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动机
“蔡大人，首先，在一切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你没有资格我是犯人，因为你没有亲眼看到我杀人，‘犯人’两个字用的太早了。再来，家父与你同朝为官，看你那么老，我应该勉为其难地唤一声“伯伯”，那么，见到您这个老人家之后，我行的应该是半蹲礼，哪条规定要跪下了？”
苏清依这话接的这个溜啊，尤其是到“勉为其难”的时候，蔡衍整个脸都拉成了驴脸。
左阁老在旁边一愣，随即就差点笑出来，哈哈哈！这丫头太有意思了，先不去琢磨这话里面的深意，她敢在自己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卯足了劲刺激这个一句话就能定她死罪的蔡衍，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太特别了，这个女人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这个世界上还可以有这样神奇的造物吗？
“简直是满口胡言，你今日犯下杀人罪，证据确凿，陛下仁厚，还特意派了太子殿下来监审，没想到你居然不知悔改，实属可恶！”
蔡衍被她几句话气的差点没晕过去，不跪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嚣张地挑衅他的权威，这个女人是想死吗？
“蔡老伯伯，陛下是让瑨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共同监审，由朝中脊梁大臣左阁老听审，你就算是拍马屁，也把人叫全了行吗？不然别人容易以为这刑部是听太子殿下一个洒遣呢！”
苏清依话锋转的非常快，只是笑闹之间就把太子拖下水了。刑部本就支持太子，是死忠的太子党，如今，这关系被摆在台面上，却是十足的尴尬。
旁边的太子握紧了拳头，今的话如果传到皇帝耳朵里，就算只是一句玩笑话，皇帝也免不了心里不舒服。
这个苏清依根本就是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平平淡淡地就把他带到了不利的局势，待会如果他过多的干预，正好坐实了刑部和太子之间暧昧的关系。
要命的是，这里可是坐着左阁老呢，他最讨厌的就是党争，待会，他和慕怀叶肯定会被皇帝叫过去问情况。万一他们添油加醋地些什么，一切就麻烦了。
“罢了，莫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了，蔡大人赶紧审案吧！”
太子赶紧堵上了蔡衍的嘴，蔡衍看懂了他的意思，只能咬咬牙，把一肚子的火生生地咽了下去。
苏清依，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情已经是证据确凿了，你今是想跑也跑不了了，等着死吧！
“来人，带死者尸身。”
蔡衍吼了一声之后，下面四个衙役立刻抬着两副白色担架来到了大堂中间，并且把担架放在了苏清依身旁。
立刻，腐烂的臭气充斥着整个大堂，熏的人几欲作呕，苏清依感觉自己整个鼻腔都是这股恶臭，不由得想要骂人。
担架上尸体的头露了出来，因为泡水的时间太长，脸上已经看不清楚样子，就像是被泡肿聊面条一样，上面满满的都是白色的尸虫，正在一口一口吞咬尸体腐肉，恶心极了。
“犯人，你可认识此二人？”
“蔡老伯伯，您话能过一下脑子吗？他们现在这样，连他们的娘亲都认不出他们来，我怎么可能认出他是张三，李四还是王二麻子。”
苏清依完全不在意地耸耸肩，蔡衍咬牙，这个混蛋，居然敢这么话，待会你要是不招，本官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有人指正你杀了他们二人。”
蔡衍这句话的时候，颇为得意，似乎乾坤尽在掌握中，却不知道，苏清依从不在这乾坤之内。
“谁亲眼看见我杀人了？叫出来我看看。”
苏清依咬文嚼字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人早就被师从扔到井里去了，不可能有人亲眼所见。这群家伙无非是找了些有的没的的证人，在这里滥竽充数。苏清依在这里就是挑明了，除非是亲眼看到她把两个人扔下去，否则，都不算证人。
蔡衍被她将了一军，一下子脸就黑了，没想到这丫头看上去傻兮兮的，跟山上的土匪一样，只会耍横，却不成想，她还有如此心细睿智的一面。
待会的证人如果没能亲眼看到她杀人，那么，一切的证据不就成了牵强的定罪了吗。
太子也眯着眼睛瞪着苏清依，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不利的地位完全反转，这个女人真的是不能看，苏家有了她，抵得过十个苏言。
一定要在这里除掉她，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来人，带证人。”
不能在这里跟她硬磨，否则的话，这个案子根本审不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蔡衍有一种无力感，以前审案的时候，他运筹帷幄，把案堂上面的一切都牢牢地把控在自己的手里。可是，今第一次，他觉得眼前的女人无法掌控，他甚至有些害怕她开口，仿佛每一句都能帮助她逃脱这个牢笼。
很快，一个瘦弱的男人就被带了上来，苏清依给了他一眼，那男的看到那冷冰冰的带着杀意的眼神，心里打了个哆嗦。
杀气，这个女人是要碾死他的，她的眼神在告诉他，无论结果如何，他今是没办法活着走出都城的。
这是苏清依最讨厌的面相，黑脸，鼻子很大，鼻梁骨垮垮的，显得特别的没精神，嘴唇很厚，唇瓣有上边还有一个黑痣，就像是黑色的虫子趴在了脸上。
“草民叩见各位大老爷。”
这么大的场面，那个男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苏清依旁边，苏清依“潜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堂下何人？”
蔡衍明知故问，装腔作势的样子让苏清依又“潜了一声。
慕怀叶在旁边差点笑出来，好了好了，知道你心里不服气，知道你你现在想要吊打这个没用的男人，知道你现在就想把太子拉出去剥皮抽筋，忍一忍哈！快了！
“回大人，草民李峤，是朝城石县人。”
那个男饶声音都在发抖，苏清依差点没上去就给他一脚。她最见不得这种没出息的男人，她一个被指控的人都没这么战战兢兢，他一个证人吓得差点尿裤子，真让人看不下去了。
“你是否要控告堂下的女子？”
蔡衍一句话打断了苏清依想要把那个男人踢死的想法，苏清依又“潜了一声，蔡衍气的差点没下令上夹棍。
“是的，大人，是她杀的店二和老板。”
“你亲眼看见了吗？你给大伙讲讲，我是用的什么工具？怎么凭着自己的柔弱之躯把两个比我粗壮十倍的男人弄死的？”
第二句重点，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事实，苏清依可是个女人，大腿还不如人家胳膊粗，怎么可能把两个大男人弄死的？
“你身边不是还有个侍卫吗？兴许你是让他动的手呢！”
李峤的声音越来越，但还是有些把握的，看来，这个家伙的确是看到她进入朝城了。
当时，她进了朝城就碰到了黑店，店二和老板合谋想要财色两得，被苏清依扔到了井里喝黄泉水去了。
今，这件事被翻出来了，也就是有洒查过她的行踪了，她这个人极具特色，估计这一路下来，认识她的人还是不少的，哎，太嚣张也不是什么好事。
有的时候想想太有特色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尤其是苏某人不光是长得有特色，更要命的是，她走路就敢横着走的性格，只要她出现方圆三百里都是她的匪气。
“哎呦喂，你真有意思，你刚才我杀了人，现在又我是指示我的侍卫杀的人，你变得也太快了。不过有一件事很确定，就是你并没有亲眼看见我杀人，对吧？”
苏清依并没有给自己辩解，因为这是徒劳的，人家既然找来了证人，就决计不会听你在这里砌词狡辩，所以你得懂得为自己节省体力。
那个男人有些慌了，很明显。他没想到苏清依会这么快就找到事情的切入点，而且还是这样点刁钻的角度。
她把这件事情成立的前提条件放在那里了，只要是有人亲眼所见，亲眼看见我把人推到了井里，就算是事实，她就可以认罪，否则，绝不认罪。
那个男人还是梗着脖子准备跟苏清依好好探讨一下到底是谁杀人犯的问题，苏清依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仿佛在这样的诚里，她也无疑就是女主角，从来没有人可以将她攥在手心里，揉成泥沙。
“我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是当时店里只住了你一个客人，你走了之后的第三，老板和二的尸体就被挖出来了，不是你还能有谁？”
这字正腔圆，得很有道理啊ｏ子我，我告诉你，人还真就是我杀的，而且，你马上就可以和他们汇合，一起讨论一下待会在十八层地狱下油锅的时候，是头先下去比较好，还是脚先下去比较好。
“我，你是不是傻，杀人首先是要讲求动力动机的，如你所的话，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们，那么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让我一定要把他们扔到深井里去？第二，你的好像只是5猜测，你并没有亲眼看到我杀人或者我指使我的侍卫杀人，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只有猪才会相信这样的证词，蔡老伯伯，您信吗？”
苏清依一个枪头就调转过来，矛头直指蔡衍。蔡衍这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了。你都已经了“猪才会相信”，那我应该怎么接？相信吧，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猪了。不相信的话，好不容易让你上了套，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地让你逃脱呢？
“苏清依，你莫要狡辩，你离开了之后，那个店老板和店二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直到有人发现他们的尸体，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蔡衍知道，苏清依的问题肯定是不能接的，现在能打的牌就只有咬住这一点了。只要苏清依没有办法把这件事解释清楚，照样可以定她的罪。
蔡衍估计死都不会想到，他的一生中还有这样的一个劫难，从来都是他一嘴咬定别饶罪行，从没有人可以在这个大唐中脱逃，苏清依却成了这意外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