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君陌寒,你想干什么?

君穆卿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步朝竹林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到斗篷人身边才停下脚步,注视着黑夜下颜色变得更加浓重的青竹,问道:“你怎么来了?”

然而过了很久都没有人回答她,整个院子里,竹林前一黑一白两道挺拔修长的身影比肩而立,一时间谁都没有话。

身边久久没有回声传来,君穆卿抬起脚步转身朝着石桌的方向而去。

但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身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来看看君少爷的心爱之物找到了没有?”

慕然从这人嘴里听到‘心爱之物’这四个字,君穆卿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诧异的转身,似是没想到这人大半夜的跑到她这里来竟然是为了这个。

眼前的斗篷人依旧背对着她,君穆卿看着那人挺拔的背影,微微出神。

“嗯?”

还不等君穆卿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转过身来,宽大的兜帽之下露出一张俊美无双的脸,而那双平日里宛若深潭般漆黑的双眸,竟然带着少见的戏嘘之意。

“不知陛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古井不波的眼神不冷不热的望着眼前的男子,除了一开始怔愣了一下,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从始至终君穆卿的反应都很平淡。

没错,黑衣斗篷人正是北凌的帝王——凌绝。

刚一开始,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凌绝的身形,她并没有认出他来。

直至看到那件黑色斗篷的材质,她才认出了这人,因为当初这人在她这留下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正是因为认出来人是凌绝她才让慕言退下去了。

君穆卿抬头看着对面丝毫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的另据一眼,转身便走,一直走到石桌旁边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望着依旧站在原地的凌绝。

身为一个帝王,就算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帝王,想要隐瞒行踪出入皇宫,凌绝这么晚出现在这,她才不相信这人来折柳就是为了问她这个的。

凌绝站在竹林前看着君穆卿一步步走到石桌旁,再看着她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的意外,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笑着摇了摇头,凌绝将头上的兜帽摘掉,也朝着石桌走去,君穆卿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凌绝,依旧没有话。

凌绝扫了一眼空无一物的石桌,问道:“有酒吗?”

坐在对面的君穆卿撇了凌绝一眼,最后还是起身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片刻之后,当君穆卿再出现在凌绝面前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坛酒。

将酒坛放在石桌上,微微向前一推,酒坛就到了凌绝的面前,而君穆卿也已经重新坐在了他对面。

凌绝看着面前的一坛酒,再看看面前的君穆卿,“你不喝?”

君穆卿看了看凌绝面前的酒坛,没有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只有一坛酒,连酒杯都没有,显然这人是打算让他直接拿着酒坛喝,他可没有想过这人会和他喝一坛酒,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喝。

可是以往每次,只要有酒的时候,他从未见过这人不喝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凌绝将酒坛的泥封掀开,淡淡的酒香飘散在整个院子之中,而伴随着酒香而来的还有凌绝那自带磁性的声音:“不知道君少爷丢了什么心爱之物,竟然整整出去找了一整?”

没等君穆卿回答,凌绝接着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君少爷的心爱之物,我皇叔却如此上心呢?”

听到这里,君穆卿低垂的眼帘才抬了抬,原来这就是这人今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倒是没想到凌绝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没有什么心爱之物,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君穆卿淡淡的解释道,如此也算是回答了凌绝刚才的那两个问题。

“你给了他什么东西?”

“没什么?不过是他一直想要但是却求而不得的东西而已。”

这人果然聪明,不过是几个字和她的一句没有参照的话,这人就能猜出事情的大半真相,她该是这人果真不愧是当皇帝的人吗?果然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定北军的虎符?”

“嗯”

然而令君穆卿没想到的是,对面忽然传出一道很轻的笑声,她心底不由一阵惊讶,有些搞不清楚,这事很好笑吗?

然而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人又问道:“君陌寒,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

“没颖。

她明白凌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所的身份不是北凌皇帝,而是她的同盟者,可是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两世为人,她习惯了依靠自己,遇到事情,她内心的潜意识里永远都是一切只能靠自己,所以在事情发生之时她根本就没有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同盟者。

对面,凌绝看到这个样子的君穆卿,不由觉得来气,他太了解这个人了,时候是这个样子长大了还是这个样子,岁月流转,果然一切都没有改变。

垂眸撇了眼前的酒坛一眼,凌绝手下用力,忽然将酒坛推向君穆卿的方向,忽然感觉一道劲气扑面而来,君穆卿下意识地便抬手去挡。

然而酒坛是挡住了,但是她的胸口却忽然传来一股疼痛感,君穆卿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胸口,整个饶脸色也在瞬间变的苍白。

对面的凌绝看到君穆卿这个样子,快速起身走到她身边,紧紧抓着君穆卿捂着胸口的那只手,声音里像是惨了冰碴子似的,“怎么回事?”

君穆卿看着站在她旁边的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了,顺着自己被他握着的手腕看去,一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就那样握着她的手腕。

自她有记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除了被亲人之外的人握住手腕,君穆卿想要挣开凌绝的手,但是她现在有伤在身,又怎么可能挣得过凌绝。

结果不但没有挣出来,这一动反而牵动了体内乱窜的气息,‘咳!咳!’,君穆卿整个饶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凌绝看着君穆卿越发难看的脸色,俊脸顿时一沉。

一掌抵在君穆卿的背上,深厚的内力化为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进入君穆卿的体内,不过片刻功夫,君穆卿就觉得胸口乱窜的气息慢慢平复下来,整个饶脸色也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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