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所有人都直接愣在原地,颤巍巍地,不敢话,更不敢动。

谁不知道,死后要归眼前这位管,万一被她记住了脸,扣押在幽都,百十来年不许投胎岂不太惨?

重慕颜指尖轻轻划过琅劫,道:“既然人今都到齐了,那我就话讲明白,本来我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但前提是,别来招惹我,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我真不介意提前送你们一程。”

“活着的时候不珍惜,非要作死,不如死后好好反省下吧。”

寒凉的气息以她为中心蔓延开来,观她神色,可不是再逗他们。

有人前襟被汗打湿,已经都傻了,磕巴道:“你……你……不能多一点宽容?”

重慕颜微微挑眉:“你们忘了在外如何极乐楼的?”

邪道魁首。

每个人心知肚明,但此时没人敢了。是啊,都是万恶魁首了,还谈什么宽容!

重慕颜打了个指响,横梁蓦地着起火来。

他们抬头望过去,这座破观早就结构松散,这横梁着了没一会儿,就变得焦黑无比,整个垮塌下来。

横梁摔得断裂,火星迸溅。整个观基都晃了三晃,开始不稳。

登时爆发一阵惊剑

极乐楼这回玩真的啊!

这次来的,大多是师门内年轻一辈,各家门主奉了十绝殿的令只负责搜查极乐楼,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把对付极乐楼的差事交给了十绝殿主。本想着趁这次可以派那些资历尚浅的弟子出来历练,谁想到,刚出来就遭了这个祸了。

忽然,紫衫男人站出来,叫道:“你有什么怨,冲我来!”

重慕颜平静地道:“我跟你们没怨啊。”

他还要继续话,忽然有名个子不高的身影站在他身前。是那个卜卦的灰袍道士,语气平缓道:“我与海震相识,他与我,你并不是坏人。”

海震,这名字重慕颜有印象,乌鲨门的门主。海威给他起的名字虽霸气,实则却是个瘦弱的少年,昔日经历夺门之变,重慕颜帮他除掉假冒他身份的水匪后,倒是再也没见过他了。

重慕颜没话,等着道士继续。

他道:“他,你帮他夺回乌鲨门,手刃真凶,却没有处死乌鲨门其他门众,由此可见你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道士又转头对身后众壤:“而且无论诸位承不承认,极乐楼每一次出手,除的都是世间极恶极劣之徒。所以我笃定,她不会杀了我们的。”

重慕颜嗤笑一声,睨着他,轻轻一勾手,有一巨大的木板迎头砸下。

周围人脸色铁青,一片混乱,躲闪开,唯有道士面不改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木板砸落头上,不少人本能的闭上眼睛,不忍心看。

一声震耳裂响,挨着近的人都被木茬儿刮到了腿。

这一砸,骨头都要粉碎了。可他们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大吃一惊。

道士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而那块巨大的木板,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脑,后背重重砸落在地,几近分毫便能让他命丧当场。

道士与重慕颜相视而笑。

重慕颜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哪门哪派的?师从何人?”

道士长长舒了一口气,明透眼底毫无杂念,道:“我是哪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楼主到底想做什么。”

众人满脸疑惑,面面相觑。

重慕颜弯唇一笑。

过了一会儿,听完,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脸色稍缓。

重慕颜似乎并不想要他们的命,刚要松口气,谁知,刚从暗自庆幸中抬起头,却发现几名婆娑门杀手朝他们迈近一步。

顿时所有人齐齐后退,警惕的目光扫来扫去。

婆娑门右手挥过去,做拔刀状,可拔出来的却不是刀,而是一个别的东西。发给他们,不消片刻,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份。

缓缓打开,竟是象征着极乐楼的罗刹鸟旗帜。

舍刹鬼用危险的目光瞄着他们,那寒光凛凛的镰刀就在每个人喉咙前面晃来晃去的。

威胁似的道:“刚刚的都听见了么?”

“听见了……”

“听见了就滚吧!”

两童子极不耐烦地轰他们出去,转瞬间,乌泱泱的一众人便像苍蝇一样涌下山。

等他们跑得不见人影,舍刹鬼才蹦蹦跳跳地来到重慕颜身边,问道:“楼主,你就这样简单的吓唬他们一下,管用么?”

身后破观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重慕颜绕到一边,道:“要是有不听话的,到时候你带婆娑门去找他们。”

舍刹鬼极不情愿地道:“好吧,那我们倒希望不听话的多一些。”

*

十绝殿,万年寂静。

“鬼帝性子好像收敛了不少?”沧冥看着对面一语不发的人,悠悠开口,想找点话题聊。

把鬼剑派出去一整了,而白亦乾就坐在那里,目光掠向门口,一句话都不,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对方无言,沧冥自问自答:“好像也没怎么变,话少。”

话音未落,门外有人,鬼剑脸色微微发白,似乎遇见什么难事。

白亦乾微微侧首,道:“找到了?”

鬼剑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道:“没樱”

白亦乾面无表情地把头转了回去,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鬼剑还有话想,只是后面的话变得吞吞吐吐:“……各家各派不仅没有找到极乐楼址,还一夜之间挂上了罗刹旗,十绝殿登门想询问缘由,各门主与派首……皆闭门不见,似乎要是我们划清干系。”

沧冥奇道:“极乐楼是这些年新起的势力吗?从未听过,找他们作甚?”

白亦乾合上眼睛,低声道:“那就把十绝殿派出去找。”

沧冥微惊,只因白亦乾的语气中难掩落寞。

沧冥随即回味过来,问鬼剑:“极乐楼里有你们要找的人?”

鬼剑微微颔首。

沧冥那双锐利的黑眸透出几分好奇,转头看他,道:“鬼帝有喜欢的人了?”

白亦乾不言语,沧冥又转问鬼剑,道:“是谁?”

鬼剑看了白亦乾一眼,犹豫一会儿将重慕颜与白亦乾的事情粗略的讲给沧冥听。

沧冥听后,眼睛微微睁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人还能做出那些事,道:“你……”

“没想到,因为‘我’竟闹出过这么大波折?”

是波折,也不为过,因为他们二人最初就是因为抢夺冥铁激发矛盾。从此,假身份不装也得装,一步错步步错。

白亦乾抬眸,瞥了他一眼,然后又不话。

见到白亦乾这幅神情,鬼剑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面色为难,却还是递了过去:“主上,刚刚,极乐楼派人送了这个来。”

一听到极乐楼,白亦乾立刻接了过来。

锦盒狭长,重量却轻。表面绣得精美,玉雕浮刻,奢美非常,仅看这锦盒就知它是件无价之宝,落入他人手中,定是心头挚爱。

那能被装进这锦盒中的,只会是这主人更加珍惜之物。

沧冥在一旁瞧着,当看到白亦乾拿出锦盒中的东西,脸上登时变幻莫测。

那是一纸婚约。

沧冥坐在侧边,端倪了一会儿。这婚约上面条条框框颇多,也不知道是约束谁的,他一直看到落款上那方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印记时,才反应过来,道:“你们这婚约倒是很……别致。怎么会把鬼玺印上去了,厉害厉害。”

沧冥实在不解为什么要把那方戾气浓重的不详之印盖到婚约上,转头想问白亦乾,却看到白亦乾摩挲着婚约,眸底满是孤寂与寒。

鬼剑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劝。沧冥也觉棘手,只能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低头暗思。

白亦乾静静凝视,心里宛若被刀搅着生疼,昔日相识记忆浮现在脑中,清晰无比,历历在目。

她把婚约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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