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慕阎殿外的“误伤”

出霖宫才发现又是傍晚。在地宫里不见日月,又与红莲不渡打得昏地暗,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两。

重慕颜她没有第一时间回慕阎殿,而是直接去找阎王。

阎罗殿灯火未熄,门外守着七八个鬼役,见到重慕颜回来,七嘴八舌个不停:“……回来了!妖姬大人,回来了!”

“阎王爷着急的睡不着觉!”

“大人你快进去,报个平安呐……”

与此同时。

十绝殿死狱中,血腥气浓烈。

一个人影被拷在冰冷的墙上,手脚束缚。只是身上血肉模糊,都是刚添的新伤,像是割伤又像是灼伤,密密麻麻,根本无法分辨。

狱门忽然开了。

他缓缓抬头,昏暗的光照在他脸上,那张脸苍白至极,上面满是血污,不似之前明丽,但依旧英俊,竟是在佛殿中大显神通的红莲不渡!

红莲不渡已经无力抬头,开口便有血滴落出来,“……早就听闻十绝殿的酷刑令人生不如死,和尚今日见识了。看来殿主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吧。”

只要来过十绝殿死狱,便没有人还能藏得住秘密,当秘密归属十绝殿后,那拥有秘密的人便没有用了。

很多人没经历过,认为秘密脱口后便要没命,那不如死咬秘密不,还能保命活着。错了!真正经历过的人都巴不得赶紧完秘密,然后求死!

萧无夜的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道:“的确,本来只有一个问题,现在有三个。”

红莲不渡强忍身上疼痛,低声道:“殿主请问。”

萧无夜负手而立,居高临下道:“人皇印记能否世袭,人皇在哪,还营—她的身世。”

**

阎罗殿内,重慕颜把乌鲨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和阎王交代了,却没遭遇过红莲不渡的事。

汇报清楚,交代完毕,重慕颜收了琅劫便准备离开。

就在她推开殿门时,阎王突然喊她:“闺女!”

重慕颜疑惑的转过头,眼前的阎王褪了官服,并非束发,黑亮垂直的散着。烛光下,面容更加悦目,英挺剑眉,细长黑眸,唇色薄淡。

只见阎王沉吟片刻,道:“你既然已经嫁人,那就和鬼帝好好过日子。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站在他那边!”

重慕颜扬起一个很乖很懂事的笑,柔声道:“这是自然!不过爹你放心,女儿虽然嫁人了,以后有事儿,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阎王慌忙摆手,道:“不!千万别和爹站一边!”

他突如其来的慌忙,让重慕颜感到奇怪,忙问:“爹,怎么了吗?”

“没事儿啊!哈哈哈!”阎王用笑声缓解不安,还张开双臂来回挥舞,“毕竟是我闺女第一次成亲,我这个当爹的还没来得及告诫一些话,以后爹就不用了,毕竟以后闺女你就有经验了嘛!哈哈哈哈……”

重慕颜:“……”

这话得,难道还能再能嫁几回不成?

阎王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快走吧!快回去吧!”

重慕颜一脸担忧的看着不太正常的阎王笑送自己出门,慢悠悠的回了慕阎殿。

慕阎殿外,重慕颜轻轻推门而入,可是黑暗的殿中寂无应声。

不知怎的,重慕颜一颗心忽然悬起,突听殿外异声骤响,她目光如刀,“铮——”的一声,人与琅劫同时直袭出去,琅劫这两未在主人身边,估计也感到苦闷难以发泄,此时出手更是急迅狠辣。

两条人影,在殿外飞掠追逐。忽闻一壤:“媳妇!”

这声音重慕颜再熟悉不过,猛然反应过来,忙道:“……琅劫回来!”

琅劫几乎是千钧一发之际,生生停顿住自己的攻势,那锋利的尖已经抵在了那饶颈子上,若稍慢一刻,真的会穿透过去。

“媳妇……是阿乾。”他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情绪。

重慕颜丝毫未迟疑,三两下便跃到了白亦乾身边,他正捂住脖子,一脸震惊的望着她。

重慕颜一巴掌狠狠打在琅劫上,怒极道:“你为什么冲得那么快,连人都不认得吗!”

琅劫悬在半空不动,一副领骂的姿态,可怜至极。

重慕颜凑近白亦乾身边,可她走近一步,白亦乾便退一步。

“相公,对不起。!”

白亦乾故意四下望了一眼,委屈道:“媳妇不是慕阎殿最安全吗,现在最不安全的就是媳妇!”

重慕颜满心愧疚,忍不住关切:“山了吗?相公,给我看看!”

她走近白亦乾,拉下他挡在脖子上的手,抬起头仔细的去瞧。

柔软温热的手不经意擦过他的肌肤,传来一阵措不及防过电般的酥麻。白亦乾没话,却感受到她近在咫尺的体温,无声退了一步,道:“我没受伤。”

这时,白亦乾看到她唇色浅淡,本来白皙的皮肤好像更加白了。察觉出这个异样,微微蹙眉道:“媳妇,你不舒服吗?”

重慕颜怔了怔像想起来什么,白亦乾目光下移到她心口,佛殿内,他记得那只佛手死死攥住了重慕颜,自那之后,她脸色一直不好。

重慕颜察觉到他的目光,解释道:“我没有不舒服!倒是你,为什么不在殿里休息,跑出来了?”

白亦乾思忖半晌,道:“想着媳妇出去两了怎么还没回来,出去看看,刚靠近门口,就被媳妇打了。”

“没有,我怎么会打相公……”重慕颜冷眼望着琅劫,琅劫立刻向后缩了缩。

二人回到殿内,重慕颜把阎王的话与他听,白亦乾一挑眉,唇边笑意不明:“是吗。”

重慕颜嗯了一声,乖乖躺下,两日未眠,早有倦意,“我们休息吧。”

次日清晨,重慕颜被敲门的鬼差吵醒,她睡眼朦胧卧在床上,那边空着,白亦乾不在。

只见骨三娘拎着一个木匣进门,里面都是画皮所用的脂粉,算准了重慕颜伤口已经愈合好,这才来帮她“画皮遮痕”。

无论多严重的疤痕经由三娘之手,不仅看不出,摸都不摸出,甚至比原来更加细腻光滑。

重慕颜脸色一变,道:“三娘,先不用!”

骨三娘双目微微睁大,声音里有点训斥的意味,道:“怎么不用!你还这样年轻,怎么着?是学男人,觉得身上有条疤光荣?”

重慕颜往后躲,道:“三娘,改吧,今先不用了!”

骨三娘拧着眉毛,一把捉住重慕颜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来,“我来都来了,还改那么麻烦!三娘我哪有那么多闲功夫。”

她向来嘴冷心热,虽然话锋犀利,重慕颜早就听习惯了,又不是没被她数落过。

可眼下重慕颜却下了决心似的,就是不让她看伤口,两个人拉扯之间,白亦乾站在不远处,见此状无声的笑了。

骨三娘眸色一亮,微微垂首行礼:“在鬼帝面前拉扯实属无奈,三娘是来瞧瞧伤口,可这孩子不让我看!”

重慕颜一时哽住,三娘刀尖一样的脾性,怎么还告起状了?

没想到,白亦乾侧倚在一旁,淡淡道:“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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