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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之恋.5

解语第二天一早就乖乖地按照严逸交代的连人带头泡在药水里,顺便练习下憋气。

“进去吧?”严逸带着解语到了草屋不远处的一个空地,让她进一个围着细网的木头笼子里,笼子只能站进一个人,不能坐下。

解语见状不禁挑眉,憋不住问道:“严大夫,您这是要关着我?”

“这是学制毒的第一课,你若不想学,可以不进。”严逸显得非常无所谓。

“我进,我进!”解语抿了抿嘴,无可奈何道。说完,就进了笼子。

她都没站稳,严逸就把笼子锁上了。随后,他打开机关,笼子下的木板像两边打开,笼子立马悬空。这都没什么,不就是被掉在半空中吗?刺激的在后面,解语低头看了看脚下,瞬间慌了r者说,直接吓哭了!

“严大夫,我不过拔了您的鹅几根毛,再把珍珠改了名,您犯不着让我进虿盆吧!?”

严逸似乎有意逗她,慢慢地放下笼子,眼看着就到碰到那些蛇,他忽然停住。解语差没吓昏过去了,一条蛇已经够吓人了,何况还是一个土坑的蛇。

“既然要学制毒,就要先跟毒物好好相处,你要是怕蛇,怎么取蛇毒?”严逸忽然放松吊着笼子的绳索,笼子彻底降到土坑底下。

土坑的上边有好几圈凹槽,里面装着雄黄和其他药材,所以那些蛇只能在土坑下爬行,逃不出来。解语虽然跑了药水,但笼子外却渐渐缠满了蛇。

“呕……”解语受不了这刺激,直接吐了。

“不错哈,丫头,居然没有吓昏过去!老夫当年可是晕了醒,醒了晕,反复了好几次才习惯。”严逸在坑上观察解语的反应,赞许道。

“我就想知道我要在这里待多久?”解语擦了擦嘴,忍住呕吐的恶臭和那些蛇的恐吓,大声问道。

“不久,五个时辰。”严逸笑得格外开心。

“什么?????”解语翻了个白眼,“有人送饭吗?我想上茅房怎么办?”不能吃喝不能上厕所可比这些蛇更让人难受。

“饿着,憋着!”说完,严逸就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严逸,你这是故意整我!我恨你!”解语凄厉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但严逸根本不在乎。

解语又累又饿又想上厕所,可是这个笼子太小了,只能勉强转身,别说坐下了,连半蹲都没办法。无奈之下她只好观察那些令她作呕的蛇。

她发现那些蛇有的互相撕咬纠缠,有的拧成麻花,但有一条小蛇却无蛇问津,悠闲地盘在一个角落。那条蛇通体幽蓝,头上一个长菱形的白道,看着其他蛇各种丑态,时不时优雅地吐血蓝色的信子。明明那么小的一只,为什么其他蛇不敢靠近它,都是绕道走的。等她上去后,一定向严逸讨要这条蛇。主要颜值高,而且还霸气,适合当宠物。想到此处,解语发现自己居然不怕蛇了。不过这也正常,谁泡在蛇堆里六七个小时,不麻木才怪。

解语憋尿已经到极限,她直接站着解决,反正也要洗澡,脏就脏了,膀胱都要爆炸了,还顾及什么其他?好不容易到了五个时辰,天刚黑,严逸终于出现了。

“丫头,到时间了,还好吧?”严逸现在坑边,低头笑道。

“不好,非常不好!快拉我上去,我要洗澡,我要吃饭!”解语没好气道。

“如此没有礼数的徒儿,为师是不是应该让她在万蛇坑多待一会儿?”严逸偏头问身边的二猫。

“师父,您就让解语上来吧!都一整天了,她该饿坏了。”二猫又心疼又着急,连忙哀求道。

“二猫,解语这丫头你可吃不消,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回头找个温柔贤惠的可人儿当媳妇为好。”严逸看出二猫对解语动了心思,但二猫似乎不自知,便在他耳边小声建议。

“师父,您这都扯到哪儿去了,徒儿……徒儿只是担心解语师妹。”二猫连忙红着脸解释。

“好吧!那你拉她上来。”严逸笑了笑,松口道。

俗话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二猫跟着他在山上长大,几乎没有接触过什么的异性,如今碰到解语这丫头,她古灵精怪又对医术极有天赋,会吸引他,也挺正常。

严逸看着二猫心疼解语的狼狈,恨不得吃苦的是自己,可解语却拿他当兄弟般笑闹着,心想就算二猫家里愿意他娶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解语那丫头也未必愿意嫁给木讷老实的二猫。

解语迫不及待地洗头洗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再喝了两碗鸡汤粥,吃了一盘青菜,这才恢复元气。

“严大夫,万蛇坑里有一条头上有白道的蓝色小蛇,那是什么厉害的品种?居然所有蛇都绕着爬,不敢靠近它?”解语不忘那条蓝色小蛇,早把之前对严逸的怨气抛到脑后,兴致勃勃地请教道。

“你说的是青鬼蛇,这种蛇的蛇毒不在牙齿,而在血肉里。别说吃它只是咬伤它,就足以致命,而且中毒必死,因为毒发太快,来不及吃解药。”严逸耐心地讲解。

“只要是毒,就有解药,一物降一物不是?”解语不解。

“它的胆汁就是解药。”严逸补充。

“既然它咬人不会致命,拿来当宠物养不是挺好的?严大夫,您能把青鬼蛇送我吗?”解语不知道青鬼蛇是世间罕见的毒蛇,便厚着脸皮像严逸讨要。

“不行,不行!老夫就这么一条呢!你换其他的蛇养嘛!拔了毒牙都一样。那条金眼白蛇不就挺讨人喜欢吗?”严逸连忙摆手,虽然金眼白蛇也是世间少有的白化品种,但比起青鬼蛇,还是要常见一些。

“好吧!您也不用送我金眼白蛇了,我就请教您几个问题。”解语点点头,也不好夺人所爱是吧?

“你问。”严逸松了口气。

“青鬼蛇这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肯定也跟其他蛇不同吧?”解语安全一副好学的模样。

“青鬼蛇喜欢吃鸡肉,小鱼小虾也是喜欢的。”严逸不知道他正在掉入解语挖的坑里。

“这么好养活?”解语咋舌,她以为青鬼爱吃毒虫,所以浑身是毒,原来吃得这么家常,那就更好养了,哈哈!

“是呀,它还能吃素,有甜味的果子,它也喜欢。”难得有人跟严逸聊这些,他也乐意讲述。

“明白了,谢谢严大夫让解语长了见识。”解语转了转眼珠子,心中有了盘算。

“明日还要进万蛇坑,明早继续泡药水,今日早些休息吧!”严逸见天色不早,交代完这些,便打发解语去休息。

解语哪里睡得着?心里全是青鬼又高冷又蠢萌的样子,她一个翻身坐起来,看严逸二猫的房间都熄灯了,便摸着黑到了厨房,找到二猫昨天摘的红脆李,放在怀了几颗,还不忘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因为又甜又脆,她不禁满足地点点头。接着,她找到二猫钓鱼的鱼竿,摸了摸鱼钩还在,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说,不送就不送,姑娘我可以偷啊!

借着月光,解语来到万蛇坑,她记得开关在一棵杨树的树干上,高度大约跟严逸的头顶齐平。很快,她就摸到开关,打开万蛇坑的木门。

解语蹲在万蛇坑边上,用鱼竿扎着被咬了一口的红脆李,开始钓蛇。记忆中,青鬼是盘在东南角,如果它不挪动的话,应该很快就能钓上来。

大约一刻钟,昏昏欲睡的解语感觉鱼竿有被向下拉的趋势,立马清醒。她慢慢把鱼竿提起来,让鱼钩露出坑口,月光下青鬼的白道尤为明显。

“yes!”解语一激动,英文都飙出来了。

她小心地把鱼钩从青鬼嘴里拿出来,作为见面礼,她喂了半颗没有核的红脆李给它。

“从今天起,你就叫许仙,是我解语的酗伴了。有我一口吃的,一定不会少了你的。”解语用食指摸摸许仙的头,笑道。

第二天一早,解语把许仙藏在自己的随身小包里,又一次进了万蛇坑。

对比昨天,解语现在淡定多了,她开始回忆百毒经一里对蛇的描述,逐一辨认坑里的蛇。无聊时,开始数每种蛇各有几条,公母的比例等等。等傍晚她出坑后,都可以跟二猫八卦,哪条蛇有三妻四妾,什么蛇里同,性,恋多。严逸虽然对解语的关注点实在无语,但也很赞叹她这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

勤学苦练的日子总是快过,解语跟着严逸学医,一晃三年过去。因为着女装行动不便,所以这三年,她一直女扮男装,偶尔跟严逸下山义诊,或是到哪里医疗支援,倒也方便。

每次严逸只带一个人随行,因此很多人都误以为她是二猫,且她个子高,丝毫不输一般男子,就更没人注意她的性别。严逸从来不带解语去二猫去过的地方,以免还要解释她的身份。

总而言之,世上之人皆不知严逸两个徒弟,也不知棋风山上其实住了三个人。直到有一天,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才暴露了解语的存在。

“住手!”解语在剑就要伤到许仙的那一个及时赶到,趁持剑之人发愣的空隙,连忙把许仙捧开。

“你是何人?这蛇是你的?你可知要是你的蛇伤了我家公子,整座山都会被铲平的!”云少钦手里攥着剑,呵斥道。

“你又可知你若伤了这条蛇,你家公子万一沾到蛇血,别说你铲平这座山,就算你铲平整个岳龙城,也救不了他。”解语摸了摸许仙的头,似在安慰它,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

“少钦,退下。”云少钦想要回怼,结果被主子打断。

“是,公子!”云少钦瞪了解语一眼,收起手中剑,退到一旁。

“在下章寻,刚才在下的护卫多有得罪,还请见谅。”章寻拱手作揖,礼貌道。

“在下解语,许仙也没有受伤,无妨。”解语拱手回礼。

“敢问解公子,严逸严大夫今日可在山中?”章寻见解语在山间随意走动,又懂医术,定与严逸有渊源。

“章公子,冒昧问一句,您与严大夫是否相熟?”解语在这里三年,别说外人,连条外狗都没见过,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二位,也不知来者善不善。怎么可能就告诉他们严逸的行踪?

“在下自小便与严大夫相熟。这是信物,有劳解公子转交给严大夫,他自会明白。”说着,章寻从怀里摸出一块金镶玉佩递给解语。

“好,章公子请在此地稍等。”解语接过玉佩,转身去找严逸,留下珍珠和许仙看门。

不一会儿,解语回来,领着章寻去见严逸,云少钦则被继续留在门口。

“公子……”云少钦担心章寻的安危想跟上去,但严逸只肯见章寻,他只能眼巴巴地等着。

“严大夫,章公子已带到,解语先告退了。”解语把人带到门外,因为严逸房里有茶,她不必准备,复命完便走了,对于章寻的来意并不好奇。

“晚辈章寻,见过严大夫。好久不见,您可还安好?”章寻才进门,就对严逸深深一鞠躬。

“多谢章公子挂念,老夫一切安好。不知章公子到访,所为何事?”严逸简单客套一句,便开门见山。

“不瞒严大夫,晚辈彼此前来,是想请严大夫帮忙医治一位友人。”章寻也不绕弯,直截了当道。

“何人?”

“陆袭远。”

“此人老夫可医治不了。”严逸听到这个名字立马拒绝。

“严大夫,当今世上也就只有您能救他了!”章寻本以为借着自己母亲曾经救过严逸,可以请得动他,可没想到他这么果断地拒绝了。

“老夫给你推荐一个人,她可以代替老夫去医治那位陆公子。”严逸知道陆袭远对章寻的意义非比寻常,他虽不能前去医治,但解语可以。

“此人的医术……”章寻并非不信任严逸,而是能请的大夫都请了,都不见好转,只有严逸这个神医还没出山,因此前来寻求最后一丝希望。

“章公子放心,老夫会的,她都会,虽然年纪不大,但医术精湛。”严逸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了解语,而她很争气,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严大夫,所有为他诊治过的大夫都说他的病不能根治,只能拖延,还拖延不了多久。晚辈也不贪心,只求让他再多活几年。”章寻绝不能让自己的左膀右臂这么快就撒手人寰,大业未成,怎能痛失手足?

“老夫是断不会为此人医治的,你若信得过老夫,就让老夫推荐的人去医治他,若是怀疑老夫识人用人的眼光,就另请高明吧!慢走,不送!”严逸不想跟他多言,不悦地下了逐客令。

“严大夫请息怒!晚辈……就依您所言,去请您推荐之人为友人治病。还请严大夫告知此人姓甚名谁,家孜方,晚辈才好亲自去请。”章寻妥协,既然严逸这么有信心,想必此人定有过人之处。

“不必了,你先请回。明日她便会启程前去医治陆公子,最晚后天能到。就有劳章公子跟陆公子那里先打声招呼,准备好接待她便是。这块玉佩,我就留下给她当做信物,到了陆公子那儿,也好证明身份。”严逸不想让人知道解语是他的徒弟。

“好,多谢严大夫!晚辈告辞。”作揖道谢后,章寻便转身离去。

“公子,如何?”云少钦见章寻面色凝重地出来,忙上前询问。

“回去再说。”章寻继续黑着脸往前走,云少钦只能忐忑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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