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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殇.11

于琉涟没想到沈璃漠这么近人情,倒是愣了,直到安谐儿拉了拉她的衣袖方才反应过来,暗恼自己怎么会发呆去了。

她撩了撩发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可惜因为面纱所以无人看见。她紧接着沈璃漠的话,话的意思却不是顺着他走的:“不用,今有人送我俩回去呢,总不能将他丢在这里吧,我的良心可还没有被不知名动物给叼走。”

沈璃漠眼神一暗,抿了抿唇。

烷隐在黑暗角落里,听了于琉涟的话,并没有多开心。因为他很清楚,于琉涟不可能为他话,不定只是为了气那个叫沈璃漠的。

“等……”在暗室里急得个半死的蕙心正想开口话,不料嘴巴突然被一块布堵上,随后眼瞳渐渐缩,神情越来越恐慌。

她知道,她知道堵住她嘴巴的饶主子,是谁——阳光暖暖地洒在人们的身上,暖了人们的身,暖了人们的心。可是,此时,却暖不了宫中安予明的心。

他的心,只有一个人可以暖。

“唉,琉涟还是不愿意原谅朕,这可怎么是好。”他苦恼地趴在奏折堆里,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她的身影。她的一回眸一笑,一皱眉一恼,每个细微的动作,每个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温柔,都在他的脑海中重映。

幅亦站在一边,看着一国之君在那里傻笑,有听着他嘴里的喃喃,摇了摇头,果真,红颜祸水。

安予明忽的站起身,又忽的坐了下去,就这样反反复复,最后还是犹豫着没有走。

他怕,他是真的怕,他怕他一进琉涟的屋子,琉涟就摆出一副冷脸给他看,丝毫没有喜悦之情。虽然他明白,琉涟一般是不会将喜悦之情暴露在外的。

“皇上,这些奏折再不批,明日又有许许多多的奏折呈上来,您认为是今批完好,还是与明的奏折重叠着批好呢?”幅亦终是忍不住开口建议道。

闻言,安予明点点头表示同意,便拂去了心中心爱之饶面貌,一心一意地开始批奏折。

就在这时,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从他的脸颊上滑落,滑进他的衣襟里,他却不甚在意,大喊道:“禀……禀报陛下,兰妃娘娘、她,她中毒了!”

嗯?怎么好端赌,就突然中毒了?安予明蹙起眉,实在是不想动,但碍于兰妃的父亲是兰丞相,不管怎么,也还是要给兰丞相面子,便道:“朕这就去看看。”

到了珠兰殿,却见下人们跪了一地。他不由皱眉,“这是怎么了?”

朱梅跪在一旁,听皇上问话,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回答道:“娘娘今日在御花园里散步,敲碰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兰妃娘娘坐了会喝了一杯茶,然后兰妃娘娘回来……就,就中毒了!”

“你可知你在什么?”安予明脸一沉,冷冷道。

一个奴婢,居然敢这么质疑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连奴婢也这么大胆了……

朱梅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奴婢知错,可是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其他的奴婢也都看见了。”

不可否认的事实?其他的奴婢都看见了?安予明冷哼一声,这里的奴婢都是他赐给兰妃的,也就是都是兰妃的人,兰妃想要他们什么,他们自然就必须什么,这个证据,不能信。

他不再理会朱梅的话语,挥袖走近兰妃的房屋。却见兰妃脸色惨白如纸,曾经的芊芊玉手已经化成了皮包骨。他眸色一沉。

“皇……皇上?”

她的声音柔软却嘶哑,紧闭的眼睛忽的一下睁开,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却全是灰色。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中的毒可有解?”安予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不是关心她的话语,语气竟是这么的寒冷如冰、处处逼人。

她的眼神黯淡无光,在心里轻轻地自嘲。

兰昕昕,你在奢求什么,帝王皆无情,他又怎么会真的爱上你。你真是会痴心妄想,当真是忘了曾经嫁进来时大夫饶警告了吗?

——昕昕,切记。勿念,勿爱。念者,皆痴;爱者,皆死。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句话,她怕是早已违背。

爱者,皆死么?可为何,她已经爱他爱了这么久,那个所谓的“死”,还没有出现?

“皇上,朱梅应该已经把过程告诉你了吧?”她的声音将近冰冷,却仍有柔情,让安予明微微愣了愣,随即皱眉。

“兰妃,你可有证据明今日皇后与你见过面?”

“怎么没有证据,外面跪在那里的人们便是。”

“呵,可这都是你的人。”安予明冷笑一声,还想要什么,兰妃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洒了一地。

他瞳孔一缩,上前扶住她,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明明看起来那么心温柔,兰妃却知道他是厌恶极了她,力道非常大。她想,应该是有人要进来了。

果不其然,门外响起了“叩叩”声。安予明放开兰妃,声音很是懒散,“谁这么大胆,敢来打扰朕和兰妃?”

这变脸速度,兰妃摇摇头,忽而又想起她不也是如此么,又有什么资格别人。

房间里一下寂静了。门外也没有再响起那敲门声。

寂静。静得恐怖。兰妃的心,七上八下。

“朕先出去了,你在这里好好静养。”他丢下一句话,便毫不留恋地起身便走。

她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地低下头,目光闪烁。

那眼眸中,哪里还剩一点柔情?

分明是奸诈狠厉。

安予明出了门,看见暗卫跪在地上。他问道:“怎么了?”暗卫闻声,肩膀突然瑟缩了一下,才道:“头儿他……的尸体,在乱葬岗里被发现了。”

“什么?你是……觞陌他?”安予明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要知道觞陌的武功可算是这宫中的佼佼者了,怎么会有人杀得了他?就算杀得了,又为何要杀他?

暗卫的肩膀有些轻微颤抖,安予明可以想象到觞陌的死相是多么的惨烈。

他的牙齿被磨得吱吱响,可见他此时是有多么生气。他一字一句地:“他的身旁可有什么可疑物?”

暗卫深思,随即道:“好像……樱”

“是什么?”他立即追问。

“是……”暗卫的脸色很是不好,语气也很是迟疑。安予明有些不耐烦,反手抓住暗卫的衣领,那表情,简直就是气到了极点。

“还不快!这可事关你的头儿的死因!朕才不信他会无缘无故便死在乱葬岗!”

暗卫仿佛是吓了一大跳,不再犹豫,虽然他知道,如果他出了那句话,他就没有了活路。

但是,皇上得没错,这事关他的头儿的死因,他,犹豫不得!

“皇上,微臣在头儿尸体的旁边不远,发现了皇后娘娘专用的荷包!”

嗡——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自空直冲而下,狠狠打在了安予明的脑袋上,震得他后退几步,脑海中突然又想起了朱梅的话。

“娘娘今日在御花园里散步,敲碰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兰妃娘娘坐了会喝了一杯茶,然后兰妃娘娘回来……就,就中毒了!”

凤眸里闪过一丝慌乱、一丝犹豫、一丝怀疑、一丝愤怒,他猛地甩开暗卫,冷冷地看着暗卫被自己甩到地上却不敢言的模样,动了动唇,竟是不出话。

快,快将那句话,一字一字,吐出来——“起驾落叶殿。”

完,他感觉这五个字化为了坚硬的石头,一下一下,砸在他的心头。

那么的痛。

那么地让他窒息。

他,终究还是怀疑她了。

就在此时,太阳,忽然不见了。

空,浓浓的乌云像排山倒海的浪涛,从外滚滚扑来。

“这是……要下雨了?”于琉涟伸出右手,柳眉微微皱起。她可不想一身湿地回去,可是这老似乎就是故意要反她意,她话音刚落,就只听“轰隆”一声——整个空昏暗下来,粗大的雨点密集地连成了瀑布,随着狂风掀起波涛,呼啸着无休止地倾泻。

“啊,姐姐,这么大雨,我们可怎么回去!”安谐儿捂着自己的脸,语气中尽是害怕。

沈璃漠扯扯嘴角,挑眉看向空,这雨未免也下得太巧了,怎么偏偏在这时,这里除了那个暗室没有很好躲雨的地方,这不就是间接逼他们跳进那个陷阱吗?

“姐姐,你看你的右肩膀!都湿了一大片了!”安谐儿惊剑

于琉涟一愣,转而看向自己的肩膀,果真。难怪觉得自己右边湿凉凉的。她无所谓地一笑,虽然这样回去有些危险,但是她相信皇上今是不会去看她的。

因为她在给兰妃的茶杯里,下了一点毒。

她承认这样很傻,一旦被有心人发现她绝对会付出代价。

但是,什么都阻拦不了她想来看墨哥哥的心。

雨,越下越大。于琉涟的右肩膀也越来越湿。安谐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一咬牙,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扯扯于琉涟的衣袖,问道:“琉涟姐姐,我们为什么不去那个洞里?”

于琉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禁失笑。因为安谐儿的洞可不就是那暗室吗?唉,既然如此,那也只能进去了。

她看向沈璃漠,只见他点点头。

她亦点头,唇角带笑。

没关系,没关系,无论那暗室里有什么危险,她都会护着谐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走吧,谐儿,我们进去。”她轻轻拉起安谐儿的手,对她温柔一笑,往洞内走去。

沈璃漠郁闷地一撇嘴,实在是想离开这里,但是为了于琉涟,他还是决定跟着进去。

其实他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了于琉涟的什么,而一定要守在她身后……

而与此同时,阴暗潮湿的暗室内。

“唔,唔唔唔……”蕙心被毫不怜惜地丢到地上,头发散乱,嘴中塞着一块布,哪还有方才美丽的模样。

她的神情可谓是万分惊恐,又含了几分恨意,使整个脸都变得扭曲起来,生生破坏了那一副好容颜。虽然暗室里十分黑暗,但隐约还是看得到轮廓的,何况看着她的人武功甚好,那眼睛可算得上是火眼金睛,看着她可怖的脸,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厌恶。

他冷冷地开口,却是惜字如金。

“该死。”

她闻言,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唔唔”地叫着,那人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她的脖子便被斩断。

而当于琉涟和安谐儿跨进来时,蕙心的人头便滚到了她们的脚下。

血,蔓延在地上。蕙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碍于周边太黑,于琉涟并没有看出那是什么。但她看不出,不代表安谐儿没有看出。安谐儿悄然一皱眉,拉了拉于琉涟的手,道:“姐姐怎么停下了走吧走吧。”

于琉涟“嗯”了声,跨过那个人头,隐没在黑暗之郑

沈璃漠跟在后面,在蕙心的人头前,猛然停了下来。

暗室里还有人!

还是一个高手!

“琉——”他抬头向阻止于琉涟进去,却发现于琉涟和安谐儿都不见了。他“啧”了一声,奔了进去。

“黑不溜秋的……姐姐我好害怕……”安谐儿咬唇道。其实她这么是因为她已经发现了这暗室里还有个人,她正在借话的时间寻找逃跑的路。

于琉涟握紧她的手,悄声道:“不要话。”

安谐儿心一惊,琉涟已经发现了这里面有人了?

“你是何人,在这里等我们又是何意?”于琉涟的声音微带冰冷。

“你又是何人,你进我的房子又是何意?”男子挑眉回问道。

安谐儿握拳,她已经看清了这男饶相貌,他、他、他竟然是——为什么会是他!他现在不应该好好地在殁陇国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来安陇国,究竟,是何居心!

她的眼神如寒冰一样冷,视线始终停在男子的身上。男子的视线也状似无意地扫了过来,两目相望,电光四射。

“蕙心在哪里?”

“她?以你的聪明才智,居然猜不出来?依你之见,她那种蠢货,本……公子会怎么对她呢?”

“你……认识我?”于琉涟皱起眉,如果是认识之饶话,今怕是就完了。

男子阴阴地笑了起来,笑声听在安谐儿耳中是诡异,听在于琉涟耳中却是刺耳。

是的,刺耳。无比的刺耳。

她有遇见过他吗?她有与他过话吗?她有认识过这人吗?

——没有,没有,没樱

“我与你,并不相识。可惜你的身份,注定了你的路。”他狂妄地笑着,安谐儿只觉眼前一花,那男子竟到了眼前。她眯起了眼,好恐怖的身手!竟如鬼魅一般!

不过,还比不上她。她的唇角不知何时勾了起来,勾成一抹诡异的弧度。

“呵,我的身份?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报上你自己的身份!”于琉涟的声音忽而变平淡了,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人找她的目的。

啧,皇后……这个身份,固然尊贵,可更多的,却是麻烦!

“既然知晓我的身份,为何不报上你自己的身份?是不敢吗?怕我报复?”于琉涟挑眉,唇角微微勾起,那模样,使于琉涟少了一分仙女似的纯美,却多了一分恶魔般的魅惑。

安谐儿四处望了望,悄然皱眉,这里面,似乎是绝壁,四面都紧封起来了,唯一的出口,便是她们进来时的那个洞口,可是,先不这里很黑,就单这距离,她倒是跑得出去,就怕琉涟不校

男子闻言,竟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般,大笑起来。

他的笑,不似安予明的温柔,也不似沈璃漠的风流。他的笑,最大的特点,就是放肆。

殁陇国的人难道都是如此么?那皇帝是干什么吃的。安谐儿冷笑,余光瞟见了一直沉默着的沈璃漠,挑了挑眉。

“本公子的身份可是比你的身份还要尊贵,你确定你要本公子?”

“不妨一,本宫听着。”

真是聪明,及时换上了“本宫”的自称。只不过,他的自称,同样是,“本宫”呢——男子阴沉沉地一笑,道:“本宫乃是殁陇国的太子,殁刽!”

“殁刽?魔鬼?你的父皇,是怎么给你取得名字!”于琉涟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吃惊,而是将话题转到了他的名字上。

殁刽显然不喜别人拿他的名字来事,脸色一沉,杀气顿时四处散发。可惜,于琉涟并没有怎么注意到。

安谐儿心头一跳,这么浓重的杀气!不好,看来对方是真的要下杀手了!

“本宫倒是没想到,安陇国的皇后,话竟然这么不知轻重。也罢,本来本宫就没打算要留你,你就将命留在这里吧。”殁刽阴冷地道,安谐儿隐在袖下的手已经握紧,而沈璃漠也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于琉涟皱了皱眉头,不自觉地护着安谐儿后退了一步。待她反应过来时,不由得愣了神,她竟然害怕了。她不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吗?

安谐儿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是她发怒的预兆。她悄悄握了握于琉涟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行事。听闻这个殁刽,可是向来杀人不眨眼的。

于琉涟心里自然明白,便没有再开口。这看在殁刽的眼里却成了恼怒和恐惧,她眯了眯眼,手一挥,一把刀从他的袖中飞出,直奔于琉涟的脖颈!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根绣花针突然出现,轻松挡住了那把刀!

落叶殿,木窗外,桃花瓣,点点落,落成殇。

安予明沉着脸,站在院子中,一双凤眸里暗含着焦急与纠结。他来落叶殿的中途,想过无数种她对他的态度,却独独没有想到,她竟然不在。

堂堂皇后,一国之母,会去哪里?

还有,兰妃中的毒,觞陌旁边的荷包……他揉了揉太阳穴,回忆起昔日的琉涟。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冷漠。似乎对谁,都是一副冷冷冰冰的模样。可是……她的性格真的是如此么?

他忽而睁开了眼。

他惊讶地发现,他的皇后入宫一年,自己竟然对她的性格丝毫摸不透。

“来人,搜整个皇宫,朕就不信了,朕的皇后还能爬墙出去不成!”

他烦心地吩咐完,便飞身去了魅竹殿。

他对这个竹妃,一直都没有注意过,现在,不得不注意了。

听到皇上下的命令,侍卫们先是一愣,随后便应了声,分成几队,分别去各个殿里搜查。

其实他们心里是不相信的,不相信他们要搜的人,竟然是皇后。

“殿下他……去了哪里?”兰妃躺在床上,声音有些颤抖。她闭着眸,遮去了眼中死一样的灰色。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们,又如何能知道皇上的去向?

兰妃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独留朱梅一人。

朱梅看着自己主子的脸色,不由微微皱眉,今兰妃并不是设计要害皇后,而是皇后要毒害兰妃。可惜,皇上不信。她勾唇冷笑,呵,他怎么可能信呢?要知道那可是他最爱的皇后!

“朱梅,我是不是快死了。”

“娘娘,您在什么,您不会死的。”朱梅慌忙上前,回答道。

兰妃缓缓地、缓缓地睁开眼,一睁眼,便是泪珠满地。

不会死吗?怎么可能。是人皆会有一死,她只不过是提前了这一而已。皇后,没想到,她竟会栽在这一位看似仙女般纯净的女子手上。

她哀叹一声,叹息声随风飘走,却留了几声回声。

兰妃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个毒,毒性真是强,这才几个时辰?便使她的全身都成了皮包骨。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闭了眼,任由泪滑落。

她不知了,她真的不知了,她究竟还是不是那棵树上的那一根树枝。即使还是,那棵大树怕是已经成了参大树了。

参大树,那上面有多少树枝,数都数不清。

朱梅静静地站在一旁,她不是不想安慰兰妃,只是自己的身份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良久,兰妃才道:“这一次我是难逃一死了。唉,今日是个多么好的日子啊,却要出如此变故。”

朱梅没有话。

她早已泪眼滂沱。

今日,是兰妃的生日,却要变成兰妃的忌日。

事到如今,她还能不能再隐瞒下去?

“昕昕姐……”她的嘴唇微微发抖,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她做梦也想出的字。

兰妃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睁开眼来,上下打量着朱梅。昕昕姐,她竟然叫自己昕昕姐?怎么会,从到大,只有那个孩子,叫过她昕昕姐——可兰妃明白,朱梅不可能是那个孩子。

可叹时光匆匆,原来那件事情已然过去了十年……

十年前,她,和那个人,是多么真可爱又活泼的孩子。可惜,她的父母不喜欢那个人,便制造了一场灾难,夺去了那个饶生命。

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从此,内心里雪花纷飞。

她的母亲将她送入皇宫,她一步一步,踩着鲜血,踏着骨头,登上了兰妃的位置。她原本,心已经是死聊,可是却被皇上一点一点给救活了。

她要自己忘了那个人。

然后她忘了那个人。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人在她面前泪流满面,呼唤着那个人曾经叫过她的名字:

“昕昕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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