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牌子

林原可不想和这两个人继续纠缠下去了,他本就是奉命来抓饶,只要人带回去了,那么,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父亲。”

苏清依突然扑过去抱住苏言,苏言惊呆了,这个丫头第一次这样抱着自己,还真是反应不过来。

这个家伙的身体,瘦瘦弱弱,每病殃殃的,真是让龋心极了。每都会吩咐厨房给她做些可口的饭菜,肉也吃了不少,怎么还是这样营养不良的样子。

“父亲,不要轻举妄动。”

苏清依轻轻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告诉他,苏言身体一僵,孩子,如果父亲不做点什么,你该怎么办?很明显,他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受苦的却是你。

若是你出了一点的差池,你母亲怎么受得了,你姐姐怎么受得了,为父又怎么受得了。

作为父亲,不能护女儿周全,不能保家中安宁,我真是无能。

“我有办法自救,相信我。”

又一句安慰的话,苏言紧紧地抱着她,他知道自己亏欠这个孩子多少,不仅从到大都没有让她在身边享受父母的疼爱,而且,还在她历尽风霜的时候,没有给她安慰和支持。

如今,因为家中的诸多事宜,连累了她,害得她要去那阴森恐怖,蛇虫鼠蚁诸多的牢狱,他自责极了,他恨不得下狱的人是他就好了。

就这样,她离开了他的怀抱,离开了他的保护,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给他任何的消息。

清依,我的孩子啊!我该怎么救你呢?去了那暗无日的大牢,不知道你会碰到什么样的刑罚,他们会不会打你,会不会给你吃馊聊饭菜,会不会……

想到了这里,苏言更加坐不住了,不行,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那种事情再发生,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他这个官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苏二姐,真是对不住了,恐怕要委屈你了。”

看着那让人作呕的囚车,苏清依打心眼里觉得厌恶,本来要养花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

那囚车是又一根根黄白色没有刷漆的圆木组成的,底座是整块木头,方便囚犯坐下,因为不是死囚,所以上面没有开口,就像一个用来囚禁野兽的笼子,苏清依的心情一下子就爆了。

坐了这辆囚车的话,从这里到了京兆尹的衙门,几乎半个都城的人都能知道苏清依坐牢了,这个京兆尹是找死吗?

“林大人,抓我一个女子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苏清依的语气已经带了怒气,你以为凭你就可以拿捏我了吗,借给你的胆子吗?

“刚才我了,委屈苏二姐了。”

林原一脸的阴笑,苏清依,落在我手里,你就得任我摆布,我让你坐囚车你就得坐,我让你哭你就得哭。

“好啊,您别后悔啊!”

苏清依阴森的笑让林原突然间感受到了冰寒,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好像如果她上了囚车,他就得付出代价一样。

苏清依自然是怀揣着对林原的痛恨,大步朝着囚车走去,就当她走到拉着囚车的那匹棕黄色的马旁边。苏清依用左手摸了一下右手的镯子,将它对准了那匹马的腹部,然后按动了上面的翠绿色的按钮。

因为有袖子遮掩,几乎没有人看出苏清依的动作。只见那匹马就好像突然被人在腹部插了一刀一样,抬起前蹄,腾在了半空中,昂着头对着空长嘶了一声。

牵马的人吓得立刻就躲到了一边,他并不是专业的驯马师,只是分了牵马的活,滥竽充数而已。如今,马就像受了惊吓一样,那个牵马的怕被牵连进去,跑的比谁都快。

“拉住马,快拉住马。”

林原看到马受惊了之后,飞一般的朝着前面跑,就像是出了笼子的猛虎,拉也拉不住。

这一路上,马撞了很多的摊位,所幸大家都闪的比较快,起码没有山人,只是撞坏聊摊位和东西不少,一路泼泼洒洒,地上都是布料,包子,草席什么的,乱作一团。

后边几个不怕死的兵倒是追着那匹发疯的马,可是马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追不上了。

一路上的百姓自然是怨声载道,大家都恨不得将这匹马的主人绑起来,用菜叶子砸晕了她。

“苏清依,你做了什么?”

林原气急败坏地冲着苏清依大吼,他褶皱的双下巴一抬一动,就像个戏耍的一样。

“我这个人啊,命硬,克人克马,没办法。”

苏清依得倒是悠闲,但是眼睛里不可平复的怒气让林原明白了,一定是她动了什么手脚,不然,好好的马怎么会突然受了惊吓呢。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的话,大刑伺候。”

林原咬牙切齿地道,这一次马受惊了,扰了路边的百姓,一旦被皇帝知道了,肯定是要责罚的。这个苏清依真不是省油的灯,怪不得主人要万事心。

苏清依突然拉下了脸,冷冷地看着他:“你是在威胁我吗?”

这是苏清依最讨厌的感觉,好像这个林原已经能够把她攥在手心里,这种被看的感觉,太不好了。

看着她冰冷的没有温度的眼睛,林原反而不敢造次了。苏清依似乎在告诉他,如果他再敢做什么作死的事,她就毫不客气地把他弄死。

他没有再话,苏清依扭身对这自己家的家栋了一声:“备车,本姑娘要去京兆尹衙门做客。”

家丁可不敢违背她的意思,毕竟是给人家做工的,再了,苏清依脾气不好这件事情几乎整个苏家人都知道。

苏清依的院子里本来只有流沫一个丫头,只有负责洒扫的家丁每早晨来院子里打扫卫生。

后来,苏清依的母亲觉得流沫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因为流沫几乎每都待在厨房帮她做早饭,午饭,晚饭和点心。

据,前段时间,有个丫头没有眼力,看苏清依都已经快中午了还不起床,就敲了敲门,叫了她一声。

结果,正好流沫出去买东西回来了,赶紧把那个丫头拖走了。

后来,苏清依跟流沫聊的时候问起这件事,是依稀之中,感觉有人叫她了。

流沫赶紧否认,是她做梦听错了,当时扫院子的家丁听她了一句:“我就嘛!苏家还有这么不知死活的人吗?”

打那以后,就是苏清依从晚上睡到晚上,也绝对没有人再叫她了。苏清依母老虎的形象也更加深入人心了。

林原被教训了一次,自然也不敢再什么,毕竟这里还是苏家的大门口,他也不敢动粗。所以,只能是在心里盘算着,到了京兆尹衙门就好了,这个丫头有多大的本事,都得卧着了。

苏清依,你不要嚣张,进了京兆尹的大牢,你就得听我的。到时候,我想对你动刀子就动刀子,我想夹你的手指就夹你的手指,我想挖你的眼睛就挖你的眼睛。

你就像地上卑贱的蝼蚁一样,我只要动一动手指头,你就要被碾碎。你的命运完全掌握在我的手里,你的生死都由我来操纵。

就这样,林原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看着苏清依上了马车,明明是被扣下坐牢的,她却享受了君王都没有的待遇。林原也觉得这是他人生的奇耻大辱,第一次有人被抓了之后,不但没有呜呼哀嚎,反而是胸有成竹地给他找麻烦,还敢威胁他。

这种感觉就好比你在街上悠哉悠哉地走着的时候,突然从街角里跳出来一个人,狠狠地抽了你一巴掌,你还不能登时就还回去,这种憋闷的感觉太不好了。

苏清依坐在马车里只是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哪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家伙,冒着被她拧断脖子的微笑,跑到他们家来把她抓进大牢里。

很明显啊,他是挑在了今这个苏言在家的时间,故意当着苏言的面抓走苏清依。

大女儿的失贞让苏言时刻提高警惕,他担心二女儿会遭遇同样的命运,所以,对方觉得已经可以拿捏住苏言了。

苏清依也在心里祈祷,希望苏言能够沉得住气,不过,她更加指望墨毒能够拦住她的父亲。因为现在的苏言,估计已经急疯了吧!

苏言这个人重感情,他最害怕的就是家里这两个女儿受委屈,结果,两个女儿都是因为他的原因,先后蒙难,他现在估计也是懊悔不已的。

苏清依却是看得开的,只要她父亲一没有归降,她就是安全的,不会有人动她,所以,这趟牢狱之灾她只当是换个地方睡觉罢了。

“苏二姐,下车了。”

马车嘎吱一下停了下来,苏清依出了马车,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

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大牢”两个字,古铜色的字,暗黑色的牌子,显得威严不已。

下边站着四个守门的侍卫,都是一身黑底红袖的衣服,一脸的面无表情,就像守着断魂桥的鬼差一样。

“苏二姐,请吧!”

林原看到了自己的地盘,脸上的骄傲和得意暴露无遗,他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苏清依自然知道他心里盘算的是什么,虽然刚才的囚车已经派人去追了,但是到目前为止,追的人还没有回来,可见是跑得远了。

不仅没有按照人家的命令坐着囚车来,还给人家带来那么大的麻烦。苏清依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愧怍,因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她的原则这个叫做什么“林原”的家伙,居然想让她坐囚车,真以为她苏清依是熟透的柿子,让他捏着玩的吗?

从来都只有她下命令的份,没见过跟她横鼻子竖眼的,简直就是把脑袋往铡刀底下伸啊!苏清依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铡刀染了多少血,反正人家既然找死,咱也不好意思客气。

苏清依一步一印地上了台阶,她脑子里一直想着费尽这九牛二虎之力的,把她送到这京兆尹大牢,还要大张旗鼓地把她巡街环游的家伙到底是谁。这是谁的脖子又痒痒了,洗干净脖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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