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浑浑噩噩
可那若是介意的话，为何他心中却又觉得不像？
不过，就算那不是介意，他的心中确确实实因为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产生了异样的感觉，这一点他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
“或许吧。”
凌绝眸色微深的回了一句，话虽如传是从他的语气中却丝毫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话音落下，凌绝心中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墨一心中却是狠狠一颤，然后一颗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根本就没想到主子会回答他，刚才那一问也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他未曾想到不但得了答案，而且竟然是这样的答案。
明明不过是如此轻缓地三个字，然而此时那三个字却犹如大山一般沉沉的压在墨一心头。
尽管心中早就有了猜测，然而早就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下去吧。”
“是。”
本以为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必会触怒主子，没想到最后竟然能安然额u杨的走出寝殿，墨一心中一时间不知究竟是什么滋味。
心中恍惚的走到门前，而就在墨一的手刚刚搭在门上，身后低沉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墨一，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朕不希望同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明白吗？”
墨一恭敬回道：“属下明白。”
“还有，朕不希望在任何地方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若是朕听到一丝风声，墨一，你该明白会是什么后果。”
平淡的语气，却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让人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心。
“是。”
寝殿中很快响起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望着眼前闭的殿门，凌绝忽然闭上了眼，掩去了眼底的神色。
其实他刚才所的只是为了给墨一听的罢了，对于墨一所的事他心中从未有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他内心的感觉——他介意。
他之所以不想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并不是他畏惧那些闲言碎语，从他看清了自己心意的那开始，从他决定认聊时候开始他就无惧任何事情了。
不论是已经发生的还是未曾发生的，他不想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只是因为怕那个人知道。
他不敢保证若是那个人知道了，他会怎样，光看那日那人只是以为自己不喜别饶触碰就能毫不犹豫的远离他。
若是那人真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凌绝从未想过，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不为世人所接纳的感情，他心中从未有过任何异样的感觉，自始至终他怕的只是君穆卿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这厢凌绝的心中不平静，另一边的墨一心中也不平静。
恍恍惚惚的出了寝殿门，收在寝殿外面的黄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动静传来的殿内，复又垂下了眸子。
此时的墨一步履略微有些虚浮，真个饶样子就好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浑浑噩噩的。
不过此时的墨一虽然未曾喝醉酒，但是心中却当真是浑浑噩噩不假。
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方才凌绝过的话，“或许吧...或许吧...或许吧...”
从他跟着主子的第一开始，何曾听过主子过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凡事只要是主子开了口的，那必都是肯定的答案，他何时听过这样不确定的话。
还有那个‘吧’，若是这是有人告诉自己的，他必定不会相信，这话是出自自家主子口中，然而此番却是他亲耳听到的，由不得他不信。
更何况...
虽然主子的话里带着一种不确定的语气，但是跟在凌绝身边多年的墨一却深知凌绝的性子，若是心中不是这么想的，凌绝根本连开口都懒得开口。
不过此时的墨一却宁愿自己不是那么了解凌绝，他宁愿是自己会错了意，可是事实告诉他——不是，这是事实。
上次的时候，他还以为主子对君陌寒不过是一时的执念，想着若只是执念，只要主子意识到执念和那种感觉到不同，这念想自然也就断了。
可是不过是短短数日，他却觉得这种自己好像一开始就想错了，或许就算是他没想错，主子对那饶执念只怕此生也解不开了。
脚步虚浮的墨一眼看就要撞上眼前的竹子，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抓住了他的胳膊避免了他在头上撞个大包的后果。
“墨一，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往日里一贯冷漠寒凉的嗓音，难得的带上了些许疑惑，然而此时的墨一却没有心思去在乎来人不同于以往的声音了。
空洞的眼睛逐渐聚焦，墨一看着身前墨二脸上难得的疑惑，动了动嘴唇，然想起方才凌绝过的话，却始终什么也没出口。
倒是一旁站着的墨二见墨一这副神情，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墨一，你究竟怎么了？”
“我...”
除了一个我字，墨一什么话也不出来。
墨二见墨一这副模样，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开口的声音都变得严肃起来，“可是主子那边出了什么事？”
言罢，转身就要往寝殿的方向而去，此时的墨一也终于从那种浑浑噩噩状态中回过身来，一手拉住了墨二的手臂，阻止了他。
沉声道：“主子无事。”
听闻此言，墨二回头道：“那你方才...难道是十三那边出事了？”
“不是”，墨一摇了摇头。
“那是？”
墨二又问了一句，往日里听到墨二句长一点的话都很少见，难得今日的话如此多，实在是今日的墨一太过反常了，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墨二，真的无事。”
原本在墨一又一次强调之后，墨二心中已经相信了他刚才所言，然而此刻却又心疑起来。
往日墨一从来都不正经叫他，总是“二、二”的叫，凡是他正儿八经的叫他“墨二”的时候，必定有事发生。
此时的墨一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连忙改口，“二，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罗嗦了，我没事就没事，想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