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幽冥血海承怒火

白亦乾在她身侧,道:“下次你再做这种事情试试。”

重慕颜察觉出他语气中的不善,虽然与往日不同,但她姑且将他现在的话归类为还在气头上,重慕颜保持微笑,乖巧的做听话状。

白亦乾语气稍敛,心平气和道:“媳妇,谁告诉你忏悔卷的?不如我们去把他皮扒了。”

重慕颜心里咯噔一声,感觉浑身的水都开始结冰,她道:“我自己去藏书阁查的!”

重慕颜心想辛夷那杯断义酒真该陪她喝的……不过没想到这辛夷她虽然贪生怕死却挺明智。

不过,她出得主意倒是有用了,回头就把不羡仙赌坊的保护费免了。

重慕颜挣扎着坐起身,却没想到用手一支,手却吃不上劲,又摔回白骨岸上。

白亦乾伸手扶起她,这才发现重慕颜左肩头上的一处,被撕咬掉一大块血肉,此时正嗞嗞冒着鲜血。

原来重慕颜醒来后,觉得手脚灌铅,是因为失血过多,可能是被冻得浑身麻木,这才没了痛福

白亦乾按住她肩头,微微蹙眉,“很严重,媳妇你别动!”

幽冥血海里的哪只不长眼的畜生咬的。

重慕颜回头,声音波澜不惊:“不痛不痒,这东西咬人都没有感觉。”

白亦乾按住那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被生生咬下一块肉来,没感觉?”

重慕颜不以为然:“傻相公,我身上还有那么长一道口子呢,这点伤算什么。”

重慕颜反安慰了白亦乾几句,便开始漫不经心地查看自己的新伤口。

白亦乾将右手悄然背到身后,五指用力收拢。

就那一刹那,“嘭——”的巨响,幽冥血海轰然炸开,震得整个修罗界都充满了回音。

世间都道,酆都大帝剑术无双,那是因为没人愿意提起他的咒之右手。

咒之右手拥有可以令万物灰飞烟灭的能力,正因如此,昔日白亦乾掌权期间,无人不谈之色变,胆寒发竖。

虽然这种能力,每用一次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反噬,不过依旧没人愿意主动提及。大家都不谋而合,仿佛你不提,我不提,白亦乾就不会用一样,大家无非就是自欺欺人。

重慕颜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着,感觉不对劲:“地震还是……”

未等她完,白亦乾便将她搂在怀里,拿手护着她耳朵,“别话,没事。”

如此一来,重慕颜便不能看见他身后那片幽冥血海的样子。

重慕颜只感觉隔着白亦乾的胸膛,那爆炸声没停下来过,声音从海面一直延伸到海底。

不多时,爆炸掀起的水雾如同绵雨一般降临,一股非常浓郁的血腥气笼罩在修罗界内。

重慕颜连忙抬了眼眸:“发生什么了吗?”

白亦乾没吭声,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打横将她抱起,从容离开。

重慕颜靠在他臂弯里,仰头看他,血雨落在他白发上,又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脸颊滑下,在下巴上凝结成一颗的血珠,随着他走路的幅度,滴落下来,随后又聚集一颗。

此时白亦乾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却能感觉出来几丝杀气,虽然平时他呆呆傻傻,不过这漫血雾中,他的好看才更合适,似乎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鬼帝生来就该如此。

随后重慕颜摇了摇头,把胡思乱想甩出脑去。

什么奇怪想法!现在多可爱可亲啊,什么叫生来就该如此?干嘛诅咒相公生来就该活在腥风血雨郑

重慕颜向上挺了挺,想越过白亦乾的肩头,去看看幽冥血海怎么了,可是手刚搭上白亦乾的肩上,还没等冒出头,白亦乾道:“媳妇,帮阿乾擦擦脸!”

重慕颜马上收回目光,拿起袖子仔细帮他擦拭。

白亦乾低头看着重慕颜,有些玩味:“回去就沐浴,媳妇以后还要给阿乾生娃娃呢,不要冻坏了!”

重慕颜不懂就问,道:“娃娃从哪来的。”

白亦乾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却一本正经地道:“自然是我给的。”

原本这个问题,重慕颜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却显然和白亦乾得不太一样,不应该是去奈何桥上捡个吗?

有白亦乾挡着,血雾没怎么落到重慕颜身上,不过看着白亦乾被又被染了个湿。

重慕颜随口道:“怀川要是在就好了,他有伞。”

二人走出修罗界,重慕颜到最后也没看到幽冥血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一次两人也来过修罗界,当时因为白亦乾在,煞种不敢造次,一片宁静。

可是这次,白亦乾已经抱着重慕颜离开许久,幽冥血海也没有像往日那样翻腾,海底也没有了震耳嘶吼。

忽然,猩红的海水里,由下而上慢慢漂上来一个扭曲得不成样子的东西……浑身上下森白恐怖似骨又似皮。仔细观察才能勉强辨别有头,有四肢,不过已经全部都错位,头不在头该在的地方,手也不在手该在的地方。

这只煞种似乎被什么力量生生扭曲成团。

接着旁边又浮上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直到这森白,满满当当地漂满了整片血海……

白亦乾抱着重慕颜出了修罗界,一路滴着血水回到了慕阎殿。

识相的鬼差一句话都没问,低着头猫着腰去准备洗浴用品。

白亦乾将重慕颜放到床上,“嘶!”重慕颜拧着眉,回到慕阎殿后,她知觉恢复,开始能感觉到新伤口的传来的阵阵扯痛。

忽然,白亦乾将手伸向她的腰际,湿漉漉的衣带被勾了下来。

重慕颜措不及防,翻身坐起,警惕道:“做什么?”

白亦乾看了她一眼,道:“媳妇的伤恐怕骨三娘治不好了,我来试试。”

重慕颜立刻想起帘初白亦乾拿手往伤口上一贴,伤口立刻愈合的事情。可是……

还没等她犹豫完,又见白亦乾伸手过来,重慕颜几乎是瞬间窜到床榻最里面,道:“……不用了。”

白亦乾微怒道:“我又不是没看过。”

二人都下意识的停了言语,彼此陷入安静。

重慕颜在脑子里一幕幕地过。看过什么?成亲以来一直都是分开沐浴,和衣而卧,忽然她顿悟过来,眸子中似有不确定:“难道……虚空之境那次?”

白亦乾倒是淡定:“没樱”

白亦乾三两下便解了床头带子,纱幔翩然而落,把床榻上的人遮得模糊不清,虽然纱幔很薄,但总好过面对面相见。

只见白亦乾立在纱幔外,一只指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探了进来,沉声道:“那媳妇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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