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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流言四起

夏历956年2月15日

北王府

今日是战辉世子和文婉柔世子妃过世一周年的忌日。

一大早,战熙和战晨就来到祖祠为父母上香祭拜。

战熙默默的跪在牌位前,絮絮叨叨的开始对这牌位话:“父亲母亲,我已经来京都一年了,一切都很好,我一定会找回哥哥的,我也会好好照顾爷爷,替你们守护好北地,我会快快长大……”

战晨默默的退了出去,关上门,他想把空间留给妹妹,让妹妹和父母好好的话。

皇宫

这些日子以来一封封的加急捷报传入皇宫。

“北王大捷,占领辽国一个城池。”

“西王大捷,占领秦国一个城池。”

“北王大捷,突破防御又攻陷辽国一个城池。”

“西王大捷,围剿秦国五万大军。”

“北冥军大捷,打败辽国,击杀辽国统领。”

“西煞军大捷,俘虏敌军一万余人,缴获大量粮草。”

……

龙椅上的夏皇看着一封封捷报,眉飞色舞的道:“付丞相看看这些,大捷,全是大捷,西北双王,如此冰雪地依然在辛苦奋战,又为大夏夺下几个城池。”

付丞相接过夏皇递来的捷报,一封封的仔细看着,眉眼带笑道:“西北双王盖世英勇。”

夏皇心情很好,这效率可比东方谦厉害多了,想到东方谦夏皇不由问道:“付丞相,镇国将军那还没有捷报传来吗?”

付丞相恭敬的道:“回禀陛下,镇国将军带领的南路联军,因为气的关系正在休兵中,所以并未有新的军报传来。”

夏皇感叹道:“镇国将军也是一员猛将,可惜和西北双王比起来还是有很大距离,同样的气,西北双王这里可没有停战,反到异军突起,攻其不备拿下多个城池,就是借的气优势。西北双王出征不到半年,这战果已经远远超过了南路联军一年半的战绩,可惜啊,大夏像西北双王这样的大元帅太少了。”

付丞相恭敬的道:“陛下,能有西北双王这样的悍将,已是大夏的福气,别的帝国还没有呢。”

夏皇很高心道:“不错,不错,既是悍将,这下又能有几人?能得其二已是福气。听莫世子也是个悍将很多战役都是由世子统领的,西王府后继有人,可惜了北王府的辉世子,唉,还好战晨公子也是资聪慧,熙郡主冰雪聪明,北王府也后继有人,反到是朕,太子让人忧心,连个嫡子都还没有,不了他了,提起他朕就有气。”

夏皇继续道:“过几日就过年了,将士们在外远征,粮草军需可一定要跟上,付丞相这事你要亲自督办,多送一些物资过去,也让将士在外能过个好年。”

“是,老臣遵旨。”

“付丞相最近市井有何传闻?”

“回禀陛下,百姓们安居乐业,正值新年到来,商业也比较繁华,采购年货,备货过年,大夏远征大捷,百姓们也与有荣焉。但有一事,臣正想回禀给陛下。”

“何事?快。”

“正值年下,各府宴会非常多,可是臣却听了这样一嘴,事关北王府,老臣觉得有必要告知陛下,上个月几乎都有庆年的宴会,但是北王府只由战晨公子参加了一场齐王府的梅花宴,其他均没有出席,这本不是大事,各府宴会参加与否都凭各府喜好,可是近日却流传出熙郡主因为被禁足不能出府才无法参加宴会的词,这先是在权贵之家流传,现在市井也议论纷纷了。都……”

夏皇蹙眉,他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事,“都什么?”

付丞相顿了一下,还是直言道出:“回禀陛下,都,因为北王不在,熙郡主才被禁足的,北王远征,皇家苛待熙郡主。”

“胡!”夏皇气的一拍桌子大喊道。“朕何时苛待那两孩子了?没有的事。”

付丞相降低音量,声道:“陛下有所不知,当日……”付丞相详细的把战熙在皇宫跨年宴会上被禁足的事情一遍。

“陛下,不论当日谁对谁错,孩子还才4岁而已,被禁足半年传到市井,百姓们一定会对皇家有误会的,同样被禁足的婉郡主却早已回南部了,百姓更多关注的是在北王府里的熙郡主。还望陛下开恩,早日解开禁足,勿让百姓误会皇家的善意。”

“咏娴?当年将她远嫁到南塘王府,她不愿意一直记恨朕,每年回来也就是看看皇后,和朕也不多话。”当日的事情皇帝陛下是知道的,五公主也是他赶走的,但是时隔多日,皇帝陛下哪里还记得几个丫头闹的幺蛾子,早就忘记了对北王府熙郡主禁足的事了。“皇后处事欠妥,真要罚抄抄经书就可,何必要禁足这么严重。这个后宫也不让朕省心。”

“这样的事情为何不早一点报于朕。”

“回禀陛下,老臣也是这几日听儿媳妇念叨,想念郡主了,可惜熙郡主被禁足了,无法邀请过府相聚,儿媳妇怀孕了又不方便出府,时常担心过年了又不能出府玩耍,两孩子在北王府会冷清。老臣这才上了心,仔细了解了一下这件事情,老臣也是刚刚才知。就第一时间回禀陛下了。”

“这样确实不行,朕会跟皇后解了这禁足,过年宫宴也要邀请,就两孩子,皇后跟他们过不去干嘛。”

付丞相低眉顺眼不做回答,夏皇这样的抱怨听听就好,不宜接话。在付丞相的心里还是很喜欢北王府的两个孩子的,首先是和自家儿媳妇交好,等同于和付丞相府交好,其次在婚宴上那一局,又让他们父子置身事外,付丞相从心底里是欣赏熙郡主的,在他今日的丞相位置上帮一帮忙,也就是几句话的事。

坤宁宫

夏皇亲临坤宁宫,“皇后,朕听你罚了北王府熙郡主禁足半年,你可知市井如何传的?”

皇后因为夏皇驾临欣喜的脸,突然僵住了,低声道:“臣妾不知。”

夏皇有些薄怒道:“不知?百姓都皇后过分苛责一个孩子,熙郡主才4岁还没有父母长辈在身边,皇后居然不体恤,爱护,还伤害一个孩子。今日朕与朝臣议事,正在讨论边境捷报,西北双王这短短几个月就拿下数十个城池,本是喜事一桩,可是当朝臣问朕可否解了熙郡主的禁足令时,朕真是惭愧,朕竟然不知,北王浴血奋战时,孙女在皇后这里被禁足,你让朕如何面对朝臣?”

皇后明白了,一旦与前朝政事相比,她的惩罚没错也是错了,立即回应道:“是臣妾的错,臣妾思虑不周,臣妾这就召熙郡主进宫,好好安抚。”

夏皇依然很不满的道:“皇后不要忘记祖训,当日婉郡主和熙郡主到底是谁的错,你心里有数,你的私心不要影响到大夏基业。”

皇后被夏皇的重话吓到脸色苍白,立刻跪下道:“陛下,臣妾惶恐,臣妾没樱”

夏皇继续道:“先是太子,再是你,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两个孩子过不去,就连大臣们都看不过眼了。人家是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不是打杀就是罚,就因为家高人一等?别忘记了那是超品级的亲王府也是皇族,不是你等可以随意拿捏的。”

“没有,没有,臣妾不敢。”

“不敢,你罚都罚了还不敢。朕实在不明白你们的想法,作为储君不知与自己未来守边的亲王打好关系,作为皇后不知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反而几次三番的与两孩子心生怨怼,有意思吗?将来太子继位是不是还要废掉北王府?否则你们为何现在咄咄逼人?”

“陛下臣妾惶恐,臣妾绝对没有此意,是臣妾错了,臣妾存了私心不想外孙女名声受损,是臣妾的错,请陛下原谅,臣妾一定改正,绝不再犯。”

“你的私心恐怕不只这一件,这些年你统领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面对太子你却频频犯错,让太子娶郁国公府的女儿也是因为私心吧?朕都随你,是朕对你作为皇后的尊重,但是如果你要为了儿女把私心放大到威胁到大夏社稷,朕绝不允许,现在你的错误你自己更正,要是到朕出手,就别怪朕让你没脸。”夏皇完,挥了挥衣袖,离开了坤宁宫。

皇后一滩跌坐在地上,他一直知道夏皇是个很严厉的人,可是这么多年的夫妻相处,夏皇都没对她红过脸,可是今日……如此言辞犀利的指责还是第一次,皇后意识到事态很严重了。

如今太子本就不受皇帝待见,倘若她再出了纰漏失了宠,太子就完了,皇后现在确实有点后悔让太子娶了自己的侄女,惹出如此多的是非,现在太子想找个外援都没樱

皇后平缓了一下情绪,下懿旨召熙郡主进宫。

北王府

传旨的太监连北王府的门都没进去,北王府闭门谢客。北王府管家回复道:“北王府熙郡主尊皇后娘娘懿旨不得出府。”灰溜溜的把传旨的太监顶回去了。

皇后听到后气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皇后无奈再发一道懿旨:解除熙郡主的禁足。

不敢为解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免得再生是非,懿旨上就那一句话。

结果传旨太监回话道:“熙郡主不用解除禁足,她并不想出府。”

皇后头痛的扶额,熙郡主不按常理出牌,这可怎么办?傍边的女官不满的道:“娘娘,这公然违抗懿旨,可是大不敬。”

“闭嘴。”皇后发怒的吼道:“不得议论西北王府的是非。”

女官吓的一颤,从未见过皇后发如此大火,立刻跪下声音怯怯的道:“娘娘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下去。”皇后只想静静。

皇后的陪嫁嬷嬷,很明白皇后现在的处境,开口提醒道:“娘娘,老奴听,叶太傅现在在北王府教书,娘娘若是需要帮助,可否请叶太傅帮忙?”

皇后眼神一亮,“来人,宣六王妃进宫。”

把事情交给六王妃办后,皇后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些笑容,六王爷养在她的名下,也算嫡子,让自己的儿媳妇办点事,她还是很有把握六王妃一定会尽力办好的。

六王妃出了宫,就直接去了叶太傅府。

“父亲,这可怎么办啊?皇后娘娘让父亲解决熙郡主的问题。”六王妃苦着脸对叶太傅道。

叶太傅正在书桌上写字,停下笔,将笔插入笔筒,声音不满的道:“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解决不了,到用你来要挟我。皇后现在的做派是越来越不上道了。”

“父亲可为难?”

“熙儿还是很好话的,为难到不会,但却未必会如皇后娘娘所愿。人可不是木偶,指哪走哪,再熙儿很有个性,要让熙儿接受皇后的解禁懿旨简单,但是要熙儿去参加各府宴会,多出现在权贵面前露脸,这个恐怕不易。”

“父亲,我该如何回复皇后娘娘?”

“如实,就回能服接受解除禁足的懿旨,宴会参与与否全凭熙郡主喜好。”

“是,女儿明白了。”

翌日

叶太傅放学后,第一次将熙郡主留堂了。

看着常武离开教室那别有深意的眼神,熙郡主老不高兴了。

还没等叶太傅开口,战熙的就撅着嘴巴道:“先生,独独留我一个,哥哥他们会觉得我是坏孩子的。”

叶太傅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叶太傅有点扭捏不知如何开口。

战熙大眼睛一眯,眼底闪过坏笑道:“先生,是不是因为烟锁湖堤柳的对子?先生要是还没对出来,就问我啊,我告诉先生就是。想必年关在即,先生的学生们都要来拜年了,一定会问先生对子的问题,先生为难了吧。”

“坏丫头,这个对子是不是根本就没下联?老夫想了几个月都没想出来。老夫都快被这帮学生烦死了,熙儿,熙郡主,要是有下联就告诉老夫吧,老夫还想清静的过个年。”

“先生这个可不是绝对,只是还没出现最佳的下联,先生要不要再想想,也许先生能对出最契合的下联。”

“你的意思是还有很多下联?老夫怎么一个都没想到。”

战熙心里坏笑,那是,这都是几千年以后的人对出来的。

叶太傅皱着眉,看着战熙坏笑的脸,放弃道:“老夫对不出来,熙儿还是告诉先生吧。”

战熙嘴角一勾,声音提高大声道:“听好了,目前句意上最完整的是上联烟锁池塘柳,下联可对桃燃锦江堤。据是刻在石碑上的原句,只是无法考证了。”

叶太傅刷刷的拿出纸笔,记录下来,连连回味道:“桃燃锦江堤。金木水火土五行齐全,确实对的工整,就是意境上也对应。”

“先生,我就这个也只算工整,不算最佳,还希望有人能对出更好的。”

“那,还有呢?还有其他怎么对的?”

战熙一边默默回忆,一边念叨:“还有一些人对的,就还不如这句了,先生可以记下来回去慢慢研究。”

“好,好,快快。”

“还有,‘茶煮凿壁泉’、‘炮镇海城楼’、‘秋唫涧壑松’、‘榕城烟酒铺’……”

叶太傅拿着抄写好的对子,反复观看,不由自语道:“学海无涯,啧啧,左边对五行,右边对五行,下面对上五行,明明有这么多,老夫却一个也没想到……”

“先生,先生。”战熙喊叫着打断了叶太傅的思绪,“先生我可以离开了吗?”

“啊,等等,等等。”战熙这一嗓子到让叶太傅回过神了,差点把正事忘记了。“熙儿啊,先生还有一事。”

“先生请。”

“昨皇后娘娘找了六王妃。”

“和我有关系吗?”

叶太傅点头,战熙想了想,有点明白了,看来就是昨懿旨的事情,战熙思索了一下道:“先生我明白了,懿旨我接了,但是我不会去参加任何宴会的,我最近很忙。”

叶太傅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也不再劝,在北王府自由自在的多好,参加宴会规矩甚多,连他自己也不太参加宴会。“如此就好,接了这个旨,至少出行不受约束,老夫看定是最近北冥军大捷,恐怕皇后的禁足令被那些言官质疑了。皇后为了挽回名声,才想解的。”

战熙点头道:“嗯,是这样的,先生这算不算一缺官,鸡犬升,爷爷打了胜仗那么远都能扶照于我。”

叶太傅摸摸孩子的头,这么好的孩子,“熙儿,你恨皇后吗?”

战熙大眼睛一睁,“恨?先生您严重了。皇后罚我,我能理解,不就是为了保全婉郡主的名声吗?而且我确实推婉郡主下水了,虽然她把锅让我背让人心情不怎么愉快,但是看在她是祖母的份上,我原谅她。如果是我的外祖母,也会这样保护我吧。我能理解,先生放心,熙儿无恨。”

“熙儿是好孩子,你能想到这么多已是不易,先生希望你和哥哥一生无忧,北王在外征战,先生希望把你们当成我的孙子孙女,以后在外面受了委屈就来对先生,先生一定为你们出头。”

“先生我省的,先生放心,我和哥哥肯定不会吃亏的,我可厉害着呢。”

叶先生对战熙故意装出的凶样子逗笑了,“不管如何,都要优先保护自己,先生站在你这一边,记住了。”

“谢谢先生,记住了。先生快过年了,先生别忘了,给我准备红包哦,要大大的,先生有多爱我,就包多少哦。”

叶先生无奈的摇头,这丫头总是能把感性的事情变成搞笑,“知道了,老夫给你画一幅画吧,老夫的画可能卖不少钱。”

“不行不行,先生,我那个守财奴的哥哥绝对不会让我卖的,所有的礼物都进了那个黑黑的库房,先生我要钱,不要画。”

“不识货的丫头,知道了。”

当战熙迈着短腿晃悠到战晨书房的时候,战晨正在和一堆的账册奋斗。

战熙就和以前一样,扒拉扒拉的从凳子上爬到书桌上坐着,看着战晨奋笔疾书。

战熙到处翻翻东西,嘴里哼哼着战晨没听过的调调。战晨已经习惯妹妹总是占据书桌的一角,自自话的叨叨了。

战晨一边处理账册,一边道:“妹妹,叶先生为何留你下来?”

战熙扒拉着一本书,俏皮的道:“叶先生问我烟锁池塘柳的下句。”

“没事就好。”

“哥哥,我当然没事,我这么听话,叶先生可喜欢我了,哥哥是你有事,你有大事了,你看看这么多账册,你要算到何时?”

战晨无语的道:“是,是,是,我摊上事了,妹妹你要不要帮我算算,这年底账册太多了,真看不完。”

战熙坚定的摇头,“不要,不要,哥哥负责赚钱养家,我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了。”

战晨失望的道:“好吧,妹妹玩着,我继续算。”

战熙继续哼唱着战晨不懂的音乐,还一脸的陶醉。

战晨很忙碌的继续手中的事务,要在过年前把账目算出来,妹妹虽然不帮忙还在傍边吵闹,战晨依然觉得这是甜蜜的负担,妹妹只要坐在身边,就是最好的陪伴,家饶陪伴是什么都比不上的动力。

借着歇的空档,战晨道:“妹妹,后起,叶先生就停课放假了,一直要到正月十五以后才复课,这中间有二十多呢,妹妹可想去哪玩,要不要去外庄住几日?”

战熙眉眼一动,想到个好点子:“哥哥,我们去军营过年吧?”

战晨皱眉:“军营?”

“不错,我们去亲卫营,住个20,人多热闹,有过年的气氛。”

“那府里的人怎么办,我们要是走了,他们可怎么办?”

“那就打包把人都带走,还有染红和棕毛都带去亲卫营,一起度假。”

“度假何意?”

“一起度过假日,简称度假。”

“好,就这么办。”

战熙正准备爬下桌子,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常武跑了进来。兴高采烈的道:“熙儿,晨儿,奶奶让我来邀请你们去我家过年。”

战晨微笑着道:“你来晚了一步,我和熙儿已经约好了,去军营过年。”

“什么?”常武激动的声音都升高了八度,“去军营过年?什么时候我也要去。”

战晨摇头道:“你不行,你要回家陪家里人过年,你有家人在身边哪有不回家的道理?”

“那我过完初一再去?”

“不行,至少要过完初七,十五元宵你也要回家过。”

“行,行,行,我听你的。太好了,这样也可以在军营玩七。”

战晨重新拿起一本账册翻看,常武看战晨很忙正准备离开,战晨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把《春秋》背熟了,否则不准去。”

常武哀怨的看着战晨,战晨继续道:“《春秋》不复杂,才一万八千字,离初七还有十几日,你就一背2000字也足够了。这是最后一本了,你的四书五经就背完了。”战晨抬起头看向常武,眉宇微皱,“怎么?背不了吗?”

常武苦着脸道:“背的了,为了去军营我一定背的了,我现在就去背。”完,蹬蹬的就跑了。

战熙刚想下桌的腿又缩了回来,拉拉战晨的衣袖道:“哥哥,常武过完年可以下场考秀才了吧?”

战晨点头道:“可以让他试试。不过,还是等过完年再告诉他吧,不然他这个年恐怕是过不好了。”

战熙眨巴眨巴眼睛,奶声奶气的道:“哥哥,你要不要也下场考秀才?”

战晨重新拿起一本账册翻看,声音温和的道:“妹妹,我是叶太傅的学生。”

战熙扒拉着账册,直视战晨道:“那又如何?我也是。”

战晨无奈的放弃和妹妹抢账册,重新拿过一本,道:“叶太傅可以保举自己的学生直接参加秋闱,所以我不需要考。”

战熙拿着把玩的账册,“啪”的一声掉在书桌上,战熙的手指指战晨,再指指门,结巴道:“那,那,那常武是不是也可以拿保荐信?”

战晨微笑着道:“可以,但是他不会知道。”

战熙大笑,抱着战晨的衣袖道:“哥哥,你太厉害了,我就忽悠过白翔叔叔上了一个月叶先生的课,你居然忽悠常武去考秀才了,哥哥还是你厉害。”

战晨傲娇道:“秀才还不够,举人是必须的,等看他考举饶结果,再决定要不要让他试试考进士。”

“哥哥我对你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不要拍马屁。”

三日后,北王府的马车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城西门,渡过护城河,一路朝着亲卫营驻地而去。

白翔早早的就守在军营门口,看着战熙骑着染红靠近,白翔快步相迎,“熙儿,我都安排好了,快进营。”白翔牵着染红的绳子,慢慢拉着染红走进营地。

安顿好后,军营里的大厨和北王府的大厨们就忙开了,北王府的车队,拉了一百车食材进入营地,这可都是战熙战晨自掏银两置办的,为了给一万亲卫们加餐。

今晚就是大年三十,为了今亲卫们早早的就把营地打扫干净,地上一点雪也没有,清清爽爽的迎接北王府一校

傍晚,军营里一堆又一堆的营火,排成规整的四方形。

亲兵围着火堆,开始军营里的大年三十夜营火晚会,火架上烤着羊肉,没有桌子亲兵们就以地为桌,每堆营火边都放着大量的美食,亲兵们拿着自己的碗,爱吃什么就盛什么,吃到饱,不但有好菜,烤肉,军营里难得的无限供应酒,北地的烧刀子最适合这个寒冷的冬。

白翔把烤好的羊肉一片片的切到盘子里,分给战熙和战晨,这一席坐着的都是北王府的人。

统领们没有发话,兵娃子们可不敢动筷子。

白翔起身,端起酒杯,作为亲卫营暂时的统领,作为主桌代表,白翔气宇轩昂,声音洪亮的喊道:“将士们,今北王府的主,战熙郡主和战晨公子来到军营陪我们过节,这第一杯酒,就由我,代表亲卫营敬熙郡主和晨公子,愿两位主来年平安喜乐,万事康吉。”

一万亲兵齐喊,声音震人发聩:“平安喜乐,万事康吉。”

战熙和战晨举杯,和白翔一起饮下杯中酒。

白翔继续道:“这第二杯酒,本人代表北王府亲卫营最高统领,敬亲卫营所有将士,这半年来大家辛苦了。”

将士们齐声高喊:“统领辛苦了。”

白翔高举酒杯喊道:“喝。”

将士们回应:“喝。”

白翔再次倒满酒杯,“这第三杯酒,敬我们远在边关的北冥军同僚们,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喝……”

所有人都举起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喝。”

三杯酒下肚,白翔大喊一声:“开席,不醉不归。”

“好,好……喔噢噢噢噢……”下面的将士们喧闹起来。

突然锣鼓开始响起,一个蹴鞠腾空而起,白翔大喊道:“子们,心了,锣鼓停下,蹴鞠到哪个队伍,就出来表演个节目,演的好了熙郡主赏,演不好整队罚酒,记住了子们,这可不是个人战,是团队战。传起。”白翔一脚把蹴鞠踢了出去。

蹴鞠高高的在空中翻飞,一会落下,还没着地就又再次飞起,营火照亮的营地里,所有人都关注这空中上下翻飞的蹴鞠。

战熙正在和烤全羊做斗争,“好了没有,我要羊腿羊腿。”

白翔心的一块块把羊肉切下来,撒上调味料,递给孩子们。“今,可真热闹,熙儿这个击鼓传花的主意好,看看这么闹腾才像过年。”

一曲豪迈的草原歌曲,在军营里唱响,看来是接到蹴鞠的队伍开始表演了。

军营里的歌曲总是特别豪迈,听的人也跟着心胸开阔,心情舒畅,战熙又开始抱着酒壶子不放手。

战晨声的提醒道:“熙儿慢慢喝,12点皇宫可是会放烟火的,这里也看的到,这里的兵以后可都是你的兵,你可不能醉了,那可能让这些兵娃子道一辈子的,丢人哦。”

战熙撇撇嘴,放下酒壶子,“有道理,我少喝就是了。”

战晨笑笑,多帮妹妹切几块肉。

战熙毫不客气的接过战晨递来的肉,问道:“哥哥好玩吗?”

“好玩,从来没有过和这么多人一块过年,热闹,也没有规矩,自在。能在这里过20真好。”

“哥哥,你多吃点,多喝点,今夜一定要玩开心,也许明就没这么自在了。”

战晨皱眉为何:“明大年初一,我们也不用去拜年,不用参加宴会,为何不自在?”

战熙神秘的一笑,“明日就知道了。”

……

此时的皇宫,正在举行庆年夜宴,夏皇看到北王府的空席位时,对皇后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皇后当然也看到了,只能细眉顺眼的心赔笑。夏皇在敬过开席酒后就匆匆离去了。原本准备好的嘉奖西北双王大捷的祝词也没有,西北王席位都空置,这祝词的也没意思。可想而知夏皇整个情绪都不好了,本以为皇后能处理好的一件事,结果却成这样,明早那些言官们又能道出很多是非,夏皇对皇后的不满又加深了几分。

付丞相的席位上,付远行问付丞相道:“父亲,怎么陛下这么早就走了,和往年不一样呢。”

付丞相端着酒杯,低声道:“北王府没有出席,恐怕老夫好心做错事了。”

“父亲怎么了?”

付丞相压低音量声道:“老夫多了一嘴,解了熙郡主的禁足令,可是北王府今日还是没有出席,熙郡主的想法老夫猜不到。”

付远行浅笑道:“父亲你想多了,孩子的想法我们怎么猜的到,本就不能按常理揣测,父亲你一定想不到熙郡主送韵儿的怀孕礼是什么?”

“哦?是什么?”

付远行摇摇头,眉眼都难掩笑意道:“熙郡主送给韵儿一只狗,以后可以陪宝宝玩,父亲这孩子的思维谁也猜不到。”

付丞相展颜浅笑道:“有意思,果然出乎意料。”

观察了一下周围,付丞相低语道:“恐怕陛下并不会单因为此事不悦,毕竟是个孩子,但是你看看周围,有没有发现不单是西北王府没来,宣王府、镇国王府,这么多军权王府没来,叠加在一起陛下才不悦了吧。”

付远行声道:“父亲过虑了,宣王爷要守护京都治安,宣世子在城西固防,越是年下,越是要严管,当是没空来的,西王府都去边境了,北王府郡主听一早就带着北王府的人去军营过年了,镇国王府,舅子把韵儿接回家过年了,明早会送回来,所以没大事,只是各有各的过法。”

“哦?东方世子接韵儿回镇国王府了?”

“是啊,舅子韵儿有孕了又不能出席宫宴,镇国王妃想念的紧能不能接回王府过年,我没意见,韵儿也想她母亲了,我们进宫赴宴,韵儿回王府过年,两相安好。”

“嗯,镇国王妃一人在府亦是孤单,东方世子考虑的周到。你如何得知北王府熙郡主去军营了?”

付远行眉梢微翘,声道:“舅子的,早几日就收到了北王府的贺年礼,明了大年三十一直到正月十五北王府无人不需要拜年,熙郡主把北王府全部带去军营过年了。”

付丞相拍拍付远行的肩膀道:“远行,以后啊是你们这些年轻饶下了,为父老了,你能和这些清贵交好,为父很欣慰。看看,就这些简单的事情,你比为父悟的清楚。”

“父亲您谬赞了,儿子还年轻,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儿子知道这些也只是舅子经常来听了这么一嘴。”

“东方旭这孩子和韵儿感情深厚。”付丞相压低音量用两人才能听见的的声音道:“为了姐姐不惜得罪太子,就冲这一点这个孩子的人品信的过,能和镇国王府联姻为父从未后悔,不但是因为你喜欢,更因为东方世子的人品,一个能不畏强权为家人努力的人值得人敬佩,以后东方旭继承王府也将是你的依靠。”

“是,多谢父亲当日成全。”

“你啊,这些年你母亲为你相看了多少亲事,你都不喜,为父知道你儿时和东方韵的交情压在你心底了,爱慕这么多年放不了手了,为父不希望让你留下终身的遗憾,能成就你的姻缘,让你幸福美满,亦是父母最大的心愿。”

付丞相继续道:“去年你主动要去提亲,我就没反对过,虽然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得偿所愿,如今韵儿也有喜了,为父只盼你们夫妻和睦,但为父也要提醒你,韵儿毕竟是将门出来的女子,性子里也有刚烈的地方,在女饶事情上你要考虑清楚,切记不可影响了夫妻情分。”

“父亲放心,儿子没那想法,我和韵儿自幼相识,如今能相守就是我们最大的缘分,儿子会珍惜的。”

付丞相好奇的问道:“远行,你知道为什么东方旭和熙郡主交好吗?”

付远行点头,道:“知道,我听韵儿过,是不打不相识,当初因为北地常将军家的孙子常武,和东方旭交恶,斗殴打架,被熙郡主阻止了,韵儿带着东方旭主动请求熙郡主调停,中间好像还因为东方旭口无遮拦得罪了熙郡主,熙郡主差点叫北地的子来打杀呢,差点引发镇国王府和北王府的敌对,好在韵儿道歉化解了,那一场之后他们就成了朋友,可谓不打不相识,和常武的关系也变好了。”

付丞相啧啧称奇道:“这就是差距啊,文臣和武将的差距,武将们打一架反到爽快的化解了纠纷,化敌为友,文臣们阴谋诡计尽出反到积怨更深,看朝廷那些派系斗来斗去比起来到不如几个孩子。”

付远行四周观望了一下紧张的道:“父亲慎言。”

付丞相感慨声道:“你,这些年西北双王在明面上斗来斗去,私下里真的不好吗?”

付远行皱眉低语道:“父亲,这个我还真没听,西王府的世子从未露过脸,韵儿他们也从来未提过西王府的事情,好像也未接触过。”

付丞相轻声道:“以前没接触过将门,现在到有另一番认识,传闻毕竟是传闻,还是要眼见为实。”

父子两心领神会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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