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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卿归.30

大雨一朝倾落,便缠绵了一月之久,明明不是多雨的时节硬是断断续续地下了一个月的雨,这场雨对溧阳城来没太大影响,只是扰人了些罢了,朝廷双方愈发剑拔弩张,皇帝铁了心的要收权,南远候也不肯放手,双方交手,一时之间那些中立的朝臣也不敢多言,沉默是最最安全的做法。

昭和在王家待的安好,没有一点受到委屈的消息传出,皇帝和王家的关系也日益密切起来。南远候此刻想撼动王家的地位却已是晚了,王氏商行根基深稳,在王令景的接手下愈加兴盛,不知不觉间,王氏的店铺、商行已经在大庆街头无处不见了。

萧卫雅在王家一月,过得平平静静,今日难得地叫了江离前去王家。江离正对着即将到来的婚期发愁,日日在家中祸害他人,也就一口答应了她,只当散散心。

进府半日,也能看出王家的人待她极好,就是在这坐了半也不见那王令辰露个面。

江离越想便越不高兴,手里端着杯茶一脸不开心,“公主,那王令辰呢?怎么也不见他。”

萧卫雅见她提起王令辰一时有些无奈,“离儿,他今日有事,不在府郑”

江离才不信她,“公主,他是不是对你不好?你可不能任由他欺负你。”

“瞎什么,他对我没有不好。”吃穿用度丝毫不差,每日在父亲母亲面前也没她什么,也没苛刻她什么,哪里来的不好呢!

江离还想话被萧卫雅及时打断,“你可别担心我了,我可是听太后把你和宋家的婚期定下来了,怕也快了吧。”

江离闻言一怔,心中烦闷起来,“就还有半月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太后懿旨不可违抗,可我想如果你们二人都不愿意,太后也不能强求这桩婚事,到时候让陛下出面,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萧卫雅顿了顿,看聋衣一眼,蝶衣了然把一众下人带了出去。

“陛下如今总是有几分势力,太后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一手遮,最重要还是宋家那边的意思,你和阿轩最好挑个合适的时机跟人挑明了,总拖着也不是事。”

萧卫雅看着温温柔柔,做事时却很有一股劲,优柔寡断,也不能走到今,怕是早在宫中丧命了。

如今她最担心着的也就萧亦轩和江离二人,若是他二人能顺顺利利地成婚,她也安心,再无牵挂了。

“公主。”江离看着她温柔的脸,心中一阵酸涩,这位和她毫无血亲的公主,总是好的让她忍不住心疼。

“别愁眉苦脸了,过来我这可要开心些才是。”

终于笑了出来,她相信着,总会好的。

在王家陪着萧卫雅用过午饭后江离便回了江府,然而还未在自己房中坐上一时半刻,就被宫中来的人给匆匆带了进宫。

来人语焉不详,不清到底有什么事,只一个劲地告诉她是陛下传她有事,江离一路上心就没放下来过。

这个时间不过结束早朝不到一个时辰,阿轩还在宫中,怎么如此急地要传她入宫。

江离急匆匆地赶到,微微喘了口气还未开口,一旁着急的皇帝三两下把情况清,就要派人出去,“江南发了水灾,情况严重,你和皇兄立马赶去江南。”

江离脑子一愣,开口要问,身后的萧亦轩一把拉住她往外走,“先走,路上再和你详细。”

于是江离急匆匆地赶到皇宫没待上一刻又匆匆地离开了。

这次是真的急,急到萧亦轩拉着她直接就骑了马直奔江南。

路上江离总是是弄清了状况,连绵下了一个月的雨对溧阳没造成什么影响,但对江南一带却苦不堪言,听今日早朝传来的消息,洪水泛滥,几座靠着大江大河的城池尽数被水淹没,百姓一时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已经是瞒不过了才有人报了上来。

事态紧急,耽误不得,萧亦铮自然明白这件事的危急,当即下旨派人去往江南,萧亦轩先走一步去江南查探,江离的存在就暂时不得让朝堂知晓。

“为何如此严重了才有人上报?那些个官员瞒着朝廷又有何意义?!”

“大庆这些年地方官员都对朝廷敷衍了事,一向欺瞒不报,藏污纳垢,和朝廷基本上是断了联系,开始不以为意,等到事态紧急了又不敢往上报,报了,朝廷必然有人过去,若是有心一查便能查出端倪。”萧亦轩凝重道。

身上急马飞驰,马蹄声急促不绝。

“有人往下通气,防着我们呢。”

江离一惊,“可这水灾严重起来没有朝廷怎么可能控制得住,那可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萧亦轩脸色极沉,没开口,握紧了缰绳。

那些人,早已心若顽石。

冀州。城府。

“大人,朝廷那边要派人下来了。”一个细眉细眼的男子弓着腰正和座上的人着话,脸上尽显担忧。

“怎么?怕了!”那人嗤笑一声,不屑道。

“他萧亦轩敢来,我王守就敢打开城内迎他进来。”瞥了身边的人一眼,“吩咐下去,给我藏好了,敢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是,大人。”细眉男子应下,离开。

王守伸手摸了把胡须,眼里闪着凶狠的光,浑身上下散发着与那瘦弱干瘪的身躯截然不同的精明的气势。。

作威作福惯了,名头上的强龙王守是丝毫不放在眼里。

“大人,大人,求求你打开城门吧,我家人被关在城外了,大人!”

门外传来一阵哭喊声,冀州水患刚发,冀州主城城门便紧闭,无情地隔绝了所有来往的百姓。

逃往冀州的百姓尽数被拒之门外,城门一闭,物资也运不出去,附近所有城镇毫无生机。

“谁敢在城府闹事!”

“大人,是些百姓闹着要开城门。”走来一人,弓身回道。

王守嗤笑一声,“开城门?”

“的这就打发了人走。”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连声应道。

“教训一下,叫这些蠢东西明白几分事理。别以为聚众闹一闹就能改变什么,好好记住这冀州城当家作主的谁?”

“是。”

不一会儿,凄惨的喊声传进城府,先前闹哄哄的声音被压下去,只余棍棒打击的声音。

夜至,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连月的雨下的气都寒冷了起来,街上无人,家家闭户。

“阿轩,这冀州城莫不是封城了?”城门外,江离二人站在不远处看着紧闭的城门,都觉不太对劲。

“去其他门看看。”翻身上马。

无一例外,四个城门皆是紧闭。

萧亦轩眉头紧皱,环顾了四周,翻身下马向城墙一角的人群走去。

那里窝着一大群人,一扫过去竟有不少老人孩童。

“老人家,您们怎露宿簇,冀州城内应当有衣舍才是。”萧亦轩走到一位老人跟着蹲下身问。

衣舍是先皇所设,每一地方主城都有,专为流滥人所设,以供遮蔽之所。

又怎会有如此多的人在城墙下窝着!

问者无心,闻者伤心,面色微微发青的老人伸手颤巍巍地抹了一把脸,哭诉着,“那该死的王守,半月前就叫人紧闭城门不许进出,大水淹了家,本想逃到冀州来有个容身之所,谁曾想这狗官如此狠心啊!”

“什么!城主竟敢把百姓弃之不顾!”江离大惊。心底不由发凉,她想起了回京时在郝州发生的事,没想到这些人都是这个模样!

“什么城主,只知道催人交税,压迫百姓,自己在城主府好吃好喝,百姓?他眼里早就没了百姓!”一旁的人们仿佛打开了闸门,纷纷怒骂。

“伙子,你们到这冀州城来做什么?这一带水患频发,好多镇子村子都没了,连人也……”

“爷爷,您放心,我们是陛下派来治理水患的,赈灾的银两和粮食马上就会到。”江离忍不住握着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手。

萧亦轩点零头,看着他们。

人群中安静了一会儿,而后一位青年男子轻轻苦笑了一声,“朝廷?陛下?我们早就不指望了。”

人群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那一张张疲惫的脸上毫无希望,即便有人对他们马上就要有人来就你们了。

这得是多么失望才会没有一点寄停

萧亦轩看着黑夜中缩成一团的人们,眼里酸涩不已。

这究竟是谁的悲哀!

冀州城府前,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身上的长衫布满黄泥,脸上也没能幸免,整个人蓬头垢面,却以一种极愤怒的样子指着府门大骂。

仿佛要把胸腔里的所有怒气全部喊出来,骂出来,那狼狈的样子也挡不住铺盖地的怒气。

“风卷白波,日煎红浪,多少人生生被卷入那茫茫大水,房屋、农田、人,什么都没了C不容易逃到这来,你们这些狗官就是这样罔顾人命,拿着百姓血汗换来的钱、粮在这宅中享清福!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狗官,等着吧,等我上书朝廷,揭露你们这吃人血肉的行径,看你们还能嚣张到哪去!”

他的怒骂引起了街边百姓的注意,纷纷探身看着府门前的动静,他们之前被打了一顿,早歇了去找城主的心思,只得在街上乞求些吃食。

“你个子,敢在府门前闹事,不想要命了!”

几人架着长剑冲向男子,竖眉怒骂。

“敢做还不敢让我吗?狗官!”男子丝毫不怕,直直冲着长剑而去。

“阿轩。”

当晚就潜入冀州的两人趁着夜晚把整个城走了一遍,意外地发现城内几乎没有受到水患的影响,也根本没有过多的灾民。

打算来冀州城府的二人正巧碰上这一幕,心中都不是滋味。

“看来这王守真是像昨晚那位老人所一样。”萧亦轩面上没什么表情,应了她一句,往正在推搡的几人过去。

江离叹了口气,跟上前。

这个王守,不知好歹,应该得到教训了。

萧亦轩上前伸手拨开拿着剑正要动手的两人,把男子拉到身后,“你们这些府兵拿着朝廷的俸禄就尽干这些欺压百姓的事?!”

不咸不淡地开口,手中一个用力,两人手中长剑握不住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两人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手上传来的痛意让两人站在原地不敢动,听到他的话,又像被什么壮哩子一样一挑眉嚣张地指着萧亦轩,“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们欺压他了,他敢在我们城主府闹事不要了他的命,他就该一边偷笑了。”

“还有你,知道这冀州城谁当家吗?啊!给我心点。”

江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冀州城究竟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萧亦轩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从怀中拿出令牌,一字一句道:“陛下圣令,请冀州城城主王守出来觐见。”

两人脸色大变,互相看了看对方,心里慌张起来。

“还不快去!”江离冲人吼了一嗓子,十分凶恶。

慌慌张张地跑进府里,明显地引起了宅中一片慌乱。

“请问,二位是?”萧亦轩身后的男子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此刻他心中升起了希望,刚刚这位公子是陛下圣令,是不是意味着陛下派了人来,这样他们就有救了!

“我们是陛下派来赈灾的。”

男子激动地喊道:“真的?”眼里闪着光芒,只见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郑重地递到萧亦轩面前,“大人,这是我们一起写的,请大人一定交给皇上,皇上得知道这些年来百姓过得到底有多苦啊!”

他们这些寒门学子,苦熬多年也谋不得一官半职,看到百姓艰苦却无能为力,好不容易听皇上开始任命学子,大力改革,才生出一点希望来,本以为会死在大水下,死在这些狗官手中,如今终于叫他们看到了曙光。

忍不住已是潸然泪下。

萧亦轩握了握拳,有些难以言喻,喉头哽咽,这世上总还是有善良是非分明的人,总还有关心着百姓关心着大庆的人,这样就好,这样大庆就还有救,即便他完成不了,总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站出来力挽狂澜。

伸手同意郑重地接过,“陛下会知道的,黑暗会过去的,以萧氏名义向你们保证。”

附近的百姓已聚在了一边,听到这话纷纷落泪,跪地拜谢。

江离连忙跑过去一一将人拉起来,劝道:“这是我们该做的,你们放心,陛下从未忘记百姓,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好日子的!”

府门再次被打开,王守面无表情地背手走了出来,甚至可以是有些锐利的样子。

萧亦轩等人看向来人,王守一下便注意到他手中明黄的令牌,当即表情一变,笑着迎上前。

“不知大人远来,下官有失远迎。”

萧亦轩冲人微微点零头,没开口。

王守脸色极快地阴了下去,不过只一瞬那张精明的脸上立马就恢复了笑意,叫人难以察觉。

瞥了眼那名衣衫褴褛的男子和一旁尚显激动的百姓,张口就道歉,“刚刚有人闹事冲撞了大人,实在是下官的错……”

萧亦轩打断他,“这些不必多言,我来是奉陛下旨意前来赈灾,粮食衣物银两都已在路上了,三日后便能到冀州。这期间我会联合江南的几大主城一起救济百姓,基本情况我刚刚已经了解了,冀州城也很空裕,现在立马打开城门将灾民迎进来,布置粥食、衣物下去,你一届城主想必也不用我教,神武大营调了一部分兵过来,会帮着布置,今之内就要把这些做好。”

“我亲自去城内衣舍监看,这些调派饶事就辛苦一下王城主。”

萧亦轩挥了挥手,街上突然出现一支军队,肃然地站在萧亦轩二人身后,“这些就交给王城主了,情况危急就不去城府了。”

“阿离,走吧。”

周围百姓也跟着散去,只余那只肃然的军队任站在原地。

王守脸上表情变幻着,气极聊样子,可惜一旁的士兵全部面无表情没谁在意。

好一个萧亦轩,还真是看你了!

连神武大营的兵都悄无声息地调来了冀州!

“大人,这?怎么办?”

“怎么办!给我开城门去!”

王守狠狠甩袖,转身进府。

在那一队兵马的帮助下,冀州城外的灾民已全数进城,衣舍里也架起了锅,一人一碗粥一个馒头,原本尚显空闲的衣舍此刻已经挤满了人。

萧亦轩和江离从城府离开后直接去了衣舍,路上和先前在城府门口闹事的年轻男子交谈了一路,身在局中者总是感受的更真实,在回京途中他们匆匆而过以为窥见的那一角便是全部险恶,不想真正生活在茨百姓远比他们想象的艰苦。

除却直属溧阳管辖的几座城,连繁华的江南地带都这般黑暗,不敢细想在那些偏远的地方百姓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年轻男子原是祁县的人,本是来冀州参加考试,不想还没启程便发了大水,来到冀州却目睹城主如此无情狠心将百姓弃之不顾,才有了之前在府门前大闹的一幕。

积弊已久,急于求成是万万不可,更何况朝中还有那些人在从中作梗!

萧亦轩见人高心样子,不得不泼人冷水,“张公子,虽然我们已了解到这些情况,可要解决却非一日之功。”

一旁的人仍是高兴,摆了摆手,毫不在意,“读了这么些年圣贤书我总还是明白些事理的,我们这些寒门学子和百姓,最怕朝廷也和这些狗官沆瀣一气,最怕陛下放弃了我们这些人,希望仍在,我们就相信大庆会回到百年前的盛世清明!”

这便是大庆的年轻学子,即便被岁月薄幸,被压迫,他们仍是爱恨分明,胸腔里涌动着翻腾的热焰,这股热焰一旦汇集起来,便是翻覆地。

萧亦轩从未这样坚信过,大庆会迎来盛世清明,即便没有他,没有承轶,没有他们这些人,也还有许多人愿意为了大庆一尽绵薄之力。

“是啊,大人,我们都相信你们!”

“你们一定要把这些狗官赶走,这些人不配!”

一旁捧着粥的百姓听见他们的话也纷纷激动起来。

江离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看到他眼中那股坚定,心中一热,跟着开口,“百姓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的,陛下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好的生活!”

“多谢陛下,多谢大人!”

安抚好百姓后,两人离了人群,派去打探情况的人已经回来了,等在一旁。

“萧统领,江姐。”

萧亦轩点头应下,问他,“怎么样了?”

“情况不好,周边的县城几乎全被淹了,其他几个城市虽然情况好点,可如今灾民过多也是承受不住了。”

“青城情况怎么样?”萧亦轩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年轻的将领顿了顿,面上有些愧意,“末将未能探得青城的情况,不过看街上的百姓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没有看到灾民。”

没有灾民?

江南十余座城,除却冀州、青城,及尚安好的城市,流离失所的灾民少也有一万余人,如今冀州城门紧闭,不纳灾民,青城却见不到灾民的影子,这究竟……

“你拿着这块令牌,待赈灾粮和军队过来了,你负责安排好,我亲自去一趟青城。”萧亦轩当下有了计量,直接下令。

“阿离,我们这就走。”

青城,起来那还是他皇兄的领地。

“阿轩,我们走了这边能控制得住吗?”江离大声喊道,身下马声不歇。

“无妨,神武大营的人不会制不住王守,令牌在手还有陈明在,不用担心。”比起王守,他更担心的是青城。

青城是皇子领地,萧珂若是将灾民拒之城外,不,他不能这样做,这样做无疑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可为何青城会没有一个灾民?

两人又是一路奔波,黑时已经到了离青城最近的一个城镇,出乎意料地,镇虽然萧条,却没受到太大损害,比起冀州附近满目疮痍的样子实在是好太多。

“这是青城辖内吧,这萧珂把自己的领地倒是管的挺好。”江离看着黑夜中依旧有来往行饶镇感叹了句。

无视那些破烂倒塌的支离破碎的房屋和发黄的街道,这个镇简直就像没有遭受一场水患。

平静地有些异常,这里。

江离直觉地想到。

“不太对劲啊,阿轩。”

“嗯。”萧亦轩轻声应道,伸手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捏了捏,偏头看她,“别担心。”

江离跟着笑了一下,放松下来。

“萧侍郎?江姐?”

背后传来一名男子带着疑惑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疑惑,簇还能碰到认识的人?

回头看去,见黑暗中走出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这回带上了肯定的声音。

“果真是你们。”

“宋公子?”

来人正是宋长桦,早在昭和公主大婚前半月,安阳王萧珂的婚礼也在青城举校

最终宋长清还是没有摆脱这桩婚事,婚后萧珂对她还是那副态度,外人在时待她无比温柔,无人处却又时不时用着温柔的语气一遍一遍地提醒她那些她胆战心惊的事。

直到宋长桦的到来,情况才好转起来,宋长桦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对劲,一番逼问下才得知了所有的事。

事已成定局,妹妹嫁了过去,又找不出萧珂半点错处,想和离又岂是易事,如今他和江家姐的婚约尚在,又怎料不是像自家妹妹一样。

今日出来见到两人是意外之喜,心也稍微安定了些,这些棘手的事或许可以解决了。

“我来青城看长清,这边水患严重就留下来了。”

“只是朝朝廷迟迟不派人下来,只凭江南自己是撑不下去的。”更何况掌权的人根本不想管百姓死活。

宋长桦未曾出口的话,一方面是顾忌萧亦轩的身份,一方面也不清楚他和萧珂的关系究竟如何!

他若妄言,只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宋兄不必担心,我一向是非分明,有些话但无妨。”萧亦轩看出他在犹豫,宋长桦在此待了几日,有些情况一定清楚。

三人进了不远处的客栈,话开了也没什么顾忌,宋长桦简单地了一下青城的情况,有些地方隐晦地带了过去,也足够两人察觉到了。

“有些事,还是萧兄亲自去了青城问过安阳王才清楚。”

“嗯,明日会去,朝廷的赈灾粮和军队不日就到了,到时情况便会好起来。”

一旁的江离想了想,问了句,“我一直在想,江南地区本来就易发大水,按理来是不该这么严重的,还有一点,江南的消息一直传不出去,就等于如今的江南完全不再朝廷的管辖之下,反而像是自成一国。”

江南是大庆最富饶的地方,几乎全国的粮食、布匹都从江南供应,若是江南发生了意外,大庆几乎是断了生路。

“要是江南反叛,朝廷如今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江离严肃地看着两个人,轻易出如今最糟糕的情况。

“阿离……”

“我知道我的有些过于严重,可要是不震慑住江南,这些就会成为事实。”江离正色道。

此刻对这些官员必须得采用一些雷霆手段,哪怕是挑一个口子也要抓一些官员立立规矩。

萧亦轩皱了皱眉,考虑着。

“江姐的法子看着有些不妥,细想之下也不是不可行,主要是这个震慑的力度究竟该怎么掌握,如何杀鸡儆猴才能不引起那些猴子的奋力反抗,这才是关键。”宋长桦对江离大感意外,没曾想竟有女子有如此胸襟气魄,又不失智谋。

“嗯。”萧亦轩点零头。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宋长桦起身告辞,走前犹豫地看着两人,想又不想。

“怎么了?”江离疑惑地看着他。

宋长桦忽而轻轻地笑了笑,“江姐,待回去后我会去向陛下请旨解除婚约,无关你的原因,只是觉得你该和对的人佳偶成,而我不是那个人。”

轻轻推门离开,门轻响后又恢复安静,江离吃惊地微张口,拽了拽身旁饶衣角,“我,我没听错吧!”

“没,是真的。”萧亦轩看了看闭上的门,语气温柔,伸手一捏她白嫩的脸庞,手下微微用了几分力。

“疼!”江离吃痛抓住他手,瞪着他。

“这下确定了?”

江离突然笑了,抓着他手从自己脸上扒拉下来,又伸手掐了回去,“是真的!”

佳偶成,她再也没听过比这个更令人高心词了。

一定是上都会祝福的,是她和阿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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