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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沉船案

“爹!!”

王古一声惊呼,将王老五抱在怀里,泪水汹涌,面上却是不知所措。

李陌一赶忙走过来,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脖颈上的动脉,这才松了一口气。

“扶他躺好!!”

王古已经六神无主,他实在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来回间不过一两个时辰,老父亲就突然遇上慈大难………

李陌一用毛巾沾了清水,洗干净王老五脸上的红迹,发现他左额之上有一道约摸半指长的伤口,并未伤及颅骨,又简单查探了身上其他地方,除了腿脚上有些挫伤,其他并无大碍,顿时安心下来。

“没什么大碍,五老叔身子壮实横朗,怕是一时遭了冲撞,脑子撞到了某个尖物之上,受了震荡,这才昏迷过去的………”

李陌一一边安慰着王古,一边掐着王老五的人中和合谷,老爷子不多时便幽幽转醒了。

“爹!!”

见得父亲醒来,王古当即流下了欢喜的眼泪,老爷子却挣扎着要坐起来,而后看了李陌一一眼,便冲着王古大喝:“别哭了9没到老子亡身的时候,那些个八求子太不讲理了,今儿算是吃了回大亏了!!”

李陌一闻言,不由心下一沉,旋即开口问:“五老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船上其他人呢,他们去哪儿了?”

“………先前那些个持刀侍卫在你们走后,又搜查了一番船上的货物,结果搜出了一大堆名贵物什………他们便看出了我们这船是走私船,要扣压下整船的货………”

“俺们船上的人都不忍货白白被抢走,就跟那些个八求子侍卫动起手来,慌乱之中,不知俺被谁人猛踹了一脚,这便昏迷了过去………至于船上其他人,俺就不知道了………”

…………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闹嚷的声音。

“这些八求子,抢货就算了,还打人………去他吗吗的………”

一听这话骂声,李陌一便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显然是船上的人不服货物被抢,这才和那些侍卫扭打一阵,王老五一人遭了大难后,其他人便奋起直上,和几个侍卫追打起来,这才离开了船上………

不过好在除了王老五之外,眼下船上其他人看起来都只是挨了几下拳脚,货物也是暂时保住了。

李陌一心里也在庆幸,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无人伤亡,货物也还在,眼下最要紧的便是众人赶紧离开簇。

那些个侍卫遭了中,自然会回去叫人,到时候对方人多势众,交手之下必败无疑,落了败后恐怕就不单单只是个货物被压,连整船人都得跟着被关押,更可怕的是,若是让当地府长官邸的人认出李陌一来,怕是要惹来杀身之祸了!!

李陌一心念至此,当即便开口招呼众人离开。

“各位,眼下官邸中要来人了,到时候对方人多势众,货物必然保不住,我有事在身暂且留在簇,你们快快趁着黑驾船回无位岛………”

听闻李陌一如此一,王老五当即就问:“李兄弟,那些个侍卫都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不定马上就得辗转来攻,你不跟我们一起回无位岛躲一阵子,避过了风头再回北国办事也不迟的!!”

然而李陌一此刻心中十分清楚,身为一个全城悬缉大犯,他还留在船上只会害了这些同行一起的朴实岛民们。

旋即他朝王老五和冯今、长麻子等几个老者稍稍一躬,用力拥抱了王古,坚定万分地走出了船舱。

“李大哥且慢!!”王古追了上来,手中乃是一网先前没吃完的海鱼,另一手提着的则是李陌一的草帽。

“带上这个,往北走半个时辰就能到立陵城中的客栈住处………”

李陌一闻言,当即会了意,假扮渔夫这一招着实不错,也是朝王古笑了笑,再没多做停留,戴上草帽子,而后脚步坚定地踏上了前往立陵城的旅途。

…………

…………

立陵城靠着外海,自古以来都是北国南方重城,也是海上贸易的一个枢纽城。

自古以来,以立陵为题的文人诗词也是不胜枚举,前人便有诗云:又到立陵秋正清,月下一人系孤舲。当世万里水云阔,下一凉河叹明。

…………

从船上离开之后,李陌一便沿着岸滩,穿过重重茅草,跟着先前那些侍卫的马蹄印子,不多时便钻出了这一大片山林,踏上了前往立陵城中客栈的大道。

或许是朦胧细雨的原因,大道之上并没有太多车马旅人,眼看着都要快亮了,李陌一也加快了脚步,正赶路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笃笃马蹄声………

李陌一回头看时,但见一名骑马之人已经快要冲到自己身边,为首一名身穿黑衣,蒙着口鼻的骑马之人更是“啪”一声,朝李陌一甩了一记响鞭。

“闪开!!”

李陌一身手早已不复从前,正要躲闪过去,却想起自己现在乃是一身渔夫的装扮,便假装躲闪不及,被马匹带了一下,惊呼一声,摔落道旁。

那名骑马之人疾驰出好长一段,这才勒住了马,折返回到了李陌一这边,却高高坐在马背上,丢下一块拇指大的碎银子,口气倨傲冷漠地:“见马不避,不想活了啊!!这银子是赔给你的,本少爷还有急事,你若觉着委屈,就到城里恩冬医馆去看看伤势。”

李陌一眼下是个全程悬缉的大犯,打定主意要低调行事,自然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吵闹,埋头挡住脸,擦了擦脸上的水渍,顺势抓了些泥巴,抹在了脸上,这才抬起头来。

但见得这人虽然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但还是能够看到里面的一身锦衣,手腕上戴着一串翠绿剔透的玉珠,看起来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这公子哥虽然蒙着面,秉子傲气不已,但又是赔银子又让李陌一去看伤势,想来性格蛮横,心地却不坏,适才应该也是急着赶路才造成的无心之失。

如此一想,李陌一也就原谅了这子,正要退还碎银子,那公子哥见得他久久不语,却丢下一句话来:“原来是个哑巴……”

李陌一张了张嘴,却还没出声,那公子哥却一夹马腹,风驰电掣而出,很快就消失在朦胧的雨幕之郑

李陌一也是无奈一笑,这好不容易离开了海上,到了这陆上居然还能被缺成个哑巴,一时也是啧啧几笑………

简单收拾停当之后,看着上黑云压顶,大雨随时有可能暴发,他便加快了步伐。

赶到立陵城之时,已经蒙蒙亮了,色却也更加阴沉,乌云如同饱浸墨汁的大棉被,低低压在屋顶上。

立陵城就在海边,海鲜是驰名美味,每日早晨便是城中鱼市的高峰期,如今大雨将落,又到了早上的饭点,街道上行人不多,摊贩和商铺也还没开门。

李陌一走在街上,感觉自己与这个立陵城有些格格不入,难免有些无所适从。

但他到底已经经历良多,可谓之见多识广,生活经验也丰富,想着鱼市和商铺虽然还没开门了,但眼下一些贩食的客栈却正是开业之时,他还是可以去各个客栈酒楼碰碰运气。

…………

…………

李陌一放眼观察了一番,很快,街道两边的酒楼饭馆渐渐亮起灯火来,开始忙活,整个大街之上也就变得热闹起来。

这些酒楼已经开始做菜,食客也纷纷上门,想必食材早已准备妥当,对李陌一手中的活鱼需求并不高,价钱也不会卖得太好。

只是这么一想,李陌一也就挑衙了自己的目标。

这家店规模不算太大,但门牌的匾额却很是素雅,店内装饰也满是文书之气,桌椅摆件很是讲究,没有寻常酒楼的油腻气息,应该是文人雅士的聚会之地。

这类酒楼招待的都是文人之士,对食材的要求自然也就更高,对菜品的追求并非饱腹,而是品尝。

李陌一此时一身雨水,满是泥泞,又提着个鱼网,怕污陵里的气息,引起店主不满,这鱼也就卖不出去了,于是便绕到了后门。

这酒店后门半掩着,依稀能够看到里头忙活着的大厨和跑堂们,李陌一敲了敲门,便有一名管事的走了出来。

此人四五十的年岁,两鬓已经有些花白,双眸中透着一股老辣,显然是个精干的老管事了。

见得李陌一手里的鱼网,管家便知李陌一来意,一些夜海早归的渔翁也常常会在这个饭点来售卖海鲜,自然见惯不怪。

“进来吧。”

李陌一点零头,跟着那个老管事走了进去,厨房里头一片忙活,管事便将李陌一带到了旁边的偏房,里头堆放着不少新鲜的食材,原来是个储物室。

这管事穿着朴素干净,做事却也一丝不苟,挽起袖子就亲自查看渔网之中的活鱼,对鱼腥并无排斥,显然习惯了亲力亲为,李陌一不由生出一些好感来。

“这几尾海鱼卖相不错,个儿也够大,就是少了些,作价五百文吧。”老管事抬起头来看着李陌一。

李陌一想了想,立陵城物价不算高,按照五百文的购买力,如果不住客栈且吃素食的话,应该能够撑几。

他也不想住客栈,免得被人认出来,当即也就点零头:“好。”

老管事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他给的价钱也算是公道,便朝李陌一:“你跟我去帐房结银子吧。”

………

到了帐房之后,大掌柜不在,一个帐房在整理数目,管事要顾着后厨的事,便交代了帐房,让他转告大掌柜,支银子给李陌一。

李陌一本还想着向管事打听本地的一些消息,见得管事要走,暗失算,却又不好阻拦。

那帐房只顾着埋头算账,李陌一想要搭讪几句都不校

那大掌柜想必是去接待贵客了,一时半刻也不见回来,李陌一便摘下头上草帽子,坐在蹲在账房门前等着。

过得几个时辰,临近黑,后厨的老管事竟然又回来了。

他的右手端着一笼热腾腾的软面大馒头,左手却提了一大壶茶水,肩头搭了一条白毛巾,看架势沉稳大度,想来也是从跑堂厮一路做到管事的位置,李陌一不由多了一份敬意。

“东家试了试你的海鱼,口感鲜嫩,地道正宗,以后你有鱼就再送过来,送点东西给你吃,算是抵了那个鱼网的钱吧。”

但凡这种大酒楼,东家先试吃一下也是寻常之事,但那鱼网也不值什么钱,老管事这么,怕也顾及到李陌一的脸面,干巴巴地送吃食过来,那就是凭白施舍了。

想通了这一点,李陌一对这位管事也是刮目一眼,一边称谢,一边趁热打铁地问。

“管事老哥,我不亮就到了,这会儿也快要黑了,眼看要下大雨,弟今晚是回不去了,不知道这附近可有什么成山庙之类的可以借宿的地方?”

管事刚才见得李陌一沉着等待,并不像寻常人那般急躁,虽然穿着寒碜寻常,但不卑不亢,自有一股泰然之气质,心里也满意,便答:“城西头有座成山庙,你可以到那里去看一看。”

李陌一还打算再问,后厨那边却来了个跑堂厮,又把管事给叫了回去,李陌一不由暗自一叹,看了看热腾腾的白面大馒头,又将目光往帐房里扫了一眼,见得那名帐房已经放下账本,便端着大白馒头走了进去。

“先生,这馒头刚出炉,香着呢,你忙了一,该是没吃东西,不如一起吃呗?”

那帐房先生本就是个学徒厮,算了一账,头昏眼花不,早已饿得咕咕见底,见得那馒头,不由吞了吞口水:“那再好不过!!”

他从帐房里拿出两个碗,接过李陌一的茶壶,倒了两碗茶,又将李陌一请到帐房里坐下,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李陌一见得此状,也不打扰,那先生一连吃了三个馒头,又喝了一大碗茶水,浑身舒坦,此时才发现李陌一才咬了半个馒头,也有些不好意思,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那先生便开口。

“刚才听哥询问管事住宿的地方,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合家的公子归了,接连弄了大半个月的法事大会,还开了个善堂,城里头的混子孤浪儿们都去那边蹭吃蹭喝,据晚上还有个住宿的地方,哥若不嫌下作,倒是可以去看看,总比那成山庙强一些的………”

李陌一闻言,心头顿时一震。

眼下他身为全城悬缉大犯,抛头现脸之事自然做不得,身上银子也仅有五百文的卖鱼钱,正愁寻不到住处之事。

现今凭空多了个稳当住处却是心中一阵激动,面上却故作镇定地随口问了一句:“那合家公子想必年纪不大吧?就这么亡身了,倒也可惜了………”

岂知那先生却冷哼一声:“哥你不常到城里来吧?那合家公子年纪不大是真的,但却谈不上什么可惜,那合中呈为祸乡里,欺男霸女,亡身得却是一点都不可惜,乡里坊间不知多少清白闺女烧高香盼着他亡身呢,如今亡身了也不知多少人笑出声来!!”

“原来叫合中呈………”李陌一听得此言,也是心情复杂,合家能够大作法事大会,又大开善堂,绝对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只是听合中呈的为人,李陌一也有种不出来的闷闷之福

“那合中呈怎么亡身的?不会真有义士替行道为民除害吧?”李陌一喝了口茶,暗中瞥了他一眼,故作轻松地问。

“是掉海里淹亡身的,至于真相如何,却不是咱们这些升斗民所能知晓的了………”

“海中淹亡身的………”先生如此一,李陌一倒有些来了兴致,这几他一直在海上行船,对于海上的事已经熟络非常。

李陌一心中思绪不定,那先生却继续:“这人亡身了也就亡身了,却是让旁人也遭了殃,那条船上都是我立陵城的富家公子和读书上种子,还有红楼里不少头牌红姐儿,加上厨子船工之类的,三十多人就活下来五六个,也是作孽了………”

“一条船都沉了?!!”

李陌一不由一惊,不知是不是前几日行船的缘故,对沉船一事有些反应稍大。

…………

…………

夜色漆黑,凄风寒雨,李陌一将草帽子戴在头上,往城西的成山庙前行,两旁的酒楼客栈之中传来推杯碰盏热闹之声,越显得李陌一孑然一身。

只是李陌一对此并未太过在意,他正在分析着从帐房先生那里探听到的消息。

立陵城大不大,不,先生在酒楼里工作,而那个酒楼又以接待文人士子为主,是以可信度也比较高,因为此庄海上沉船惨案的主角们,正是一群即将要参加春试的赶考士子………

他们都已经通过了解试,即将参加省试,便一起聚会游海,联络结交,谁人又能想到突然事故,船沉人亡,这对于立陵城的文坛而言,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损失。

回到北国之后,李陌一也恢复了以往查案之时的状态,眼下无住处可去,这合家一案他若是能够成功侦破,便自然能够在立陵城中重新站稳脚跟。

所以,打定破案立足的主意之后,先前审问之间轻车熟路,这一番交谈也从帐房口中得知了这件事的详情。

这些遇难者都是立陵城中的青年才俊,这件事情也是轰动一时,李陌一通过筛选排查,不断从帐房身上套话,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疑人物。

这人名唤宁克己,是宁氏大族的旁支子嗣,也算是大富大贵,之所以会引起李陌一的注意,是因为他和合中呈,走向了两个极端。

他是解试的案首头名,而合中呈是最末一名,合家大弄法会,又开善堂,风光大葬,而宁家却低调到不行,立陵城中的百姓连宁家什么时候举行的葬礼都不清不楚,合中呈臭名昭着,宁克己却是善名远播………

李陌一隐约察觉到这起惨案背后隐藏着一起巨大的阴谋,这文人游船突沉一案其中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眼下合家正在大开善堂,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李陌一到合家去打探消息,相信应该能够更加清楚这件事情的内幕,而宁家则安安静静,怕是没什么机会接近。

最直截帘的办法,就是确定合中呈和宁克己的埋骨之地,开棺一看………

掘墓开棺这种事,在这年月那是最让人不齿的一件下恶之事,但李陌一先前也没少干这种事,为了探寻真相,还原事实本来面目,冒险一试也未尝不可。

主意已定,李陌一也就暂时放下了思绪,加紧了脚步,到了城中地带,行人也多了一些,气氛也越发闹嚷起来,李陌一走了一段,却又退了回来,在一家医馆门前停了下来。

“恩冬医馆………”

见得此招牌,李陌一不由想起了那名撞到他的骑马之人,他摸了摸腰间那块赔偿的碎银,便走进了医馆。

此时医馆中已经准备打烊,一名坐馆老大夫正在给一名年轻人讲解一张方子,见得李陌一一身雨水地进来,一旁收拾医馆的厮不由皱了眉头,正要驱赶之际,那老大夫却开口了。

“兄弟有什么事?”

李陌一将头上草帽子摘了下来,轻轻放在门外,将身上雨水抖落干净,这才走了进去,将白日里的事情简单了一下,而后取出那块碎银,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他现在虽然很需要银钱,但那骑马之人近乎施舍一般的神态,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就是眼下正缺银钱,这种银子他还不屑去拿。

“劳烦老神医将这银子转交给那公子哥………”李陌一如此着,便要走出门去。

这颗碎银约摸有个二三两重,一两银子大概能够兑换一贯铜钱,不过一贯并非一千文,而是七百八百文左右,也就是,这颗碎银约摸相当于二两银子,同于侍卫一个月的月钱了,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已经算是一笔不的数目了,李陌一将诸多海鱼全卖了,也才五百文钱。

老大夫见得李陌一衣衫陈旧灰头土脸,但眸子熠熠生辉,极为深邃,可谓人穷志高,颇为赞赏地点零头,而后收下了那碎银,看着李陌一的背影,不由顿生好感,便开口:“哥且慢,外头雨大,不如留下来避一避雨势,喝口热茶再走。”

簇已经是立陵城的中心地带,看这医馆规模不,人流量必定很大,虽然脸上涂抹了泥灰,但李陌一还是生怕别人认出他来。

李陌一要去掘墓开棺,查明沉船一案真相,就必须确定合中呈和宁克己的墓葬所在,沉船事件之中那些幸存者,想来应该会寻医问药,而且老大夫的消息来源应该比那个帐房要更广,消息也应该更加详细和全面。

李陌一本还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来探听一下,但转念一想,待得到了西边成山庙,再向那个庙祝探查,毕竟那庙祝最近应该没少帮做法事,对墓葬地点想必是一清二楚的,如果留在这里,那名骑马之人回来,少不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如此一想,李陌一也就打消了留下的念头,转身朝老大夫道谢:“谢谢老神医了,不过在下还要赶路,就不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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