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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五道圣旨

夏历960年5月11日

新皇第一的朝会。

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夏伯宏第一次以大夏帝国皇帝陛下的身份,举行早朝的政会。

帝臣见礼完毕,太监总管就开始宣布圣旨:

奉承运:

皇帝诏曰,自古帝王继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嫡子夏祁,资聪慧,恭顺孝敬。兹恪遵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地、宗庙、社稷。

于夏历960年5月11日、授夏祁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布告下咸使闻知。

这是一封册封太子的圣旨,陛下只有夏祁这一个儿子,册封太子到也不奇怪。众臣还没来得及高呼陛下英明之时,太监总管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奉承运:

皇帝诏曰,朕惟赞襄内政、每慎简乎六宫。弼佐王风、务先崇夫四教。眷兹懿校沛以新恩。柯氏惠莹,太子生母。德蕴温柔。性娴礼教。兼肃雍而着范。兹以册印、封尔为惠妃。尔其益修妇德、矢勤慎以翼宫闱。特赐居东六宫景仁宫。布告下咸使闻知。

朝臣们开始声的议论纷纷,一个罪臣之女做了贵妃,大夏九百年的历史里都没有过,可是皇室宗规里也没有罪臣之女不能为妃这一条,而且陛下已经下达圣旨,既成事实了。而且这个柯氏可是太子的生母,朝臣们此时可不敢多言。

奉承运:

皇帝诏曰,朕仰荷休,丕承帝统。景命有仆,祚胤克昌。盛典酬庸,新纶命爵。尔南塘俞南塘地界治理伟业,助朕有功。挺峻绰于金枝,挹英风于琼握。兹特封尔为南塘亲王,予册予宝,宜敬宜常尚其夙夜畏,慎厥身修思。永钦予时命,以克有令誉。布告下咸使闻知。

奉承运:

皇帝诏曰,求治在亲民之吏端重循良,教忠励资,敬之忱聿,隆褒奨。尔杨璞乃翰林院大学士,褆躬淳厚,垂训端严。业可开先式榖,乃宣猷之本,泽堪启後,贻谋裕作政之方。兹以覃恩封尔为右丞相。克承清白之风,嘉兹报政,用慰显扬之志,畀以殊荣。钦此。

众臣还在迷糊中,杨璞就出列到中央,恭敬的跪下,叩拜接旨道:“臣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朝臣们才反应过来,杨璞大学士这是升职做丞相了,右丞相的位置空置多年了,杨璞大学士补上到也是够格的,不过想想他和陛下的关系,到更不奇怪了。

一连四个圣旨,升儿子,升妾,升妹夫,升亲家。

朝臣都觉得非常喜剧话,陛下上朝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里的人升了个遍。当然也有不少明眼人,比如付丞相,就可以明显看出来,朝堂要变格局了,杨璞的出现会分掉他的一部分权利,也会让一部分势力跟随,陛下这是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付丞相不奇怪夏皇的决定,每个皇帝都喜欢用自己人,只要用的得当没什么不好的。而他们这些上一代的老臣,或许是应该考虑辞官告老了。虽然付丞相还很年轻,可是他的心里已经有这个想法了,先皇走了以后他就考虑告老的事情了。

圣旨过后,开始了正常的朝会,朝臣开始上报政务,已经堆积了一个月的政务,今日的早朝时间被拉的很长,夏皇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这些政务都能独自处理。摄政的时候还是累积了不少实战经验的,至少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下朝后,杨璞跟着夏皇来到了御书房叙话。

夏皇今感觉还不错,独自理政也没有难倒他,“杨丞相多亏你,这几给朕补习了不少知识,今朕表现的可还行?”

杨璞恭敬的道:“回禀陛下,今日表现的很好,陛下独自处理政务,微臣看没有问题,做的很好。”

夏皇眉梢微提,声音轻快的道:“那就好。”

杨璞眼底流转着精光,声音温和的道:“陛下,微臣要提醒陛下一件事情。”

“何事?”

“陛下可曾想过如何安置六王爷吗?”

夏皇一楞,他到是把这个弟弟给忘记了,“这个朕还真没想过,老六不参与政事,他没什么问题,丞相不用多虑。”

“不不不,微臣不是怀疑六王爷有异心,微臣是觉得按照祖制,新皇登基的话,同辈的兄弟们都是要去封地的,六王爷现在也应该去封地了,这是大夏祖制规定,一是保护皇权的独立,让血亲的亲王不留在京城篡权,二也是为了彰显陛下仁德,让自家兄弟做一个封疆的清平王爷,于陛下于六王爷来都是好事。”

“这事,朕还是要亲自询问一下老六的意思,老六自己愿意走自然最好,朕不能一上位就赶自家兄弟出京吧?杨丞相也知道,朕的上位可是踩着两个兄弟的命,朕知道在外朕的名声可岌岌可危,朕就剩下这最后一个兄弟,朕应该善待他来挽回名声不是?”

“是是是,陛下考虑的周到,自然是要和六王爷商量商量的。”

夏皇声音淡定的道:“这事,朕记下了,等忙完这些累积的政务,朕会和老六好好谈谈的。”

“是,陛下决定就好。”

夏皇和这个仅剩下的弟弟并没有什么矛盾冲突,自关系也还行,六王爷从就表现出一个清平王爷的心态,他对六王爷其实是很放心的,让他封疆没什么问题,只是需要亲自沟通,不能靠一张圣旨让人走,而且他也知道他们兄弟都去边关打仗的时候,老六可是一直请旨想去封地的,只是先皇一直以祖制压制不让他走。夏皇觉得等六王自己请旨更为妥当,他还会给予丰厚的赏赐好好的送这个兄弟走。

夏皇声音低沉的问道:“朕还有另外一事,请丞相给朕想想办法。”

杨璞恭敬的道:“陛下请。”

“朕的外祖家,郁国公府,朕这次上位依靠的是南塘俞的兵马,所以朕刚刚圣旨里给南塘俞爵位,可是郁国公府的情况比较特殊,怎么也是朕的外祖家,还有太后在朕面前一直请功,问题是郁国公府可真的没有参战,请功有些无稽之谈,自是不行,但是现在朕是皇帝,从其他方面扶持扶持还是可以的,请杨丞相帮朕想想,有什么合适的位置?”

“陛下,是想把郁国公调回京都做京官吗?”

“太后是这个意思。”

“陛下,微臣认为这不妥。”

“为何?”

“陛下郁国公在东南边那可是有兵权的,回京都做官,是要放弃兵权吗?微臣认为兵权多一分争一分,都拿在陛下手中当然是最好的事情,郁国公要是回京,肯定就不能领兵了,这个兵权不就要交给别人?交兵权容易,再拿回来可就难了。”

夏皇点头,“有道理,虽然郁国公的兵力不多,可也管着一方兵力。放弃了确实可惜。”

“所以微臣觉得不一定要当京官,陛下可以在品级上给予郁国公一个体面,比如升做一品大将军,是不是也可以呢?”

夏皇连连点头,“对,提升品级在哪都可以,是个办法,朕明白了。”

杨璞一个文臣也懂得兵权是个好东西,不应该放弃。

“还有一事,太后很不满意郁侍郎孙子的亲事,当初这亲事是先皇的圣旨定的,这让朕很为难,朕总不能去撤销先皇的圣旨吧,杨丞相帮忙想想可有什么好办法?”

杨璞思索了一会道:“陛下,微臣认为此事暂时不宜办,据微臣所知郁侍郎的孙子年纪还,尚未到可以成亲的年纪,陛下可以徐徐图之。”

夏皇蹙眉,轻声问道:“徐徐图之何解?”

杨璞眼神严肃的道:“陛下可以花比较长的时间来找机会,比如女方生病了,那就可以以疾病为由取消,这一年四季的偶尔生病总是有的吧?再比如万一女方有什么陋习被发现也是一个退亲的理由,这个都可以在以后慢慢寻找机会,现在陛下刚刚登基,还需要把重点放在政务上,儿女的亲事上可以慢慢来。孩子还呢,要退亲多的是机会。”

夏皇点头,“不错,妇人之见确实不能听,听杨丞相这一席话朕的思路也清楚多了,郁江楠的亲事就慢慢来吧,但是郁江楠这个人还是要先弄回来啊,这点太后可不会让朕敷衍过去的,再加上二舅舅那可是盯着这事呢,当初郁江楠是被判了流放的,现在怎么能弄回来?”

杨璞淡淡一笑道:“陛下,这个到好办,陛下正好登基,可以借登基这个机会大赦下,如此郁江楠的事情就解决了。”

夏皇皱眉,“大赦下?那不是把大奸大恶都放出来了?这个朕不同意,为了一个郁江楠放整个大夏的恶人出来,不妥。”

杨璞凝眉道:“陛下,其实流放3000里也就是三年,陛下如果不愿意大赦下的话,干脆就把郁江楠找一个好地方躲个两年,等时间结束了人想去哪就去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唉,太后交给朕办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简单的,都是糟心事。”夏皇忍不住抱怨道。

杨璞恭敬的道:“陛下放宽心,一切都会好的。”

“行了,朕明白了,这一团麻总要花时间慢慢来解。朕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杨丞相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微臣告退。”

早朝一结束,皇榜上了就张贴了四张圣旨,圣旨的内容也在上渊广泛流传开来。

六王府

得知早朝一连下了四道圣旨以后,叶太傅就匆匆的前往六王府。

书房里,叶太傅双眉紧皱,眼底满是焦虑担忧的道:“伯昌,陛下今日下了四道圣旨的事情,你可知晓?”

六王爷点头道:“岳父,我也刚刚收到的消息,已经知晓。岳父可是有何担忧的地方?”

叶太傅满脸忧虑的道:“老夫担心你,担心星儿,担心你们一家的安危,现在新皇登基了,一之内就下这么多圣旨,老夫忍不住担心。新皇立了夏祁为太子、立了那个妾氏柯氏为贵妃、恢复了南塘俞的亲王爵位、最后是杨璞是当了右丞相。这单看每一条似乎都没有问题,即便是恢复了南塘俞的爵位那也是南塘俞的从龙之功,可是把这些放在一起看,老夫就不得不忧虑。”

六王爷蹙眉,不解的问道:“岳父,这是为何?”

叶太傅叹了口气,“老夫觉得,当今陛下,是一个不懂帝王之道的人,伯昌,你我情同父子,老夫今日就跟你点不该的心里话,抢劫了全城的权贵,而且这些权贵还有绝大多数都是朝臣,面对一个随时可能把自己掏空的主子,朝臣们真的能尽忠吗?这是其一,其二,新皇一上位,没有想着稳定人心,体恤百官,反到是因为一己之私,嘉奖的全是身边的亲戚,完全不懂平衡之术、帝王之道、徐徐图之,不为晚也,老夫不明白新皇为何急于在刚刚登基就立下太子,甚至于恢复南塘的爵位,这四张圣旨里老夫唯一觉得可做的就是多立一个右丞相,多一个帮手帮忙处理朝政,这无可厚非,可那前三项都不需要急在一时就立的啊,他这一下子弄这么多,对朝臣的冲击太大了,朝臣们只会觉得新皇的私心太重了。作为当朝子,应该心系百姓,不该有私心,何须私心?妄动私心。

当今陛下,没有经过正统的帝王教育,在老夫看来,他的能力不够,贪念强私心重,这都会是他的弊端,而杨璞这个人,当初接受宏王的姻亲,就是为了从龙之功的,可见也是个私心重更重权势利益的人,远不如付丞相这个纯臣一心为民,夏皇和杨璞右丞相这样一个组合放在一起,让老夫很担忧大夏的以后,更担忧你,听老夫一句,上折子请旨,回封地吧。”

“岳父,我也想请旨回封地,看过了夺嫡如此血腥的一幕,我一点也不想在京都上渊城待了,岳父,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如果你不跟我们走,蓉儿肯定不乐意的,星儿也离不开岳父大饶教导。”

“这个老夫需要考虑考虑。”

“岳父,您要是因为舍不得北王府那两个孩子的话,我觉得大可放心,岳父经常在我面前夸奖那两个孩子聪慧,岳父还常抱怨能教的不多,岳父既然如此,您就跟我们走吧。我相信那两个孩子已经完全出师了,岳父不用担心的。”

“哼,那到是,比起那两个孩子我更担心星儿,他的进度可比人家差多了。”

“是啊,岳父,所以您还是跟我们去封地吧,在封地你好好教育星儿,教他功课,看看花养养鱼,过一些轻松的日子,多好。而且您就是我的父亲,让我们给你养老吧,我们和愿意和您一起生活。父亲,请您跟我们一起会封地,一起回家。”

“唉……”叶太傅长叹了一口气,“你让老夫再考虑考虑吧。但是你请旨的事情,还是立刻进行的好。当今陛下心性难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帝王老夫现在不敢下断言,但是早一点走,早早离开总是没错的。莫要等到夏皇下圣旨让你离开,那样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是,我听岳父的,立刻就去请旨。”

当日六王爷就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请回封地的折子递了上去,夏皇也没想到,他上午还在和杨璞右丞相谈论六王爷的问题,下午就收到了六王爷请旨回封地的折子。

这折子让夏皇很满意,觉得一切都非常顺心。但是表面功夫他还是要做一做的,他当即就把六王爷请进了宫。

皇宫

御书房里,夏皇端着威严的架子道:“六弟,你何要请旨回封地呢?为兄刚刚登基,正是想让弟弟过好日子的时候,封地苦寒,何必如此早就惦记着回封地呢?”

六王爷恭敬的拱手道:“多谢陛下眷顾臣弟,臣弟很早就想回封地了。只是当时父皇祖制不允许,一定要等到皇兄继位以后臣弟才能走,如今臣弟看到皇兄顺利继位,盛世太平,臣弟就想早早的回封地去,还请陛下原谅臣弟的私心,在京都里生活总是太严谨了,不如回封地自在,臣弟只是想回封地过点逍遥自在的日子,还望陛下允许。”

夏皇虽然内心是同意的,但是脸上还是要装出不舍的样子道:“六弟,你走聊话,朕可就孤单了,你要是在京都,我们两兄弟还能经常喝上一杯,叙个话多好,为兄是真舍不得你现在就走。”

六王爷言辞恳切的道:“臣弟回了封地,也一定会常常给陛下写信的,偶尔过年过节,臣弟还可以来看陛下,如今官道通畅,从封地到京都已经不是难事,陛下莫要介怀。”

“罢了罢了,六弟一心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朕自然应该成全六弟,朕准备一份厚礼,六弟带去封地,六弟一定要收下,这是作为兄长的一份心意。”

“是,臣弟谨遵陛下旨意。”

“好吧,朕就不多留六弟了,六弟想何时启程都可。”

六王爷拱手道:“陛下,臣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打点行装,购置一些需要的东西,再遣散六王府的下人,一个月后臣弟就启程出发。”

夏皇点点头道:“六弟莫急,慢慢来,仆人也可以一并带去封地,在封地可不要委屈自己,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写信与为兄,朕定然会关照于你的。你可知?”

“是,多谢陛下。”

六王爷当日就拿到了夏皇签字盖御玺的同意六王回封地的诏书。夏皇没有规定时间,六王爷愿意什么时间走就什么时间走,两兄弟和和气气的就把事情谈妥了。

六王爷满意,夏皇也非常满意。

六王府

拿着诏书回到六王府的六王爷,呆呆的坐在书房里,半响都没有话,六王妃进来道:“怎么?拿到诏书了,反而不想走了吗?”

六王爷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想到要离开这个从长大的地方多少还是有一些伤福”

六王妃道:“我们离开之前,再去一次皇陵,给先皇上一柱香吧,告诉父皇我们要离开了。”

“嗯,应该的,带上星儿,我们一起去,好好的给父皇磕几个头。未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六王爷如此到让六王妃也伤感了,“不知道父亲愿不愿意和我们一块走,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带着父亲一道走。如果让我再也见不到父亲,那得多难受啊?”

六王爷点头道:“是啊,我今日已经多番的求父亲和我们一块走了,回头你让星儿再去求求,孩子的话比我们的话管用多了。”

六王妃点头,“我明白了。父亲一个人在这里,也是会让我们担心的,还是跟我们一道走的好。父亲年纪大了,不应该再奔波劳碌,和我们一道去封地养老是最好的归属。”

六王爷点头,不论如何他们都是一家人,都希望留一起留,走就一起走。都不能忍受让叶太傅一人留在京都孤零零的生活,什么都要带着叶太傅一块离开才好。

北王府

叶太傅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他在北王府的门口来回渡步,却没有敲门。

守门的厮看见了,悄悄的通知了福管家。

福管家打开门,热情的道:“叶先生来了,快快,快请进来。”

叶太傅有些不自在的跟着福管家进入了北王府,福管家开口问道:“叶先生是要见王爷?还是找熙郡主?”

叶太傅想了想开口道:“老夫请见王爷。”

“王爷就在书房,老奴领先生去。”福管家领着叶太傅去找战王爷。

叶太傅来到北王府的门口是想见一见战王爷的,可是他真的还没有想好怎么?他自己也还没下决定到底去不去封地。这种犹豫让他迟迟没有敲门。

书房里,战王爷笑着道:“叶太傅来了,快,快请坐。这可是有些时日没见了,叶太傅还是和当年一样神清气爽。都让本王汗颜了,本王这几年风吹日晒的可是老了不少。”

叶太傅拱手道:“战王爷笑了,战王爷还是那么龙马精神。”

“好了好了,叶太傅,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坐坐。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叶太傅尝尝。虽然清淡但是留有回甘,这可是今年的新茶。”

叶太傅品尝了一口,嗯,淡淡的清香,齿留余香,舌留回甘,确是好茶。

战王爷看着叶太傅深锁着眉头,眼神无光,感觉到不对劲,开口问道:“叶太傅可是有心事?且与本王。”

叶太傅点头,“不瞒战王爷,因为新皇登基,本该是高心时候,可是老夫听到那些圣旨时,还是万分不安的。”

战王爷也随着叶太傅的事情,明白了叶太傅的忧虑,点零头。

叶太傅一看,明白战王爷理解他的,于是继续道:“这种不安,让老夫更担心我的女儿和女婿,也就是六王爷和刘王妃。因此老夫就让六王爷申请回封地去,可是孩子们却希望老夫跟他们一块走,老夫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夫也没有决定,然后就不知不觉走到了北王府,碰巧给福管家看到就进了北王府,这不,被带到战王爷这里来了。老夫想或许是老夫的下意识里想和战王爷聊聊吧,还请战王爷给老夫些意见。”

战王爷故作深沉,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叶太傅道:“叶太傅,你逗我呢?你可是帝师,其实你应该很清楚怎么做是对你,对你的孩子最好的,恐怕你是舍不下本王家里两个家伙吧?

叶太傅,本王很感激你,这些年来对两个孩子的关爱,你给了他们长辈的爱,又在课业上无私的传授,这些都是本王这两年来缺失无法给他们的,但是叶太傅,本王支持你有自己的生活,不要让这两个孩子耽误了你,你的女儿,你的外孙现在要离开你,哪怎么可以?

如果是本王,本王可是一定要跟着孩子们走的。我们是人,要活在亲情中,有爱才有家。你放心好了,过几年,熙儿晨儿也是要回北地的,北地离六王爷的封地很近,一路程都不到,特别近,到时候我们两家就像串门一样可以经常往来。

所以叶太傅,你问本王意见,本王会劝你去。这两个家伙有我呢,放心好了,可是你的女儿和外孙更需要你,而你也需要他们。”

“唉……”叶太傅重重的点头,和战王爷叙话让他心情舒适,没有弯弯绕绕的矫情,句句戳进他的心窝里,其实这些他都明白,就像战王爷的那样他是真的和两个孩子有感情了,他放不下,很舍不得北王府的这两个孩子。

“是,战王爷你的这些老夫都明白,老夫就是有些舍不得,好像在学生和自己的孩子之间做选择,和熙儿晨儿生活的这几年,老夫看他们就是自己的孙女孙子,离开哪一个老夫都觉得舍不得。可是听战王爷这么一,老夫的心情又豁然开朗了,因为王爷六王爷的封地离北地很近,以后老夫还能经常去串门,这让老夫觉得很欣慰。未来老夫还能有很多机会见到孩子们,看着孩子们长大,看着他们成亲娶妻生子,老夫觉得面对孩子们,最大的希望莫过于此,就是要看着孩子们长大,看着他们娶妻生子,那老夫这辈子就圆满了。”

战王爷有些触动的拍拍叶太傅的肩膀,“是,本王也期待这一,期待看到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的幸福。叶太傅,本王希望下一次是在六王爷的封地见到你,在北地见到你,放心吧,未来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机会相见的。只是短时间内不行哦,你明白的,本王一定要在京都镇守到朝局稳定为止,所以叶太傅你可以放心的走,有本王在此坐镇,这两个孩子在本王的庇护下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朝局不稳定,本王也不敢离开。”

叶太傅点头道:“对对对,老夫看见了,你和莫王爷都赶了回来,想必都是为了新皇登基之事吧?老夫也担忧过朝廷的问题,可是老夫已经不在职了,再多的关心也无用了,老夫是真正的荣养了,不再过问朝廷之事了。现在老夫真正下定决心和女儿去封地,真正的过一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去。”

战王爷点头,“这就是最好的生活,本王可羡慕你呢。可惜本王的孩子没了,本王还要熬到孙子孙女长大。”

叶太傅忙觉得自己失言了,让战王爷想起伤心事了,“对不起。”

“不。没事,本王想的开,本王也不再难过,本王只是想告诉叶太傅珍惜眼前人,你的女儿女婿就在你的身边,请好好珍惜他们,莫要像本王这样,再也没有机会了。”

叶太傅感动的道:“是,老夫懂了,老夫会活在当下的。多谢战王爷。”

战王爷笑笑,继续给叶太傅倒上一杯茶。

这些年,战王爷真的很感谢叶太傅,他教两个孩子做人,教两个孩子课业,甚至给予了两个孩子长辈的关爱,战熙战晨虽然聪慧,但是也需要一个品行端正,学识丰富的导师教导,这几年就是孩子们开始记事,树立正确的道德观念,建立人格的最关键的几年,而叶太傅崇高的品德,就是孩子们最好的榜样,所以以后孩子们能有成就,那叶太傅就有最大的功劳。

不是聪慧就一定会学好成才的,聪慧是生的,可是后的培养更重要,一个饶品德,价值观念都是后养成的,而一个好的导师就能让孩子们成为一个好人。战王爷给了叶太傅最中肯的建议,他一定会选择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这是毫无疑问的,如果不是因为要护着北地,战王爷也愿意待在北王府里,守着战熙战晨过日子,他是无可奈何,可是叶太傅是可以选择的。他不介意战熙战晨没有老师,他更愿意叶太傅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晚上,战熙就抱着战王爷哭泣了鼻子,“爷爷,你为什么要让叶太傅走呢?爷爷,熙儿喜欢叶太傅,熙儿还要跟着叶太傅上学。你怎么能让叶太傅走呢?呜……呜……”战熙抱着战王爷的腰呜呜的边哭边抱怨。

战王爷觉得很好笑,平时可强悍的熙儿,居然会为了叶太傅的离开跟他哭鼻子。

战晨也觉得很奇怪,“妹妹,你怎么了?妹妹别伤心了,以后回了北地,我们可以经常去看叶太傅的。妹妹你别哭了。”

可是战熙却一下子忍不住了,受不了了,不单是因为叶太傅要走了,而是这一之中,太多人要离开京都了,她才送走了西疆皇子,就得知叶太傅和星世子也要走了。她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好像这一都在告别,这些人都要从战熙的生活里离开了。战熙对于战王爷出征,只有最的时候哭过,之后就没有了,因为她很清楚爷爷出征是短暂的,一时的,一定会回来的,可是今日送别的人,也许就是永远都见不到了。这才让战熙失控爆发了出来。

“好了好了。”战王爷拍着战熙的背道:“傻丫头,六王爷的封地离我们北地非常近,将来你去了北地策马几个时就能看到叶太傅了,不要伤心了。好好的,去选两份厚礼,叶太傅和星世子的,好好跟他们道别。”

战熙收起眼泪声的抱怨道:“爷爷,库房空了,没有东西,呜……”这一又忍不住哭泣来了,“都没有好东西可以送给叶太傅了,哇……”

这下战王爷无奈了,“好了好了,不哭,找找,找找一定有的,不是还有些东西放在军营吗?去拿,叶太傅也不是马上走,打点行礼要一个月呢,别急孩子。”

战熙抽泣着,听到不是马上就走,这才平复了一下情绪,“好,一定要给叶太傅,星世子找一份最好的礼物。”

战王爷无奈的抱着战熙的背轻轻的拍着,这时的战熙才像个孩子,会哭会闹,会宣泄自己的情绪。战王爷也能理解,叶太傅对孩子们来也是特别的存在,替补了他这个爷爷不在时那些情感的空白部分,孩子们也是对叶太傅有像家人一样的感情。突然要走了,难免是要伤心一段时间的。

战熙从钱袋里掏出来一张银票,十万两,这可是战熙全部的积蓄了,战熙递给战王爷道:“爷爷,请你把这个给叶太傅,如果是我给的,太傅一定会不收的,爷爷给的也许能收。”

战王爷好奇的道:“熙儿这是何意?”

战熙撅着嘴巴道:“对我来,这就是最好的礼物,我知道大家都喜欢送一些死物留作念想,那个我也会去找,可是熙儿还是想送一些钱给太傅防身,因为熙儿觉得钱才是最好的礼物,叶太傅早就已经没有收入了,以后他不再教书了就更没有收入了,虽然我知道六王府肯定会善待太傅的,可是我还是想把我觉得最好的东西送给太傅,我只有这么多钱了,全部给太傅,这就是我的心意,希望太傅未来在六王的封地能过的舒舒服服的,不缺钱。”

战王爷笑了,“不缺钱?有道理,好,爷爷收着,一定帮你转交给叶太傅。”

战晨拉拉战王爷的衣袖道:“爷爷,我可以不可以将西北家族战役的史料,抄录一份给叶太傅留作纪念?”

战王爷点头,“可以,这个的意义可比熙儿的钱来的更大,太傅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战晨腼腆的笑了,“我只是觉得叶太傅讲的太祖建国,不够完整,或许有了这些史料,叶太傅的太祖建国就更完整了。太傅最喜欢收集这些资料,应该会喜欢的吧。”

战王爷摸摸战晨的头,“用心了,不管你们送什么,叶太傅都会喜欢的,你们都是他的孩子,永远都是。不会因为距离有任何改变的,孩子们放心,以后还会见的。”

战熙带着红肿的眼睛去找秦太子,在秦府里又忍不住哭了一场,好像秦太子成了战熙除了家人以外最能述心里话的对象。

秦太子紧张的不停的劝着战熙。“熙儿,别哭了,叶太傅只是回家了,等以后你大了还可以去看叶太傅的。”

战熙却嗯嗯道:“不用管我,让我哭完就好了。”

秦太子明白了,默默的陪着战熙,战熙不需要安慰和劝,她只是想找人陪着,慢慢消化掉那些不舍的情绪,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看着战熙哭的这么伤心,秦太子也很难过,他理解战熙,就好像他离开秦国那时,他也不敢在外人面前哭,更不敢在姨母面前哭,离开的前一夜,他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晚。这和战熙现在的哭是一样的吧,都不想自己的脆弱被人看到,可是依然忍不住想哭一下。

他就这样静静的陪着战熙,静静的不话,听着战熙的哭声,他却觉得很安心,因为战熙信任他,愿意在自己面前哭,就是把最脆弱的自己展现在他的面前,战熙的信任让他觉得很温暖,和亲人一样温暖,他也希望战熙可以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的哭泣,开心,大笑,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愿意陪着战熙。

在这异国他乡,能碰到一个心投意合的人多不容易,战熙做的一切他都愿意在身边守候着,他愿意和战熙一起分担喜怒哀乐,一起前校他愿意成为战熙的依靠,就好像此时,他很愿意借一个肩膀给战熙依靠,告诉战熙不要怕,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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