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全

不知过了多久，老头儿这时候已经哭累了，坐在那里看着河面唉声叹气，估计是在想他弟弟的棺材。

那壮年汉子也从地上坐起来看着河面发呆，可能是在心疼他的蓬船，导致气氛十分沉闷。

李陌一皱着眉头，“长福伯，你那船上怎么好像有一股肉味？”李陌一在岸上看完了，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话传来，壮年汉子来零精神，从苇子里站了起来。“你这么还真是，不过那肉味好像是从棺材上船后才开始有的。”

听到这话，老头儿也来了劲头，“什么意思？我弟弟的棺材都被水冲走了，你们还这凉话？”

那壮年汉子认真盯着老头人：“没错，就是从那棺材传来的。”

“那些鱼群一窝蜂的冲撞棺木底板，是有些不太正常。”一旁的刘大义。

听他们都这样，那老头儿也开始疑惑起来，抬眼看了看几人，转念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才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拇指大。“你们的肉味应该是这东西吧。”

着，老头儿把瓶子打开。一股味道散开。

“嗯…就是这味儿！”李陌一很快应。

老头儿轻叹一口气，看了看河面。“这是一种特制的水药，闻了有养神静气的功效。”

老头儿顿了顿，继续:“我和我弟弟从相依长大，身子都虚，时村里的老中医给我们配了这种水药，一闻就可醒神，所以多年来一直随身携带。”

“那…那棺材上的气味……”李陌一。

“是我洒上去的。”那老头儿眼眶有些湿了，“这水药是静气的好东西，也是我们兄弟两保命的东西，弟弟心脏病发，先我一步走了，我想让他走的安然些。”

听到这，李陌一已经明白了，那肉味就是这水药的气味，或许是水药的配料里面有什么肉油一类的东西，让那些鱼群一闻就兴奋了，一股脑的冲撞棺木底部。

“刚刚那…那水兽又是什么？”李陌一想起了刚刚大黑鱼顶飞棺材的一幕，心有余悸。

“那玩意儿叫黑铁蛮鱼。”壮年汉子答，“我也听村里老人们过，是一种长了很多年头儿的大蛮鱼。这种鱼，体型和年龄成正比，活的年头越长，体型就越大，黑铁蛮鱼其实就是一条老蛮鱼。”（蛮man四音）

“不过因为河里的那条黑铁蛮鱼实在太大，行船的碰上有很大的危险性，我们这儿的人都叫它水兽。”壮年汉子解释。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远处隐约传来打更的声音，一长两短。

“梆——梆！梆！夜半咧，防火防盗……梆——梆！梆！夜半咧，防火防盗……”

打更声传来，老头儿从苇子里站了起来。因为个儿，踮起脚也看不到苇子外面的情况，就问那壮年汉子，“长福伯，这外头是不是泊庄？”

壮年汉子连看都没看，“没错，就是泊庄。”顿了顿又：“这儿就是泊庄，这个打更勒，还是俺的亲侄子咧，几位，这么晚了，要不咱到我侄子家坐坐吧。”

听着，老头儿往自己身上摸了摸，：“俺勒钱包叫水冲跑咧，到了他家，俺跟他借点钱，把你的船钱清咧，俺弟弟没咧，你的船也没咧，你救了俺一条命，俺得报答你。”

壮年汉子叹了口气：“报答啥呀，不用报答，这是俺滴命。”

在老头儿的劝下，李陌一刘大义跟着壮年汉子出了苇子荡，来到了泊庄。

在泊庄村头那里遇上了那个打更人。

壮年汉子没假话，这个打更人真是他亲侄子，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人长得又黑又瘦，脖子上拴着一根红绳，像是挂着什么东西，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戏娃儿，不过他的精神头很足，两眼冒光。

那孩童一见到壮年汉子还挺亲热，问长问短。

孩童把他们四个带回了家，五个人相互做了一番介绍。

李陌一这才知道，死淋弟的这个老头儿姓尚，名三千，a市人，家里有间不大的店铺，算是有些家底。

这个打更饶孩童，泊庄的人都叫他大全。幼年双亲就离开了泊庄，单身一人长大。

在古时，打更算是份体面的工作，打更的历史也很久远了，一开始主要用于镇邪。

而大全打更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眼睛。

人能看见的东西，大多都和自身有某些相同之处，那些完全和人自身不同的东西，常人是看不见的。

大全有一只界通眼，能够看见别界的那些东西。他的脖子上挂着的是时求来的镇通符，能够压制住界通眼。

换洗了湿透的衣服，李陌一这才发现，他的手机开不了机了，几张钱也湿透了，今儿这顺风船这倒霉催的，实在让他有些郁闷。

打更孩童大全家不算富裕，不过家里吃的东西不少。

这不，刚好给李陌一和刘大义他们几个赶上了，大全把屋里的灯泡拨亮，拿出烧鸡和老酒，五个人吃喝上了。

几杯老酒下肚，刘大义有点酒入肚话渐真，问起了壮年汉子泊山村一户人家的所在。

李陌一这几很郁闷，没喝什么酒，脑子清醒着了，听到刘大义这么问，就猜到了他大概是要办正事了。

壮年汉子很实诚，直接告知了他翻过后面那山头就是泊山村地界，在村头找个老婆子问问就知道具体所在了。

刘大义又叫大全跟着一起去，是他那眼镜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大全想的也很简单，白他反正没事，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