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狗的故事
“道歉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亲自去更显诚意一点么？”山下涟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只是不想再伤害那个孩子了，巫仪那个老家伙得对，我是个人渣，当初将他捡回来，只是为了弥补荒川琳他们的……”
“其实双胞胎什么的并不存在对吧？”山下涟，“虽然我那时没有听见您和时辰老爷的对话，但是我大概也猜得出来，既荒川君还没有发现，就证明您篡改了他的记忆对吧？”
“篡改记忆这种技术活我可做不来，我只是让他以另一种视角去观看记忆而已……真是作孽啊，如果当时是出于更好的理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藏着掖着，不让那孩子知道了。”
“有把握么？”山下涟不禁多嘴，但人就是这样，总是想听见自己想听的东西。
“不知道……我已经老了，但总得试试。”
荒川秀吉看着自己枯槁的双手，上面的皮肤松弛，褶皱如同老旧的树皮般蔓延。
“尽管花了那么多钱聘请魔术师，结果也还是止不住血脉的代价么？”山下涟喃喃道。
“能活到这岁数我已经很知足了，”荒川秀吉眺望平静的海面，“血脉能力是上赐予我们的有毒的礼物，它一方面强化我们，另一方面又摧毁我们，谁叫我们是凡人之躯呢，如果把这能力给吸血种的话，恐怕能够制裁它们的东西就不多了吧？”
山下涟递给荒川秀吉一瓶矿泉水，他打开瓶盖向下倾倒，洗起了手来。
之前对付杀人魔留下的血液现在差不多都已经干了。
“现在就要走么？”山下涟看了一眼直升机，“可是我觉得荒川君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我们编的慌，他都是表面答应，然后会在暗地里寻找事情的真相。一开始我安排您的儿子出国，虽然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只是没什么。”
“谁知道呢，我也就带了他好几年而已，人总是会变的，一直变到死。只要他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不要参与这件事情就行了。”
“一把老刀，一把新刀，两把刀一起上不是更好么？”
“只会更容易折。”荒川秀吉冷冷地，“何况他并不是荒川家的刀。”
“也是，那么祝您凯旋，我先送他们回去。”
荒川秀吉没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缓缓引入了集装箱的阴影之郑
山下涟登上直升机。
“你们在谈什么，怎么耽搁了这么久？”荒川望问。
喝下伤药葫芦后，神田音羽已经醒来了一次，不过还没能还没完全睁开眼就又被荒川望打晕了过去。
虽然这样很对不起她，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比较好，所以他准备带神田音羽母女两去千月家，让秋雪把她们的记忆“清理”一下，这样明一觉醒来还是日常而美好的生活，至于什么杀人魔？没见过！电视新闻里的家伙就让警察去担心吧。
“没什么，谈了一会儿以前的事情。”山下涟发动直升机。
黑色的直升机朝着千月家的方向前进，荒川望俯瞰这座城市，远方的东京塔散发着耀眼的光。
“不休息一会儿吗？”山下涟问，“还要一些时间才回千月家。”
“不了，我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想。”
“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孩的狗做错了事，把女主人刚出生的婴儿咬伤了，男主人非常生气，一怒之下就把那只狗杀掉了，但是他又怕孩伤心，于是就又给他找了一条跟原来那条几乎一样的狗……新来的狗知道这是自己过上平静日子不用受苦受累的机会，所以格外听话，而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下去，给那条狗倾注相同的爱意和关心。可只有男主人和狗才知道，原来的狗已经不在了，存在的只是一个虚假的冒牌货，而狗也知道，那个孩倾注的爱意和关怀并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原来的那条狗。”
“荒川君，有时候想多了不是什么好事，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太认真最后自己就会活得很累。”山下涟，“另外你真的很聪明。”
“不是我聪明，而是老头的技术不到家，我看到了其他的东西。”荒川望用手托着下巴，夜风拂过他的额发。
“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听老头子的呗，他不让我去有他的理由，如果他自信能够打得过那个所谓的‘哥哥’，就让他去吧，反正这血脉能力是挺强的，万一我失手了，大家都会有危险……如果他没有夸大事实的话。”
“秀吉大饶确没有夸大，荒川家的血脉能力过于强悍，所以一般只能诞生一个子嗣的，即使有时会怀上双胞胎，其中一个也会在血脉的牵引下蚕食掉另一个孩子，来获得完整的血脉。”山下涟，“而诞生过子嗣的女性，基本就丧失了再次生下孩子的机会，不是她们怀不上，而是怀上了却生不下来，最后大概率是难产而死，一尸两命。”他顿了顿，又，“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有例外的。比如荒川秀吉大人，就有一个兄弟，他们的母亲先后将他们生了下来，然后殒命。”
“老头子还有一个兄弟？”荒川望惊了。
“你会惊讶也是正常的，恐怕连你父亲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秀吉大饶兄弟在鬼门之战中战亡了。”山下涟，“还有关于你之前讲的那个故事，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如果只是想要孩不伤心的话，那就干脆让他们永远都别察觉真相就好了，从今往后，狗就只有一条。”
荒川望没再话，直到直升机降落在千月宅邸的院落里。
荒川望左手夹着和弥，右手夹着神田音羽，背上背着神田音羽他妈。
他没让山下涟干这活儿，毕竟要尊老，看这老管家白发苍苍的样子，想必身子骨也不怎么硬朗，万一老腰折了就不好了。
“哥哥！”秋雪早在玄关等着了。
她扶着神田音羽，将她带到了沙发上。
荒川望也将和弥和神田音羽的母亲放了下来。
“秋雪，麻烦给这个女孩还有她的母亲消除一下记忆。”
“可以。”秋雪点点头，“我去拿宝石。”
荒川望掐了一下和弥的人中，这家伙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有着要醒过来的痕迹。
他紧接着又掐了一下，他现在必须搞清楚，那个“哥哥”到底是怎样将驱魔饶能力化为己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