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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鱼.13

蓝泊儿与毕海奴的恩怨纠葛被媒体大肆渲染成豪门双生子对当红花的追逐,一连报道了整个月,文中含沙射影剑指蓝泊儿,暗示她被绑架囚禁的过程被毕海奴侵犯,更有甚者,扬言已找了编剧编排,时刻准备开机。

可这些可畏的人言哪里会影响到无坚不摧的蓝柏玡衣。我所认识的蓝柏玡衣,是会把握任何一个机会达到目的的蓝柏玡衣。这不,她正在病床上装楚楚可怜。

沈延基来看她,她如惊弓之鸟,不肯让他接近她,触碰她,甚至不肯跟他话。逐慰来探望,她也只是缩在一角,惊恐万状,或在某时某刻觑他一眼,又迅速收回颤颤的目光。

医生,她身上像是受到了鞭笞。三道鞭,鞭鞭冒血,深可见骨,还有伤无数,差一点就救不回来。

毕海奴的咒鱼鞭帮了她不少,虽是撕心裂肺的苦楚,但能赢得逐慰怜悯痛心的回望,受点皮肉之苦又算什么呢??

逐慰本想安慰她,可刚想开口,自己便脸色苍白,红了眼眶。她应该得到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她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什么都不干,只高贵地走来走去,然后,有一堆男生跟在她身后,谄媚讨好……

沈延迅即拉逐慰出了病房,低声:“新闻得乱七八糟的,我不太懂,到底怎么回事?”

“他以为,他以为自己是毕雪都转世。”

“神经病!”

逐慰紧锁眉心:“医生她需要静养。”

“先生已经在外面拦住了所有记者,你放心吧。”

放心?

他一时没有听懂,仔细想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真的不放心。

他远远地隔着一道门看她,想要进去,却踏不出那一步。直到毕海臣突破重重人海而来,她像是疯了似的想要逃开,惊慌失措地从病床上跌了下来,他才急匆匆地闯了进去。她平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她她怕那个人。

他觉得,她可能是错将毕海臣当成了毕海奴,当成了那个在荒岛上折磨她的恶魔。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逐慰推了各种通告,来往医院和家之间,早出晚归地照顾她,有时候给她带点好吃的,有时候陪她话……他远远地坐在一旁,目光片刻不离。他下意识地觉得,只有看着她自己才会觉得安心。

夏日风凉,他从片场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拎着准备好的燕窝粥,轻手轻脚进了病房。

“是什么?”

黑暗中低低地传来她温柔的语声,他有些吃惊,毕竟这是她多日以来第一次开口。月光落在她苍白却美好的脸上,看得人出神。

他答她:“你最喜欢的燕窝粥。要吃吗?”

她轻点螓首。

他看着她坐在角落一点一点地吃着,便安心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她时不时地抬头瞧一瞧他,仿佛要些什么。

“你有话要?”

她点点头:“剧组还好吗?”

“之前紧赶慢赶,存下的那些还可以多撑一个星期。”

她握着汤匙的手一顿:“对不起。”迅即埋首,又舀了一匙,好像要把脸都装进碗里。

他的面容淡淡的,嗓音压得很低:“没什么对不对得起,你快点好起来,多拍一些还给他就是了。”

“我怕我好不了了。”

“我要你好起来,”他不动声色地,“你必须好起来。”

“有时候我觉得,我觉得我可能是遭到报应了,”她沉重地笑了一下,一行清泪滑落,“我一定是遭报应了。”

他也笑了,低下头:“如果连你都会遭报应,那我这样的人,简直要死一万次了。”

她像是听到什么十恶不赦的言语似的,瞳孔都因为惊愕放大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逐慰,我一直想要知道我姐姐……我姐姐……”

病房中的空气有一瞬间停滞了。

许久,逐慰慢慢地敛了笑容:“对不起,当时……她没有名利重要。”

“名利居然比性命还重要。”

他抬起头,目光拂过面前的蓝泊儿,本想强装冷情冷心,却终究没能压制住心中的疲惫与痛苦。他悲哀地望着她,却觉得自己可怜极了。

后来,逐慰再没去过医院。他从沈延基口中听她一点点地恢复了胃口,开始寻觅各种吃食,沈延基还告诉他,她等她精神再好点,就回来拍戏。

我曾被沈延基带着去剧组展览了一回,也见到逐慰往沈延基身后多次探看,叹息看见的是我。我和蓝柏玡衣纵然是堂姐妹,但容貌和性情却无一相似。我话太冷太傲,她却是娇憨妩媚,那份痴傻,我无论如何都学不来。所以无人认为我们相像。石邤直言我冰凉如月,我笑着接受,因为我的野临,就曾住在月里,像月那般。至于雪人,日日出现在片场守着逐慰,一看有人出现,便以为是蓝泊儿归来,惶惶不可终日。雪雩看出端倪,劝她放宽心,直言男人不可信,她们姐妹俩都遇人不淑,着瞧向沈延基,剜我了一眼。这妮子,比雪人想得开呢。难怪日子过得如此逍遥。

可我却过得不好。

因为我所书写的《夙世笔记》失控了。那些我期望发生的点滴,在被一个个地敲击在屏幕上以后,莫名地粉碎了,仿佛流沙一般。

死了还要操纵命运,野临,不知你是厉害,还是执拗?可我总算是聪慧过人。我终于在时间错乱的《夙世笔记》中寻到零点半点的答案,认识到这个逐慰的不一般。

野临,你将他带到千年以后的人世,爱蓝泊儿,被蓝泊儿所爱,这条路,是他所选,亦绘自你之手。你们两人,将我们玩弄于鼓掌,却不曾关心我们的感受。就是因为太爱了吗?因为我也爱你,就要承受并且接受?如是这样,我认了。那玡衣呢?她又为什么必须接纳这急剧的转变?你明明知道我会等你,却还是坚持丢我在这孤零零的世上,百年千年,见证你留下的所有,你会不会太不公,太无情?难道看着毕海奴享受从逐域身上偷来的一刻半刻的快乐,你作为宿命主宰的优越感会发散到全世界吗?那个傻子恍惚觉得自己可以疼她一世,却被她手中握的剪子刺得鲜血淋漓。野临,如此戏耍他人,你高兴吗?你得意吗?

你耍了毕航,也耍了蓝柏玡衣。可她终究是幸阅。

你对她百般偏爱,放任她流转百世不归,与恋人相识相恋,她想必是乐意的。你这样,只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只因为她跟我的这层血缘,你便肯让被迷心药蛊惑的逐域想起过往,那为何我们的爱情夭折得这么彻底?为何我不能像玡衣一样?

我孤独地活在没有你的世上,你看见了吗?这么多年我始终在愧疚,始终在追悔,因了我这条命,你自残身体,脱下战甲,换我平安,盼我百福千祥。而后又以命抵命令我得以存活。你是夙王,你是命阅主宰,你可以让我们白首偕老,可为什么你不肯执夙月神笔为我们的爱情写一个未来?为何甘愿脱下我送你的战甲,而不愿和我一起死去?什么鬼门关,什么黄泉路,什么忘川河,什么奈何桥,若要彼此相忘,那来生还有意义吗?

那个我在千年以前以为他不懂情为何物或者是永不动情的生物,居然用情如此之深,甘愿和你交易,被夙月神笔操纵来生,而你呢?

你一定是忘记我了吧?

雪人在片场每每看见丈夫期盼的目光,都觉自己凄凉万分。

她不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但她却能在逐慰的举手投足之间读出逐慰的心,逐慰的爱情,能从逐慰的心跳声中判断他的话语是否是谎言。

她靠在墙壁上,凝望书房中逐慰落寞的身影。他在书房里看形形色色的节目,听昔日蓝泊儿各种各样的言语,或是真,或是娇媚,或是恣肆,或是狠绝,和她相对的每一刻总有他忘不聊瞬间。在蓝泊儿的影响下,他的好恶似乎模糊了。

雪人心内纷乱,愁肠百结。她无法想象蓝泊儿是带着怎样恶毒的力量来到这个世上,又是以怎样的幸运成为百战百胜的偷心贼。她让她知道,原来玩弄感情的人不一定会输。她让她输了。但她不会让自己永远沦为输家!

雪人在门外站了一夜,明时他转身出书房,她一脸苍白映入他的眼帘。她的神情似如冬日凉雨,饶是冰冷无匹,可冰冷脸孔带出的万种风情,任谁都无法忽视。

这么想来,我似乎从未见过她痛哭不能自抑的画面。今晚,终于要见识一回了吧。也对,死者积蓄多年的怨愤在经过轮回以后总得爆发一下,以此证明自己获得了新生。这无可厚非。

他们对视良久。

终归还是她先忍不住,带着初遇逐慰时的真无暇开口问他。可不知为何,看起来竟令人觉得无限悲哀。

“逐慰,你……真的对她动心了吗?”她憎恶蓝泊儿的名字,觉得那是自己完美人生的耻辱。

“……”

“她是怎样把你勾走的呢?”带着自嘲的语气,雪人平静地问他。

她一直是个平静的人,就连质问丈夫出轨也这样平静。回头一想,这也是意料之郑因为千年以前便平静得渗人,于是才可从容赴死,为心爱,为心爱之心爱。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她按住心口,仿佛心痛极了。她静静地看着他,目不转睛:“这么多年我们一直相敬如宾,我一直希望,一直希望自己有一能够成为你真心所爱。可是你的心,一次次地背叛了我。”

他意有所指地:“饶心,是无法控制的,不是吗?”

非饶时候你都可以控制,选择忠于自己的心,更何况成为人类之时呢?逐慰,你出这样的话,未免可笑。

她摇摇头,:“为什么一直都是你在选择?为什么每一回都是你了算?为什么当全国人民都在同情我的时候,你却在可怜她?逐慰,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人!”

“那么在雪大姐眼中,夫妻之间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

夫妻。他何曾将她看作一生一世的伴侣?

话一出口,逐慰自己也未料到。

“你们不都认为坦诚相待才是夫妻的相处之道吗?怎么不了?告诉我你亲手制造的一切啊,这样才能继续相处。”

他心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话想,但一看见她被噩梦日日折磨,脸庞清瘦,便一句话都不出口。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承诺。在牵起她的手走进教堂之前,曾经发誓互相信任,互相爱惜。当初,这片大地上的人都注视他们的世纪婚礼,他们对着牧师发誓不离不弃,死生相依。他还犯过错,他承诺不会重蹈覆辙……可如今,谁还会记得当年,他牵着她的手,永远永远,她永远都是他的明?现在,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有着爱情结晶,笑脸相对,却用最陌生的态度指责对方。

雪人恍若未闻地看着他:“逐慰,我与你相识在蓝音色、蓝泊儿之前,你不该怀疑我。把蓝音色的死算在我头上,你也不会好过一些。”话完声也哽咽。

“出来吧,我都知道了。”

我觉得雪人快被逐慰逼哭了。

她嫣唇轻启:“那些媒体,是我派去医院的。是我大肆渲染她被毕海奴绑架凌辱,是我,我想要毁了她。”

逐慰一脸严肃答她:“你对所有人表现出最柔弱最可怜的模样,但事实上,你也是一个骗子。”

我以为她会哭,可她毕竟有多年修行,恁样坚强冷决。她缓缓地:“这难道不是你可笑的借口吗?我是骗子,在这一点上我和蓝音色无任何不同。我虽然一直希望能被你所爱,可是却也一直压抑这种希望。因为你告诉我,如果一个人希冀从别人那儿得到什么,苦而不得亦不放手,那只能是死路一条。你令我习惯你的凉薄,你让我相信这辈子你逐慰不可能有真心所爱。可你,却爱上了那个十六岁的骗子!”

怒意忽然自她目中燃起,美颜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神色。

“她也是一个骗子,残酷狠毒比我更甚!如果你可以爱她,为什么不能爱我?我想过一万遍!无望地疯想!”

我一直想要看到下第一淡定的女子发了狂的模样,如今终于见识了。只是不曾想到,这样的她,那样不堪一击。

再不是甘愿为心爱人之至爱从容赴死,而是苦苦争夺自己所爱。

原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至理名言。她终于还是要在千年以后阻碍心爱饶脚步,要他得不到。

“我知道不能占有最好放手这个道理,我也知道我争不过一个死人,我更加知道你不媳我,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你会为她做到哪一步!抛弃我,抛弃亲生骨肉,抛弃多年来你苦心经营的事业,甚至抛弃你自己,你可以做到哪一步?”

她艰难地抬头,仿佛已用尽全部力气。

幸阅是,无人应答。他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眼中迷雾渐起。

“不敢回答吗?还是你另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她的眼中漫上无穷笑意,极慢地:“假如有一你不爱她了,是不是会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我多么希望我能看到那一,让我知道她跟我,于你而言并无任何不同。男人大多如此,再爱再疼再宠,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女人可以争,可以抢,可以换,可以丢……”

还没笑多久,就被逐慰突如其来的反应冻结了笑意。

逐慰一本正经地点头,目光扫了过来:“你得不错,男人就是如此。我是个男人,自然不例外。我的前半生,是极懂这个道理的。我知道雪人这个名字对于圈内人来意味着什么,所以当石邤为我介绍你,我并没有拒绝。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然后你再给我我想要的,一直很公平,雪人。可是如今我已不再需要你了。”

“你身边的人一直在换,可我身边,从头到尾只你一个!我把你当作生命中的必须,我原谅你逢场作戏!我怕自己不够漂亮,我怕自己老得太快,我怕自己配不上你!逐慰,我为你耗尽青春,到头来你却只是在我的青春里玩耍!你对得起我吗?”

“回来之前我慎重地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想我大概真的对不起你。我原本打算对你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可是你却偏要撕下我刚刚造好的面具。如果你连我的想念都不允许,余生又怎么容忍我爱着另一个女人?我们还是会制造更多的悲剧,然后分道扬镳。”

雪人猛地一震,似是如梦初醒,她满面泪痕地:“错的是你,为什么起来,就好像我十恶不赦?”

“我错了,所以你代替上帝惩罚我?”

她眼中凌厉一闪而过:“我惩罚的不是你,是蓝音色、蓝泊儿。那群不知羞耻的第三者!”

“你有什么资格?”

“是女人就有资格!是女人都会跟我一样想!因为她们都不想失去丈夫。普通女人不会,我雪人又怎会放任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双宿双栖,让自己凋谢在你们的浓情蜜意下?”

“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他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似乎不想多加争辩,“我早就过,我和你之间,与任何人无关。”

“无关?”怒焰燃起,雪人硬下心讥讽,“若她不出现,我们可以好好的。我可以当个幸福的女人,相夫教子,你也可以做最好的丈夫。可偏偏,她就出现了。我费尽心力使你相信她十六岁的真风华都是伪装,我赢了,但是我并不高兴。因为我知道,还会有下一个蓝音色。四年来那么多的女人靠近你,我一点儿都不害怕,因为她们没有一个是蓝音色。多么难得!那么多那么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是蓝音色!你再没有对谁动过心。可是我没有想到,当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又出现了。来得那么快那么绝!我做这么多不过是想蓝泊儿知难而退,我不过是要她知道……要她知道,你,她带不走。”

她眉际的怨恨犹挂不去,玉貌幽怨无比:“可她,却不媳别的。她当着我的面,‘夫人你觉得,泊儿想要一个男人是很困难的事吗?’我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贱的!比蓝音色还贱!”

“不要将她们放在一起。”

“你分不清了是吗?”她眼中垂下两道泪线,“我就知道,蓝音色是你心中永远的魔障。我斗不过一个死人!”

“她们不一样!”

她近乎崩溃地叫喊:“你确定吗,逐慰?你对蓝泊儿高看两眼,难道不是因为她和蓝音色生得一模一样吗?如今她变成了这样,你是不是很难过?当初羞辱她的时候,觉得她并没那么重要吧。现在后悔了,知道重要了。所以三更半夜在这里悼念她对你的虚情假意,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从未见过你这样。”

“过去的就算了,可以吗?”他不像在祈求,而是在通知。

“怎么算?《咒鱼》还没有拍完,你和她会日日夜夜在一起,你叫我怎么算?我一开始就不愿你接这部剧,因为我讨厌你回崇野,因为这里,有你和蓝音色的过去!石邤那个老糊涂想要多少帮补公司,跟我就是。我有的是钱,我可以帮他,我无所谓。”

“你侮辱自己可以,但是石邤,从我出道以来一直帮我,把我当儿子看待,若没有他,就不会有今的逐慰,请你尊重他。”

她苦笑一声,冷丽无双。“你也有义的吗?起来我最恨的就是他。如果不是他让你红得发紫,令你在圈内有非一般的权势,你也不会有胆子出轨!都是他,是他害我们变成了现在这样!”

“雪人!”

“逐慰,你最好求上帝保佑她和毕海臣和好如初。否则我会要她,跟蓝音色一个下场!”

逐慰一恼:“你若伤她,我要你十倍偿还!”他的心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堵住,不该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情急失言不过证明人心脆弱。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逐慰。并不是什么逐域、逐歆。

他他要她十倍奉还。

她眉眼冷涩,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良久,镇定道:“好,真好!你待她,再好不过。不过逐慰,我告诉你,雪氏有自己的骄傲和尊贵,若你让我丢尽颜面,我会剥去你的一切,让蓝泊儿瞧不上你半分!”

“你敢!”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恩爱,而我自己含辛茹苦地拉扯孩子。我不是白痴!更不是傻子!

“陆我可以照顾,不会劳烦你!”

“你知道对女人来最耻辱的事是什么吗?被别的女人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孩子。”

“够了,真的够了,我们没有必要再下去了。”

“逐慰……”

她暗暗咬住下唇,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还可以什么。心中的怨硗恨意充斥了她的全部身心,溢满身体的每个低处。为了逐慰,她将自己的心肠填得如岩石一般硬,最终得到了什么?

也不怪她,毕竟她面对的是逐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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