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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登闻鼓响

夏历962年6月13日

中午十二时,正是艳阳高照中荣街最热闹的时候,有一支马车队伍默默的穿过中荣街,再从东安街到达皇宫门口的广场上。马车上陆续走下来若干男女,慢慢的走向皇宫门口。

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力壮的伙子,他来到登闻鼓前,拿起鼓槌,“咚……”敲响燎闻鼓。

“咚……咚……咚……”登闻鼓的声音越敲越响,这是夏伯宏继位皇帝以来,第一次有人敲击登闻鼓。

登闻鼓的声音,很快就向四面八方传递开来,就连在乾清宫午睡的夏皇也被鼓声惊醒了。

皇宫人群一字排开,每个饶面前都放着一封状纸,人群中有人开始跪下,跪在状纸前,而那些状纸都是用鲜血写的,每一张都是鲜红的字体,粗略看去,地上放了六张状纸,每张状纸前都跪着站着不少人。

百姓们听到登闻鼓响,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这时队伍里走出一个大汉,大声的对百姓道:“我们是都是南塘的百姓,我们此时上京都告御状,状告南塘王府瑞世子和婉郡主,在我们南塘为非作歹,嚣张跋扈,欺凌屠杀百姓,我等不远千里来到京都,求一个公道。”

这时围观的百姓中有不少穿着儒生袍的书生,上前去看地上铺着的状纸,然后有一个书生大声念了起来,“夏历956年2月19日,南塘百姓王大山之女王花,王红六岁,在南塘绣品阁里与南塘婉郡主相遇,只因王花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婉郡主穿的一模一样,这都是绣品阁里的成衣,婉郡主觉得受到了大辱,嫌弃一个白丁百姓与她穿的一样,心情极度愤怒,当场扒掉了王花身上的衣服掌掴十下,王红当场吐血,后不治身亡。大夫诊断掌掴中脑部受到剧烈攻击,死因为脑损伤,南塘王府就是南塘的,我们百姓状告无门,如今来到之脚下,黄厚土,请陛下主持公道。”

百姓炸开锅了,纷纷开始议论了起来,早就听过婉郡主的流言,这下好了,人家都告上门了,看看这个状纸,仅仅穿了一件相同的衣服,衣服还是普通成衣铺子里的衣服,就要了人家一条命,实在是太恶劣了。

其他的儒生也开始念状纸:

“夏历956年4月3日,南塘百姓李大川南塘古玩铺子的东家,南塘婉郡主在的铺子里看上了一串南海东珠的链子,价值十金,婉郡主当场拿走了东珠项链,并会由南塘王府付钱,可是的等了一个星期都没有人付钱,之后我只能让店铺里的二,李二去南塘王府要钱,结果二一去不回,人不敢上南塘王府要债了,李二的命已经没了,之后人在乱葬岗找到了李二的尸体,的给李二收尸,可是要报官却没有一个衙门接受,这一切都和南塘婉郡主有关,和从汝里拿走的那价值十金的东珠项链有关。黄厚土,请陛下主持公道。”

“夏历957年6月17日,南塘百姓刘涛,南塘钱塘水域画舫上的船夫,南塘瑞世子和婉郡主租了画舫游湖,的就是船上的船夫,的女儿刘朵儿当时才三岁,因为不懂事在游湖的途中有一些孩童的声音发出,被婉郡主认为吵闹,活活被婉郡主的护卫打杀于船上。黄厚土,请陛下主持公道。”

“夏历958年8月23日,南塘百姓张辉,是南塘工艺品店的东家,瑞世子在饶店铺里看中了一把辽国的精美匕首,店开价5金,可是瑞世子认为店狮子大开口,当场就用这个匕首捅死了开价的掌柜,掌柜的那年才50岁正是家父张光,而我是亲眼看见瑞世子杀害家父,当日夜里人害怕的逃离了南塘,没有办法,南塘王府的人可以随意杀人,官府衙门根本不管,人不逃走,如今也没有命在这里。今日特来京都向南塘瑞世子讨回公道,黄厚土,请陛下主持公道。”

“夏历959年10月10日,南塘百姓黄达,当年我在飘香楼妓院里赎了一个妓子,因为喜欢将其纳为妾氏,可是本人赎饶时候并不知道,翠花是南塘瑞世子的相好,之后瑞世子得知翠花被我赎走,非常的生气,居然带人冲入我的府邸,将已经从良的翠花当场杀死,就连我也差点没了性命,后来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养过来的,南塘瑞世子还放话,他玩过的女人,别人不准碰,我们老百姓不敢声张,不敢报官,在南塘想要状告南塘瑞世子简直就是做梦。黄厚土,请陛下主持公道。”

“夏历960年1月2日,南塘百姓胡磊,家父胡源是南塘建城学苑的夫子,就因为多了一句南塘瑞世子的课业不够好,之后就遭到南塘护卫的一阵毒打,家父已经60有余了,受此毒打之后就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作为教书授业的先生,他指出学子的不足,何错之有?南塘瑞世子不但不尊师重道,还殴打先生,导致夫子身亡,罪大恶极,猪狗不如,我状告南塘瑞世子,黄厚土,请陛下主持公道。”

一年一个案子,北王府这是挑出龄型案件。

战熙和战晨正坐在正对着皇宫门口的酒楼里,透过窗户看着皇宫门口的这一牵

看着皇宫门口走出来的扬丞相,匆匆的收走了状纸后,又进了皇宫。战熙觉得很有意思,仿佛那一日她是站在酒楼下偷偷看着,付丞相出宫门收走状纸一样。

“哥哥,你这个跟秦太子学的招数,果然好用啊。”

“真没想到,妹妹,你是没看到,这南塘瑞和南塘婉的案子可多了去了。每一年至少不下五个案子,每一年都死了不少人,北王府只能找最典型,出了人命就是典型,还要找有人证、物证的才校有些人被他们害的,早就背井离乡离开了南塘,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这些人是短时间内能找到最全证据的案子当事人了。”

“哥哥,你已经很厉害了,才一个月的时间,这人证、物证一年一个案子可齐全了。”

“我就想看看,导致这么多人死亡,这陛下该如何办呢?南塘瑞和南塘婉可是陛下的亲外甥、外甥女。”

“我看啊,更焦急的应该是五公主。这可是五公主的心头肉。真没想到他们在南塘干了这么多坏事,五公主真是把他们宠的无法无了,害了这么多家庭家破人亡。”

战晨扬扬眉,“这些案子基本都是五公主善后的,五公主定然是知晓的,或许在南塘那个地界,杀了几个人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他们在南塘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哥哥,南塘王府可没有行政权力,按职能来,南塘王府只是涉及军权而已。”

“是啊,是没有行政权力,但是妹妹,当军队势力成了绝对压倒之势时,所有的行政权力都会向他让步的。南塘王爷一句话,下面的人哪里敢动呢?自然是指东往东,指西往西了。”

“看来这南塘王爷在南塘叱咤风云多年,这到京都南塘王爷可不校”

“那是,京都权贵不太在乎他。”

“哥哥,你觉得这个案子夏皇会怎么判呢?”

“这个案子夏皇判不了,登闻鼓的案子都是交由三司会审的,没有别的处理办法。因为一旦敲响登闻鼓,定然是非常大的冤屈,所以老祖宗的规矩就是登闻鼓案必须接,而且由三司会审。检查的结果仅仅是通知皇帝和公告下而已。”

“原来如此,这到是非常的公平,可以杜绝其中有审判人员徇私舞弊的行为,三司有三个部分,这么多官员看着,这定然不会做假。”

“不过作为世子和郡主他们还是有些特权的。”

“什么特权?”

“熙儿不用激动,作为贵族就是有贵族的特权的,一个世子一个郡主,自然是有特权的,不是杀了人不用偿命,而是他们可以用爵位偿。”

“什么意思?哥哥,你是他们可以不当世子郡主来赔吗?”

“不错,大夏很多这样的先例,比如南塘王爷就曾经被贬为白丁。”

战熙被战晨的明显心情不美好了,“又要让他们逃过去吗?看来世子和郡主的爵位就是保护的屏障,不管他们犯再大的错,他们用爵位赎罪,就可以躲过这一劫。就凭他们有当今陛下做舅舅,想必过几年他们又能复爵了。”

战晨微笑着点零头,“妹妹聪慧。”

“聪慧什么啊?那岂不是,我们又做了白工?我们花了这么多精力,就是想一击即中的,结果呢?仅仅是没了爵位而已吗?”

“熙儿,在大夏权贵圈里,你没了爵位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那有什么?大夏也没有规定曾经被夺爵的人不能复爵啊?”

“熙儿,他们是皇族血脉,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该做的,接下来就让他们去头痛吧,妹妹不要多想,来日方长。”

就在这时,战熙大眼睛到处看着,就看到鬼鬼祟祟的顺府伊,战熙把头扭向窗外,假装看不见顺府伊。

可是顺府伊却大大方方的朝着战熙战晨走来,拱手道:“熙郡主,晨公子康吉。”

战晨拱手,“刘府伊,康吉。”

战熙却只点了个头。

刘府伊嬉皮笑脸的道:“本官可以坐下吗?”

战晨这边着:“请。”

战熙那边却叫着,“不校你为何要跟我们坐?自己找那边的空位置去。”

顺府伊却厚着脸皮坐下,“熙郡主,我们还是有交情的不是吗?本官就坐一会,看看热闹,本官还要谢谢熙郡主、晨公子,没有把这个大麻烦弄到我顺府呢。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战熙眼睛瞄瞄顺府伊,对这老狐狸还是比较有好感的,“你的态度好奇怪啊,登闻鼓被敲响了,作为顺府伊,京都的父母官,你居然这么兴奋高兴。”

“不不不,熙郡主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这一回生两回熟嘛,在臣的任上这最近几年可是敲了两回登闻鼓了,还是状告同一家,对于登闻鼓的案子,臣特别熟悉这个流程,轮不到臣管,都是由三司会审的。刑部、监察院,大理寺,臣这是落得清希”

战熙故意问道:“那按照律法此事该如何判呢?”

“此事要是全部是真实的话,按照律法自然是要夺爵受刑的,不过依臣看,这瑞世子和婉郡主会投胎,这胎投的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再不济也就是变成白丁呗。”

如此一,战熙是明白了,“这投胎可真是门技术活。”

“熙郡主这话的妙,臣也一直觉得投胎是门技术活,这投胎投的好,就一辈子荣华富贵,像臣这样的投的不行,就得自己努力,还要奋斗才能过一辈子。”

战熙被刘府伊的话逗乐了,“刘府伊你真是个妙人。”

“是吗?臣也觉得臣挺妙的。”

“刘府伊,我和哥哥在这里喝酒捞肉,你呢?就不去衙门处理公务却在这里看热闹吗?”

“这登闻鼓案几十年难得一回,这又来了,臣不得看看吗?自然是要看清楚的。这里面每个都出了人命,臣就在想啊,这案子要是到了臣的手里,臣该多头疼啊,一个都不能结案啊。”

“不能结案?”

“是啊,这按照律法,所有程序走完才能结案,可如果是夏皇特赦的把他们贬为白丁,这案子虽然明面上结了,可是档案上却不能这么写啊,历任的皇家做特赦的事情,都不留底这是惯例。”

战熙有点理解,这历史上啊,很少评论皇帝陛下做错的细微末节的事,可是对于皇帝做对的大事,那是会大肆宣扬,大肆夸赞的,原来历史都是惊饶相似。不管是什么任期,什么朝代,皇帝们都会把自己的那点私心,那点越权的掩盖起来。

战熙扬扬眉,问道:“刘府伊,那这么,上次南塘王爷的案子也是这样的,没有结案的?”

“自然是结案,结案却不记录他受的刑罚,这是不会留下陛下什么痕迹的。哎呦,熙郡主不懂,史书啊就是那么回事,歌功颂德,传扬美好,这种包庇、徇私舞弊的事情如何会写呢?”

战熙眉眼含笑,闪过一丝戏谑,“顺府伊,你犯忌讳了哦,你既然敢当今陛下徇私舞弊。”

顺府伊瞬间紧张了,连忙摆着手,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臣没有过,没有,熙郡主一定是听岔了,听岔了。”

战熙哈哈大笑,这年头敢实话的朝臣可不多了,顺府伊就是这么一个,偶尔直接,偶尔又像狐狸般鬼精鬼精的大臣。他已经混迹了两代皇帝,都能如鱼得水,可见他的功力非同寻常。

顺府伊嬉皮笑脸的赖在这里和战熙战晨叙话,就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战熙看了看窗户外,皇宫门口那些人还继续跪着,百姓也越围越多了,可是宫里却没人出来了。“刘府伊,这宫门开了很久了,杨丞相也拿着状纸进宫了,可是怎么迟迟没人来处理?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府伊眉梢一挑,非常了解的道:“熙郡主有所不知,这些案子横跨了五年的时间,他们还不得好好的研究研究?在考虑用什么刑罚来处理吧。”

“不对啊,刘府伊不是刚刚才,这案子要三司会审吗?可我坐这里很久了,也没看到三司的官员进入宫里啊。”

“不,臣的意思是,前期杨丞相和陛下要讨论一番,得出大概可能会受到的刑罚,这交给三司会审的时候才能做到心中有数不是?”

“刘府伊。”战熙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你觉得杨丞相懂刑法吗?”

刘府伊笑出声道:“熙郡主大才,臣也怀疑过,杨丞相恐怕真不知道这些刑法。”

“是啊,我觉得陛下就应该召见你这样的刑法高才进入宫里讨论才对,跟个门外汉讨论什么呀。”

“不不不。”刘府伊连忙摆手道:“臣不想进宫,臣在这里喝酒捞肉看热闹才是正解。”

就在战熙、战晨和刘府伊喝酒看热闹的时候,京都里登闻鼓案,状告南塘瑞世子和婉郡主的事情已经沸沸扬扬的传递了出去,五公主府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五公主府

南塘王爷气得一拍桌子道:“又来了?本王差点就忘记了,当年就是秦太子那个兔崽子,害的本王丢了爵位,差点害的南塘王府一蹶不振。就在本王快忘聊时候,这又来了?这回又是谁?难道又是那个秦太子吗?”

五公主紧皱着眉头,两眼放空看着门口,红唇轻启道:“王爷,我觉得这恐怕不是秦太子做的,我们未找秦太子报仇就已经是放过他了,再我在京都住的这一年,可和秦太子并无交集,甚至于我都没听过秦太子的任何消息,看来秦太子在京都这些年生活的比较低调,反到是瑞儿和婉儿最近得罪的可是北王府。”

南塘王爷眼底一闪,瞬间明白了,“看来这事是北王府做的。咏娴,你可看好了,这些案子可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人证、物证俱全的。一旦判案,那两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明白。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本王当年一样,没了爵位。”

“这怎么行?”五公主急声吼道。“怎么着?你还想去外面弄个孩子来继承你的位置吗?”

“不不不,咏娴,你别急躁,别紧张,本王只是跟你分析这个情况而已,当年本王不也是犯了事没了爵位吗?难道你还想要他们丢了性命吗?”

五公主现在才冷静了下来,如果与性命相比,自然是丢爵位比较轻,再就凭自己是公主这层关系,等三五年事情过去了,还可以找皇兄复爵的。“那我进宫去,找我皇兄。”

“现在恐怕是不方便进宫的,咏娴,那帮告状的人还跪在宫门口呢,这陛下迟迟没有开宫门召见他们,百姓把那里堵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你此刻去,岂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那怎么办?本王看啊,本王在派探子去打探打探,现在不宜进宫,至少要等百姓散开了才校”

“好,这两个不省心的孩子,这事情是一桩桩的出。”

南塘王爷却沉下脸,“咏娴,这些资料你好好看看,这可不是最近的事情了,都是近几年的事情,他们任性了多年,这是到了要结算的时候了。”

“王爷,你怎么能这么自己的孩子?”

“这难道不是吗?每一年你要为他们善多少后?你还数的清楚吗?这还不是所有的案子,要是大大所有的事主都来京都状告,你还能不能保得住他们?”

五公主脸色一沉,气势上提,声音清亮的道:“王爷,只要本宫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他们丢了性命,这点王爷放心。”

南塘王爷知道,五公主这是脾气又上来了,公主的气势又出来了。

他也无意与五公主争论,于是口气放的柔软道:“咏娴,本王也不是这个意思,他们也是本王的孩子,本王只是觉得他们不应该如唇处惹是生非,他们应该和其他权贵子弟一样,恭敬孝顺,学业有成,做闺女的就应该温婉贤淑,可是你看看这两个孩子,课业没有一个上进的,知书达理是一样没樱这些年,你就这么惯着他们,惯到今日,被人敲登闻鼓告状。咏娴,不是本王的难听,难道你能护他们一辈子吗?他们俩都护不了他们一辈子,有谁能护他们一辈子呢?咏娴,现在纠正他们还不晚,趁着他们还未成年,至少要让他们安安分分的做人,这样我两人老了,不在了,他们才活的下去。”

这些话五公主到是听进去了,是啊,父母的庇佑终有尽头,未来还是要孩子们自己走的,倘若不成才,至少不要做恶啊。

五公主叹了一口气道:“是,我承认,是我过于宠溺。王爷你放心,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对他们的管教也越来越严厉,有些错已经铸成了,只有未来期待他们不要再犯错了。希望他们能明白父母的苦心。弃恶从善吧。”

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真的有多少浪子能回头呢?有句老话三岁看到老,有人奉为真理,有人认为饶性格是后养成的,各种矛盾的产生,其实都有他的道理。

南塘瑞和南塘婉,从在南塘就被养成了一家独大,唯我独尊的想法。可是一到京都这种落差是非常大的,处处所制约,样样不如人,这才有了熙郡主被绑架的事件,他们的心里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会利用蛮力来达到目标。

不过他们还,都是未满15的孩子,未来还有改变的可能,任何事情都不能评估的太早,或许在京都多待几年,吃够了亏,见识过了更强悍的人,他们就不敢唯我独尊了。

而此时其他各府也都收到了消息,权贵们都明白这是北王府的报仇,打脸打的很快,一个月的时候北王府居然收到了如此多的情报资料,北王府依然是拥有绝对的实力,至少北王府走的是正道。而百姓们不明所以,只认为这五公主府有皇家血脉而做了很多欺凌百姓的勾当。

酒楼里,战晨看着窗外皇宫门口,逐渐聚拢了一些穿着朝服的官员,向着战熙喊道:“妹妹,快看,三司的官员们来了,也不算太晚,这酒还没喝完一壶呢。”

战熙伸长了脖子朝外看去,果然有十几个穿着朝服的官员开始陆续进宫了,战熙转回头,朝着顺府伊扬扬眉,打趣道:“刘府伊?他们都进宫去了,你不去吗?”

刘府伊摆摆手道:“不去,不去,陛下又未召见臣,臣可不去凑这个热闹。臣在这里看着就好,再了,三司会审可不是一两就会出结果的,恐怕等会就会有人把那些百姓带走,安排好食宿,等待三司会审的结果。不过臣认为,熙郡主和晨公子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这结果啊,恐怕和当年南塘王爷差不多,撤掉爵位了事吧,谁要人家投胎投的好呢。是不是熙郡主?”

战熙现在有点怀疑,这老狐狸顺府伊,死活赖在这里不走,看来并不是真正来闲话的,怎么着着,到仿佛是告诉她一个结果,希望北王府不要再追究了呢?

战熙的眼神突然变的犀利了起来,等着顺府伊开口道:“老狐狸,老实,你是不是陛下派来的探子?想探听我北王府对此事的态度?要是是的话,你最好赶快给本郡主离开,本郡主可不想跟你搭话。倘若是闲话的话,你就不要打探我北王府的态度。这事有完没完我北王府了算。”

熙郡主突然变脸了,让顺府伊吓了一跳,大喊冤枉道:“熙郡主误会了,臣可不是什么探子,也没人能指挥臣当探子啊,臣只是以臣自己的立场在评论这件事情,北王府得独厚臣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熙郡主你有没有想过?两个得独厚的王府斗争的话,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南塘王府在南塘势力最高,北王府在北地军政一统,这两方势力本是可以和平共处的,可是终究是因为儿女们的心思坏了事,造成两府争斗升级,臣相信这是整个大夏朝廷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倘若能大事化事化了,自然是最好的。臣知道,臣人微言轻,臣仅代表自己以上的话。熙郡主千万不要多想,无论何时,臣都是站在熙郡主这一边的,臣知道熙郡主的为人,绝对正义公道。绝不会和那个婉郡主一样,孩子气重。”

“哼,我才不会相信你呢,老狐狸。我看啊,你就是陛下放在京都上渊城里最大的探子,顺府伊权利可是非常高的,又可以成为陛下的眼线,难道不是吗?”

“是啊,顺府伊的权利确实不,历来也只对陛下负责,这个没错,但是臣要坐稳这个位置,也是要公正不是?臣略微犯一点错,可就不在这个位置上了。”

“你明白就好,老狐狸就好好做的你顺府伊,至于北王府和其他府邸是不是有争斗,还是不争斗的事情,本郡主看,你还是不要管的好。今日她敢掳了我,明日她还敢杀了我呢?此风不能涨,她不受到惩罚难消我心头之火。”

顺府伊皱眉,却还是附议道:“是的,臣同意。臣是同意熙郡主整治整治婉郡主的,臣只是提醒不要把事态升级到两个王府的争端,臣不得不提醒熙郡主、晨公子,南塘王府和北王府都是有军权的王府,兔子逼急了也咬人,退一步则海阔空。”

战晨凝眉,他明白,顺府伊这是在南塘王府是有兵权的,两军相撞定然是两败俱赡。这话没错,但是不能为妹妹报仇,这事也是过不去了。

战熙“嘭”的一拍桌子道:“你别得寸进尺,让你在这里喝酒叙话,不是让你来教的,南塘王府有兵权,我北王府也有,五十万对一百万需要拼一拼吗?本郡主不介意,别拿你的这一套来吓唬我,我可不是孩子,回去告诉夏皇,这件事情没完,南塘婉,倘若没有一个合理的结局,本郡主是不会放过她的。”

顺府伊明白,这回熙郡主是真的翻脸了,只能收敛表情,讨好的拱手道:“熙郡主,真的误会了,臣真的不是探子,看来是臣多言了,臣这就回去了,还请熙郡主就当没有听过臣今日的话吧。切莫生气,为臣生气不值当的。”

顺府伊完就立刻开溜了,战熙从他的后背狠狠的瞪了几眼,“哥哥,这个老狐狸是来警告我们的。虽然不清楚他是南塘的人?还是陛下的人?不过他的话很明显,是希望我们到此为止。放了南塘瑞、南塘婉,并且以南塘瑞、南塘婉被夺爵为止。”

战晨点头,“嗯,我也听出来了,这老狐狸不简单,这么快就成为当今陛下的人了,他这过度的可是平稳顺滑,一点没有波折。”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呗,他若不是老狐狸又怎么在顺府伊的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呢?会平稳过度一点也不奇怪。这满京都的京官里可找不出一个比他还要油滑的了。你别看当今陛下夺权上位容易,他的手底下可没有能干实事的人,好在当今陛下还算聪明,知道把郁国公府那一家子人都抛到东边去,否则那一家子搅屎棍在京都,还不知道能惹出多大的事情来,再加上他手下这个杨璞也是中看不中用,只会夸夸其谈,夏皇真正能办实事的人还是先皇留下的那批人,不管是宣王、齐王、还是顺府伊,这可都是当初先皇的人。”

战晨认同,“不错,可惜的就是先皇应该还是有事情没有告诉当今陛下的,否则他上位这几年也不会过的如此艰难,到如今国库空虚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哥哥,夏伯宏本来就不是正常接位,严格意义上来他是夺权的,但是他这种夺权的行为,是先皇默许的,先皇故意不留诏书,不就是希望皇子们夺权吗?丛林法则是残酷的,通常来选出来的人也应该是最好的,不过这一任还真是让人忧心。”

五日后,三司会审的结果出来了。皇榜发布公告:

登闻鼓案,南塘瑞世子和南塘婉郡主,在南塘犯下的种种罪行,经查证,全部属实。

经五公主夏咏娴所请,子不教母之过,五公主愿意自请夺爵以替子女赎罪。请皇帝陛下夺去其皇室公主头衔,陛下恩准,以五公主夺去一切头衔,贬为庶民,代替子女赎罪。

战熙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有点懵,南塘瑞和南塘婉居然没有受到一点实质性的惩罚。

战熙对这个结果深感意外,却也深感震惊。

战熙一直觉得五公主是个特别的女人,战熙欣赏五公主的作风,虽然她在教养子女上略有欠缺,但总体来,为妹,为妻,为母她都是一个厉害的女人。

战熙一点也没有想到五公主会用这种方式来保下她的儿女,却可以理解,为母则刚嘛,为了保下孩子,母亲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想必这也是南塘王府左右权衡,众多幕僚商议,最后决定牺牲五公主的份位,来保全瑞世子和婉郡主的结果。

战熙无法评价这种行为,她无法一个母亲做这样的事情是错的,母亲为孩子什么都能做,哪怕是不要命,牺牲份位爵位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只是登闻鼓案以这样的方式收场,让战熙太意外了。

北王府的幕僚们开始开会讨论这个结果,战熙却穿过熙苑朝着秦府去了,因为她觉得一个母亲为孩子的牺牲有什么好讨论的呢?她似乎无法决定她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来到秦府,“秦云,你看到皇榜了吗?”

秦太子点头,“看到了,真是让人意外,真没想到五公主是这么一个伟大的母亲。”

“嗯,我也很意外,甚至于我在考虑是不是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怎么?原本你并不想到此为止的?”

“自然,原本我以为南塘瑞和南塘婉会被夺爵的,夺掉了爵位他们就是白丁了,我北王府手里还有其他这两饶黑料,证据也不少,到时候再抛出来,至少能让他们去流放3000里。不敢要他们的命,但至少也能让他们吃点苦头。可惜,这一切,都因为五公主全部停止了。”

秦太子非常能理解,北王府的幕僚众多,连环计还不是信手拈来。但是就此停止这件事情,秦太子却不好做评论。

“熙儿,我不知道该如何,或许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情,一个母亲做到这个份上确实是让人感动的。尤其是我们这样没有母亲的孩子,这更能感动我们。这不代表我认同南塘瑞和南塘婉,我只是认同那种为亲人拼命的精神。熙儿,用你自己的心去做吧,倘若你觉得想停下就停下,倘若你觉得不够,就抛出那些黑料。现在五公主已经没有爵位了,他们再被告御状就没有这层保护了。”

“我当然知道我还可以继续告,可是我在想,或许这样的结果对他们也是一种打击吧?如果是因为我闯祸,让哥哥和爷爷遭罪,我想我会非常内疚,这比身体上的痛更让我难过。我想南塘瑞南塘婉一定很难过,让他们内疚或许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嗯有道理,熙儿你总是这样宽容,会原谅别人做的坏事。就好像清颜县主,还有荣乐对你的态度有所改变,你知道吗?那日,我在皇家猎场里找你,只是没有找到,在那过程中我还碰到了荣世子和荣乐,他们也都在皇家猎场找你,荣乐还非常紧张的到处找,我想那一刻荣乐是真心关心你的。熙儿,我觉得原谅人,也是一种美德,而你就有这种美德。”

“是吗?你不我都不知道呢?”

“是,是真的,从你的身上我也学到很多东西,以前我就没有这样想过,但是现在我从你身上学会了宽容,学会了像你这样停下来看问题,现在你走到我这里只是想停下来对不对?你觉得没有必要再追究了对不对?你决定以一个母亲的牺牲抹平了你被掳的事情对不对?熙儿既然你觉得是对的,你就去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不我还没有发现,我原来是这样想的,我只是觉得脑子里很乱,我是想让他们吃点苦头,可是这苦头变到他们母亲身上时,我就有点不好受了。”

“熙儿,我觉得你是对的,放过他们就是放过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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