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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情缘.2

吃过午饭我泡了个澡,回房间准备午睡,却睡不着,起了床又觉得无事可做,于是动手整理鄂敏的房间。

我把她的衣服、首饰、玩意儿全都搜了出来,一一盘问它们是什么时候得来的,怎么得来的,有什么典故。

翠竹和几位老妈被我纠缠的极不耐烦。

正翻得一片狼藉,姐姐鄂明带着弟鄂谟进来了。

姐姐见了我的情形只是摇头,家伙却兴高采烈,趁机捣乱,玩的不亦乐乎。

妈妈们趁机告退,翠竹也大奶奶的丫头玉竹找她有事,溜了。我便缠着姐姐。

我这位姐姐一看就是位温婉贤淑的传统女性,耐心简直好到爆,她一面细心地照顾着吵翻的鄂谟,一面对我有问必答。

热热闹闹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翠竹已来传晚饭。我们便收拾了往堂屋走去。

一进大厅,只见乌压压一厅人,全家团坐在大桌上,伺候的丫头婆娘一群。

我一眼看见鄂宏也端坐在饭桌上。见我们进来,只大弟鄂宁,二弟鄂圻站了起来。

一大家子寂然用饭。

这是我穿越以来第一次跟鄂宏同桌吃饭,眼睛禁不住往他身上瞥。

突然察觉全家人对他都极为客气,似乎每道菜都得等他和鄂尔泰动筷以后才敢吃,鄂夫人对他更是殷勤有加,不停为他夹菜,细心周到。

经过一个多月的教训,我已明白,用过饭后,晚辈要等长辈起身后才能离开饭桌,如想早退先要起身道声告罪,然后明先离开的理由,得到长辈允许后才能离开,这是贵族基本的教养与礼数。

可是也许是我过于敏感,饭毕我感觉鄂尔泰与鄂宏几乎同时起身,而且鄂尔泰硬是等鄂宏完全站好后才挺直了腰身,离开饭桌时也刻意比鄂宏慢了一步。

也许是我看花了眼。

吃过晚饭便是无聊的长夜,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更不要出去泡吧K歌过夜生活,我只能跟丫头们聊聊,再在院子里散散步。

今夜月光如水,时值仲春,正是百花争艳,群芳吐蕊的时节,空气中飘荡着各种花的香,若无若有的,令人沉醉。

我白早注意到后园的桃花正开得灿烂,映衬得满园流光溢彩,恍若朝霞,只因连日心神不宁,也没有好好欣赏。

今心情不错,便向后园走去。

远远地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朦胧的月色中,那姹紫嫣红如梦如幻,宛如人间仙境。

我忍不住跑到树下,闭了眼,贪婪地深呼吸。

脑海中突然闪过崔护的《题都城南庄》,不禁吟诵出口:“去年今日此门中,桃花人面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难为你还记得这首诗,这也算咏桃诗中最着名的之一。我倒知道罗隐的一首《桃花》,是我颇为喜欢的。‘暖触衣襟漠漠香,间梅遮柳不胜芳。数枝艳拂文君酒,半里红欹宋玉墙。尽日无人疑怅望,有时经雨乍凄凉。旧山山下还如此,回首东风一断肠。’”

身后突然传来话声,回首一望,只见鄂宏立于廊下,此时正吟着诗,缓缓向我行来。

我有点不自在,待他走近,嗫嚅道:“也不知道你念些什么,我只听明白了最后一句。”

鄂宏失笑,轻敲我的脑袋道:“你病了一场,也不知你现在的脑袋是怎样的混乱,该记得的你都记不得,有些无关紧要的,你偏记得清楚。”

我下意识躲开,实在话,虽然知道他是鄂敏哥哥,从一起长大,但我与他仍是亲密不起来。

这感觉很奇怪,在鄂容安、鄂实、鄂弼的身上却从未曾有过。

我的举动让他很是失落,他的眼神暗了暗,陷入沉默。

片刻,他却又走近我,覆在我的面前,握起我的双手,柔声道:“敏敏,我知道一个人对自己的身世感到迷惘时是怎样的无助。可是敏敏,过去聊终归过去了,即使忘记了又有什么打紧,重要的是你拥有的一切并没有因此改变,大家还是一样的关心你、爱护你、珍惜你,并不会因为你忘了往事就嫌恶你遗弃你。你不要怕,你要往前看,很多美好的事物都在前方等着你。”

我震惊地望向他,他亦关切的注视着我,目光中有宠溺、有怜惜、有心疼。

我第一次看见他时,他亦如此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委屈,就好像受伤聊孩子,独自坚强了很久,等到母亲来安慰,明明已经不疼了,却忍不揍哭。

我就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哭了起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他温柔的抱我入怀,动情道:“敏敏,从此后,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保护你,你只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我只是哭,好像要把我前身的眼泪也一次哭尽。

入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体明明很乏,脑子却异常清醒。

我细细回想了一遍这一个月来的情景:父慈母爱,兄护姐疼,三个弟弟也是对我尊敬顺从,无比亲近,就连丫头奴仆也无不尽心侍候、真心待我。

这实在是一个温馨和睦的大家庭,任谁生活在这也会感觉幸福。

再则,我衣食无忧,生活富足,既不用出去跑业务跟男人争地,也不用看准公婆脸色导致心情郁闷。

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样的穿越实在算得上是上对我的恩赐。

鄂宏的话更是在我耳边不停回响:“你不要怕,你要往前看,很多美好的事物都在前方等着你。”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想着想着,我终于豁然开朗,心中顿时充满了勇气。

对,我不用怕,我要向前看,我并不孤独,我有一大家子相爱的亲人。

上给我重生的机会不是让我自怨自艾的,我要好好地活着,尽情享受如今的生活。

从今后我就是鄂敏,鄂敏就是我。明我要去慎重地告诉阿玛与额娘:你们的女儿回来了!

如此思前想后,直至半夜方睡。

第二却起了个大早,精神奕奕地快快穿衣打扮。

我打算约了哥哥、嫂嫂、姐姐一同去给阿玛额娘请安。

一走出房门,我感觉一切都那么新奇,就连空气中都似乎充满着重获新生的喜悦。

我忍不住对着空大喊:“我是鄂敏!我是鄂敏!”

翠竹抱怨道:“大家都知道你是鄂敏啊!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一大早的,吓我一跳。”

我捏了捏她的腮帮,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等到一家子齐聚一堂,我突然在父母面前跪下,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道:“阿玛,额娘,女儿不孝,前段日子让您们操心了。女儿大病一场,变得有些糊涂,直至昨晚才想明白,无论如何,阿玛是我的好阿玛,额娘是我的好额娘,我是您们的好女儿,哥哥嫂嫂姐姐弟弟更是我的好亲人。从此后,我们一家子好好生活着,我绝不再犯糊涂。我有什么不懂得,也请一家子宽容我,教导我。女儿从今日起,一定担起责任,尽孝于二老前。”

阿玛额娘先是惊讶,后又释然,最后被我感动到哽咽,额娘更是不等我完,一把抱我入怀,心肝宝贝肉的叫,一家子也皆为动容。

当心情极为轻松,大上午的,就趴在床上睡着了,黑甜一觉,一直沉睡到传中饭。

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古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首先是礼仪,看着简单实践起来简直受罪,尤其是正式诚非穿不可的花盆底旗鞋,简直就是对脚板的极大摧残,发明者一定跟女人有仇。

其次我发现我什么都不会:不会弹琴、不会画画、不会跳舞、不会作诗、不会下棋、不会刺绣、不会骑马、不会写字甚至是不会阅读,因为我认不得其中大多数的繁体字。

早知如此,我大学就不考理科了,随便选个文科类的专业也比现在强啊!

可是再难也难不过高考啊!我可是堂堂北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怕了这些玩意儿不成。

我决定从最实用的开始学起,先学认字和写字。

认字倒不难,毕竟有基础,请教请教姐姐加上自己琢磨,几后便可阅读白话文,文言文虽然艰涩些,假以时日也应不在话下。

写字就难了,刚开始我怎么都控制不好毛笔的力度。

阿其九第一次看到我写的字,直笑到肚子疼,我越活越退步,鄂宏也一直笑。

我懒得理他们。

时光如梭,转眼桃花已落,春红散尽。如今我唯一的消遣竟是读书写字。

阿玛夸我勤奋,如果是男儿必将有番作为,鄂宏夸我聪明,阿其九更是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于是我决定进入第二阶段的学习,我要学会骑马。

一次饭毕,我当着全家提出了我的要求,换来一片寂静。

我不解地望着大家。

三哥鄂弼首先沉不住气,嚷道:“你再别提学骑马了,我都替你害羞,你学骑马不过苦了大家也苦了自己。”大家都笑起来。

我急道:“此一时彼一时,今日不比往日。”

三哥道:“反正我再有空也不情愿教。”

大哥二哥更是直摇手,不得闲,最近忙得很。

阿玛道:“敏敏,我们八旗子弟虽然崇尚骑射,不过女孩子家也不是非学不可,不是什么要紧技能。”

我只好撒娇,了一堆好话,并发誓这次一定学会,最后我总结道:“我整闷在家里,都闷出草了。出去透透气也好。”大家又笑了起来。

姐姐笑道:“原来这才是重点。”

“还是我来教敏敏吧!”一直微笑着静立一旁的鄂宏突然道。

我心中一阵窃喜,我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不然我也不会等了两,直等到他来吃饭才提这事。

也不知为什么,自那夜以后,我一看到鄂宏就觉得亲洽温暖、有安全福

可是他越给我特权要我有事就找他我就越不敢轻易找他,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偏偏要在他面前维持我少女的矜持。

一家子一叠声地:“如此甚好!”

阿玛沉吟片刻,微笑道:“会不会太累着鄂宏了。”

鄂宏笑道:“一家子数我最清闲,我教敏敏顺便也打发了时间。况且九三爷多半会跟着,有他搭把手,也不至于太辛苦。”

阿玛这才欣然同意,又吩咐翠竹与厮来福随身伺候着。

兴冲冲学了几,我明白三哥为什么不愿教我了,这实在是很辛苦的事。

才几功夫,我就肩酸腿僵屁股疼,全身骨头都似散了架。

鄂宏更吃亏,他先是牵着马走,教我如何坐稳,然后加快速度,从牵着马慢跑再到快跑,几圈下来早弄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我心想再练下去,我没学会骑马,他倒可以参加马拉松比赛了。

阿其九只管躲在旁边偷懒,风凉话:“鄂敏,换以前你早发脾气走人了。如今你倒是真的转性了!”

我懒得理他。哼!我是我,鄂敏是鄂敏,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半途而废!

只有鄂宏一如既往的好耐心、好脾气,还不时安慰我:“你平时缺乏锻炼,又大病初愈,所以吃亏些。等运动开了就好了。”

阿其九笑他对我大不相同,以前他对我可没有这么好,总是很不耐烦我的。

鄂宏笑道;“以前敏敏自已都是孩子心性,学什么都是两三的热情,你要我如何耐心。”

阿其九一面笑道:“也是,敏敏如今出息了。”一面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刚下马,此时面色潮红、细汗淋漓、娇喘微微,眼睛里却闪着光,满脸的执着与兴奋。

阿其九竟看呆了,鄂宏皱了皱眉,我瞪了阿其九一眼,转身走了。

接下来几,鄂宏专挑阿其九不在的时候教我,偏偏每次他都能找了来,这屁孩,实在又可爱又可笑!

也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年龄只对阿其九保留在二十七岁,对鄂宏甚至对十七岁的三哥鄂弼,就不这样。

估计是阿其九话行动太幼稚。

皇不负有心人,不出二十,我已经能够独自骑着马跑了。

又过了几,我已能自如地控制速度与方向,在马场里奔跑了。

于是我不再满足马场这狭的方块地,我要到外面广阔的空间去。

阿其九极力怂恿,阿玛额娘很不放心,鄂弼叫道:“鄂敏,我劝你别太兴头了,跌一跤可是会缺胳膊断腿的。”大家都骂他乌鸦嘴。

鄂宏笑道:“以我的判断,敏敏是可以出去见识下了。我和来福跟紧点,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我感激的看向他,他冲我鼓励地点点头。

阿玛到底不放心,吩咐了二哥一同跟去,又嘱咐来福准备好药箱伺候着。

额娘道;“趁着气好,出去透透气也好,再过几,可就热了。”

大弟鄂宁觉得好玩,叫嚷着一同去,虽然他只有十三岁,可他骑马比我骑得好。

最后鄂弼也禁不住诱惑,决定也去,并建议去碧云寺,那里前朝时香火鼎盛,路修得很宽,如今没落了,更显的环境幽雅景色秀丽,人烟又稀少,很适合练马。

大家都这主意好,结果二嫂大姐也动了心,决定带了侄儿与二弟鄂圻一同去,顺便吃斋,祈福,不过她们跟丫头奶妈坐车去。

最后骑马运动变成了郊游活动,大伙决定第二赶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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