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吃斋念佛只为赎罪

院外，一阵阴风吹来，是一股很柔和的阴风，没有那么冷，钟菱凡习惯了，可是林老夫人和林嬷嬷的脸色大变，林嬷嬷很衷心，没有离开，而是来到林老夫人身边，扶住她转身看向院外。

林曼娘的身形在微风中慢慢显现，一步一步的靠近屋子，月光昏暗，照不清她的脸，但是那身衣服和那身姿，林老夫人是认识的，那身衣服是林曼娘入土之前，她亲手给换上的。

“曼娘...”林老夫人唤道...

“娘...”林曼娘的声音传来，与她和钟菱凡话时的声音不同，这声娘更显娇憨，多了很多孺慕之情。

只是林曼娘的脚步还未踏进屋子，林老夫人就制止了她，“你不要过来。”

她甩开林嬷嬷的手臂，向前走了一步，“曼娘，冤有头债有主，是娘害了你，你要报仇，冲我一个人就行了。”

林曼娘猛的停下脚步，她深呼一口气，“娘，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古来皆是如此，难道...”

“是我做的，我绝不推托，要我偿命，你便来取吧。”林老夫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甚至还伸长了脖子，昂头站在那里。

林曼娘在月光下施施而行，步入屋子，她与林老夫人站的很近，只差一步距离。

“娘，你可知这三十年，女儿过得如何？”

林老夫人没有回答，林曼娘却再也看不下去那张漠然的脸，那张曾经对着她充满疼爱的脸，她把身子扭到一旁，“在阳世，女儿被母亲虐杀而不得，去阴府，女儿被母亲封禁而不能。人鬼殊途，女儿却来去不得，三十年不得超生，不入轮回...”

林曼娘到伤心处，猛地回头，猩红的双眼盯着林老夫人，“娘，这么多年，你可安心？”

林老夫人被她吓得后退一步，不过倔强的她忍住心中恐惧，重新前进一步。

她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三十年，她心中到底是何感受无人知道，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件事发生之前，她对林曼娘也是满心疼爱，呵护有加，那件事发生之后，她怕曼娘的名声影响到川军的前程，几番较量后，才做出那样的决定，每每心中悔意涌出，她都告诉自己，她没有错，她为的是整个林家，为的是川军的前程。

“是我作的孽。是我害死了你，不仅如此，我还请仙师将你禁锢在林府。”

听到林老夫人亲口承认，林曼娘低头掩面，泫然欲泣，最后，她还是忍住了，盯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把我禁锢在林府？”

“你含冤而死，必定会心生怨念，化作厉鬼，在我林府作祟，可你毕竟是我亲生女儿，我不忍驱你，只能把你禁锢在林府。”林老夫人回答。

“这三十年来，我吃斋念佛，就是为了赎罪...”

“赎罪？”林曼娘愤而打断她，“你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三十年来只想着为自己赎罪？”

“你有没有想过为我念佛，为我积德？”林曼娘正面着她。

“曼娘...”林老夫人喊道。

“不要...”林曼娘摇头，“不要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