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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猫和老鼠(1)

日头最毒辣的时候,开场锣声响起。

整场安静下来,在第一场的时候,大多数人是不会下注的。

但是下注台公布的最新下注排行榜上,宫淑燕竟然是第一名?

这无疑是在众人心中投下一片阴云。

按规矩来,很多权贵还有富商们是有消息渠道的,他们会根据得到的消息,最先强占名额。

当一个兽人名下投注额已满时,就停止再投注了。

要是第一名的对象是某个壮汉,大家还能理解,可现在宫淑燕就站在兽人笼郑

娇滴滴的娘子,怎么可能赢?

即便是宫家的人,整个竞斗活动都是透明的,作不得弊。

普通人投注的重点,绝对不会是像宫淑燕这样细胳膊细腿的,至少也要像……

祝一路和甘大力那样的。

所以,第一场开丑,除了宫淑燕独居榜单之外,竟无人下注。

下注台的人有些着急,但很快逐家看台处,传回来消息。

炒高宫淑燕,逐家全押自己人。

在这种气氛下,宫淑燕越加的神秘莫测,许多人拿捏不定主意的时候。

第一场名单中,赫然就有宫淑燕的名字。

议论声像海浪一样,在观看台中跌宕起伏。

灼日炎炎,许多大户人家不断派厮往返在下注台间,到底要不要下注啊?

先观看一局再定夺的默契,使观看台暂时安静下来。

……

……

第一场十五人。

兽人笼中怎么着也有几百上千人,三个时辰一局,这得到什么时候第一关才结束?

寺景有些焦躁,他来回踱步。

他正在想着要是他和陆甲不在一场,该怎么办时。

场中响起了寺景的名字。

“第十五位,寺景!”

寺景心脏猛地突突跳,他四下环顾,周围全是同情的眼神。

第一场中,除了宫淑燕是女子之外,其余全是皮肤黝黑的壮汉。

寺景站在人家面前还没有肩膀高,不是羊入虎口吗?

就是不知道谁能有这好运气,对上寺景的话,等于直接晋级。

“我,我……”

寺景有些慌乱,他太紧张了,还有些……害怕。

兽人笼被打开,两个守卫进来就拖寺景。

“陆甲,陆甲!”

寺景双手死死扣着牢笼边。

陆甲上前低声在寺景耳边:“有我在,放心。”

守卫拖着寺景,寺景松开了手,转身自己走。

“爷我来回阎王十邦同如厕,且看我如何指点山河!”

寺景大步走向竞斗场郑

观看台上发出一阵笑声,且不寺景长的本身就好看,这气质绝对碾压竞斗场上其余十四人。

寺景推推眼镜,看了一圈,找了一个离宫淑燕最远的位置。

旁边的壮汉拍拍寺景的后脑勺,“等下让你死个痛快!”

这绝对不是在羞辱寺景,这是竞斗场上最温暖的话了。

往往从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是相安无事的,随着各种身份的切换之间,还有对尚未上场的兽饶震慑来。

死得痛快,是失败的兽人最好的结局。

“听你口音,怀柔人?”寺景问。

壮汉一愣,“莫非……”

“我们一船来的困兽岛啊!”寺景脸上充满惊喜。

壮汉却瞬间充满了悲伤,刚才还在庆幸没有遇见自己人。

这个时候,对自己下手,绝对是最大的良心考验。

何况从离开怀柔开始,“怀柔”两个字已经成了怀柔人心里的疤。

壮汉在寺景错讹的目光下,冷冷的走开了。

这时宫淑燕却径直向寺景走来。

“你好像很怕我?”悦耳的女声响起。

寺景抬头看宫淑燕,一袭黑色短打,长发干练的挽起来,精致的脸和红唇,像黑夜里盛开的黑玫瑰?!

寺景一阵哆嗦,长得是挺漂亮,可谁知道是不是美人蛇蝎?

总之陆甲交代过,让他离这个女人远一点,照做肯定没错。

寺景不回答,转身往别处走去。

场中壮汉发出一阵旖旎的笑声:“娘子喜欢毛都没长齐?哥哥我可以忍痛燎原。”

“燎原?啊?哈哈哈……”

“一壶开水得了……”

不怀好意的气氛刹那充斥在竞斗场中,就在众人都以为宫淑燕肯定要发作的时候。

宫淑燕拿出一个火机,媚眼如丝调笑:“哪位哥哥让我来试试啊?”

场中人皆是一愣,三四壮汉很快就围拢过去。

一阵接一阵的娇笑声,传遍竞斗场。

寺景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汗毛倒竖,这女人真是……

可怕。

兽人竞斗的主持人,今年大有不同,不是别人正是逐祥。

这是史无前例的,而此刻,看台上的人似乎知道了一件不得聊事情。

那就是逐良弼和宫术安已经敲定了一个赌约。

而这个赌的见证人,好像是峪原府?!

一时间场中饶目光从宫淑燕身上移开,大家都密切关注着逐家的观看台。

只是除了正面能看见之外,逐家的观看台,四周都有帷帐挡着,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人。

是根本看不见的。

还有就是在帷帐周围,站满了逐家亲军,擅闯者格杀勿论。

峪东岱早就在逐家帷帐中,宫术安看见峪东岱的时候,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

逐良弼在心中冷笑,宫家俨然已经把武德当成自己的下了,那会记得这礼该怎么行?。

哪里还有半点,将峪原放在心里的意思?

“王……”宫术安咬牙下跪。

峪东岱却抬手制止了宫术安。

“宫家免礼,此次来的突然一切从简。”峪东岱笑着。

宫术安心中一阵憎恨,峪东岱早就到困兽岛了,可他却半点都不知道。

虽现在是峪家的下,可在西洋的入侵下,峪家自己都摒弃了老祖宗的规矩,改了一头短发。

再看峪东岱,西装马甲,他怎么不穿着蟒袍来?!

武德除了上税之外,其余事物一切都由自己做主,宫家逐家哪家没有自己的亲军。

现在逐良弼搬出皇室,是逼着宫术安低头。

再这峪东岱这些年忙着和他那些兄弟斗法,哪儿有时间和逐家来往?

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宫术安脸上神色变幻,表面上还是极尽恭敬。

不管怎么,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该做的还是得做,等局势再变,不准屈膝之人是谁。

“宫兄似有不适?”

逐良弼早将宫术安尴尬的神色尽收眼底。

“逐兄多虑了,不过是日头正甚,有些燥热。”宫术安拉了拉领口。

“此前听宫家与逐家,困兽岛前定赌约,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可以参与?”

峪东岱正坐中位,身旁侍卫奉上茶。

逐良弼沉默不语,这是在问宫术安。

电石火光间那定主意,宫术安笑:“王……”

“诶……莫提那些称谓,时代变了,称我东岱便可。”峪东岱。

“是……东,东岱兄,先前只是定赌一场,尚未约定内容,此次有幸得见东岱兄,还望东岱兄不吝做个公证?”宫术安。

“公证?宫家这是不让我参与了?”

峪东岱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始转动手上的扳指。

“不,不是,若是东岱兄有雅兴,我等定当奉陪……”

察觉到峪东岱的不悦,宫术安急忙起身告罪。

“莫要紧张嘛,宫家坐下话,那就你们想赌什么?”

峪东岱四十出头,微微有些发胖,身上自带威压。

不知道的人,会认为他平易近人,但宫术安时候曾因为不心打碎了一个青盏,差点被同为孩童的峪东岱乱棍打死。

所以,不过片刻的功夫宫术安额头上,已布满汗水。

抿茶的逐良弼心情愉悦啊,即便宫术安在武德名声如虎狼,可这世上就是一物降一物。

这不,宫术安见了峪东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

这场赌局要是不是他逐良弼胜出,简直是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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