就又回到钢筋水泥混凝土的楼林里继续努力工作,为了小钱钱!”这个秘密憋了太久了,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人,解语开心地关不上话匣子。

“这么说,方才我与英贤所谈之事,很多结果你都知道?对我们来说,这是还未发生的事,对你来说却是已经过去的事。”陆袭远忽然正色道。

解语先是一惊,随后真诚地道歉:“很抱歉,虽然不是所有细节都知道,我毕竟不是历史专业的,但大致结果确实知道。只是,我不能说,因为那只会对你们成事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选择,是对的!”解语不会跟他们说过程,这是他们必须要经历的,说了反而容易松懈,告诉他们一个结果,让他们更有拼命的动力。

“这件事只可你我二人知晓。”陆袭远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握着解语的手郑重交代道。

“明白,我也是这么想的。”笑话,要是让翟鸣鹤知道,解语还有好日子过?肯定让她把他的绊脚石一个一个列出来,然后除掉,又或者把他的帮手也列出来,再一个一个挖过来。这拔苗助长的事,并不会对他将来治国有帮助,反而该历练的没有历练到,心性磨练不够。

“解语,可有找到回去的办法?”陆袭远关心道。

“没有,所以一直过得浑浑噩噩,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不过,自从遇到你,我活着变得有意义了。”解语笑得有些苦涩,辛辛苦苦学医三年,并不是她有多热爱医术,而是给自己找事情做,给自己的定目标,不然在这个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的古代,靠什么支撑她活下去?

“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你若不学医就不会遇到我,我若没有病,也不会遇到你。想来,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只是比一般人活得短,却未必活得平庸,这一世能成就一番事业,能遇到一知己,足以了。”陆袭远很是看得开,原来还担心无法助翟鸣鹤完成大业,但解语既然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他就更没有遗憾了。

“公子,我们要一起努力,多活个十年八年,才能看到盛世天下。”解语所言不虚,再过三年多,翟鸣鹤继位,史称宏正帝,真的“金宏”盛世是在宏正五年后开始的。

“好。”解语说陆袭远让她活着有意义,而她的出现,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虽然在解语的调理下,陆袭远的身体有渐渐转好的趋势,不过十年食杀所造成的损伤毕竟在那儿,他依旧比常人虚弱。

到底是谁安排了何师傅在陆宅,以及他会不会再一次加害陆袭远,这点让解语非常在意。还有翟鸣鹤称帝后的功臣名单里并没有陆袭远,因此解语不知道他最后的结局。

为了保住陆袭远,她必须早做准备,万一翟鸣鹤想过河拆桥,他也好有个退路。她必须组建自己的势力,以便不时之需。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她便开始筹划组建自己的小团队,离翟鸣鹤立太子还有两年左右的时间,在他夺嫡这段时间是无暇顾及其他势力的产生的。她要在两年时间里形成一股力量绝非易事,而且还是以女子的身份。可为了陆袭远和她的未来,她必须找到最快的入口着手,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她的专长是医术和制毒,那么售卖毒药和解药就是她最好的买卖。

解语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在岳龙收罗还不出名,但医术不错的大夫,然后再安排骨干去岳龙周边寻找这样的大夫。运用她大学选修的人力资源以及在公司接触过的管理制度,组建了一个以医者为主体的组织——启月堂。

为什么用这个名字?因为她在现在的家传药店就叫这个名,她也懒得花脑子再想其他。但凡启月堂的弟子必须服用她调制的毒药,定期服用解药放可续命,但她对下属也非常大方,福利待遇相较于一般大夫那是高了好几倍。也有大夫想自己调制解药,要么把自己毒死,要么就是无效,看在解语对他们不薄,且都是他们自愿服下毒药的,慢慢地就不再有人反抗了。

启月堂异军突起,成为足以朝廷御医抗衡的一股势力,这是解语没有预料到的。计划两年不动声色,可不想发展过□□速,还是引起各方注意。

启月堂明着是救死扶伤的组织,背地里卖毒药,又卖解药,两头赚钱,终究还是惹怒了一些人,朝廷抓了一些大夫,想打听堂主的下落,都都打了水漂。没有定期服解药的大夫们一个个毒发身亡,启月堂一时怨声载道。

“有心事。”陆袭远见解语拧着眉走神,笃定道。

“嗯。”知道陆袭远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镜,解语也就不否定了。

“启月堂。”这会儿他们二人都在密室,因此陆袭远直接点出症结。

“公子……”解语吃惊地睁大眼睛,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了,为何陆袭远会知道?

“可要听听我的建议?”陆袭远不打算解释他知道启月堂是解语组建的事,目前更困扰她的,是处于混乱的启月堂怎么整顿和后续发展的问题。因此,他先为她解惑。

“从今往后启月堂只卖毒药,不卖解药。在卖毒药之前必须知道毒杀的是何人,若是穷凶极恶之辈合理价格售之,若是命不该绝者,则漫天要价……”陆袭远停下,喝了口水,也给解语消化的时间。

“可是,那要出多高的价格才会让他们望而却步?”这点需要解决。

“启月堂要有自己的探子,这样,才好评估被害者的价值。这世上能杀人的办法可不止下毒这一种,如果下毒代价过高,他们就会选择相对划算的方式。”解语为难的问题,陆袭远几句话就开解了。

“这样,启月堂的生意会差很多,堂里那么多人要养家糊口……”目前启月堂最大的盈利都来源于毒药和解药,这只卖毒药还是限量发售,怎么堂里养活一帮老小?

“有两条路可以走。一,开设医馆。二,售卖药材。上至天子,下至百姓,谁都会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医术在那儿,不用担心没有生意。若是再能跟朝廷做生意,还担心药材无处可销?我知你心善,可生意就是生意,不是开善堂,可每月义诊施药一两日,造福百姓。世间疾苦太多,我们能做的有限,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好。”从陆袭远知道解语组建启月堂开始就已经为她考虑好发展方向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是不想过多干涉她的成长。只有痛过,才会长记性,而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帮她想办法。

“公子,你简直……神了!”解语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她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启月堂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她的制毒和解毒的技术,可日渐庞大的团队,靠她一人的技术已经难以维系了,况且这还是见不得人的买卖。

医馆和药店都是正经生意,而且绝对不用担心市场,只要保证医术过硬,药材质量。那些有着一身医术的医者们,就有施展的平台了。还能壮大医者的队伍,解决很多就业问题。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接下来的事,相信你能处理好。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陆袭远见解语眉色顿开,知道她不再为此事纠结。现在,该解他的疑惑了。

“你问。”解语正了正身子,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你一不缺银钱,二也不像一心要振兴医学之人,三不喜惹事,为何要组建启月堂?”纵然陆袭远揣测人心很有一套,可解语的动机,他却一直摸不透。

“我想给我们留条后路。”解语在我们二字上加重语气。

“我们……”陆袭远重复解语的话,然后陷入思考中,不多久,他就明白了:“你是怕事成之后,过河拆桥?”

“嗯,五殿下即位后的功臣名单里,并没有公子的名字。因此公子的未来凶吉未卜,我不得不早做打算。公子面上是陆家的主人,可陆家的资源都为五殿下所用,公子不过帮忙打理罢了,并没有真的掌握陆家。我想有一股自己的势力,不受五殿下控制的,这样,将来出了什么意外,我还有能力保护公子。”自古皇帝,哪个不怕功高盖主,然后坐稳江山就开始屠杀功臣的,目前陆袭远是翟鸣鹤最重要的谋士,也是知道他夺嫡到继位整个过程的人,他若活着,翟鸣鹤岂会心安?

“解语,让你费心了。启月堂,你大可继续经营,不过,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自己。”陆袭远把解语揽到怀里,很感激她为他做出的努力,但他更希望解语能放下对他的担忧,放开手脚做她想做的事。

“我自己?”启月堂从她单枪匹马到目前为止初见规模,都是靠着想为陆袭远铺后路的念头坚持下来的。可当事人居然让她为了自己经营?

“为自己,才无悔。表面上看,我是在做英贤的谋士,助他登上帝位,而事实上,我是为了自己。虽然自小我就与英贤相识,二人如同兄弟般相处,但我助他是因为纵观当今皇子只有他能治理好这个国家,而非出于兄弟情义。他登上帝位,若能国泰民安,证明我陆灵杉没有看错人。他若未能称帝,或是称帝后昏庸无道,自然会有改朝换代之人出现,我也无悔。只怪自己眼拙,不能慧眼识人。而你说的过河拆桥,我虽不久于人世,可也不想枉死,后路早已备好。不过,多了你,多了启月堂,倒是多了一层保障。”陆袭远的史书读的也不少,多少功臣死于成功之后,他心里有数,也能理解上位者的做法。只是,他没有想到,解语一个姑娘家,居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甚至为了保护他,铤而走险地建了启月堂。

想到此处,他环在解语身上的手臂紧了紧。之前只是考虑他自己的退路,如今首要考虑的是解语的退路。想要为她铺路,必须先知道她的来路。这个身体原来的身份,他查了一年都没有结果,解语对这幅皮囊也是一无所知。他问过解语,身上可有印记,可她洗澡前前后后都照了镜子,也没看到胎记或者特别的疤痕,身上有的,都是学医时留下的新伤疤。

唯一的信物,就是那枚欧珀石的戒指。而这枚戒指,问了各家首饰店,都说不是他们家的东西。偶然间遇到一胡商,才知道这是胡人的饰品,且是极为寻常,难以作为线索顺藤摸瓜。

“解语,你让我摸摸。”陆袭远忽然开口,吓解语一跳。

“公子?这不是你的风格啊?”这一年来从来都是解语吃陆袭远的豆腐,他最多把她抱在怀里,亲都没亲过。今天怎么忽然转性了?

“我看看你是否习过武。”陆袭远意识到自己口误,面上微微赧色,连忙解释。

“你摸,你随便摸,别人要是敢碰我,我毒得他十指溃烂,你碰的话我是非常愿意的!”解语边说边把外套脱了。

“解语,别闹!”陆袭远被她的流氓样逗乐了,高冷公子的形象完全把控不住,直接崩坏。

“你之前是习武的。”陆袭远摸了解语的四肢,习武之人的骨骼较一般人粗壮。解语虽然荒废了四年,但她确实从小就习武,也难怪她的反应会比普通人快。

“我?习武?我连马步都扎不稳……”说完,解语试着扎了马步,结果,出乎意料的稳当。

“很稳。”陆袭远双手环胸,挑眉道。既然公子人设已经崩塌,他也就不藏着掖着自己的本性了,“有可能还是个高手。”

“真的?那我可要重新捡起来。这样就不用总是带着青晏那个大灯泡了。”如果解语会武艺,那还要青晏这个保镖干嘛?

“大灯泡?”陆袭远对这个词理解不能。

“就是,碍事的人。”解语解释道。

“你四年没有练武,想要重新捡起来,需要一些时间,基本功让青晏教你,等你的身体回忆起练武的感觉,我再教你剑法。”陆袭远贴心地帮解语物色了师父。

“好!”虽然觉得陆袭远要教剑法这件事有点扯,毕竟他连剑都拿不久,但他如此有信心,解语也不好扫兴,便欣然接受他的安排。

“明日寅时到习武场,青晏会在那里等你。”练武不起轻松的事,趁着解语有此热情,还是早日开始为好。

“这么早?我还要处理启月堂的事……看来我要重新规划一下时间了。”解语对这个起床点意见很大,可一看到陆袭远一副“我看好你哦”的表情,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

“那就有劳公子跟青晏说了,那小子知道成了我师父,还不嘚瑟死!”想想青晏那得意的模样,解语就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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