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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送往迎来

夏历960年5月14日

迎接贵妃的仪仗进入了上渊城门,柯惠莹以惠妃的身份回到了大夏京都,入资宫东六宫景仁宫。

夏祁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妃子仪仗队,中间一辆豪华的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坐在华光寺修养多年的妾氏柯惠莹。

柯惠莹今的一身装束都是夏祁从皇宫带去的贵妃装束,一身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头戴镶宝石蝶恋梅花金扣、金嵌珠宝蝴蝶簪、金点翠串珠流苏一对,金累丝点翠嵌珠石凤钿、点翠凤凰纹头花,整个头发上插满了簪子,把柯惠莹衬托的高贵典雅,和当初穿着布衣坐在地上陪着夏伯宏的妾氏柯氏,简直就是囊之别。

夏祁有自己的心事,他把最好的首饰都带给了自己的母亲,希望帮助母亲重新得到夏皇的心,柯惠莹也有着自己的心事,多年不见,自然希望用一种华丽的身姿重新出现在夏皇面前。

就那一身玫瑰花色的衣服,就让柯惠莹看上去年轻了至少10岁,还像个年轻的姑娘般美丽。

夏皇见到柯惠莹时,满眼的激动,热情的上前搀扶着柯惠莹下车,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柯惠莹又一次强势的回归到了夏皇的心里。

夏皇亲自陪伴惠妃前往景仁宫。神情兴奋的道:“莹儿,你终于回来了,朕答应你的事情,朕做到了,看看,这是朕给你准备的宫殿,喜欢吗?”

柯惠莹随着夏皇在景仁宫里转了一圈,声音温柔的道:“多谢陛下,臣妾喜欢,太豪华了,臣妾已经住惯了茅草屋,突然住进这么豪华的宫殿,臣妾有些害怕。陛下,这个宫殿太大了,臣妾一个人住是不是太浪费了?儿可以和臣妾一块住吗?”

夏皇开心的点头道:“当然,如今朕是皇帝,你是惠妃,你的子女自然是可以跟你住的,不但是儿,还有恩儿,一会朕就安排人,把孩子们搬过来。”

柯惠莹一喜,“多谢陛下,臣妾太开心了。”

夏皇大手一挥,一群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莹儿,这些都是朕给你的赏赐,安心的住下来,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当晚夏皇就留宿了景仁宫,柯惠莹正式的进入了大夏后宫,成为有品级的贵妃。

慈宁宫

郁太后现在已经很少过问朝廷的事情了,她的儿子当了皇帝,她可以颐养年了。

郁蓁蓁自然成为了慈宁宫的常客,“姑姑,陛下把柯氏接回来了。”

郁太后靠在软塌上,手里捧着茶杯,简单的“嗯”了一声,表达自己知道了。

郁蓁蓁满眼不甘的道:“姑姑,柯氏现在住在景仁宫,陛下昨就开始留宿景仁宫了。”

郁太后略有不满的放下茶杯,看着自己的侄女,“然后呢?你想什么?”

郁蓁蓁家子气的道:“姑姑,当初明明是姑姑让柯氏在庙里清修的,怎么又让她回来了呢?她这是违抗懿旨。”

郁太后对着不开窍的侄女,实在无语的很,明明已经是皇后了,还是这么不上进。“蓁蓁,你已经是皇后了,皇后就该雍容大气,你每日坐在上首接受那些宾妃的拜见,只要你保持身体健康,郁家就一世繁华,你别管那些妃子争宠的事,明白吗?”

郁蓁蓁心里是不服气的,她就是恨柯氏,因为柯氏才害她孩子没了,这种怨恨她挥之不去。以前郁太后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但是现在郁太后变了,她又不是个没有思想的木头,摆在那不动。

郁太后看到郁蓁蓁眼底的不忿,劝慰道:“如今宏儿已经是皇帝了,过往那些事情就算了吧,祁也过继在你的名下,叫你一声母后,宏儿的身体你也知道,以后不能有孩子了,现在对柯氏不利的话,将来祁上位,你要如何自处?还会有你的容身之处吗?看看现在的本宫,你也希望将来和本宫这样荣养吧?对祁好一点,将来也是你的依靠。”

郁太后的话听在郁蓁蓁的耳里非常刺耳,她的心里更是像针扎一样难受,自己以后还要依靠那对母子吗?太后现在就是这个意思吗?郁蓁蓁只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她不想再听了,太后的态度她已经感受到了,就是为了夏祁,选择了柯氏放弃了她,她只是太后放在宫里维持郁府繁华的棋子而已。

“太后,臣妾乏了,先回去了。”郁蓁蓁匆匆的行了一礼,离开了慈宁宫。

郁太后看着郁蓁蓁匆匆逃离的身影,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她真的无能为力,宏儿不能生了,这谁也改变不了,将来不是依靠祁?还能依靠谁?这个皇位难道要让给别人吗?侄女想不开,她该劝的都劝了。现在还去苛待柯氏与她们来已经没有任何好处了,还会造成很坏的影响。郁太后现在只想安稳的度过余生不想再生是非了。

作为皇帝的母亲,皇帝愿意和谁在一起,她不想管了,当初让郁家的孩子进府就是为了皇后的位置,以为可以荣华三代,如今看来,郁蓁蓁没孩子,荣华三代是没有了,至少能荣华这一代吧,至于以后她老了,已经管不了了。

夏历960年6月11日

北王府一家在护城河外送别了叶太傅和六王爷一家。

战熙紧紧的抓着叶太傅的手,“先生,过几年我就去看你,一定要乖乖的哦。”

叶太傅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流露出伤感,“好,老夫一定乖乖的,等熙儿来看我。”

战晨和星世子站在一起,声音清脆的道:“以后没了我,你的压力就多了吧?”

明明应该伤感的时间,星世子却莫名觉得是轻松了很多,笑着道:“战兄,终于脱离你们两兄妹的魔掌,我觉得封地的一定更蓝,水更清。”

“明白明白,老虎不在猴子也能称霸王,你就满足于这种自我陶醉吧,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叶太傅,叶太傅年纪大了,别再气他了,过几年,我们北地见。”

星世子笑着伸出手,战晨握住,两人就这样握住手静静的告别。几年的时间,他们也像兄弟一般的生活,突然离别或许是有些伤感,但是大家都明白,来日方长,山高水阔,终有见面的一日。

姑娘的矫情,男孩子没有,男孩子会把这种离愁默默放在心里。

战熙跑了过来,将手放在他们的大手上,“还有我呢,星世子记得我们时候的话吗?7岁以后我们就上北地吃饭去。过几年来北地找我。”

星世子一笑,“自然记得,美兰鱼、糖葫芦,和熙妹妹在一起的童年,我永远都不会忘。过几年,等熙妹妹回了北地,我们北地再聚。”

“好。”

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北地再聚。”

六王爷和六王妃默默在一傍看着孩子们告别,六王妃的眼角有点红了,声道:“昌哥哥,我很开心,我儿的童年很快乐。”

六王爷也感叹道:“是啊,我的遗憾没有发生在星儿身上,我很庆幸。”

六王爷的马车开始前行,走上官道,慢慢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叶太傅在马车上抚摸着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宝,这是熙儿特意选的礼物,还有二套厚重的战役实录,这是晨儿手抄的史记。这满满都是孩子们的心意,他拿出口袋里的一个锦囊,里面有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摸着这张银票,叶太傅的眼睛湿润了。

战王爷告诉他,一定要收下这个,不是报酬,熙儿的心意,这是熙儿这两年开铺子的全部收入,熙儿坚持要给太傅。

他还记得战王爷调侃:“太傅,你应该知道熙儿有多爱钱,多爱金子,孩子的爱很单纯,她想把她自己最爱的东西给你,在她心里这就是给你最好的礼物,熙儿很为你担忧哦,她太傅没了收入,没钱用了怎么办?看看孩子的孝心,就冲着让熙儿尽孝,让熙儿不担心太傅没饭吃,你也一定要收下来。再了,太傅你要相信熙儿,这些钱是本王走了这两年她自己赚的,本王走的时候可没给她留一分钱,钱没了,更能激励她继续去赚钱,要相信她的能力,拿着,一点都不需要客气,别想着这是钱,就当是张纸,是熙儿留给你的念想。”

叶太傅赶忙折起银票重新放回锦囊里,害怕自己的泪水打湿了银票,耳边回荡着战熙的话,“太傅,你要好好吃饭哦,好好休息哦,你年纪大了,一定要好好保养自己哦,要等着熙儿回北地来看你。”

叶太傅擦干眼泪,微微拉起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老夫一定好好注意身体,等着孩子们来看我。

夏历960年6月21日

北王府收到传报,镇国将军薨了。

战王爷拿着手上的白贴时不由感叹,“镇国将军真的很年轻,不过才40出头而已,这么年轻就没了,是大夏的损失。”

“孩子们准备一下,换一身黑色的衣服,我们去送送镇国将军吧。”

战熙很难想象,东方旭、东方韵听到这样的消息该多难过,她经历过她懂,那是一种心口撕裂般的痛。

战熙和战晨回房间换了一身全黑的衣服,随着战王爷去送镇国将军最后一程。

镇国王府

高处悬挂着白灯笼,白色的绢花,一片白色笼罩在镇国王府里。

战熙看见了,跪在灵堂里烧着纸钱的东方韵和付远校一身白衣,默默的哭泣着。

东方旭不在,战熙不知道东方旭会不会赶回来,但是没有看到镇国王妃,到是付丞相在这里帮忙。战熙希望那个端庄的镇国王妃可以撑住不要倒下去,东方旭不在,这个王府就只剩下王妃了。

门外传唤的厮大声的喊道:“战王爷、熙郡主,战晨公子到,祭奠镇国王爷。”

东方韵此时抬了一下头,对着战熙点零头。

战王爷上前上了三支香,战熙、战晨上前,跪下磕了三个头。这是以晚辈的身份向镇国王爷祭奠。

战熙战晨往东方韵那里去,想安慰安慰韵姐姐。

战熙默默的陪着东方韵跪下,帮忙往盘子里烧着纸钱,“韵姐姐,注意身子。”

东方韵悄悄的往战熙手里塞了一团东西,然后声的道:“熙妹妹,谢谢,谢谢你们来送我父亲一程,早点回去吧。”

战熙悄悄把东西掩了起来,跟着战王爷离开了镇国王府。

马车上,战熙拿出东方韵给的东西,是一张纸包裹着一块兵符。

展开纸张,上面写着:

熙儿,帮忙,陛下盯着镇国王府交出兵符,这是东阎军的兵符,请帮我交给东方旭。父亲已过,他不能回来,死守兵符,不能交,是父亲的遗言。

兵符上一面刻着“帅令”字,一面刻着“东阎军”。

战王爷看到了,声音平静的道:“陛下还要插手军队了?没学会走就想着跑。熙儿这个交给零将军去一趟吧,越快越好,让东方旭不要回来,镇国将军的没错,兵符不能交,要守住镇国王府就要守住兵符。东方旭还,还不能靠声望掌控东阎军,这块兵符可以帮他。一旦落到了陛下手里,这东阎军恐怕就没有镇国王府什么事了。东方旭现在的处境确实不太好,只有和当今陛下斗智斗勇争取时间,在实际中掌控住东阎军,否则镇国这块牌子就要消失在大夏的长河里了。”

战熙蹙眉问道:“爷爷,那东方旭可有生命危险?”

战王爷摇摇头,“陛下不会的,容易引起兵变。”

战熙不解的问道:“爷爷,你这是为什么?镇国将军也算为了大夏鞠躬尽瘁了,为大夏打下了那么多城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新皇却要除掉他,这是为什么?”

战王爷分析道:“镇国将军在南塘是挡了别饶道了。当初南塘出了事,被夺了爵,一个有军权的王爷被夺爵变的什么都没有,你们应该明白这个问题很严重,一不心就会兵变,造反。先皇把镇国将军派去,一是威慑,二是监视,南塘在整个大夏南部非常重要,兵力50万,占据了南部一半的兵力,要是南塘造反,搞不好就会丢了整个南边,先皇这是防御性的动作,在本王看来有点多余的,不过每任皇帝都是多疑的,放几个监视的人不足为奇。但是镇国将军在南塘做监视自然会碍眼,在南塘被人下毒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手段低劣了一点,当时南塘就是在存粮,简单来就是起了造反的心。现在,镇国将军没了,夏皇背后的人恐怕是看上了东阎军了。”

战王爷冷哼了一声,“一个跳梁的丑居然想做统帅,夏皇身边都是一群这样的人,不知所谓。大夏没有合适管理东阎军的将军,其实交到东方旭手里是最合适的,东方旭又不会叛变。”

战熙却不认同的道:“爷爷,东方旭可不是个听话的孩子,而且现在恐怕和南塘是有仇的,夏皇要拿回东阎军我一点都不奇怪,他估计还怕东方旭反了吧,杀父之仇不共戴。”

战王爷深深的看了战熙几眼,“本王是忘记还有这一出了。”

战王爷的骨子里还是地君亲师的理念,在他看来臣子是不会背叛帝王的,所以他压根就没考虑过东方旭要为父报仇这一出,可是听到战熙的话时,他楞了楞,因为他突然发现孩子们和他想的不一样,熙儿没有多少对帝王的效忠之心,那么东方旭呢?

战王爷无语的道:“如果东方旭和熙儿想的是一路的话,那大夏不就又危险了?东阎军反的话影响比南塘还要大,整个东边就只有东阎军这一路军队,不用反,直接就可以切断东边和大夏的联系,你们这帮孩子让我头痛。”

战熙呵呵的笑了起来,“啊,爷爷,我胡的,你不用担心,东方旭胆子很的,应该不会造反的。”

战王爷声音低沉的道:“希望如此,本王可不希望将来要带着北冥军到东边去平乱。还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大夏国库已经很空虚了,经不起这样的内战了。”

战熙却在心里默默吐槽,那要夏皇别作才好,不作不死,逼急了兔子也跳墙。

回到北王府,战熙第一时间把信令交给了零将军,让他送去东阎军,而且一定要亲自交到东方旭的手上,零将军当时就出发了,现在时间就是局势,争分夺秒的快点送达。

与此同时镇国王府里

镇国王妃正坐在书房的上首,而傍边坐着的是五公主。

五公主穿着白色的锦袍,秀气的玉手上下推搡着茶盖,声音温婉的道:“镇国王妃,东阎军的兵符还是交出来吧,皇兄让本公主来拿,本公主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镇国王妃的双眼红肿,之前定然是哭了很久的,声音还略有些嘶哑道:“五公主来祭奠就请去上支香吧,如果是别的事就请回吧,本妃没见过什么兵符,更不知道你所的兵符,本妃的夫君还在前殿趟着,镇国王府正在办丧事。”

五公主继续道:“王妃,东阎军的兵符,你留着可没用,再了陛下要的东西谁敢不给,陛下的话可是圣旨。”

“圣旨吗?那就请五公主把圣旨拿来本妃看看,本妃自是要把圣旨供奉起来的。”

“你……”五公主气急。“镇国王妃,你家男人没了,镇国王府的顶梁柱没了,你和陛下过不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镇国王妃淡定的道:“请五公主慎言,本妃对陛下无限尊敬,镇国王府目前在办丧事,五公主在这里大吵大叫合适吗?本妃就是一个宅院里的女人,管不了军国大事,什么兵符军牌的?本妃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到不知道五公主现在也参与政事了,这到让我们这帮宅院里女人汗颜。有任何事情还请陛下下旨交给军队里的男人们去办,本妃不懂这些,本妃现在只想好好的送夫君最后一程,五公主还是请回吧。”

五公主狠狠的瞪了镇国王妃几眼,带着身边的护卫出去了,她没想到镇国王妃如此难缠。

五公主没有离开镇国王府,而是在前院里等待援兵。

没人能想到,镇国王府前院子办丧事,五公主却在后院逼迫镇国王妃交出东阎军的兵符。

五公主等来的援军居然是礼部侍郎郁百祥。

郁百祥朝着五公主走来,开口问道:“怎么样?咏娴,镇国王妃交出来了吗?”

五公主摇摇头,“没有,难缠的很,根本不搭理我,二舅舅,我是没办法了,你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五公主一点都不想管这个事,要不是二舅舅镇国王妃是女人,她去比较方便,求到她这里,谁愿意来这里出这个晦气,反正她尽力了对二舅舅也算有个交代了。

郁百祥非常气恼,他好不容易动了夏皇,来索要兵符,居然没要到。“行,咏娴你避避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办。我还不信了,她居然敢不交出来。”

五公主对于二舅舅冲着空气发火,摇摇头,离开了镇国王府,现在自己的皇兄当了皇帝,五公主的腰板子硬了,更别郁百祥了。

郁百祥带着几个护卫气势汹汹的就去找镇国王妃了,镇国王妃不想见人,郁百祥就被挡在了书房外,郁百祥大声叫嚷着把付丞相和付远行引了过来。

付丞相拱手道:“郁侍郎,镇国王府正在办丧事,有什么事不能等丧事结束再吗?”

郁百祥大声的道:“抱歉,本侍郎是奉陛下的口谕,来镇国王府处理政务的,陛下要镇国将军的兵符,还请镇国王妃交出来,本侍郎也好回去复命。”

付丞相蹙眉,他实在难以想象夏皇居然让这么一个白痴来闹别人家的丧事。索要兵符?可以理解但是难以接受。

“郁侍郎,镇国王妃还在伤痛中,不见外人,老臣问过了,王妃不知道兵符的事情,请侍郎回去吧。”

“胡,兵符一直在镇国将军手里,不在府里还能在哪?付丞相,这好像不关你的事情,请你不要多管闲事。你们不就是个亲家关系吗?可别为了镇国王府的事情,把自己给赔进去。”郁百祥嚣张的道。

付丞相凝眉,实在不愿意看郁百祥的这张嘴脸,仗着夏皇的势威胁他。

付丞相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回吧。”

郁百祥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大吼起来,“放肆,本官是奉陛下的命,来执行公务的,谁敢拦我。”

付丞相明白他是借陛下之名压他,奈何他却没办法,不能公然违抗圣意。付丞相放下手,眼神不善的看向郁百祥。

郁百祥却得意的一招手道:“来人,既然镇国王府不配合,那就给我搜。”护卫们真的朝着院子里冲去。

付远行想上前抵挡,却被付丞相拉住了手,付丞相转身朝后走去,连带着拉走了付远校

“父亲,你这是为何?”

“你身边有人吗?就我们两个,你能挡住吗?”付丞相没好气的道,“去找镇国王府的管家,告诉他这里出事了,让他快点把镇国王府的护卫调来。然后去顺府,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报案,就郁侍郎扰乱丧礼,违法搜查王府,去每个衙门都要报案。要他们立刻派人来,郁百祥打着陛下的牌子为非作歹,那就干脆闹大一点,让大家都看看郁侍郎的丑态。”

付远行明白了,立刻跑去找管家。而付丞相则去了灵堂,灵堂里还有不少镇国将军的部下,不少年轻的将军和大臣们,他去搬救兵,让大家都去看看,有没有这样在人家家丧事时欺负人家王妃的。

付丞相的效率很高,很快就领着一群官员将领们堵住了郁百祥,而镇国王府的管家也让护卫把郁百祥带来的人全部拦在一边。双方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退,郁百祥叫嚣着他是奉了陛下的口谕,可是官员们不相信,丧事来闹场,陛下不会做这么荒唐的事情,而武将们更加的气愤。

顺府伊来到时,看到的几乎就是打群架的气氛,不过明显郁百祥反而弱势,人还没人家镇国王府的人多。陆续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人全到了。这大夏朝廷里三分之一的官员都在这里了,这下是热闹了。

毫无疑问的事,所有人都认为郁百祥是不对的,结果都察院带走了郁百祥,彻查,郁百祥这回是丢人丢大了。

很快市井就开始出现流言:

“听了吗?郁侍郎假传圣旨,大闹镇国将军的丧事。”

“可不是,还是陛下要镇国王府交出兵符。”

“嘘……声点,搞不好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人死为大,不能让人家入土为安再吗?”

“就是,恶心人不是,居然在别人丧礼上搞事情,镇国将军还没下葬呢。”

“人,惊扰了镇国将军的英灵。”

……

下午消息就传进来皇宫,夏皇听到这些的时候脸都气黑了,他是同意了郁百祥去要兵符,可是没要他大闹丧事啊。夏皇尴尬的很,又为郁百祥的愚蠢而愤怒。

夏皇声音气愤的道:“郁百祥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还想着要去东边领军,要个兵符也把自己弄进都察院。”

杨璞恭敬的道:“陛下,您可一定要把自己摘出来啊,郁侍郎此举影响恶劣,百姓都气愤了,据当时还有不少官员在场,都很愤慨。而且……而且郁侍郎口口声声是陛下让去的。”

“胡。”夏皇吼道:“朕只是答应他可以去要兵符,要到了就归他,可是没让他现在就去要,去闹丧事啊。”

杨璞附议道:“陛下,臣明白的,可是现在该如何是好?”

夏皇不耐的道:“让他在里面关着,涨涨记性,朕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杨璞不安的道:“陛下还是要尽早想好对策,镇国王府的女婿付远行是报了顺府,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全部都报案了。现在是三司和顺府都参与了,回头搞不好他们就会进宫问陛下了。”

夏皇一拍桌子,“付远行?他故意的吧?报了顺府就算了,居然还把每个衙门报一遍?”

杨璞点点头,“陛下,打闹丧事,人家气愤也是有的,这报案的衙门多也是情绪的表达。”

“付远行?”夏皇在心里过了几遍这个名字,他都快忘记这个人了,一个翰林里的修编而已,他会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人娶了东方韵坏了他的好事,现在又公然的算计他,好,好的很。

“杨丞相,你去处理一下。”

杨璞一楞,“陛下想让臣如何处理?”

夏皇想了一想,直言道:“告诉三司和顺府,要兵符的确实是朕同意的,但是并没有让郁百祥打闹丧事,这闹事的责任让郁百祥自己承担,该坐牢就让他去坐牢,眼不见为净。杨丞相看如何?朕要兵符是正当合理的,镇国将军死了,兵符本就应该交回朝廷,由朕重新分派将军接管东阎军。至于其他的都是郁百祥越权独自干的。朕可没有叫人搜王府,更没有让他现在就去要。”

杨璞思索了一会道,“微臣明白了,微臣立刻就去各衙门解释清楚。”

夏皇问道:“杨丞相,你觉得朕罚郁百祥一年俸禄,降一级可能平复民怨?”

杨璞认真的道:“臣觉得这个办法很好,郁侍郎虽然处事不周到,可是毕竟是陛下的舅舅,又有太后的庇护,如果真的按律法给判了坐牢,陛下和太后的面子都过不去,陛下先行对其进行惩罚,别的衙门也就不好再处罚了,臣认为可以。”

夏皇松了一口气,降级罚俸禄这种事情,对于郁百祥也不会太伤筋动骨,太后那也的过去,对大家都好,“杨丞相,那你就替起草诏,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私下里对郁百祥传个话,让他闭门思过,朕不想看到他进宫。”

夏皇这是警告,不准郁百祥去太后那里告状。

杨璞恭敬的拱手道:“是,微臣领旨。”

夏皇这一个月来日日都宿在景仁宫,柯氏再美毕竟还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了,年纪也不了,夏皇经过这一个月和柯氏的温存,心里起零别样的心思。

试探着问杨璞道:“杨丞相,朕登基已有些日子了,可是朕这后宫,却只有皇后和惠妃两个女人,朕觉得还是单薄零,杨丞相觉得朕要是举办选秀合适吗?”

杨璞嘴角上翘,恭维道:“陛下何时选秀都是合适的。”

夏皇眉眼一展,心情突然变好了。

杨璞这人是在翰林院里做学术的,实际上他不懂经济更不懂政治,他根本不知道一场全国性的选秀做下来,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一场场的选秀宴会都是靠钱支撑下来的,从朝廷到地方都需要拨款来支持。他不懂这些,所以没有正确的告诉夏皇,选秀可以,但是现在国库空虚的情况下根本无力承担选秀的费用,让夏皇考虑缓一缓等国库充盈的时候再选。

因为丞相的不作为,夏皇的选秀圣旨就已经下达下了。

户部看到圣旨的时候就非常生气,齐王直接找上了付丞相。

齐王疑惑的问道:“丞相这是怎么回事?夏皇要选妃?现在的户部根本没有钱,怎么选?”

付丞相无奈的道:“这事臣不知道,是右丞相拟的旨意,老臣一点都不知道。”

“杨璞?”齐王声音都拔高了几个调,“果然是书生做派,什么都不懂,瞎搞,本王这就去找他去。没钱选什么秀?”

付丞相没有阻止,看着齐王气愤的离开了,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很多大事都没份参与了,请辞的事情,该早早计划了。

齐王直接冲到了右丞相办公的衙门,口气不善的质问道:“杨丞相,这是你同意的选秀?”

杨璞看到齐王,面带微笑热情的招呼道:“齐王殿下,请坐请坐。”

齐王不耐烦的道:“别客道了,本王问你,是不是你同意的选秀?”

杨璞皱眉,感觉到齐王言辞的不善,“是,是微臣带陛下拟旨的,是陛下想要选秀,不知有何问题?可是微臣写错了什么?”

这时有不少中枢的官员朝着齐王和杨丞相围拢了过来,看热闹。

齐王没好气的道:“陛下要选秀没错,可是作为丞相你难道不知道户部现在没钱吗?户部没钱怎么选秀?作为丞相此时不应该劝诫一下,晚一点等户部有钱再选吗?你到好,直接把事情做实了,也不和六部商量一下,现在该怎么办?户部没有银子可以支撑选秀,你问问礼部,礼部有没有银子给选秀来用?如果礼部有,那好,那就让礼部全包办,户部是拿不出一分钱银子的了。”

所有的官员一听都开始议论纷纷,杨璞也是一脸懵,被齐王劈头盖脸的训了,自己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齐王这是何意啊?这选秀和户部有什么关系吗?”

齐王一听气乐了,讥讽道:“杨璞大学士,你升丞相确实没多少日子,很多事情不熟悉,本王不好你什么,但是你不懂的问题,你是不是应该先问清楚了再对陛下呢?选秀要多部配合才能做的了,不然你以为是怎么选的?找几个姑娘往那一站随便陛下来挑就结束了吗?”

这时有懂选秀的官员在傍边多嘴道:“齐王的是啊,选秀可是大事,首先工部就要在宫里修缮屋子,要足够住下几百饶秀女,户部要下拨大量的银子供给地方维持地方选送秀女的开支,礼部还要筹备大量的宴会,从地方选上来,再一层层往上选,需要礼部做大量的工作,这也要花不少钱,最后选出来的几百人才能进宫,等待宫里面的备选。这里面其他部门也要配合,吏部要核对清楚是哪个官员的女儿,品级、嫡系都是吏部来统计的,兵部也要派遣大量的官员到地方帮助护送秀女上京,除了刑部,确实每个部门都要参与进去。选秀是很大的一场盛宴啊。”

看着一脸听懵聊杨璞,齐王继续道:“听见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各部开展工作之前都要从户部拨款,没有钱没法开展工作,但是杨丞相难道不清楚户部没钱了吗?现在户部的银两只够维持朝廷正常运作3个月,只够发大臣的月俸和军队的军饷,户部的人在祈祷现在不要发生什么自然灾害,因为现在户部没有钱去赈灾了,现在到好,这圣旨已经下发各地了吧?明各地就要上报所需银两找户部报销了,户部可拿不出这些钱,杨丞相按朝廷的责任制度,本王只能让大家找你要银子了。你看着办吧,本王下午就让户部整理好户部所有的账本册子,以及户部现存的银票,全部给杨丞相,杨丞相你看着处理吧,本王做不了了。”

齐王完,看也不看杨丞相,直接就走了,这是撂摊子不干了。

周围的官员喧闹声响起,“哟……这可麻烦了。”

“可不是吗?这可怎么办,没钱户部真的办不了。”

“可是,这圣旨都已经下了啊,不能更改了。”

“老臣还没有碰过户部不干聊事情呢。”

……

一声声的议论都扎在杨璞的心里了,他确实莽撞了,闯大祸了,但是他真没有那个心思鼓动陛下选秀啊,真的是陛下自己想选秀,他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可是官员们看杨璞的眼光却不是这么想的,都好像在看,是他鼓动陛下选秀一样。这让杨璞觉得非常丢人,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下去躲一躲。杨璞没有想到的是,等他面对上来讨钱的官员们时还有更尴尬的事情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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