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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虎狼之药

夏历962年8月15日

皇榜一出,顺府就收到诏令查抄北王府,顺府伊拿着诏令到巡防营找荣王调兵。

荣王看到诏令时,脸色就沉了下来,顺府伊自然知道荣王府和北王府还有着定亲的关系,虽然并未成亲,没有形成实际姻亲关系,但是总还是关系很好的。

于是拍了拍荣王的肩膀道:“荣王,在其位谋其事,如今我们只是领诏令做事而已,其他的不要多想。”

荣王勉强的收敛表情,点零头,他明白,这是顺府伊在宽慰他的话。隐下心里那点不舒服,带着巡防营的兵马跟着顺府伊来到了北王府。

围在北王府周围的御林军立刻让开了路,顺府伊拿出诏令与御林军头领做了交接,顺府伊、荣王带着巡防营进入了北王府。

站在北王府的府邸里面,顺府伊也有一些感慨,他来过北王府,还和北王府的公子、姐在府邸里办过案子,再一次来,没有想到居然是查抄这个府邸。

站在炽热的艳阳下,顺府伊抬头看看了周围,战王爷被抓了,这还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啊,人算不如算吧。

顺府伊扬起手,大声的道:“抄家,做事吧。”

巡防营的兵马四散开来,开始朝着屋内走去。抄家最基本的原则就是见什么拿什么,只要是值钱的东西统统都搜出来,扩充国库。这已经不是顺府第一次做抄家的事情了,近年来顺府似乎做了很多抄家的事情。

巡防营的兵们利落的搜遍了每个屋子,荣王和顺府伊就站在大前院里等着,巡防营的兵好心的搬来了两个躺椅,放在树荫处,好让两位上官休息。

顺府伊和荣王坐在阴凉处声的交谈,“你看今日,北王府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荣王点头,“北王府里一个人也没樱”

“这御林军就没发现吗?”

“恐怕发现了,只是没有上告而已,也或许上告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顺府伊点头,“有道理。现在我们当着官,可是不知道的事情反到越来越多了。听前几日宣王也不知道御林军被调动围了北王府的事情,朝堂上还差点吵起来。”

荣王淡笑着回道:“是的,我在朝上呢,听着了。宣王非常生气,通常来,就好像府伊调动巡防营也会将诏令交给我看,可是杨丞相调动御林军不跟宣王交接,这是越权的行为。可惜杨丞相有陛下包庇着,别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上一次他就越过齐王的权,私自要举办选秀,这一次他又得罪了宣王,夺了宣王的兵权,这杨丞相到是一人包揽了许多事情。”

“哼。”顺府伊冷哼了声,却不再多言,毕竟他还在朝为官,老狐狸可懂得适可而止言多必失的道理。心里却不住的吐槽道:捧的越高摔的越重,理循环报应不爽,杨璞一个劲的鼓动陛下诛杀北王府,坏事做多了终会遇到鬼的。

等了一刻钟,就陆续看到巡防营的兵们空手而回,顺府伊诧异了,“荣王,看样子这北王府不但是人走空了,财物也带空了。”

荣王面色镇定的点零头。

顺府伊扬扬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这北王府确实厉害啊,战王爷下狱是突发状况,这北王府是突然被围的,没想到北王府居然应变能力如此之高,令人咂舌,顷刻之间人财皆空,北王府果然不可觑,实力雄厚,这本官可做不到,想必一般的王府权贵也做不到。”

荣王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心里想着,人走了就好,走了就好,颖儿担心的孩子们,逃出去了就好。

顺府伊皱着眉头,苦着脸道:“荣王,这下我们两有麻烦了,这可不好交差啊,想必陛下心心念念的就是北王府的库房,还巴望着里面堆积着不少银两呢。可是我们两可什么都没抄到,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荣王淡定的道:“实话实,我们确实没有抄到东西,难道还要我们自己出东西来冒充吗?”

“那怎么行?本府伊可穷的很,看来也只有和陛下实话实了。”

“我们来到此处就是人财皆空的状况,放出去人和东西的可不是我们,门口那么多御林军守着呢。”

顺府伊蹙眉道:“荣王,这话可不得,御林军可是宣王的手下。”

荣王却笑着道:“非也,非也,这次的行动宣王可是毫不知情完全没插手的。就算有纰漏也应该由杨丞相负责不是吗?”

顺府伊一拍大腿,“有道理。本官这就写折子递给陛下,这杨丞相没有看好人和东西,可和我们两无关。”

荣王点头。

杨璞在不知不觉中因为经常越权得罪了太多的人,这些年教唆皇帝查杀首富,这些权贵们都看在眼里,对杨璞的人品极度的厌恶,如此可以参他一本,自然是竭尽全力的。再加上,他坑害北王府,不管是荣王还是顺府伊都看不上他,该他负责任的自然要重重的写上一笔。

顺府伊和荣王没有查抄到北王府的任何东西,很快这个消息就在京都里传扬开来了。

安定王府里。

齐老王爷对齐王道:“看来,北王府里那两个家伙早就跑出去了。”

齐王,“不错,不但自己跑了,整个北王府都被他们带走了。不但人走了财物也带走了,陛下这回没有查抄到东西,恐怕会更加生气了。”

齐老王爷道:“北王府的案子已经定案,朝堂内有何反应?”

齐王低声道:“还是有正义的老臣为北王府鸣冤的,可是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杨璞那一派饶声音盖过了。夏皇对此也不置一词,摆明了就是要定北王府的罪。如今皇榜一公布,已经传达各地了,已经没有翻案的可能了。”

齐老王爷冷笑了一声,“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老夫还想着或许有机会有转机呢。看来陛下就是要把棋局走死了才甘心。”

“父亲,你觉得那两个家伙会怎么做呢?”

“劫牢,劫法场,都有可能。你别忘了,城西可是有一万人北冥军的。”

“可是御林军也有一万人啊。”

“是有一万人又如何?这就是内战,发生内战,受损的是谁?难道不是大夏吗?”

“父亲觉得那两个孩子一定会带着人进城里劫牢吗?”

“我看那两个孩子都不像怕死的,特别是熙郡主,淘气任性又聪慧,被人摆了这么一道,战王爷还下了狱,不找回来都没有道理。”

“这可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陛下自己闯出来的祸,陛下自己收拾烂摊子呗。御林军对北冥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父亲,我收到消息,顺府伊带着巡防营去查抄北王府,可是一两银子都没查抄到。”

齐老王爷微微一笑,脸上的皱褶都加深了,“那两个孩子啊,总是能给人惊喜。但是老夫还真的不希望接下来他们会带来惊吓。劫法场,老夫有生之年都没有看到过。”

齐王也心惊的闭了闭眼,是啊,他为官这么多年也没听过劫法场的事情,“父亲,陛下如此对待北地,西地可会反弹?”

“有可能,西北王府虽然明面上不睦,可是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谁又知道呢?至少老夫没见过西北王爷有什么实质的举动,争抢几个武状元,争抢军饷这种鸡毛蒜皮的事,那和玩一样。世人都西北双王不睦,不过是看多他们攀比而已,攀比可不代表不和睦,有竞争才有进步,西北双王一直因为在大夏地位超然,只有他们两个王府是在同样的地位,他们两王府有一些攀比和竞争都是正常的,而且老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北王府世子和世子妃薨的时候,丧礼上莫西王爷可是第一个到的,如果这也叫不睦的话?恐怕就没有谁是和睦的了。”

这么一齐王也想起来了,“是,我也记得是莫西王爷第一个到的。”

齐老王爷眉眼一紧,“所以陛下他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同时对抗西北吗?”

“父亲你什么?你同时对抗西北?”

“不然呢?杀了他们的王,还指望北地的百姓会拥戴吗?西北就像一个国附属于大夏,为大夏守护着西北角,这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有西北地在远处做着屏障,大夏内部世代都不担心西北的敌军进入,太祖皇帝这是英明的举措。东边临海不邻国,物产最为富有,这本就是太祖的大本营,南边,邻国最多,所以军队混杂驻扎了最多的军队,历代皇帝都在南边养重兵,都是为了不断的扩张领土,而西北就是最好的屏障。大夏历代皇帝都只需要考虑往南边发展就够了,不管是西地还是北地都有人帮他严防死守,这是多好的事情,可惜,偏偏这一任的陛下想不通,平白无故的要废了北地。北地面对的是赫拉、瓦剌、和西戎人,这些人统统是彪悍的草原人,大夏的军队根本没有和草原人作战的经验,如果北冥军不守边,大夏派什么军队去守边?可以这是严重冲击大夏国防的事情。唉……陛下的身边没有真正的谋臣,尽是一些蹩脚的丑。”

“父亲,宣王呢?宣王这些年可是一直在领兵。”

齐老王爷眼神深邃的道:“领什么兵啊?你啊,看问题怎么不看本质,御林军也叫兵吗?御林军有对外作战的经验吗?有多少年了?根本没有外敌打到过京都,御林军何来对敌作战的经验?白了,这些年御林军在京都不过是在当护卫用,根本没有实战经验你明白吗?”

“父亲的意思是?”

“自然只有北冥军,西地的西煞军,还有曾经的东阎军才能是军队了。可惜了,东阎军没了。拆一个军队太容易了,当年陛下也不是为撩到东阎军,才逼死了镇国王爷吗?结果呢?他得到了吗?东方世子解散东阎军,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如今也不知去向。最后陛下还不是什么都没得到,还白白损失了一支铁血的军队。现在想要组建千难万难,郁国公带着自己那点军队,可是带着很大的抱负去的东边,可是你看如今有作为吗?没有啊。想复制东阎军的辉煌没有十几年难以成校陛下的无知就毁了一个几十年的军队,多可惜。北王府的两个孩子啊,恐怕会比东方世子还要狠,怎么想京都最近都很危险,一定要加强府里的安保啊,一旦发生内战立刻封闭府门,自保为上啊。”

“是,儿子会吩咐下去加强安保的。”

中午,战熙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她爬下床,走出房门,看着外面太阳正烈,练武场上亲卫们正在操练,密集的喊着口号声,战熙用手挡住眼睛,避免强烈的光照,转眼看了看四周,哥哥不在,子钰也不在,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战熙凭着感觉摸索哥哥的房间。

首先走到离自己的屋子最近的一个屋子,感觉哥哥不会住的离自己太远,静静的站在窗外看了看,果然哥哥和幕僚正在里面议事。

战熙敲敲窗户,战晨看到战熙,“醒了吗?快进来。”

战熙走进屋里,“哥哥,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嗯,几处的探子都回报,爷爷根本不在刑部地牢,他们把刑部找了个遍都没有看到爷爷,恐怕这是陛下用来掩人耳目的。”

“那爷爷到底在哪?”

“恐怕只有陛下知道,这个局其他官员都很被动,就只有陛下和杨璞知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爷爷根本就没有出宫,恐怕是在皇宫的地牢里。宫中的探子都,当日并没有官员进宫押解过战王爷出宫,不过他们进不了宫里的地牢,也就无法求证爷爷到底在不在?而且如果真的是在宫里,我们根本没法劫。宫墙高耸,皇宫可不是那么容易强攻的,倘若我们攻打皇宫的话,可就不只通敌叛国一个罪名了,还要加上谋反之罪了。”

战熙严肃的道:“谋反就谋反,通敌叛国和谋反对我来没有差别,都是死罪不是吗?反正我北王府就只剩下我和爷爷了,诛一族和诛九族没有区别。”

战晨认真的道:“妹妹,我也觉得无所谓,可是闯皇宫实在是难度太高了。还有一个更新的消息,妹妹,你可要忍住了,陛下今日公布了皇榜,宣布爷爷通敌叛国,三日后午时斩首。”

“三日?”

“是,进不了宫的话,三日后午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太危险了,哥哥,太危险了,谁知道三日陛下会对爷爷做什么呢?再确定一下,刑部地牢、都察院的地牢、还有顺府的地牢,所有可以关饶地方都去确认一下。”

“好,我会吩咐下去的。”战晨还是觉得孤注一掷的方式太冒险了,可是现在没有其他的方式,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在皇宫的话又该去哪里找呢?

战熙觉得哥哥的没错,皇宫确实易守不易攻。

政宇开口道:“姐,公子,王爷过,不管他如何都希望你们好好的,劫法场是不是太危险了?倘若王爷没救出来,还把你们赔进去可怎么办?”

战晨没有话,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妹妹一定会去,而他一定要陪妹妹去,不管救不救的到,这就是他们的选择。政宇先生的关心,或者忧虑他们都懂,可是这种时候不是选择1或者选择2的问题,而是只有一个答案必须去做的救爷爷。

战熙开口道:“是,不过如果我两也赔进去了,那就要亲卫们尽力把哥哥救走,这次的事情本就和哥哥无关,而且哥哥还是西地唯一的继承人,绝对不能折在这里。而我是爷爷的亲孙女,就是陪着爷爷一道上路也是应该的。爷爷走了独留我一饶话,我活着又有何意?”

“妹妹,不许胡。”

“哥哥,你记得我的话,我不是胡,我不希望任何人为了我,为了爷爷赔上性命,哥哥特别是你,你身负重任,带着西地的期待,你绝对不能毁在这里。当年是我惹下的祸端,是我断了夏祁的手,如今他陷害我报复我,我认了,而且也是我交友不慎,五年感情换来的不过是背叛,这一切的祸都是我闯的,如果要偿命也应该是我去。而且爷爷要是不在了,我还怎么活下去啊?”

“不许胡妹妹,我们都会活的好好的,我们一定可以救出爷爷的,现在就自暴自弃不是妹妹的作风。”

战熙微笑着道:“是,我们要努力,我们要加油,我们一定可以救出爷爷的。亲卫有一万人,御林军也有一万人,但是如果加上五城兵马司和巡防营的兵力,人数会达到一万五千人。我的亲卫是按精兵的标准培养的,可以以一抵三没有问题,可是哥哥,京都太了,绝对容不下三万兵马在京都城里弛聘,京都没有办法作为战场,所以我们有这么多人却很可能进不去,这不是攻城战,区区一万人要攻城的话太难了。三日的时间,做好一切的准备吧,最坏的结果,我们只能去劫法场了,亲卫们可能用不上。哥哥,你和幕僚再商议吧,我要去找找子钰哥哥,问问他,我能不能快点恢复。”

“好,快去吧,身体要紧。”

战熙默默的走出了房间,劫法场吗?战熙也没想到过有生之年还会做劫法场的事情,看看了头顶的太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子钰的房间去。

“子钰哥哥,快帮我看看,为什么我的头还是很晕。”

子钰给战熙把脉,“你的低烧还没有退下去,现在气炎热,体温高,加重了这个症状。有一点晕也是因为温度过高了,你还是要好好休息,你身上的刀口子,刀刀见血,你失血过多需要恢复。”

“子钰哥哥,你有没有厉害一点,猛一点的药,能让我快速变好的?”

子钰蹙眉,“熙儿,你要知道,虎狼之药定然伤身。”

战熙点头,面容严肃的道:“子钰哥哥,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爷爷三日后就要问斩了,如果没有虎狼之药,我怎么挺的到救爷爷呢?子钰哥哥,帮帮忙吧,我只有三日来调理身体,我要恢复到完全没有受伤前的状态,你做的到的是不是子钰哥哥?不管有任何后遗症,至少让我把爷爷救出来。”

子钰紧皱着眉头松不开,是,他明白现在情况特殊,可是虎狼之药是真的伤身啊,子钰无奈的开口道:“有,我可以配一副药,你连服三日,可以恢复到最好的状态,可是副作用一样很大,你会有一个月的虚弱期。”

“可以,子钰哥哥,现在就开始配药吧。不管有任何后遗症,只要在劫法场那恢复到最好的状态。还有我身上这些伤口,子钰哥哥加点猛药,尽快让伤口愈合恢复。”

子钰痛苦的闭上眼睛,眼底含着眼泪点零头。是什么样的事情逼到北王府有朝一日要用虎狼之药来调身,来搏命,是啊,北王府的王正在生死挣扎,北地的郡主要用虎狼之药吊命,北地岌岌可危,作为北地的军医,他只有尽自己的全力,将副作用降到最低,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只有孤注一掷,才能救回北地的王。

战熙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满意足的回去自己的房间。她必须静下心来好好休息,她爬上床,强迫自己睡,只有睡才能修复身体,她要快点回到最好的状态,把恢复的时间压缩。

白翔推开门走了进来,关切的问道:“熙儿,好点了吗?”

战熙声音虚弱的道:“翔叔叔。”

白翔摸摸战熙的头,“还是有点发烧,好好休息,再睡一会,我一会让人给你的房间里放上冰块降降温。”

可是战熙却看着床顶发呆,“翔叔叔,我害怕。”

战熙只有对白翔才会出她害怕,那个抱着三岁的她来到北地的叔叔。

“傻丫头,你怕什么呢?这里有一万的亲卫军,要打要杀有我们上。熙儿不管你想做什么,你记得翔叔叔永远支持你。”

从白翔就是如此,对于熙儿的决定无条件的支持,这些年在亲卫军做教官,白翔是少了和熙郡主的互动,可是他对战熙的心,对北王府的情从未变过。当年年少冲动入的军营,这一晃就半辈子了,北王府出了如此大事,他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呢?

“熙儿你也要答应翔叔叔,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还,你记得北地还有百万的北冥军,等着你,等着王爷回归。切记不可冲动。我知道晨公子动用了西地的势力,晨公子这也是不惜一切代价在帮北王府,倘若合并了两路的亲卫军,这可是足足两万人,我们的人并不比城里的兵将少,熙儿,此役胜算很大。”

可战熙却并不这么乐观,“翔叔叔这不是对敌作战,这是救人,爷爷的命在他们手里,爷爷一旦有损伤,我们就满盘皆输。”

是啊,白翔蹙眉,战王爷在他人之手,终究是危险的,我们就算攻下京都又如何呢?如果王爷死了,这一切就是赢了也是输。

白翔沉默了,静静的坐着陪着战熙,在军营里多半都是他守着战熙,孩子长大了,可是在他眼里战熙依然是那个他抱在手里的熙儿,这些年北王府还算顺遂,真没想到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最近都不敢往北地写帖子了,给北地的将军们什么?北王府的王爷被抓了吗?他真的不知道王爷要是出了事,他还怎么面对北地的那些将军们,又该怎么京都里发生的这一切?

“熙儿,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你的伤还很重,只有快点好起来,才能想其他的事情。”

“翔叔叔,我想北地了,我想哥哥了,哥哥到底去哪了?为什么父母死的时候他不回来?为什么?红土大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没有理由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爷爷现在被关了,爷爷生死未卜,他为什么又不回来?翔叔叔,会不会我的哥哥早已不在人世了?”

“呸呸呸,熙儿,你想多了,战晨公子一定好好的活着,一定是活着的。”

可是战熙在这一刻是真的觉得很无助,她只有在白翔面前才会展示自己软弱的一面,才像个女孩跟大人撒娇。翔叔叔就是她的长辈,就是她三岁时最信任的长辈,那个爱走到哪里都抱着她,一直关爱她,心疼她,宠着她的长辈。

“翔叔叔,你该娶妻了。”

“熙儿,这着北王府的事情,和我娶妻有何关系?”

“人生苦短啊,翔叔叔都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妻,人这一辈子都过一半了,翔叔叔,倘若这次事情过去了,你就快点娶个妻子吧,然后生个大胖子,我会给你放很长很长的假,让你好好的有时间陪妻子陪孩子。”

“行行行,一定要平安的把战王爷给救出来,这样我也好放个长假,去娶妻生子去。”

“嗯,一定可以的。”

夜里,北王府的亲卫军营地外,来了两个人,楚太子和西疆皇子。

战晨公子接待了他们,“真没想到你们会来这里,还有几日,你就可以回楚国了,何必现在出城冒险呢?”

对于西疆皇子,战晨公子只是对着他扬扬眉。

楚太子开口道:“不知熙儿状况如何,不太放心,西疆皇子提议过来看看,就一道来了。熙儿如何了?”

战晨开口道:“身体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毕竟是受了伤,身体有点虚,而且低烧一直未退,昏昏沉沉的,醒几个时就又睡了。这一日都是这样,你们放心,好好休息就能恢复。”

西疆皇子开口问道:“战王爷的事情你们打算如何做?”

战晨认真的看了看楚太子和西疆皇子,眉宇间是有一些犹豫的,可最后他还是决定坦诚相告:“三日后午时劫法场。”

西疆皇子直接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我的西疆护卫进不了内城,不过如果你们劫法场,想必一定会很混乱,我的护卫或许也能帮上忙。”

战晨拱手道:“多谢,我还没有具体的计划。目前我们根本没有找到爷爷到底在哪里?刑部地牢是幌子,其他的地牢我们也在查,而现在明确知道的就是三日后爷爷会出现在法场,我们只能暂时把三日后法场定为目标,这是目前唯一可以看到爷爷的机会。”

“刑部地牢居然是幌子吗?本皇子差一点就准备去刑部地牢一游呢。”

战晨平静的道:“是幌子,或许也是陷阱,倘若我和妹妹任何一个去刑部地牢劫牢的话,恐怕就会中了陷阱。”

西疆皇子啧啧称奇道:“真没想到,你们的陛下,还挺足智多谋的。”

“咳咳咳。”楚太子轻咳提醒道:“不会成语就不要了,应该阴险奸诈。”

西疆皇子连忙附议,“对对对,应该阴险奸诈。”

战晨被西疆皇子逗乐了,“可惜妹妹现在睡着,不然还真希望西疆皇子去和妹妹话,逗逗乐,我总觉得妹妹的情绪不太对,虽然妹妹昏睡的时间很长的话不多,可是妹妹居然要和爷爷一块死,她的情绪太悲观了,这和以前的熙儿完全不一样。要是妹妹醒着,就该和西疆皇子话话,乐一乐,和你话总是特别逗趣。”

楚太子紧张的问道:“熙儿这是怎么了?情绪这么差吗?”

战晨点头,“经历生死大事,情绪有些起伏也是正常的。熙儿有些内疚,她觉得夏祁是她招惹的,秦太子也是她招惹的,结果却害爷爷被抓了,害北王府被判通敌叛国,她把所有的罪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压力?劝也劝了,妹妹却不一定听的进去,有些东西,我们是没有用的,心结需要她自己走出来。”

“那个王鞍,秦云。”楚太子愤愤不平的道:“他要通行证我能理解,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刺杀战熙呢?他到底知道不知道那里有20个人埋伏,那是要战熙的命啊。秦太子善谋,这些太子都善谋,可是要战熙的命,到底是为什么呢?五年相交,最后却要谋命?实在让人不理解。”

西疆皇子此时插话道:“我看啊这个秦云并不知道,倘若知道那里有20个人埋伏战熙,是个人都不会做把熙儿引去的事情吧?我想他要换通行证是真,或许也是被人哄骗的,我看这些事,熙儿心里应该有数吧?晨公子你呢?”

“嗯,妹妹,当时射向她的弓箭是宫里的,宫里要杀她的人无非只有夏祁和惠妃,惠妃一介女流,想必就算有主意,行事的还是夏祁,我们初步判断是夏祁和秦太子做了交易,夏祁和我们北王府仇恨很大,熙儿曾经断过他双手,只要有机会他定然要熙儿的命,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和秦太子做交易的,但是秦太子居然为了通行证而把熙儿引入陷阱,做下慈事情,就算他有原因,我北王府也不可能原谅他,没有追究因果的必要了。结果就是熙儿差点没了命,现在我的爷爷还死生未卜。秦国太子秦云和我北王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西疆皇子点头,“秦云这么做还真是得不偿失了,夏皇其实已经批了诏令,他完全可以凭夏皇的诏书回国的,我也看过地图,什么必定要走南塘?他可以绕道西地,只是路会远一点,完全可以走,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也不明白为何秦云就这么想不通,非要用这样的手段回国。”

楚太子却扬扬眉道:“这个我可能知道一点,秦国出事了,他必须尽快回国,所以他很赶时间,我们以为他只是提前一日走了,以我看他或许早就走了。只是留下护卫阿五做接应,帮助夏祁完成剩下的事情。”

“秦国出了何事?”

“这个我只打听到他们宫中出了一些大事,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

战晨淡定的道:“他为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会改变,熙儿差点死在他手上,也不会改变,我北王府通敌也不会改变,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熙儿从未与他相交,五年时光,结果却养了一匹狼。”

“行了,我想熙儿已经很难过了。”西疆皇子不满的道:“你们啊,还是少在她面前秦云的事情了,时间就是最好的药,任何事情时间长了就忘了,现在把战王爷救出来要紧,只要战王爷平安活着,这件事情时间长了大家就忘了吧,可是倘若战王爷出了事,那可就真是结下不死不休的仇了,我看秦云并没有想到后果如此严重,他以为凭着北王府在大夏得独厚的权势,这样的假证据不可能定罪的,却没想到夏皇是要借此机会废了北王府,秦云是善谋,却忽略了人心,或许他是算计好了,这样的证据他就算给了大夏的太子殿下也不会伤害到北王府的,结果他就算漏了。他谋了,却没算准人心,秦太子这一场输了,不管是何原由,本皇子可不认为他得罪北王府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战晨笑笑,“西疆皇子英明,得罪我北王府,我定然不会让他好过的,秦太子回到秦国,恐怕就要不好过了,我也做了一些东西发到秦国去,他既然可以我北王府通敌叛国,我自然也可以他秦云通敌叛国,在我大夏京都五年,泄露了秦国各地的布防图军事机密等等,我北王府在秦国探子细作也不少,什么布防图,大大的军事机密我们很多,随便抖出一些秦国暗兵的位置就够秦太子吃一壶的了。”

楚太子瞪大了眼,他完全没想到战晨公子这个时间还做了这么多事情,这论谋战晨可不差啊。

到是西疆皇子高心跳脚,“哇,真厉害啊,这秦云回到秦国就要倒霉了吧?战晨公子你太厉害了。不过战晨老实,你有没有安排探子细作在我西疆呢?”

战晨扬扬眉,“你猜?”

西疆皇子蹙眉,“西疆地处偏远,又有沼泽做屏障,一般人可进不去,进的去的人也未必出的来,我不相信你在西疆能有探子。”

战晨笑笑不答,“有没有,我可不会告诉你的,你慢慢猜吧。”

西疆皇子不乐意的道:“本皇子一定要好好检查在西疆的外来人士。”

“嗯,西疆皇子好好查查吧,外来人士也未必就是我北王府的,这红土大陆上可是有很多国家的,难道就不能是别国探子吗?更何况辽国离你们最近,要有探子也肯定是辽国探子,西疆离大夏还是有段距离的,要跨过草原,或者穿越辽国,大夏与西疆并不接囊,与其怀疑我北王府的探子,还是关注关注辽国探子吧。”

“有道理,不管是哪国的探子,进我西疆都要死。我西疆有自己本地的语言,想要在我西疆活下去,就要学会西疆话,不会西疆话一律抓起来,以细作罪论。”

战晨点头,“原来如此,受教了。”战晨笑着想难怪北王府的探子进西疆就没了,可是他西王府是有探子在西疆的。

西疆皇子委屈的表情,敢情又被套话了,言多必失啊,坏蛋。看在熙儿的份上,我原谅你。

战晨拱手,“多谢两位,冒着风险来我北冥军的营地里,谢谢两位对熙儿的关心,在我北王府生死攸关之时给予帮助,你们的恩情北王府记下了,还望两位先保护好自己,你们在大夏身份尴尬,北王府并不想牵连你们,今日恩情容北王府他日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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